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胡說八道,瘟疫和霍亂怎么會是天神的詛咒?這是偶然爆發(fā)的災(zāi)難而已,祭司大人的死也是意外。”皇上蹙著眉頭說道,他才不愿意那是什么懲罰,不把祭司府連根拔起他這一生就別想當(dāng)真正的皇上,這個結(jié)果他沒有辦法接受。
陳煜之忍不住在心里翻了翻白眼,明明都已經(jīng)心虛害怕得要死了還要嘴硬,這就是他虛偽的父皇啊。
“父皇,如果就讓人去證實一下,究竟是人為的災(zāi)難還是的詛咒吧。越國的祭司存在已經(jīng)有幾百年了,有大祭司的庇佑,這些年越國都算風(fēng)調(diào)雨順,雖然偶爾有些小的災(zāi)難,也是很快就過去了。兒臣覺得,如果五皇弟沒有受到懲罰,不如讓他去遏制平息了這場災(zāi)難,如果他做到了,那就只是意外的災(zāi)難。如果他一直都控制不住災(zāi)情,很明顯他就是得罪了天神,會給越國帶來災(zāi)難的。越國的祭司是有多么重要和神圣父皇也從史書中看到過記載的。”
陳煜之眼睛里有著控制不住的恐懼,卻強(qiáng)硬的堅持道。
皇上掌心里都嚇得滲出了細(xì)細(xì)密密的冷汗來,他的確也心虛,如果那些懲罰是真的,他一定會把陳檀之拉出來當(dāng)擋箭牌,他不想死得那么早。
“你說得很對,朕心里會有打算的。好了,這里沒有你的事情了,退下吧。”皇上不想看到這個兒子,這個兒子的野心昭然若揭,在他還那么年輕的時候就迫不及待的想要他的皇位了,他忍受不了。
陳煜之順從的退了下去,卻忍不住勾起唇角冷笑了起來。真是感謝大祭司,就連死了都不讓越國人好過,陳檀之如果不能壓制住這場瘟疫和霍亂,他就是越國的罪人,父皇也會容不下他的。只要自己和外公在中間動一些手腳,陳檀之這一回死定了。
這么想著,他又加快了速度去和最信任的外祖父給商量接下來應(yīng)該要怎么做了,兩個時辰之后,當(dāng)陳煜之和張潛分開的時候,又有更多感染上了瘟疫和霍亂的病人混在了健康的人群中,相信很快又會爆發(fā)出一場災(zāi)難。
同一時刻,陳檀之也從皇上那里接到了任務(wù),一定要將瘟疫和霍亂在最短的時間遏制住,不然就要提著頭去見皇上。
不得已,臨危受命的陳檀之又去找了南宮曜和楊雨薇,請求他們想辦法幫幫他。
楊雨薇沒有辦法,在親眼看到了不少人感染了可怕的疾病之后被硬拖著出去活活燒死,心里實在是過意不去,她在陳檀之的人帶領(lǐng)下,去了越國的深山里采到了能有效地遏制住瘟疫的草藥,正打算慢慢的熬著,讓那些不幸沾染了惡疾的人服下去,更加不幸的消息傳到了他們的耳朵里。
宮里的皇上也染上了霍亂,弄得整個越國都要大亂起來了,而陳檀之不知道犯了什么事情被皇上給關(guān)起來了。
陳檀之的心腹找到了南宮曜,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他,南宮曜敏銳的就察覺出來這是一個陰謀,是別人想要落井下石害死陳檀之的陰謀。
這可不是他愿意看到的事情,陳檀之如果死了,他們的交易也就徹底的完了,那他之前付出的那么多精力也就白費了。
不得已,南宮曜只好易容隨著陳檀之的心腹在深夜的時候來到了地牢里,見到了陳檀之,陳檀之整個人變得狼狽又憔悴,臉上帶著強(qiáng)烈的憎恨和不甘對他說道,“世子,這些都是陳煜之的陰謀,我沒想到他竟然那么狠心,竟然敢在父皇的身上動手,讓他染上那么可怕的疾病來。父皇說要找個日子把我活活燒死,祭奠天神。這是我殺死了祭司受到的報應(yīng)。”
