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宇鐸……冷靜……他告誡自己……狠狠平緩著心情。盡管如此,但他眼神依舊銳利,仿佛隨時會突然爆發。
而余向晚只覺得有無數冷氣從她脖子灌進去,讓她不禁打了個寒戰。謹慎地后退了一步,她迅速將拿著合同的手轉移到身后,生怕厲宇鐸再次搶奪過去。
見她像只神經繃緊的小貓,厲宇鐸緩緩前進了一步。此時,他突然覺得以前所做的是在縱容她!縱容到敢搶他手上的合約地步了!今天,他要讓她知道他只是縱容,不是寬容!
目光緊緊鎖定在她身上,厲宇鐸抬腳又向前了兩步。這每一步在余向晚眼里都像催命符一樣可怕。他已經很久沒有露出那么恐怖的神情了,上一次還是他將她從傅心渤的公司拽回來的那次。
也許,他終于露出真面目了。前幾周的溫柔只不過是懷柔政策,是逼她就范的手段!虧她還動了一點心思,真是太天真了!厲宇鐸對她的從始至終只有控制與占有欲,再無其他!
她不能再沉淪了!她要為自己的公司而戰!
腳步隨著他的前進而步步后退,余向晚的手因為緊張已經黏黏濕濕,幾乎將合同弄濕。然而她仍舊緊緊攥著,仿佛那是她的命。
忽然,她的腳觸到了墻,心猛地警覺起來。糟糕!無路可退……她慌張起來,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何反應。
就在這時,厲宇鐸突然出手,修長嫩白的手臂猛地拽住她的手腕。余向晚沒來得及反應,她的小臉直接撞在了他健壯的胸膛上。冷凝氣息環繞在她的周圍,令她每一個毛孔都滲透出恐懼。她知道他要搶自己背后的合同,便將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另一只手上,死死攥緊,不讓厲宇鐸得逞。
而外面的同事們隔著玻璃窗都看傻了眼?這……怎么就抱在一起了呢?!原來他們二人……還真是……有情況啊……
不過男女抱在一起,也不能說明什么……得繼續看看有沒有什么更勁爆的!
而厲宇鐸此時哪里知道同事們怎么想!他只想懲罰她,讓自己的怒氣得到充分的釋放。
余向晚,這是你自找的!
他嘴角劃過邪惡的笑,一只手劃過西服褲兜里的遙控器,仿佛按了一下。頓時,那開了一半的百葉窗“刷”的一聲倏然關閉。霎那間,所有的光明隱于黑暗,也瞬間隔絕了辦公室外來自同事們直勾勾的視線,更震動了同事們的心。
里面要干什么?!那些八卦的人又開始信馬由韁地幻想起來……
百葉窗的關閉讓余向晚有半分的失神。此時辦公室像極了鬼魅的夜,處處都是黑暗的侵襲。向晚不知道為何厲宇鐸要關了百葉窗,只是現在的她退無可退,只能硬拼來自保了。
她開始掙扎,每一次掙脫都像是拼盡了自己的性命,然而每一次,都因為他強悍的力量而敗下陣來。慢慢的,胸膛上下劇烈起伏,她的口中不停地喘著粗氣。可是,不管怎么樣,她都要將文件拿在自己手里。想著,她又緊了緊手里的合同,好像它是她唯一的救贖。
而厲宇鐸似乎厭倦了她無休無止的掙扎,這一次,他率先發起攻勢,雙臂的肌肉鼓起,緊緊箍住了她的身體,將她鉗制在自己的懷里。而他的長臂伸到了余向晚的背后,反剪住她的胳膊,去拽她手上的一紙文件。
她的下巴被迫壓制在他的肩膀上,傾盡全身之力用外側的手臂晃動著身體。隨著晃動,她的手也跟著一起搖擺,躲避著厲宇鐸的雙手。
余向晚拼死的掙扎徹底惹怒了厲宇鐸。他討厭她為了合同拼掉性命的樣子,不,不止是討厭,更是無盡的厭惡、惡心、作嘔。憤怒再次沖上了他的頭,眼中的冷酷化做了熊熊的火焰。
他傾身俯下頭,貼近余向晚的脖頸,身體的溫熱和散發的女性香氣令他的血脈更加張狂。也許,傅心渤也喜歡她的味道,沉迷不可自拔……
余向晚,你現在就來付出你應付的代價吧!我要讓你明白什么叫做痛!
