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馬人若無自由,那麼一切神聖的法律便毫無意義。”——羅馬共和國諺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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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蓄半邊鬍子的傢伙,對什麼都要阿諛一番,我懷疑他在襁褓時,吸母親奶水前都要對她的乳頭恭維番才肯下嘴。”那邊,維欽託利繼續狠狠揶揄著,“和這些人在一起,我真的懷疑世界上存在不存在高盧這個人羣?抑或這只是個地理名詞,是羅馬人挑撥離間從中漁利的樂園?”
誰想,李必達刷地將手伸到這邊,“關於此事,我想阿爾維尼的代表維欽託利閣下一直渴望發言,對吧。”
結果維欽託利毫無驚慌之色,他說:“諸君,我想邀請阿利歐維斯圖斯的事情,最受苦難和最後悔的就是我們阿爾維尼,我們有三百名貴族子弟,在日耳曼匪徒那裡做人質,我們的土地和稅收被迫繳納給他們大半,所以請不要再橫加責難我們,如果凱撒閣下能對阿利歐維斯圖斯採取軍事行動,我自然代表部族,願全力支持!”
見維欽託利如此,李必達便再度將手一招,取來了文書字板,凱撒接過來便朗朗讀到:“這次高盧大會是場勝利的大會,圓滿的大會,與會的各位代表踴躍發言,獻計獻策,多方達成了坦率而深入的共識。好,我先代表共和國高盧省行轅,將本方意見彙總如下——第一,高盧各部族,特別是愛杜伊人,已經身爲羅馬共和國的親人與臣屬,現在居然被日耳曼要求血貢人質,這對於共和國而言是件極爲恥辱的事情,共和國將全力,包括使用武力,保障各部族的獨立和尊嚴;阿利歐維斯圖斯‘羅馬同盟者’的身份請求將被我駁回,並申報元老院通過,並且共和國應該牢記先前日耳曼的辛布里人與條頓人的野蠻入侵,責令越過雷努斯河的日耳曼人儘快返回原先居住地;最後,阿利歐維斯圖斯的勢力膨脹,已經讓高盧部族與共和國無法忍受,建議元老院儘快通過相對應的強硬措施。我尤利烏斯·凱撒,而後在總督五年任期內,每年年尾時分都會支持全高盧的巡迴審判大會,解決任何部族的訴求和紛爭。我凱撒會讓高盧內部不在兵戎相見,充滿和平。”
這些條目一宣讀出來,高盧的代表們就明白了,凱撒的下一場戰爭目標,就是指向日耳曼人的,這毫無疑問。而凱撒之前對李必達說的,就是這些,“日耳曼人比高盧人要善戰,因爲這些毫無開化概念的蠻子,除了流血和死亡能稍微給他們帶來種娛樂感外,生平不會有什麼其他刺激了——所以我需要你暫時留在軍隊裡,執掌十二軍團,與日耳曼人繼續作戰。”
事實上,李必達更深處也瞭解,凱撒對高盧的戰爭,從歷史上來說,就是他私人化的戰爭,不過凱撒很巧妙地會將私慾外部披上“國家榮譽”的標籤,這次也不例外,他就將羅馬人內心深處對日耳曼入侵的恐怖記憶給激活了,努力把阿利歐維斯圖斯打扮爲“第二次入侵的領袖”形象。
