歐陽錦陰沉的臉,也好些了,啃了一下上官淺的柔荑,淡淡問道。
“那玉兒對淑妃的態(tài)度,恭敬卻又有些……無可奈何。玉兒是你心腹,對你的事情,自然也是有些瞭解的,所以,我會有這樣的懷疑,也不無道理啊!”
“玉兒曾去伺候過她,是我派去的,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只要你問,我就會坦誠的回答?!?
“小錦兒,只是覺得你一本正經(jīng)了,也就有事情發(fā)生了,還一點也不可愛呢?!?
“娘子希望爲(wèi)夫無恥一些嗎?”
“額,你還是正常好了?!?
“不能把時間浪費在說話上了?!?
歐陽穎抱著她躺下,而上官淺只是朝後退了一些,“今晚早點睡。”
明顯中氣不足,而歐陽錦只是笑笑,卻還是擁著她,最後欺身而上。
夜明珠暖暖的光芒下,兩個交織的身影,註定一世糾纏。
上官淺原本還是有芥蒂的,只是覺得事情恐怕不是這麼簡單,但是真的叫她問出什麼,她還是開不了口,誰沒有一個過去,自己和李風(fēng)逸的事情,不是也一樣嗎?
更何況,歐陽錦那麼一副暴怒嗜血的樣子,真的很能牽動人心,倘若他做出一副受傷的樣子,上官淺或許會直接動手,至少不會這麼容易就相信了他的話,生氣的歐陽錦,總是叫人心疼。
上官淺迷迷糊糊之中,聽到了流水的聲音,而睜開朦朧的眼,映入眼簾的竟是一片春意盎然,枝繁葉茂,花團錦簇,她甚至忘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寒冬,外面就是徹骨的北風(fēng)。
“這裡是……”
看到歐陽錦拿著一個托盤過來,上官淺也只是動了一下身子,便明白此時自己是身在何處了,山上是皇陵,這個地方雖在皇宮,但是卻離那些正宮都很遠(yuǎn),而歐陽錦,自然也不會叫人到這裡的。
“現(xiàn)在是什麼時候了?”
上官淺游到了旁邊,拿起乾淨(jìng)的巾帕給自己擦拭著身子,而歐陽錦只是笑著把手裡的東西放下,接過她手裡的帕子,大手一撈,上官淺便穩(wěn)穩(wěn)地落到了岸上的純白毛毯上。
上官淺柔若無骨地倚靠在歐陽錦的懷裡,喃喃道,“你就是有氣,也不該撒到我的身上啊,要是……反正歐陽錦,你若是不好好處理這件事情,我不會罷休的。”
“兩日之後,淑妃暴斃身亡?!?
“你……”
上官淺的目光微閃,卻看著他突然斂聲問道,“她昨晚不會還準(zhǔn)備把皇帝或者皇后叫到我的屋裡吧?!?
上官淺就知道淑妃不會這麼容易就善罷甘休的,而且她也知道自己就在歐陽錦這裡,又這麼直白地挑釁了她,不置自己於死地,她是不會罷手的。
“嗯,但是給我的人攔住了,所以,昨晚相安無事?!?
上官淺撇撇嘴,果然是藍顏禍水,這麼一個妖孽都這麼吃香,叫自己防不勝防?。?
“要不要用點什麼?”
上官淺點頭,看了一眼歐陽錦,還是直接開始穿衣,顯然這些衣服都是歐陽錦從自己屋裡拿來的。
“等一下我就要回去了,那個,我們大瀝國怕是要來人了?!?
歐陽錦的目光一沉,還是點頭,“你的決定,我不反對,等大燕國的事情處理好了,我就去找你。”
這應(yīng)該是最好的結(jié)局了,可是上官淺還是有一抹淺淡的時失落,但是在看到歐陽錦自己準(zhǔn)備的水晶蒸餃的時候,更加濃烈了。
“怎麼,現(xiàn)在就捨不得了,是不是還要溫存一下?”
上官淺白了他一眼,“哎,嘴巴被你養(yǎng)刁了,以後到了大瀝國,什麼東西都吃不下怎麼辦?”
“那就早點回來,把爲(wèi)夫也接過去?!?
怎麼有種身份互換的感覺,上官淺頓時覺得自己身份高大了,形象高偉了。
“小錦兒,小錦我是一定要帶走的。”
上官淺撫摸著坐著的毛茸茸的地毯,想到那隻蠢笨的白毛,還是露出一絲笑意,看著歐陽錦說道。
“還是把小錦兒也一起帶上吧?!?
上官淺對於他這真真假假的話,根本就不放心上,而是看著後面的石階綿延的綠色,有些感慨地說道,“大瀝國恐怕更是冰封千里了,想要知道一點綠色是不可能了?!?
因爲(wèi)這裡有溫泉的原因,即使在寒冬臘月,卻還是一副生氣勃勃的樣子,叫人不由得眼前一亮。
“淺兒,我儘量會趕來和你一起過年的?!?
上官淺轉(zhuǎn)身,對上那雙晶亮的眸子,使勁地點點頭,她還是願意相信的,歐陽錦從不食言。
“那個,我有點擔(dān)心依杉,你和薛玄,究竟是什麼關(guān)係?”
上官淺可不以爲(wèi)薛玄那麼一個骨子裡全是傲氣的人,會乖乖地做一個下屬,供歐陽錦差遣。
“他的家族受我的牽連,卻又許下了永不背叛的誓言。”
上官淺頓時怔住了,這樣的話,他們之間的事情,還真的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明白的。
“那就算了,反正他的死活也與我無關(guān),我們還是回去吧?!?
