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姐,我很喜歡和你跳舞。你的舞姿很優(yōu)美,身材很妖嬈。我呢,之前也學(xué)過一點點。不如你來評價一下我和我弟弟,我們倆誰跳得好?!”厲宇凌的聲音甜膩膩的,像裹著誘惑的毒品,處處可見危險與刀鋒。余向晚聽罷仍舊眉峰挺立,沒有搭話。
“你有什么事,沖著我來!”厲宇鐸再也不想看到他心愛的女人在他哥哥手里像個玩具一樣被侮辱和玩弄,他的眸惡狠狠地掐著周曉染的手都不自覺地又緊了幾分……
“厲總……”周曉染剛想要出聲,突然,她感覺身邊的這個男人那原本冷洌的氣息中緩緩迸發(fā)出了濃濃的陰暗,仿佛撒旦的靈魂附在了他的身上。
盡管她看不到這個男人的眼神,但她冥冥之中能夠肯定,這個人的眼睛如深淵,一定通向詭譎地獄。詭秘的氣氛讓她整個人再次如墮冰窖,嚇得趕忙閉上了嘴巴。
隨后她聽到厲宇鐸幽暗的話蕩漾在身前沖向厲宇凌:“如果向晚有什么三長兩短,整個厲氏集團都不會放過你!”
聽到這句話,厲宇凌的心驀然震顫了下,仿佛出現(xiàn)了劇烈的地震,但只一秒,便恢復(fù)了原狀。噙著嘴角,他的心底竟然涌出了狂喜與癲狂。
他弟弟終于要拿出真正的實力和他斗到底了嗎?
哈哈,那好啊,他要讓爸爸知道誰才是真正值得厲氏集團托付的人。
扭過頭,他眼睛挑釁著厲宇鐸,止不住的興奮,而口中的話卻小聲地灌進(jìn)了余向晚的耳朵:“你看……他發(fā)起狠來絕對不認(rèn)人,連他哥哥都不要了,怎么可能要一個你這樣的外人。漂亮的女孩兒很多,少你一個還能找下一個。所以,給你提個醒,別什么都依靠我弟弟,總有一天,當(dāng)那個人背叛你的時候,你將一無所有。”
一無所有……一無所有……
這句話像沉重的鼓錘敲擊在余向晚的心口,讓她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理性告訴她,他她和厲宇鐸是敵人,這么關(guān)鍵的時刻絕不能聽進(jìn)去他的話,但另一種理性卻不自覺地跟著厲宇凌走……
不能完全信任厲宇鐸啊……永遠(yuǎn)不能將身家托付給別人啊……
眉頭蹙地越來越深,她的頭快要炸了。可是,她身體動不了啊……
厲宇凌的手卡在自己的脖子上,時刻都能掐死自己。而自己的身體似乎又不受自己控制。
她要瘋了!瘋了!汗水從她側(cè)臉上滑下,像螞蟻一樣爬入了衣衫,滑滑膩膩。而此時,厲宇鐸雖然不知道他哥哥在說些什么,但一定不是什么好話,他焦急地沖余向晚搖著頭,示意她不要聽他的,可他也不知道余向晚有沒有接收到他的信息。
正在焦急的時候,他感覺如今這種對峙根本意義不大,他哥哥不是喜歡和他斗嗎?!不如賭一場,誰贏,誰就掌握主導(dǎo)權(quán)。只不過,要贏回余向晚,得賭個大的了!
沉吟半分鐘,他豁然間推開了身前已經(jīng)快要絕望的周曉染,仿佛是以一種單人對戰(zhàn)的姿態(tài),面帶著自信與驕傲,攤開手,用無所謂的態(tài)度道:“既然你想和我一決高下,那么咱們就賭一把大的,不知道你敢不敢?!”
見到弟弟如此“盛情”的邀請,他這個做哥哥的怎么會拒絕?!這么久了,他就等待這這激動人心,甚至足以改寫人生軌跡的一刻……爸爸,你該見證我的這次榮光,可惜……你沒來,不過不要緊……我會把答案告訴您!
