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她身體的僵硬,厲宇凌停下了動作。只見她像一只可憐的小貓,身體的右側緊貼著右邊的門,緊緊閉著眼,用無聲的緊繃抵抗著他的親昵。
哼……還沒有幾個女人敢抗拒他的親密……這個三流小演員裝什么裝啊……
況且……自己已經玩過了……與別的女人沒什么不同,都是那么索然無味……
哪像余向晚……
回憶起那個被厲宇鐸呵護在手心上的女人,他的心中就激蕩著一股莫名的興奮!要是在他弟弟面前讓她激活任他為所欲為,那滋味兒該有多爽……
他弟弟會不會舉起槍,像今天一樣,把他殺掉?!亦或是激發(fā)出什么新的能力?!
啊……他開始幻想了……這比親吻的漂亮的女人更讓他激昂……
抬眼再看眼前的女人,原有的美好全部消失了……留下的只有索然無味和干癟……
冷血地快速抽回手,他陰冷的一聲“滾”沖擊到周曉染耳朵里。
仿佛古代皇帝的大赦天下,周曉染不知道到底因為什么而突然放過她,這個人總是那么奇怪……她只知道“逃”是她最好的選擇。
沒有一絲遲疑,周曉染慌忙之間手忙腳亂地扳開車門開關,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翹著二郎腿的厲宇凌冷眼看著周曉染逃跑的背影,內心不由地發(fā)出一聲鄙夷:這樣的女人……沒有一絲大家風范,憑借姿色想攀上高枝……只能淪為棄子……
他手指間的金絲煙卷隨著腿“跳動”地越來越劇烈……像是歡欣鼓舞的樂曲在興奮地迎接他們的曙光。
厲宇鐸……你的死期就要到了……
等到厲宇凌的幾輛車都毫無蹤影之后,厲宇鐸才收回自己“監(jiān)視”般的眼。
“都走了?”余向晚站在房間一側,看著厲宇鐸擔憂問道。
“沒錯……”厲宇鐸不自覺地拉上了窗簾,好像在擔心有人從外面窺視一樣:“我感覺他會回來。可能在某個我們沒有防備的時候。”
說話間,他走到余向晚的身前,雙手搭在了她的肩膀,濃重的疲憊肆意爬上他的臉:“早知道如此,我真不該答應他的要求,讓你受到傷害……”
“我沒什么事……他已經被你用槍打跑了……有你在我不怕。”她眼角帶著淺笑,聲音內裹挾著一抹抹的溫柔,可隨后,她遲疑了下,眉宇開始緊繃起來:“反倒是一個人讓我很在意……那個女廚師……有點像周曉染……”
周曉染?!厲宇鐸的眉頭深深蹙起,他趕忙搜集幾個小時前自己所有的記憶……發(fā)現并沒有周曉染的任何痕跡……
“你在哪里發(fā)現的周曉染?”
“我不能確定她是不是……我只是感覺那個身穿廚師服的女生,從背影來看……很像……可是,自從她進入廚房后,我再也沒有見過她……”
突然,像一道流星劃入了厲宇鐸的頭頂,厲宇鐸突然明白了為什么他哥哥要招惹余向晚,不停地用她來激怒他……
為什么他與他想要進另一個屋子解決問題的時候,他沒有表現出明顯的抗拒……
原來……他是在給那個人機會……讓她能夠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諒他覺得自己運籌帷幄,到最后竟被他哥擺了一道……
“你……怎么了?!”
余向晚看到厲宇鐸沉靜的眼眸中不斷涌起濃郁的黑霧,黑霧黏黏稠惆,越發(fā)向眸子深處暈染,而在暈染的過程中也似有點點的火光跟著,向深邃邁進……
“我哥的心思,我還是沒有領悟透徹啊……不過,這一局算平局……他要是想從我這里拿到東西,勢必要再回來一趟。”
“什么意思?”
“我之前之所以那么肯定,是因為我能保證他們找不到,拿不走。”厲宇鐸說到這里,悠悠嘆了口氣:“我大意了。忘記了那是我哥哥。他了解我,知道我把東西藏在哪兒了,只是,那里的保險柜,他們打不開。”
“所以……”他輕輕搖搖頭:“我也沒辦法……他肯定會再來一趟……”
擔憂而緊張的心情像海水一樣沖擊到余向晚的心中,如狂風暴雨,吹皺了她的眉間。本以為他來過后能消停一段日子,沒想到卻成為他發(fā)難的開端。
“怎么辦呢?我們不能阻止嗎?”
她不希望有任何人來打擾他們的日子,更不想提心吊膽,每天都活在恐懼當中……
“向晚……”言語間,厲宇鐸緊握住了余向晚的肩,他甚至感覺到她的身體在他的掌下不自覺的微微顫著,像只在狂風中可憐又羸弱的貓仔。
他的女人……他說好要為她遮風擋雨,可他現在真是該死!讓她在最需要他的時候慌張和不知所措?!
碩大而有力的手滑到了她的后背,他將她一股腦兒地滿滿地摟在自己懷中,安慰似的,他富有力道的手似乎在一剎那又變成了至親般的撫慰,溫柔而舒緩,一點一點讓她的心慢慢平復下來……
為什么他的手會這么神奇呢?
向晚好奇地感受著……好像小時候父親的手,哄著她睡覺,帶她進入甜美的夢鄉(xiāng)……好像只要有它在,她就暖暖的,像個堅固的保護殼,什么妖魔鬼怪都不能入侵……
厲宇鐸……你為什么又那么像父親呢?
半瞇著雙眼側臉搭在他寬闊又溫暖的肩頭,余向晚的意識仿佛模糊了一樣,只感覺渾身上下非常放松,好像有人正在給她最貼心的保護……
嗅著向晚秀發(fā)的清爽香味,厲宇鐸一下一下富有規(guī)律地給向晚拍著后背,好像她是一個剛出生的小嬰兒,需要他的呵護。對心愛之人的柔軟與對待血緣親哥哥的形成強烈的鮮明對比。她是閃耀在他心底的白,而他哥哥則是拉他墮入深淵的黑……
他不會讓哥哥的深沉污染了他心底最后一抹光明……就算是血親也不行……
環(huán)抱著幾乎快要熟睡的余向晚,厲宇鐸心底暗暗發(fā)誓:他不會讓他哥哥得逞,更不會讓他的向晚遭受一丁點傷害……
如果他哥哥真得非要把事做絕……那迎接他的不會再是那個打偏了的銅黃色子彈,而是一連串正中紅心的、不偏不倚的槍彈……
哥哥……底線是不能被觸碰的……觸碰了,就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