這種手段,李必達替凱撒運作時也是相當熟稔,因爲他原本在本位面的世界,各個大流氓國家玩弄這種手段各個是得心應手,他甚至對凱撒說,如果凱撒想要證明日耳曼尼亞是羅馬“自古以來固有的神聖不可侵犯不可分割的領土”,他也能用僞造的神話和文獻驗證清楚,但是明顯凱撒對這種東西不太感興趣,畢竟在古典時代名分不是那麼重要,誰也不會押著戰爭販子凱撒去海牙法庭(如果那時候有這個村社的話)受審,拳頭大就是真理。
在凱撒宣讀完決議後,李必達就捧著這塊字板,讓各個代表在上面蓋章,隨後要作爲“證據”提交到協和神殿去,讓凱撒留下羅馬城的代理人埃布羅、巴薩圖斯幫助,將此地的戰爭給“合法化”。
“這文件和發言做的不錯,維比奇納斯的解決事務就全權給你了,一萬三千人而已,俘虜他們,把他們給全部販賣掉,大概也能賺到三百萬塞斯退斯了。”在高盧大會結束後,凱撒與李必達漫步在走廊上,許諾到。
“不,錢的事情我另外再想辦法,維比奇納斯這個小部落不用如此苛刻的對待他們。我建議,將這部落安置在愛杜伊人和塞廣尼人區域間的地皮,方位我已經選擇好了。”李必達趁機進言。
“你意思是什麼,儘管說。”
“東方有句俗話,對付蠻族最好的方法,是起用另外個蠻族。維比奇納斯的騎步兵都很善戰,而閣下您帶來高盧的,只有四個正規軍團,而且據我的看法,將來一旦羅馬城有變,這些以公民爲主體的軍團,未必會死心塌地效忠於您,就算勉強跟隨您,也會依仗公民身份,提出各種各樣苛刻的條件。而輔兵軍團雖然有些缺乏名分,但使用起來一樣靈活有力,而且徵募也很方便,完全能在高盧和伊利里亞就地招募,源源不絕,所以……”
“有點意思,說下去。”
“把維比奇納斯安置其間,讓他們耕作被之前戰爭毀滅的土地有幾個好處。高盧的土地肥沃,在這兒的生活比雷努斯河內島環境要優越許多,這能讓他們對您死心塌地感激涕零;另外,維比奇納斯部隊的戰鬥力不弱,各個是天生的騎手,這樣他們在未來對日耳曼的戰事裡可以發揮重要作用;還有,把這個無根基的小部族安置在高盧中部,可以幫我們監視其他部族的動向。”李必達娓娓道來。
凱撒微微打個哈欠,“行了,說這麼多,就是要收編這個部族吧?給你們軍團當附屬騎兵大隊。”
是,是,李必達不動聲色,但暗中卻十分喜悅,這份股我是吃定了!
濛濛的晨色下,自山谷裡悄無聲息走出的維比奇納斯部族,卻發現他們跳出羅馬人包圍網的意願,倒在了最後一步,原本他們躲藏在谷裡,全族上下就著僅剩的糧食,保持可怕的靜默,躲過了多日羅馬人的來回搜尋,當聽說凱撒開過高盧大會後,準備向雷努斯河開撥進發時,他們認爲突圍的最佳時機來到了,便準備返回先羅馬人一步,回到河島當中,再在羅馬人與日耳曼人間搖擺投機下,總比赫爾維提人的下場要好。
但隘道上,羅馬人已經豎起了營寨和旗幟,好像知道他們必然會在此處通過,而專門等待似的。
幾名貴族向部族酋長杜鬆維耶提議,帶著騎兵衝過那處隘道,但杜鬆維耶卻萬念俱灰,說留在後面的營車怎麼辦?那兒全是我們的婦孺後代,特別當他看到夾峙在隘道兩側的棒投器和弩炮時,便下定了投降的決心。
讓他意外的是,當他跳下馬走到羅馬指揮官營帳前,那位司令官既沒讓他脫衣服,也沒讓他鑽軛門,而是通過翻譯很溫和地撫慰了他與族人,並交出一部分糧食接濟,甚至還允許他們保留輜重與武器,但也有條件,“作爲僕從軍,爲軍團提供血貢。”