激動的笑蔓延到他臉上的每一個神經(jīng)和細(xì)胞,他一把大力推開余向晚,好像她是個絆腳石一樣。向晚被推地踉蹌了幾步,差點跌在地毯上,幸好周曉染扶了她一下才讓她“幸免于難”。雖然她知道周曉染那天確實害了她,但攤上厲宇凌,恐怕這個小演員也無可奈何吧……
她釋然了……若是換成她,恐怕也會做相同的選擇……
轉(zhuǎn)過身,余向晚的心又被眼前勢同水火的兩人所牽絆……
只見厲宇鐸的雙眸陰冷如冰,暗如深淵,身體仿佛由內(nèi)而外自然而然散發(fā)出強大的聲勢和能量,那無所畏懼的光芒和無限的榮耀如王者一般暈染全身,讓周圍世界的一切霎時俯首稱臣。而他的哥哥與之完全相反,戲謔的眼神閃爍著無與倫比的光、興奮的身體不自覺地抖動,像一個瘋子一般肆意地看這個世界。他跳著、叫著,是個荒誕玩樂的魔鬼,笑著能將整個世界吞在口中,融化在身體里。
“弟弟你真明白我的心意,賭什么?我都奉陪!”厲宇凌挑了挑眉,緩步走到厲宇鐸對面,殷切的凝視著:“可你的標(biāo)的得大一些哦,這樣賭起來才過癮。”
厲宇鐸當(dāng)然明白他哥哥的意思,嘴角扯動了一下,露出一絲嗤笑:“厲氏集團作為標(biāo)的,你該滿意了吧?!”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的心都震顫萬分。那可相當(dāng)于一個經(jīng)濟帝國啊!沒想到為了一個女人,厲總竟然能做到這個份上!
而此時,余向晚睜著大眼睛,直勾勾地看向厲宇鐸,一時之間……所有的情緒梗在了喉頭……
那是他擁有的所有身家啊……若是賭輸了,就什么都沒有了……
金錢、光環(huán)、崇拜、人脈,一切的一切會隨著它的消失而灰飛煙滅……就像……她爸爸和那時的她一樣……
“厲宇鐸,你不能賭上厲氏集團,你要是賭了我一輩子都不會再理你了!”猛然間,一股強大的動力從腦中宣泄而開,她的身體仿佛一瞬間能動了。沒有過多猶豫,她快步上前,像瘋了一樣雙手拽過厲宇鐸的西服領(lǐng)口,死死攥住,斥厲喊著:“我不需要你救,不需要你幫忙。你的錢我也都不要,但是我求你,保住厲氏集團。它不能丟掉。”
“余小姐!”仿佛從腹腔沉吟發(fā)出的聲音,洪亮地在大廳內(nèi)炸開,厲宇凌那興奮的目光暗淡了一些,仿佛含著暗箭要把余向晚戳成一個一個的血洞:“這是我和我弟弟之間的事。來人啊,將余小姐和周小姐請到另一個房間去。”
說罷,幾個彪形保鏢直接走到余向晚和周曉染身邊,說了句抱歉后直接拽過兩人,朝另一個房間拖過去。
“厲宇凌!”厲宇鐸見狀,沉甸甸的怒氣像火山一樣直接從身體中爆發(fā)出來,他剛要快步追上那個保鏢,厲宇凌馬上大喊一聲,阻擋了厲宇鐸的步伐:“弟弟,我不會對她們怎么樣的。只要你肯下注。”
呵呵……
“哥哥,你不用這么做的,說賭厲氏集團就賭厲氏集團。我不會反悔。”厲宇鐸話音剛落,身后便傳來了余向晚的喊叫聲:“厲宇鐸……你不能放棄厲氏集團!”只是這聲音越來越小,直至“砰”的一聲巨響,門徹底隔絕了高喊,讓整個大廳歸于沉靜。
向晚,你放心,賭注不是放棄,而是一種新的開始……你怎知最后一定是我輸呢?!
“好了!煩人的聲音都消失了,咱們可以開始了。”厲宇凌一拍手,頓時眉舞飛揚,仿佛一切的快樂又回來了一樣;“你說怎么個賭法?”
厲宇鐸沉吟了半秒,認(rèn)真道:“賭骰子吧,這個咱們小時候不是經(jīng)常玩嗎?搖三次,誰猜對誰贏。如果我輸了,厲氏集團給你,到時候我會去美國親自和爸爸請辭。可若是你輸了,你今天必須放了余向晚。怎么樣?”
“好!”厲宇凌洪亮而興奮的聲音回蕩在寂靜的大廳中,穿過了厚厚的歐式木門,到達(dá)了余向晚和周曉染所在的屋子。她們焦急地坐在房間最中央的餐桌上。在聽到“好”這個字后,余向晚本身還懷有希望的心立刻掉進(jìn)了谷底……此時,她真想沖出去和厲宇鐸再理論一番,可想到足足五個保鏢、五雙眼睛盯著她,也漸漸控制住了沖動。
厲宇鐸,你可千萬要贏啊……她的手緊緊攥著,任指甲深深掐到了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