皇家這樣的父子之情真是讓他寒心,明明他做這一切也是知會過父皇,他也是同意了的,現(xiàn)在出了這些可怕的事情,就又全部都推到他的頭上來,真是他的好父皇啊。
“陳煜之的人是不會得逞的。不過在那之前,你必須憑著你自己的能力查出究竟是誰在皇上身上弄出瘟疫這樣的疾病來,拆穿那些人的真面目,讓皇上相信這不是什么詛咒,而是祭司的報復(fù)而已。那些尸體那些狗血就是最好的證明。你如果連這么點事情都做不好,越國的江山你也是守不住的,那還是不要再費力氣了。”南宮曜冷靜的說道。
陳檀之拳頭握緊了又松開,松開了又握緊,“那外面的事情,請世子和世子妃聯(lián)手我的那些心腹一起完成,就拜托給你們了。至于是誰害的我,我一定會查出來的。”
“不,你現(xiàn)將這些臟水潑到陳煜之等人的身上去,讓皇上相信這只是偶然的災(zāi)難,我們再來談怎么遏制這場災(zāi)難的事情。我不會放著薇兒陷入危險之中。”南宮曜拒絕了他的提議,轉(zhuǎn)而提出了別的要求,讓陳檀之臉色變得蒼白,他知道,除了答應(yīng)南宮曜的提議,他沒有別的選擇了。
“好,我聽從你的話,會盡快讓自己從這里脫身的。”
南宮曜離開了大牢,陳檀之眸子里涌動著凜冽的光芒,一個強(qiáng)烈的念頭浮現(xiàn)在心里。這時候他應(yīng)該主動出擊了,不然他就徹底的死在大牢里,讓陳煜之等人的陰謀得逞了。
又一天的時間過去了,皇上的病情更加的嚴(yán)重,身體軟綿綿的都下不了床了,就連呼吸都變得很困難,身上長滿了紫色的斑點,隨時都有可能喪命的樣子。
御醫(yī)們使出了渾身的解數(shù)都沒能讓他的病情有所好轉(zhuǎn),皇上甚至能看到死神在向他招手了,還有大祭司嘴角帶著殘酷
有大祭司嘴角帶著殘酷又嘲諷的微笑,好像在說,把他弄死了又如何,皇上你還不是遭到報應(yīng)了,皇權(quán)還沒到你的手中,你就要死了,連同整個越國的人都要給祭司府陪葬。
皇上夢里面不停的哭著,跪下來跟大祭司求饒,讓他高抬貴手饒過他一次,讓他繼續(xù)做皇上。迦藍(lán)祭司給皇上的回答是,又使出了一種陰毒的術(shù)法,直接讓皇上的身體碎尸萬段,魂魄被推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這就是招惹了神權(quán)的下場,這就是皇上的報應(yīng)。
睡夢之中的皇上忽然被一大盆溫?zé)岬墓费o淋了個滿頭,他虛弱的抬著手抹掉了那些粘糊糊惡心至極的狗血,睜開眼睛,就看到原本應(yīng)該被軟禁在宮里的皇后,一向體貼溫柔的淑妃和氣宇軒昂的陳煜之站在了龍床前,笑容猶如鬼魅一般的看著他,嚇得他背后的冷汗都冒出來了。
“皇后,淑妃,煜之,你們在做什么?”皇上心里涌起了一種很不好的感覺,他像是感覺到他命不久矣。
“皇上,染上瘟疫的感覺如何,是不是除了等死什么事情都做不了啊。”說話的是皇后,她面容猙獰,就像地獄里的勾魂使者一樣,“臣妾的兒子和女兒都死了,皇上一點都沒想著要替他們報仇,也半點都不覺得難過,甚至還要將失去的那兩座都城怪罪到臣妾的頭上來,你怎么能心安理得到這樣的程度來?既然皇上不讓臣妾好過,那就到地獄里去陪著我們的兒女好了。”
她在兒女死了之后,被皇上厭惡,境遇從云端跌入地獄里,這樣的日子她真的受夠了,不想再繼續(xù)下去了。“所以皇上,你還是去死吧,你死了一切都結(jié)束了!”