在李必達的安排下,杜鬆維耶果然帶著族人定居在高盧內陸,選定了城寨、牧場和田地的地址,這讓所有族人驚喜過外,因爲不用和親人一起被販賣到酷熱的意大利島去當奴隸,這本身就是最大的造化,更何況新家園的土地和氣候要比原先陰鬱到整日不見陽光的黑色河流、森林要強多了,這兒只要播下種子,安心祭司布穀鳥神,那麼來年就會有大量的收穫。
於是按照承諾,杜鬆維耶以下一千名部族騎兵,被變爲了十二軍團的“附屬軍團騎兵翼”,當年在盧西塔尼亞李必達就組建過步騎混合千人隊,但後來因爲各種緣由解散了,但今日他不費一槍一彈,也不花一枚塞斯退斯,就利用權力收編了這股根本不用和步兵配合作戰的高盧精騎,也真是太劃算了。
剩下的也就是更改組織、衣甲和旗標了。
這段時間,李必達開始稍微改革原先的兵士委員會了,他要求只有將努馬王神像請入營帳崇拜的,纔有資格擔任委員,並且他還將委員會條目鐫刻在青銅板上,安放在營帳當中,供委員們體會觀看,其中最核心的幾個字眼就是“忠誠、榮譽、服從、協商”。
但是津貼的分發權,還是掌握在兵士委員會手中,依舊是每隔兩個補給日,即一個月發放一次。現在李必達覺得萬事都麼麼噠了,就等凱撒朝雷努斯河兩邊的日耳曼人開戰了,但很快拉賓努斯找到他,說軍營裡的氣氛很是詭異。
“開放營市時,很多兵士們聽信了行腳商人的鬼話,畏懼起日耳曼蠻子來,不少人竟然拒絕移營作戰。”
所以,拉賓努斯要求李必達也調查十二軍團營地的情況,並儘快呈交給凱撒。
李必達想了想,就在拉賓努斯離去後,即刻宣佈營禁,不但讓薩博在此期間儘快組建附屬與炮兵分隊的輜重隊,而且還把所有的維比奇納斯騎兵拉進營地裡來,免得被這種恐慌的瘟疫給傳染。接下來,就是嚴格的操練和工程作業訓練,李必達重申了在盧西塔尼亞期間的要求,步兵每天都構築城壁,或者挖掘壕溝,而騎兵每天都要在獵場操練。
至於呈報的文件,李必達隨便鬼糊了份,順帶著探詢口風的想法,來到了五個斯塔狄亞外的凱撒主營,卻看到了總督閣下正站在一羣將佐中間,咆哮著:
“這是羅馬人的恥辱,這麼多裝備精良,給養充足的軍團,居然會畏懼一羣雷努斯河對面的蠻子,他們根本沒有戰術操典,沒有器械製造技術,沒有建築美學,還不如凱爾特人,起碼後者還會製造四輪馬車!但你們卻害怕了,現在軍營裡傳遍了各種各樣日耳曼人的傳說,說什麼高盧人在面對他們時都不敢用正眼看對方!說什麼每個日耳曼人都高九羅馬尺,腰圍是就羅馬尺,使用的劍也有九個羅馬尺那麼長,各個都擁有大力神般的體魄,無往而不勝。”說完,凱撒將桂葉冠往地上一擲,憤怒地對著將佐們喊到:“日耳曼人是人,不是深海巨人!混蛋,難道我要向使者之神墨丘利獻祭,讓他用蛇兒纏伏的叉仗,勾引我姑父馬略的死靈自冥府出來,告訴他在之前是怎麼擊敗三十萬辛布里人和條頓人的嗎?難道他們不也是日耳曼尼亞的居民嗎?而現在,你們!”
說著,凱撒把厚厚一摞文書往桌上一摜,“這些軍事護民官,這位說自己腰疼要離開軍隊會冬營療養,這位說自個帶到軍營裡的奴僕腿受傷了,便寸步難行,還有位居然說養的騾子死了,沒辦法再朝雷努斯河對面前行,因爲他要依仗自己的騾子才能穿過黑森林。”說完,凱撒當著所有將佐的面,把字板狠狠砸在地上,用腳踏了幾踏,隨後還不解氣,說到“傳我的命令,那位腰疼的即刻轉到十軍團擔任工事長官,給我去搬最沉重的木材與磚石;那位離開奴僕什麼事都做不了的,給他統帥一個輜重隊,讓他和軍奴作伴;還有那個死了騾子的,立刻褫奪軍官職務,去七軍團第一大隊首列當步兵去!”
