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如歌黛眉攏起,她不贊同綠蘿如此的做法,況且她有一百種方法讓南宮璽無條件地為她找到神醫。可是,烈如歌知曉綠蘿的自尊,只能放棄自己的想法。
“行吧,難得你能有找人過日子的念頭,我應當要雙手支持的,要是一昧的攔著你,豈不是要逼著你孤家寡人一輩子了。綠蘿,我相信你,論你的姿色和實力,定然能輕而易舉地把南宮璽那廝成功拿下的。有卑鄙裝逼之事需要我出手,你定要出口哦。”烈如歌朝著綠蘿眨了眨,意味深長的笑道。
聞言,綠蘿心中甚是感激,對她主子的頑皮又是哭笑不得。耳尖一動,綠蘿起身,規矩地站在烈如歌的旁側,恢復一貫的面無表情。
“二小姐,太子殿下與三小姐來看你了。”緊閉的破敗木門外,響起管家低厚的聲音。
烈如歌眉梢挑起,唇角冷然勾起一抹戲謔,并沒有回應。
門外,管家神色尷尬,又連續喊了幾聲,始終屋內有人出聲,可從他們的角度可以見到紙窗上清晰照映出的兩個影子,分明是烈如歌與綠蘿的。
烈若溪唇角嘚瑟的勾起,暗中偷笑,大罵烈如歌不識趣,竟然得罪了太子殿下。
管家抬頭,腦門全是冷汗,正待向太子司徒錦找一個說辭,司徒錦卻擺手,朗聲大笑,溫文儒雅的臉上不見一絲的陰霾,反倒是興致勃勃,“二小姐,是本殿的不是,望二小姐見諒。今夜本殿特意來拜見二小姐,請問二小姐可是方便?”
片刻之后,室內傳來烈如歌淡漠清脆的嗓音,“太子殿下光臨,有失遠敬,綠蘿快去開門,請太子殿下進來。”
隨言而落,緊閉的木門被打開,綠蘿欠身行禮,往旁側避開,迎接司徒錦進來。
司徒錦俊雅臉龐上的那雙丹鳳雙目瞬間攫獲住榻上悠閑愜意,卻不失端莊貴氣的烈如歌,唇角淺淺揚起,大闊步走進去。
身后,烈若溪皺著眉頭,不悅地跟上,同時做賊心虛的快速掃過室內一圈,眼疾地發現柱子旁側被綁住的兩名小廝,頓時目瞪口呆,神色略顯慌張,暗念著剛才出去,卻忘記找人過來收拾,可下一刻又大罵著兩個奴才不懂做事,還不知道滾遠去。
烈若溪著急不已,打算進去,借一個理由把兩名小廝帶出去。可人剛抬起腳準備跨過門檻,一臂猶如鋒利的長劍橫在她的面前,綠蘿冷淡地道,“三小姐未聽清楚嗎?我家小姐今夜只待見太子殿下一人,其他閑雜人等不許進入。”
烈若溪雙目怒瞪,雙手緊握成拳,就要指著綠蘿潑辣大罵其無禮,可一想起司徒錦還在眼前,烈若溪瞬間變楚楚可憐,泫然欲泣地看向司徒錦,神態委屈不已,嬌弱地喊道,“太子殿下,若溪也想見見二姐……”
“三妹的心意,二姐收到了。只是姨娘今天受了大礙,三妹還是回去多陪在姨娘身邊,說些體己安慰的話吧。咱們姐妹來日方長,有時日再見的,不急于一時。
”室內,傳出烈如歌的聲音,委婉的截斷了烈若溪的話。
接著,司徒錦也跟著朗聲贊同,“二小姐說的極是,三小姐還是早些過去吧。”
司徒錦都下了話,烈若溪再有不甘心,也只能期期艾艾離開。
室內,只余下司徒錦與烈如歌二人,溫和的燭火在側,照亮一方,橘黃色的光暈把兩人籠罩在其中。雕花矮桌上放置著一個小銅爐,上面正溫熱的酒水,醇香的酒液紛飛,快速彌漫這一方之地,屋內雖簡陋,卻異常的溫暖。
“煮酒聽風,二小姐還有如此雅致,實在難得。”司徒錦雙目在觸及烈如歌身上披著的白貂皮大氅,眸底快速劃過一抹亮光,溫潤一笑,一語雙關地道。
烈如歌抬手取下爐子上的酒杯,拿起青瓷裂紋酒壺給司徒錦倒了一杯,不甚在意,“太子殿下,嘗嘗臣女所挑選的酒,可合殿下的金舌頭?”
聞言,司徒錦捏住酒杯,淺嘗一口,俊雅臉龐上頓時顯露出一抹詫異。雙目盯著青瓷酒杯中變得微紅的酒液,不禁問道,“二小姐,請教這是什么酒,竟然如此神奇,還能變色?”