歐陽錦也只是嗯了一聲,可是還未走遠(yuǎn),便看到了那個老毒人,他一看到歐陽錦,便嘟喃著嘴跑來,“我說小錦啊,你怎麼能欺師滅祖呢,明知道師父對這個徒媳婦喜歡的緊,你竟然還讓她回大瀝?!?
上官淺有些凌亂,這個小錦的名字,原來還是通用的??!
“老毒人,你給我閉嘴,我的事情,不必你管!”
說完,攬著上官淺的腰身便準(zhǔn)備離開,而上官淺只是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這個還是兩師徒嗎,這個關(guān)係怎麼就那麼地詭異呢?
可是還沒有等他們走多遠(yuǎn),那個老頑童也不知怎麼就落到了他們的面前,一副黯然欲泣,可憐巴巴的模樣看著上官淺,把上官淺看得渾身都發(fā)毛。
只是因爲(wèi)這個一個八旬老人做那麼一個小家碧玉的動作,還真是傷眼?。?
上官淺忍住額角的抽搐,儘量正常地問道,“那個師父,您有什麼要說的嗎?”
這一聲師父還是取悅了這個老毒人的,連忙從袖子裡掏出一個瓷瓶,而且還是黑色的瓷瓶,也不去看歐陽錦那陰沉的臉,就要往上官淺的手裡塞。
“好好,徒媳婦,這個是師父一點見面禮,敬茶什麼的,都省了算了,這可是上好的解毒丸,無論什麼毒藥,即使不能即刻解了,但是有這個,至少能活十天。”
上官淺看了一眼自己身側(cè)的歐陽錦,只見他點了一下頭,而手裡便被塞了那個瓷瓶,“不必問這個小子的,這個是師父送的,再說又不是送給他的。”
上官淺尷尬地笑笑,而老頑童看到上官淺越是滿意,“嘖嘖,師父可是等著抱重孫子呢,所以你們兩個加把勁,需要什麼藥,師父這裡……”
“你可以滾了!”
這不是直白地懷疑歐陽家那個方面的問題嗎,但是老頑童對他周身的殺氣卻彷彿根本感受不到一般,依舊嘿嘿得笑著。
“徒媳婦,這個是毒藥,不過藥效很強,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要用,但是留著防身也好,看你雖然有些武藝,但是畢竟還是不熟悉,這個也是以防萬一。”
上官淺沒有想到這個老頭竟然一樣便看出自己有武藝,而且還知道自己是剛學(xué)不久。
看到上官淺的疑慮,老毒人也只是乾巴巴地笑笑,“就是這個小子的武功,都還是我小老兒教的,你這個,我自然是一樣就看出來了?!?
上官淺頓時明瞭了,剛想要接過的時候,卻被歐陽錦給搶了先,“你這老頭,淨(jìng)拿些這個沒用的東西騙淺兒,這個玩意,淺兒早就有了,不稀罕了。”
說完,便拉著上官淺從他的身邊走過,還不由地來了一句,“我們還有要事,自然是沒有你那麼空的,你還會自個兒玩去吧?!?
自個兒玩?叫一個八十幾歲的老頭自己玩,果然全都不是正常人,這個思維,她還是需要逐步跟進的。
“我說你這個小子……”
後面?zhèn)鱽砹死项B童氣急敗壞地話,但是卻始終沒有跟上來,上官淺覺得有些奇怪,這個應(yīng)該不是那個老頑童的性格啊,疑惑地轉(zhuǎn)頭,她看到了什麼?
果然話不能說地太圓滿,都會有陰溝裡翻船的時候,只見那個老頑童張著嘴,一臉痛苦地朝他們看來,而一隻手還伸了出去,正無比悲慘地看著遠(yuǎn)去的他們。
上官淺還要說什麼,就被歐陽錦給硬生生地拽了過來,就這樣,歐陽錦讓那個自稱是他師父的老頑童,愉快地自己玩了。
一回到自己的屋裡,便看到紅纓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上官淺也只是無奈地笑了一下,寬慰的話還沒有說出來,便見到已經(jīng)重新裝扮成依杉模樣的森雅,匆匆趕來。
“淺兒,皇帝那裡來人了。”
上官淺的目光微閃,也只是微微點頭,便看到皇帝身邊的太監(jiān)總管,帶著一幫人走來,看著上官淺的目光,閃過一絲不明的深意。
“淺兒公主,大瀝國來人了,陛下請您去一趟?!?
上官淺點頭,沒有多問什麼,便帶著森雅和紅纓往勤政殿走去。
皇帝顯然是看上官淺很不舒服,等她行禮之後,才悠悠說道,“大瀝國的使臣,淺兒公主已經(jīng)來了。”
上官淺這纔看到那幾人,全部都是熟識的面孔,甚至還有她的太傅。
雖然公主不必學(xué)一些治國之道,但是因爲(wèi)大瀝國的皇帝就是一個公主和一個皇子,而上官淺又是捧在手心的,自然也給她請了一個師父,把她當(dāng)做皇太女來培養(yǎng)了。
“林太傅,不知大瀝國……”
上官淺的面上是一片驚喜,畢竟來的都是對自己好的人,和親人差不多,但是看到林太傅根本沒有多大的喜色之後,上官淺頓時生了疑慮。
“公主,陛下他……他恐怕不行了,現(xiàn)在都是皇子打理朝政?!?
這樣的話落到皇帝的耳中,也不過是再正常不過的話了,但是他還是半瞇著眼,趁這個時候,若是……
而上官淺卻沒有想到竟然事情已經(jīng)嚴(yán)重到這個地步了,頓時睜大了眼,怔在那裡。
“公主,陛下也知道了大燕國的事情,他想要見你一面,所以……”
上官淺頓時回過神來,朝龍椅上的皇帝福了福身,“陛下,既然如此,還請解除淺兒和李風(fēng)逸的婚約,淺兒明日便回大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