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如歌淡淡一笑,美眸盯著申屠無離那張妖孽桃花俊臉,一抹詭異的冷光迸射而出,幽幽地探訪在申屠無離的身上。申屠無離頓感渾身都不舒適,眉頭緊皺,下顎高揚起,倨傲又輕蔑地回視烈如歌。
“月烏太子殿下,人十有八九都不如意,總部得苦皺著一張臉,那得多衰啊,笑笑總歸是好的。不過,這道理不是一般人能夠悟懂,我也就不央求太子殿下能夠理解。”烈如歌一臉的諒解,連夾帶諷半點都不顯露。
申屠無離自然聽出烈如歌在罵他,怒火滔天,豔紅的脣瓣勾起,妖嬈一笑,千姿百態的迷亂了人眼。
“烈如歌,你究竟從哪裡回來的,本殿很心切地要想知道你的一切,然後……再狠狠地打擊你,把你從萬丈的雲峰踢到地獄。”申屠無離雙目陰鷲,美豔如斯的俊臉上閃爍的惡趣味的興奮光芒。
烈如歌嘴角不屑地撇了下,對申屠無離把自己當做有挑戰性的獵物表示反感,但與其同這種變態的獵奇狂浪費時間,她還不如回丞相府逗逗烈若溪與錦瀾。
“落夏風光無限好,有壯闊的山河,飛流直下三千尺的銀河瀑布,獨特的人文風俗,數不勝數,既然太子殿下來得早,也趁巧好好瀏覽一番,不然下一次再來落夏的機會,可能真的是遙遙無期。太子殿下,好好珍惜時機。”
“而且令妹的頑固不化實在讓人頭疼,你也適合著勸勸她,不然坐下讓自己悔恨一生,得不償失的事情,那要重來就不可能的。人吶,總得掂量著自己的分量,可別不自量力哦!”烈如歌淺笑道,眼角瞇起,勾勒出一道完美的弧度,猶如天邊明亮的彎月。
“烈如歌,此事本殿也愛莫能助。只是,咱們月烏國的公主要懲治一個不長眼的貴女,那還是能惹得起,並且妥善其圓的。二小姐有空多擔心自己爲好,畢竟你現在該是腹部夾敵。”申屠無離冷聲道,語氣中滿是戲謔。
腹部,指的是丞相府的錦瀾與烈若溪。
聞言,烈如歌美眸危險瞇起,申屠無離能說出這一番話,那表示丞相府的一切動聽都在他的掌控之下。在司徒拓的整頓下,申屠無離的勢力還能浸潤到落夏的京都,沒有內應,是做不到的。
而落夏那個叛徒,無疑是二王爺司徒耀。烈如歌嘖嘖兩聲,對司徒耀喪心病狂的賣國求榮的二愣子行徑,還真是不能輕易理解。
“多些太子殿下提醒,我國喜愛禮尚往來,那我也提點一下太子殿下吧。天下之大,誰都想一口吞併,唯我獨尊,太子殿下內憂外患,也實屬忙碌,如今要跑到落夏,與貴國距離遙遠,還是小心,別讓他人佔了先機,月烏國陛下性子還是挺獨特的。”烈如歌反擊,說的是大實話。
申屠無離他爹生性多疑,人到中年之後,那帝皇的疑心病在四大國的皇帝中是最變態,最恐怖的。申屠無離雖佔有先皇后之出的優勢,月烏國陛下也對他們一對兄妹有不同的感情與寵愛,但這些與江山比
起來,都是小巫見大巫。
申屠無離面色陰森暗沉,丹鳳雙目凜冽如刀刃,一身豔紅色的錦袍與黑夜逐漸融爲一體。直到烈如歌走出一大段路程,都察覺到身後有一雙詭異的眼眸盯著自己,令人不禁毛骨悚然,遍體生寒。
“小姐,無離太子不好對付,他錙銖必較的狹窄心胸,對我們將是個大麻煩,我們是否趁著此次機會,順勢把他解決?”在申屠無離身藏在她們近處,綠蘿無法探測出他的氣息。
“綠蘿,他們三國的人在這次大會中,有任何一個人出事,都是輕易挑起戰事,且矛頭紛紛指向落夏。我們在落夏埋下的人與設備,屆時都來不及全然撤退,這對我們沒有好處。再說,有落夏的強大震懾他們,相互抑制,纔是和平,百姓安家樂業之道。”烈如歌冷聲道,她雖自私,但沒有殘忍到罔顧無辜的人命。
綠蘿頷首,理解烈如歌更深層的意思。
馬車被破壞,烈如歌與綠蘿只能步行回丞相府。而丞相府內,烈如歌前腳一踏入,管家便出來引著烈如歌去烈震庭的書房。
書房內,兩父女四目相對,久久沉默,沉冷嚴肅的氣氛壓抑得人能以喘過氣來。半晌,烈震庭精銳的雙目微動,冷聲問道,“你與月烏國太子之間,如何拉上仇恨的?”
拉仇恨,說的倒是挺新穎的詞彙,烈如歌在心中默默給烈震庭點贊。
烈如歌眉梢挑起,不冷不淡地回道,“爹,白玉公子與月烏國太子,只能由你二選一,選了其一,必定會得罪其二,你會怎麼選擇?”