烈如歌淺笑,面色淡漠,“略施小計,拙劣取巧的手法罷了,不過是煮沸的溫度拿捏剛好,熟能生巧,上不了臺面。”
司徒錦深深看了一眼烈如歌,接著仰頭把杯中的酒一口呷入,閉上雙目回味,臉頰突然染上了一絲的紅暈。再度睜開雙眼,司徒錦抬手抵住唇瓣,連連感嘆,“此酒后勁居然這么足,豪比塞外四季寒涼之地的本土米酒。托二小姐的福氣,本殿在有生之年又突破常規一次,嘗到了新鮮。”
烈如歌端著酒杯,輕啄幾口,隨性又優雅,身上凌然散發出一股雍容華貴之氣。
“太子殿下要是歡喜,臣女這處還有兩壺,一并贈予殿下了。”烈如歌抬手秀氣打了個哈欠,淡聲道。司徒錦客客氣氣的,一直都未說中要事,反倒是與她談天說地起來,烈如歌也不急,優哉游哉地耐心等著,你來我往。
客套話誰不會說啊,哼,最討厭這種總是暗中套人話的心機婊了。
“那本殿就不再卻之不恭,多謝二小姐的好意。其實,本殿今夜過來探訪,主要是為了白天二小姐被冤枉一事的。”司徒錦警覺看出烈如歌有絲疲倦,連忙把來的目的表明,接著雙目盯向烈如歌,不放過其一絲一毫的神色。
烈如歌故作一頓,抬眸灼灼對視上司徒錦,“太子殿下真的相信臣女是被冤枉的?臣女可否知道,太子殿下為何會與他人的所見不同呢?”
“當然。”司徒錦篤定道,神色一松,長臂越過矮桌,溫熱的大手輕柔握住烈如歌放在矮幾上的小手,灼熱的溫度,似乎要把烈如歌給燙著,令她十分的不適,可烈如歌依舊神色不變,也沒有掙脫手。
“二小姐,倘若本殿只是憑著直覺,你可是會相信這個理由?”司徒錦溫和淺笑著,丹鳳雙目情深意切地看
著烈如歌,聲線柔和,含著點點的喜愛,“親眼所見并不是全真,二小姐是丞相府嫡女,現在又掌握著丞相府的財力大權,地位與權力都有,還能有什么緣由去給自己添堵,無事生災。”
烈如歌微垂著的眼簾,略顯諷刺地輕笑兩聲,淡淡帶著絲絲的傷感,“可惜世人不像殿下如此心明透凈,爹一口認定是臣女推了姨娘,以致于令小弟胎死腹中,臣女亦是百口難辨,既然如此,還不如閉上嘴巴,任由他人說去。”
“可是,二小姐就能隱忍下去嗎?此事,本殿替你不值,不過本殿已經在丞相面前求情,明日你即可搬回原來的院子休養。再說,太后娘娘與陛下是不會放手不管的,只要二小姐說出真相,太后娘娘與陛下就有充分的理由替二小姐消除莫須有的罪行的。”
烈如歌被握住的小手微動,巧妙地離開那只灼熱得令人惡心的大手,接著端起酒杯,輕飲了一口醇香酒液,“那按太子殿下所言,臣女該如何是好?”
司徒錦眸色微動,溫潤的丹鳳雙目盯著空空如也的大手,自然流暢的收回手,修長的手指叩著桌面,沉思了一下,輕聲道,“本殿今夜進宮,再詳細把此事稟告太后娘娘。明日太后娘娘會派人過來接二小姐進宮,無人可以阻攔到二小姐。之后的,便……”
烈如歌附耳上前,細細密密地聽著司徒錦說了仔細的計劃,美眸中緩緩流淌出一絲的亮光,與半點的感激。
“太子殿下對臣女的關照,實屬令臣女感動。臣女乃是一介女子,手無縛雞之力,不知如何能夠報答太子殿下的恩情?”烈如歌重新坐下,按照司徒錦緊密的計劃,她的罪名可以推卸到一干二凈,甚至還有可能打一個漂亮的反擊,讓錦瀾吃不到葡萄,蔫酸著。
對烈如歌的感謝,司徒錦朗聲大笑,雙目灼灼地盯著烈如歌那張傾城傾國的精致小臉,兩人四目相對,一時無言,氣氛尤為的曖昧。烈如歌羞紅了臉,率先低垂下頭,避開了司徒錦的柔情攻勢。
心下,烈如歌是惡心的恨不得把黃膽水都給吐出,哪里有被司徒錦布下的迷情之網所迷惑到。
“二小姐,日后你便是本殿的側妃,你我之間何須如此客氣。而且,本殿在第一次見到二小姐時,便是一見傾心。說出來不怕二小姐見笑,本殿二十年來,還是第一次出現了毛頭小子的慌張意亂情緒。”司徒錦溫潤的臉龐上顯露出一絲的青澀,明張目膽地告白。
烈如歌一陣無語,她可是記得第一次以烈如歌面貌出現在司徒錦面前是偽裝自己的綠蘿,綠蘿即便是變了臉都是面無表情的,他竟然能對一張麻木的臉生出一見鐘情的心思,她也是夠佩服他的,由心而發的五體投地的佩服。
還有,那什么,烈若溪貌似還沒有死吧,前幾年兩人之間傳的沸沸揚揚的郎情妾意,難道只是個空話?還是,你司徒錦當她是傻白甜的蠢女主,隨意幾句話,和一個笑就能收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