“是啊,父皇,兒臣也沒想到你心里對母妃和兒臣那么怨恨,也沒想到你已經(jīng)秘密的調(diào)遣了那么多的死士想要對兒臣和母妃下手。兒臣也是出于無奈才會反擊了。畢竟兒臣和母妃也不想坐以待斃的對不對?父皇你就安心的去吧,到時候兒臣和母妃一定會好好的安葬了你,不會委屈了你的。只是在去世之前還麻煩父皇把傳位詔書給寫出來,讓兒臣名正言順的登上皇位。”陳煜之再也不偽裝什么溫潤如玉了,露出了猙獰的獠牙來。
“所以,這次的瘟疫其實是你們在背后搗鬼,根本不是什么天神的詛咒。你們怎么敢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情來。”皇上這時候才清楚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對啊,我們不過是按照迦藍(lán)祭司生前吩咐我們的去做罷了。他算到他可能躲不過大劫了,又不想便宜了害他的人,未雨綢繆的時候,讓我們在陳檀之掩埋尸體的地方用他給我們的散發(fā)著惡臭的液體淋了兩三天,然后瘟疫和霍亂就在京城里爆發(fā)了,死了不少人呢,看著都覺得很恐怖。”陳煜之肆意張狂的笑了起來,“就連父皇身上的瘟疫,也是皇后娘娘身邊的人弄過去的呢,父皇卻一點都沒有發(fā)現(xiàn),你這個皇上當(dāng)?shù)靡舱媸歉C囊呢。不過現(xiàn)在你也快要死了,讓你死得明白一點也好,省得到了黃泉路上,還是要當(dāng)個糊涂鬼,那就真是太可憐了。父皇心里是有多么恨兒臣的外祖父家啊,才會布置了那么惡毒的陰謀要將張家和母妃推到風(fēng)口浪尖的位置。張家謀朝篡位,兒臣不是父皇的兒子,母妃不是外祖的女兒,而是外祖撿回來的,兩人之間早就有了私情,還生下了兒臣,試圖覬覦父皇的江山社稷,這樣的事情你都做得出來,那也不要怨怪兒臣的心狠手辣。”
“誰讓你們阻擋了朕的路,你們都該死!你敢做出弒君的事情,難道就不害怕死無葬身之地嗎?陳煜之,還有你們,朕勸你們最好不要亂來,不然你們一定會不得好死。”皇上瞪著這些想要取他性命的人,想要大聲的呵斥的,然而聲音軟綿綿的,出來的時候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這就不牢父皇擔(dān)心了,父皇只需要把傳位詔書寫出來給我們就行了,至于別的事情,兒臣自然會處理得很好,能全身而退。想必父皇也不想讓瘟疫和霍亂繼續(xù)蔓延下去吧,越國的江山社稷可不要毀在父皇的手里,不然父皇就是到了地底下都沒臉見列祖列宗了。”
陳煜之直接說到了皇上心里最擔(dān)心害怕的地方去了。
皇上臉上浮現(xiàn)出了一絲灰敗的色彩,然而一股強(qiáng)烈的念頭在心底發(fā)酵著,他不甘心就這么被人害死了,不甘心還沒能享受到權(quán)勢帶來的美好就死去了,于是他就是不肯寫下傳位詔書。
淑妃和皇后都沒有了耐心,冷冷的催促道,“皇上,奉勸你快點,不然一會有得你承受的,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她們可不想再看到這個男人虛假的嘴臉了。
蘸了墨水的毛筆被硬塞到了皇上的手里,他整個人也被陳煜之毫不客氣的給提溜著坐了起來,“父皇你要是不寫一會直接變成腐爛的尸體,還沒等下葬呢連骨頭都碎成渣渣化成灰燼了,快點吧。”
皇上恨意在心底洶涌的堆積著,強(qiáng)烈的不甘讓他怎么都不愿意在被人算計了之后繼續(xù)把皇位傳給陷害他的人,一賭氣把毛筆扔到了地上,“朕不寫,哪怕就是死朕也不會把皇位傳給你這樣心狠手辣的男人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反正都是要死了,他干嘛還要讓害死他的人如愿。
原本勝券在握的事情瞬間就有了反轉(zhuǎn),淑妃和陳煜之等人氣得都要發(fā)瘋了,尤其是淑妃,她臉色鐵青,尖銳的說道,“煜之,不聽話就給他個教訓(xùn),把他的血放干,讓
血放干,讓他徹底的去死。死了皇位還是你的,這種虛偽狡詐的小人留著也沒什么用。”
“淑妃,你敢!”