烈震庭雙目微動,轉頭遙看窗外,沒有任何的言語,室內再度陷入可怕的寂靜,只有院中唰唰的樹葉連動聲響起,月下樹影斑駁,劇烈顫動,似乎受到了驚嚇。
烈如歌不急,端起熱茶,優哉遊哉地靜心品茗。
烈震庭回頭,便見到一幅靜處施子優雅半夜飲茶的美圖,淨白的茶杯上緣噴散出霧氣,襯得施子肌膚細膩,半斂下的一雙顧盼生輝的美眸有種抱著琵琶半遮面的美妙與神秘。
烈震庭老謀深算的雙目有一瞬間的迷濛,接著朗聲仰天大笑,胸膛在鼓鼓作響,恍若雷鳴。烈如歌嘴角勾起,美眸擡起,疑惑不解她這個便宜爹在發什麼瘋。
“如歌,你是我們最完美的孩子,倘若你爲男兒,前途無量,這天下成爲你囊中之物,爲父都不會驚訝半分。”烈震庭對烈如歌鮮少的坦白,且沒有如往日那般小心忌諱,高度讚美著。
烈如歌眼簾微垂,低聲淡淡地含蓄道,“爹過獎了,女兒的優秀,得於你與孃的傳承。”
烈震庭嘴角勾起,未有接話,面色隨著愉悅的笑聲稍微柔和幾分,“接送你們回府的馬車與小廝車伕,以及馬車被毀,爲父早收到消息,本以爲是普通刺客,沒料到居然是月烏國太子。不管你在府外與多少人結仇,但爲父希望你的私仇不要危害到丞相府與落夏國。此事,你可承諾?”不然,他不會介
意親手了斷自己她,以除去麻煩。
烈如歌聳了聳肩膀,“當然可以,爹不必擔心。女兒是丞相府的嫡小姐,自然要爲丞相府著想的。既然爹提到,那女兒也需要得到爹的一個承諾。”
烈震庭眉頭蹙起,雙目有一絲的暗芒流過,示意烈如歌繼續講。
“女兒要問的很簡單,倘若三妹也觸及到丞相府與落夏國的利益,爹是否能如出一轍的狠下心呢?”烈如歌淺淺一笑,淡聲問道。
烈震庭眉頭攏起,片刻之後沉聲,臉色不悅,“如歌,你該與溪兒相親相愛,相互幫助,而非窩裡鬥,這會令外人都看丞相府的笑話。”
烈如歌似笑非笑地覷向他,烈震庭深嘆一口氣,神色凝重地冷聲道,“國與家的利益,國在先,而家與個人利益,家爲首,溪兒有一日所犯下過錯,不足原諒,爲父會大義滅親。”
“爹,女兒希望你能記住今日所言。你能做好,女兒不會給你貼麻煩,妥善的解決,讓丞相府不受到一丁點兒的沾染,你且放寬心。”烈如歌伸了個懶腰,神色無趣。
烈如歌不會讓烈震庭套出任何東西,不讓自己私事連累丞相府,這是她給下的承諾,也定會履行做到。
烈震庭皺著眉頭,知曉烈如歌這個女兒油鹽不進,簡單幾句囑咐,便讓她跪安退下。
臨走之際,烈震庭低聲道,“白玉公子與申屠無離,兩者間選擇其一,爲父會選白玉公子。”
門邊的烈如歌轉身,脣角冷然勾起,朝著烈震庭俯身行禮,悄然離開。
其實烈如歌的一問,是回答了烈震庭的話。看似爲了一介無一官半職的南宮璽得罪一國太子,惹上生命危險,實在是不值得。但再深層思慮,單憑著申屠無離是月烏國的儲君這一點,申屠無離只會是他們的敵人。
所以,烈如歌與申屠無離結仇,毫無意思,也沒有任何的影響。月烏國在密謀著吞併落夏國,整個落夏的子民與申屠無離都有仇。
翌日,雞鳴剛過,丞相府就已經是一片熱鬧,府內的小廝與丫鬟忙裡忙外的,府上不一會兒便是張燈結綵,一掃前兩日錦瀾流產與蘭心苑屍命的灰暗與低沉。
臥室,烈如歌趴在暖和的被窩中,悶沉的聲音夾過著噴火的勃勃怒氣,從錦被傳出,“綠蘿,外頭是在鬥雞嗎,怎麼那麼吵?”
綠蘿放輕腳步,走到牀邊,低聲回話,“小姐,老夫人回程,現在派人過來傳話,已經在十里的宿雲亭,今日傍晚前會回到,丞相大人接到消息,欣喜若狂,在命人在府上下一番精緻喜慶的佈置。”
聞言,烈如歌從嚴實的杯中露出一個黑色腦袋,甕聲甕氣地嘆息道,“綠蘿,不知是不是遇上司徒拓,我一回到丞相府後,接二連三的倒黴,都要衰到祖宗十八代上面去了。我咋聽完,心裡就一股忐忑不安。這老夫人回府,是來者不善,與你家小姐不對頭的咯。”
綠蘿抿脣,默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