頒佈完這些決議後,凱撒頓了下來,低著頭喘氣起來,周圍的將佐則連大氣也不敢喘。
一會兒後,凱撒豎起手指來說,“召開聯席會議。現在!”
拉賓努斯隨後小聲詢問,“那我現在把各軍團第一大隊的百夫長都喊來?”
“不。”凱撒慢吞吞地站直身體,“把所有軍團,不管是正規的,還是輔助的,全部六個軍團,所有百人隊的所有百夫長,全部喊來。”
這個命令是很有爆炸性的,要知道按照慣例,能參加總督閣下主持的聯席會議的,只有十名副將,軍團的護民官,外加軍團第一大隊的首席百夫長及其餘百夫長,若是凱撒這六個軍團一起,有與會資格的也只有一百三十人上下(每個軍團大概是五十九名百夫長),但這次凱撒要求所有百夫長都來開會,那與會陣容一下膨脹到四百四五十人左右,這確實足以讓人吃驚。
凱撒這是要搞全方面攤牌呀!
大約傍晚時分,所有的百夫長,都佩戴整齊,依次來到主帥營帳前,結果那裡根本站不下這許多人,只能轉移到大營的小廣場來進行,周圍豎起了門禁和崗哨,不允許普通兵士接觸到消息,一下子顯得很神秘。
不過凱撒的發言倒沒那麼神秘了,他只是對所有的百夫長直言以對:“四十年前,當馬略將軍和日耳曼入侵者對陣廝殺時,那會兒的羅馬人也像我們現在這麼矮,我們這麼多年並沒有長高!”結果百夫長對這種幽默詼諧的語言一下子全笑了起來,而後隨之而來的,就是種羞愧感覺。畢竟“我們這麼多年沒有長高”這樣的雙關話語,不是每位服務於沙場的戰士都能輕描淡寫地從容接受這種揶揄的。
難道小個子羅馬人,當年不正是靠著那種拼搏不懈的努力與幹勁,纔在整片海洋和陸地稱雄的嗎?
看到部衆開始慚愧地低下頭,凱撒便開始繼續敘述:“我們堅強的隊伍之前混進了些許渣滓,這些人就像第二次布匿戰爭前,羅馬城裡的那些軟蛋兵一樣,他們拒絕步行拉練,騎著舒服的毛驢騾子,行李和背囊要他的黑皮膚奴僕扛著,連擦橄欖油和烤肉都要別人代勞,而現在這種人絕跡了嗎?我看沒有,他們在營地裡依舊存在,先是大聲宣傳什麼日耳曼人身高九羅尺,腰圍是九羅尺,諸位可以測量下,這種人是方形的,怎可能存在?但讓人感到恥辱的是,居然有很多受過良好教育的子弟,畏葸而請假脫離了軍營,離開了戰友和官長。但也有些缺乏戰場經驗但不缺乏原則和勇氣的年輕人,他們選擇了榮譽,留在了軍營裡繼續執行勤務,但他們還是害怕,在白天就躲在營帳裡,說和日耳曼人作戰不怕,但是雷努斯河那邊無邊無際的黑森林該怎麼走。恐慌的情緒就是這樣蔓延開來的,現在就連我們軍隊裡最有經驗的百夫長、騎兵隊長都拒絕移營作戰了。
現在我在巡營時,都會聽到什麼?會聽到我曾經最感到驕傲的年輕勇士們,他們都曾在蒂洪山奮勇殺敵,而如今他們就聚在一起抱著膝蓋唉聲嘆氣,到處都是給遺書戳蓋印章的啪啪聲。還有百夫長提醒我說,一旦我們前往雷努斯河作戰,兵士們就會拋棄我,但我尤利烏斯·凱撒始終認爲,我一生對人真誠,並未有在之前的戰利品分配裡貪瀆大家一個阿司的錢財,所以你們不應該拋棄我,也不能這樣。
你們應該堅信,羅馬人的作戰技術,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蠻族的劣勢早在二百年前就已註定,這不是由身體優劣而決定的,他們這羣人無時無刻不在企圖模仿學習羅馬人的戰術,但他們弄錯了,這種戰術只有共和國驕傲的子民才能擁有,一旦他們模仿了過去,距離滅亡反倒不遠了。”