“為什么不敢,你先對不起我,我就要讓你也嘗一嘗被人欺騙和傷害的滋味,放血。”淑妃狀若瘋狂,拿出一把鋒利的匕首朝著皇上的手腕上割了下去,鮮紅的血順著手臂滴到了地上,濃郁的血腥味散開,皇上疼得臉痛苦的扭曲在一起,他想要掙扎想要逃跑,卻一點力氣都沒有。
“你們就不怕染上瘟疫嗎?你們這群畜生。”
“既然我們敢使出這樣的毒計來,就已經(jīng)想好了退路,就不勞皇上費心了。你不寫那就慢慢的等到血流干了去死吧。”淑妃再也沒有之前溫柔嫵媚的樣子,露出了兇狠殘暴的真面目來。
這時候,在皇上身邊伺候著的一個大太監(jiān)走了進(jìn)來,恭敬的對陳煜之說道,“二皇子,張閣老那里早就準(zhǔn)備好了,隨時都能為皇子保駕護(hù)航,皇子想什么時候登基。傳位詔書,張閣老也可以弄到以假亂真的一份來,還請皇子速戰(zhàn)速決。”這話是說給皇上聽的,意思是那份傳位詔書雖然很重要,但也不是非有不可的。
“父皇,那就對不住了,還請父皇早點駕崩吧。”陳煜之也不想再拖延下去,再次在皇上的手臂和大腿上捅了好幾刀,溫?zé)岬孽r血像源源不斷的泉水一般涌了出來,疼得皇上覺得宛若置身人間地獄一樣。
“皇上,你安息吧,臣妾會在你駕崩之后每年都給你燒紙錢的,祝你黃泉路上走好。”淑妃和皇后帶著恨意的笑了起來,她們被這個男人欺騙了大半生的時間,現(xiàn)在總算要結(jié)束了。
就在皇上覺得他的性命即將要流失的時候,陳檀之忽然帶著一大群武功高強(qiáng)的死士闖了進(jìn)來,幾把鋒利的飛刀就刺進(jìn)了陳煜之和淑妃皇后等人的身體內(nèi),立刻將犯上作亂的妃嬪和陳煜之給制服了。
“父皇。”陳檀之走過去看到滿身是血的皇上,眼睛里流露出心痛的表情來,立刻拿出金瘡藥敷在他的傷口上,直接撕扯了床單將傷口給包扎了起來。
“父皇,你忍著點,一會御醫(yī)就過來了。”陳檀之說完,然后轉(zhuǎn)身看向陳煜之,義憤填膺的指責(zé)道,“二皇兄,你怎么能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情,你這是弒君,是要誅九族的,為什么一定要謀權(quán)篡位。”
陳煜之和淑妃等人都傻眼了,不敢相信原本以為已經(jīng)被他們的人處死的陳檀之竟然出現(xiàn)在他們的面前,“你怎么出來的?你把皇上害得還不夠慘嗎?陳檀之你怎么還不去死。”
“害父皇的人是你們,把那些尸體沾染上瘟疫和霍亂在京城內(nèi)傳播的人也是你們,你們這是想要毀掉越國啊。二皇兄,你難道不怕遭到報應(yīng)嗎?”陳檀之憤怒的指責(zé)道,聽到身后的皇上發(fā)出艱難的咳嗽聲,他不再多做糾纏,“父皇,御醫(yī)馬上就來了,你不會有事的,相信兒臣。”
皇上拍了拍陳檀之的手,對這個兒子有著滿心的感激,不過在那之前他要先處理這些犯上作亂的妃嬪和兒子,“來人,將他們的手腳全部折斷,關(guān)到天牢里。另外派出兩萬的大軍去將張潛及其黨羽給拿下,聽候發(fā)落!”