張開口,他整齊的牙齒沒入了她白皙的脖頸,像一只吸血鬼拼命啃食著他的獵物。這是他的懲罰,更是他發泄欲望與憤怒的方式。他恨,他恨她美好的一切,恨她與傅心渤之間的朦朧的私情,更恨她從不曾喜歡過他一分一毫。
他的牙齒在漸漸發力,殷紅的鮮血從她白皙的脖頸處沁出,像血帶一樣暈染在了她潔白的衣袖和他純黑的西服之上。
“?。 鼻嘟钤谒牟弊由贤蛊?,余向晚再也忍受不住咬合的痛楚,側頭尖叫了出來,那聲音仿佛能穿透一切,在百葉窗外徘徊。聽到尖叫聲的同事們雙目匯神,“齊刷刷”地看向了辦公室。
這……是余總在叫嗎?八卦小組的同事們一臉吃瓜的表情,早就把辦公室里yy的不成樣子了……
厲總就是厲害啊,余總叫得這么猛烈,現在的戰況一定非常激烈!難怪厲總要把窗簾拉上了,讓人看見果然不好啊……正想到好處,誰知主管推了下眼鏡,冷哼了一聲,大家立刻心領神會,紛紛低下頭繼續工作。盡管,他們的內心深處仍在不停“激戰”著……
而另一邊,厲宇鐸仍然沒有松口。他借由徹骨的疼痛,讓余向晚轉移了對合同的絕對控制。而她的手也確實如厲宇鐸想得那樣,漸漸放松了警惕。就在這個時候,厲宇鐸快速伸出手指,終于夠到了合同的一角,將合同一點一點牢牢掐在手指中央。此時,余向晚也感覺到了他的本意,盡管疼痛占據了她所有的腦神經,但是她勉力撤出一分的精力,死死攥著文件。
兩方蓄力,皺皺巴巴文件在僵持當中已被拽。,汗水打濕了文件,字已然模糊不清。
余向晚,我要得到的一定會得到!
想著,他突然手指加緊,猛力一拽。只聽“咝”的一聲,合同的一角瞬間被扯了下來。厲宇鐸看著手中的一角,怔愣了一秒。然而就是這一秒,讓余向晚抓住了時機,迅速大力推開了厲宇鐸。
兩人分開,余向晚將文件拿到自己的眼前,瞧著僅升一半的紅刻章,手指緩緩松開。
“刷!”百葉窗豁然打開,那被向晚松開的文件如同落葉一般緩緩落下,像棄子一樣落于地面。她揚手撫上脖頸上的傷口,血似乎已經開始結痂,但起起伏伏卻又整齊的牙印赫然刻在她的脖頸上,短時間不會消退。
這場戰役,合同被毀,無人是贏家。
厲宇鐸注視著落寞的余向晚,將自己扯下的那角的文件塞到兜里,同時緩步走向了她。那一刻,觸目驚心的血紅映在他的眼中,仿佛一朵妖嬈的花,美麗而耀眼。而他,如血一般的唇在光線的映照下,更添魅惑與妖艷。
他俯下身,將令人垂涎的唇貼到余向晚耳廓,低沉的嗓音緩緩入耳。
“余向晚,我們之間還沒有結束,我相信,我會是最后的贏家?!?
說罷,在同事們偷偷摸摸的注視中,在余向晚最后深沉的目光中,他自信地邁著大步離開了辦公室。而余向晚此時緊緊地握起了拳頭,關節處的白泛著奪目的光輝……仿佛永不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