看到所有的百夫長,特別是那些低階的百夫長眼神熠熠,開始展露出渴望戰鬥的神色時,凱撒便微笑了起來,開始闡述起最實際的東西來,“那些平日裡就貪圖享受的渣滓們,此次離開軍營崗位,我會追繳他們五倍的代勤金(羅馬軍法規定,軍團官兵請假必須繳納代勤金),來分給那些繼續忠於職守的人。而且我宣佈,高盧行省所有軍團普通兵士的年薪由慣例的二百五十塞斯退斯,漲到四百八十,另外戰利品分配額度也由原先的百分之八,漲到百分之十二。”
此言甫出,臺下百夫長們一片歡呼,雖然在羅馬當兵吃糧,靠得根本不是那一年二百五(羅馬城裡一名普通的手工作業者,一年的薪水也能有六百塞斯退斯),但是現在總督許諾漲了快一倍的薪資,還是頗讓人心理愉快的,當然最重要的還是下半句,對戰利品的分配額度的提升,他們剛剛打完赫爾維提人,每名兵士起碼得到了價值五百塞斯退斯的賞賜,嚐到了甜頭,一旦能跟著凱撒在大凱旋式上返回羅馬,每人還能淨得一千到二千第納爾(相當於四到八千塞斯退斯),這種開心的場面當然在意料之中。
凱撒見最後的決勝時機已經成熟,就哀嘆說道:“原本,軍營裡的作戰事宜是不能公開的,但而今這種情況,我也不願對大家隱瞞了——在得悉高盧大會後,阿利歐維斯圖斯已經決心對共和國採取武力措施,他們已經逼近邊境城市了,要顛覆高盧地區的和平。而我本人,會在今夜的第四個步哨時移營,前去和敵人作戰。”說完,他用堅定而悲慼的眼神,看著拉賓努斯,“親愛的代理總司令官,您是否會追隨我?”
拉賓努斯點頭。
接著凱撒的目光又轉向了色克底流斯,說“第十軍團是否會願意追隨我”,色克底流斯爽朗地拍著胸膛說那是當然,十軍團是您從盧西塔尼亞帶出來的,您得信任它。
接著,目光又轉向了李必達,問“那十二軍團呢”,李必達想說泥煤的,十一和十二軍團都是我帶出來的好吧,但嘴裡卻說“我們十二軍團願意再作先鋒,請放心吧,總督閣下。”
這下完全齊活了,凱撒對著有些嘈雜的百夫長們做出個阻止的手勢,接著說:“如果七八九三個軍團,還有十一軍團,對了,十一軍團也是我從盧西塔尼亞帶出來的,不願意追隨我的話,我就帶著十軍團和十二軍團前去。感謝大家,如果我們還能活著回來,我會讓十軍團與十二軍團成爲我的近衛軍團,以後我只住宿在這兩個軍團的營地當中。”講完後,凱撒不顧百夫長們的苦苦挽留,大步流星地離開了,戲份就是要演足才過癮。
第四步哨時刻,也就是凌晨四點左右,幾顆星星孤獨地掛在高盧大地的夜空當中,凱撒與雷亞克斯、狄維阿奇,還有拉賓努斯、李必達、色克底流斯並轡而行,走出了大營的正門,他身邊的扈從只打著兩個軍團的旗標,後面跟著的,也是十軍團和十二軍團的兵士。
但是在走出營地後不到三個羅馬裡,其餘的軍團都全副裝具,列好了隊形在百夫長們的呵斥下緊緊追了上來,騎馬的指揮官更是滿面羞愧,向凱撒紛紛道歉認錯,並表示所在的軍團將永遠忠誠於將軍和共和國,絕不會做出任何可恥的行爲,來玷污自己的名譽。
“士氣大漲啊。”凱撒握著馬鞭,得意洋洋地對著身邊的人說到,“下面該討論下進軍的路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