話音落下,陳煜之和淑妃皇后等人面如死灰,腿腳不停的發(fā)抖,跪下來痛哭流涕的求饒。
然而皇上心里除了怨恨對他們半點心軟都沒有了,這些人想要把他弄死的時候怎么不知道錯了,怎么沒想過要放他一條生路,現(xiàn)在形勢反轉(zhuǎn)才知道后悔,真是夠可笑的。都去死,全部都去死好了!
于是,嚇得腿腳發(fā)軟臉色慘白的亂臣賊子直接被死士給拖著進(jìn)了天牢里,而皇上的身體也遭到了重創(chuàng),總覺得整個人快要不行了的樣子。
“父皇,你一定要堅持住。”陳檀之拿出一顆能夠續(xù)命的丹藥讓他服下去,“瘟疫一定能治好的,兒臣已經(jīng)去求了楊雨薇,她是聞名天下的神醫(yī),沒有什么事情能難得住她,父皇你一定要等到她把能夠遏制住瘟疫和霍亂的方子給弄出來。你不會有事的,兒臣一定要父皇好好的。”
在經(jīng)歷過陳煜之的狠毒和喪心病狂之后,皇上這才發(fā)現(xiàn)陳檀之這個低賤的宮女所出的兒子竟然有多么的忠誠和難得,他艱難的握住兒子的手,“檀之,你一定要救救朕,朕拜托你了。”
“恩,兒臣求楊雨薇盡快配制出解藥來,父皇你一定要堅持住,越國不能沒有父皇,兒臣不能沒有爹。”
陳檀之哭著,那孝心讓鐵石心腸的皇上都感到動容,這個兒子才是最無私,對他最好的兒子,直到這么危難的時刻他才看得出來。
過了一會,御醫(yī)來了給皇上開了能遏制病情的藥,皇上喝了藥之后才徹底的睡著了。
陳檀之讓他最為信任的心腹守著皇上,這才離開了皇宮,眼睛里流露出了細(xì)微得幾乎快要看不到的笑意,他知道,他的目的很快就能達(dá)到了。
他一路來到了南宮曜和楊雨薇居住的院子,把事情的進(jìn)展告訴了兩人,然后鄭重其事的說道,“世子妃,不知道你找到了能遏制住瘟疫和霍亂的草藥沒有?這些可怕的疾病再蔓延下去,恐怕越國會遭到很大的重創(chuàng),這兩天已經(jīng)死了有上萬人了,再拖延下去死的人會更多。”
“薇兒已經(jīng)把草藥找到了,這幾種草藥你拿走做樣本,下命令讓人到越國的深山里去采回來,越多越好,交到薇兒的手上來,到時候
來,到時候薇兒就會用特殊的辦法把湯藥熬出來。”南宮曜代替楊雨薇說道。
陳檀之征詢的看向楊雨薇,發(fā)現(xiàn)她沒有任何否定或者反對的意思,才讓人立刻去采那些能遏制住霍亂和瘟疫的草藥去了。
“薇兒,看樣子陳檀之很快就能成為越國的皇上了,到時候我們會有一座只屬于我們的城池,那是我們最后的避風(fēng)港灣。”南宮曜很滿意在這次政變的時候陳檀之反應(yīng)得很迅速的反擊,這樣他們在越國逗留的時間也不會很長了。
楊雨薇笑了笑,靠在南宮曜的懷里,“謝謝你,南宮曜。你對我有多么好我感受到了。謝謝你為我所做的一切。”
“薇兒,我只想讓你到時候能隨心所欲的生活,你不想做的事情沒人能逼迫你去做,不用擔(dān)心被人利用,不用受窩囊氣,我想看你快快樂樂的生活。”南宮曜眼睛里涌動著細(xì)碎的光芒,看著妻子的目光充滿了深切的眷戀。
“恩。”楊雨薇輕輕的應(yīng)了一聲,心里暖融融的。這個男人對她的愛,為她所做的一切她都深切的感受到了,她能回報的就是給他同等的愛。
她想到了什么,“夫君,那個雪山圣果我已經(jīng)服下了,調(diào)養(yǎng)身體也有一段時間了,我自己把脈發(fā)現(xiàn)身體好了很多呢。”
“慢慢來,你能把身體調(diào)養(yǎng)好自然是我很希望看到的事情。薇兒,我不想看到你冬天的時候手腳一直冰涼,我心疼。”
南宮曜握住妻子的手,那柔軟細(xì)嫩的小手依然涼颼颼的,不過似乎不像以前冷得像冰塊一樣了。
“不知道還要等到什么時候,我們才會有可愛的孩子,我好想孩子快點到來。”楊雨薇低頭摸著她平坦的小腹,神情溫柔得不可思議,那雙波光瀲滟的眸子里也染上了濃濃的期待,她太想要一個孩子,是她和他生命的延續(xù)。
“孩子的事情是要講究緣分的,順其自然就好,別太著急。薇兒,我們一定會有孩子的,我始終堅信這一點。”南宮曜心柔軟成一灘水,低頭在她的臉上落下淺淺的吻,將她的臉按在他溫?zé)岬男靥牛瑵M足得直想嘆息。
孩子,最好是長得像薇兒,眼睛又圓又亮,像黑曜石一樣,皮膚白皙細(xì)膩,肉乎乎的,看到他的時候會揮舞著肉呼呼的小手咯咯地笑著,只是想他都覺得幸福得血液都要沸騰了起來。
“也是,先離開這里再說吧。”楊雨薇也不想在越國這片亂七八糟的土地上有孩子,瘟疫和霍亂,讓她覺得可怕又惡心。
翌日下午,陳檀之帶著好幾十馬車的草藥停在了他們的院子外面,帶著討好和拜托的對楊雨薇說道,“世子妃,這是你要的草藥,能不能盡快把藥汁熬出來。”
“你準(zhǔn)備十幾口大鍋到空曠的地方去用大火煮開熬出來,熬到剩下一半水的時候再添滿水繼續(xù)熬,熬三次。下午的時候再在里面加這些藥粉。每鍋加一兩這些藥粉,再煮開,然后就可以給那些沾染了瘟疫和霍亂的人喝了,連著喝兩天,應(yīng)該就能痊愈了。”
楊雨薇拿出準(zhǔn)備好的十幾斤的藥粉,讓丫鬟遞到陳檀之的手里,陳檀之發(fā)自肺腑的說道,“謝謝你,世子妃,你是越國的救命恩人,你的大恩大德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別忘了我們的合作就行了。”她也是害怕手上沾染太多無辜人的性命才會這么做的,才不是有多么的善良呢。祭司死了以后還會來這么一手,可想而知是有多么恨她。
等到陳檀之離開之后,她折身往院子里去,就看到北堂慧坐在輪椅上,眼神幽暗不定的看著她,看得她心里咯噔一跳,臉上的笑容幾乎要招架不住,“娘,怎么了?為什么要這樣看著我。”
“你在幫越國人做事?”北堂慧直截了當(dāng)?shù)膯柕馈K睦镒詈拊絿耍欢呐畠簠s替越國人做事,這種感覺讓她心里實在是不怎么痛快。
“娘,越國的瘟疫好和霍亂會讓很多人死的,而且如果那兩種可怕的疾病蔓延著,我們要走出去也可能會染上,會有致命的危險。”楊雨薇有些心虛的解釋道。
“我不是問霍亂和瘟疫的事情,我是說你和越國皇子之間有著不可告人的交易。”想到她在越國寵妃手上吃過的虧,她對越國皇室真的是痛恨到了極點,所以對女兒和越國皇室之間的合作她有些不高興。
“娘,有些事情我現(xiàn)在還不能告訴你,可是娘我不會讓越國皇室的人再傷害你,現(xiàn)在的我一定會把娘保護(hù)得好好的,請娘一定要相信我。”楊雨薇看著北堂慧的眼睛,認(rèn)真又執(zhí)著的說道。
北堂慧心底憋著的那股氣忽然就散去了,她怨恨越國人是她的事情,不能把她的情感強(qiáng)硬的加到薇兒的頭上去,到底是她太過苛刻了。
“那我們什么時候離開越國?薇兒,娘不想再待在這里,心里總是有一根刺,難過得跟什么一樣。”更何況身邊還有個陰魂不散的楊鳴斌,她心里別提有多么不痛快了。
“等那些瘟疫和霍亂控制住以后,我們就離開,娘你再忍忍。”楊雨薇討好的抱住娘的肩膀,撒嬌的笑著說道。
北堂慧只能壓抑著心里的不耐繼續(xù)等著,“恩,薇兒,那我們還是要快點走才行。”
楊雨薇不停的點頭,看到院子門口她爹深情款款的目光,再看娘一臉不自然的樣子,她心里就一陣陣好笑,心里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她爹一定能把娘給追回來的,只是不知道爹會用怎樣的辦法打開心結(jié)而已。
楊鳴斌發(fā)燒還沒完全好透,就已經(jīng)強(qiáng)撐著起來了,簡直是做起了北堂慧的全能丫鬟來。不管是妻子洗臉沐浴用的熱水,還是妻子換下來的衣裳,還是妻子平日里吃的點心和藥膳,又或者妻子用的胭脂水粉,甚至妻子的房間的打掃工作,都是他親力親為。
北堂慧氣得不行,直接把他罵得狗血淋頭,他只是賠著笑臉,依舊我行我素,最后北堂慧沒有辦法了,只好任由著他去了。
楊雨薇被她爹的厚臉皮和沒節(jié)操看看得目瞪口呆,也對她爹佩服得五體投地,為了把妻子追回來,她爹真是豁出去了。
這時候楊鳴斌又嬉皮笑臉的湊到北堂慧的面前了,端茶倒水,伺候得服服帖帖的,只要北堂慧情緒起伏不大,他就一直纏著她,而妻子氣得不舒服的時候,他就退得遠(yuǎn)遠(yuǎn)的,不惹她生氣,一時之間竟然也在北堂慧的眼前刷了不少存在感。
幾天的時間就這么過去了,京城里的瘟疫和霍亂的疾病已經(jīng)被控制了下來,那些染病的人幾乎也都治好了,越國皇上雖然恢復(fù)了,也僥幸的撿了一條命回來,然而因為之前被陳煜之放了太多的血,身體很是虛弱,不能輕易的勞心勞神,看那樣子應(yīng)該也是命不久矣的模樣。
南宮曜和楊雨薇很滿意這樣的局勢,準(zhǔn)備收拾東西離開越國,帶著北堂慧回到周國的雁城去養(yǎng)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