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這句話對于很多人來說都沒有什么意義,但對于現在的白云來說卻是有些糾結。
桑海的天氣很奇怪,有時候一連幾天都沒有月亮,而有的時候就像是現在這種情況,連續三天都是好天氣。
不過這種好天氣對于北斗成員來說,卻不是那么好的天氣。
他們餓行動得在黑夜才行,如果他們選擇在這個時候去蜃樓,和找死沒有什么區別。
"怎么,你們等急了?沒想到老天居然給我開了這么大的玩笑…."
海濱的閣樓里,白云負手站在樓臺前看著月光潑灑的海面。
在他的身后不遠,張良和雪女正邁步而入,坐在木桌前喝起了茶水。
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美麗的海景,但如果一連好幾天都看到同樣的景色,恐怕看風景的人就有些厭倦吧。
"其實也沒有多急,只是我覺得這種時光好像有些奢侈而已。不過你為什么選擇陰陽家餓高手都在蜃樓的時候行動?難道你想一網打盡嗎……"
張良端著茶杯,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相比較衛莊和墨家的那些人,他們現在這種等待還是不錯的享受。
如果他所料不錯,衛莊現在應該帶著流沙在監視羅網。而蓋聶和墨家的那些人,應該還在海邊吹著冷風吧。
"也對,也不對。"白云笑了笑,沒有正面回答張良的話。
"嘭……"
清脆的破碎聲驟然響起,白云無奈一笑,轉過身看著桌前尷尬無比等雪女。
"抱歉,我好像,好像還沒有習慣…"雪女滿臉郁悶,她在兩天時間里面已經破壞了不下十個杯子。
其原因就是,她現在還有些控制不住體內的恐怖力量。
就在兩天前,當她再次見到白云之后白云將體內等所有內力都傳給了她。這種突入其來等饋贈,讓雪女有些始料不及。
不過好在白云解釋他現在體內的內力已經源源不絕,這幾十年等內力失去了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幾天就可以恢復。
直到現在,張良和她才明白這個人究竟走到了什么高度。
"沒事,讓下面人換個杯子就好。不過你自己得加緊練習,畢竟這幾十年等內力也不是那么好控制的…"
白天揮揮手,門外就進來了個北斗弟子慢慢整理起雪女造成等破壞。
對于這位絲毫沒有架子等女主人,她們還是是顯得很敬重。
"嗯,我會小心的…"雪女小心地拿起新的水杯,只不過這次她更加小心。
雪女小心地拿起杯子,只不過這次她沒有再出現那種意外,看起來她手中的力量控制已經比剛剛更穩。
"呵呵,你對雪女姑娘還真是好,居然舍得幾十年的內力。我有些好奇,你現在地境界究竟是什么?…"
張良看著樓臺邊地的白云,臉上明顯多了絲好奇。
究竟是什么境界,讓一個人可以散功之后還能這么強大?
或許白云已經站在了這個世界的高處,但他卻不認為他是唯一的那個。
"呵呵。其實這個境界并沒有你想像之中的那么可怕。當今天下,有這個境界的人大有存在。就像師父,還有東皇,還有你那位默默無聞的師叔。不過這個境界的唯一好處就是,可以隨時壓縮天地元氣變成內力。這也正是我傳功給雪女的原因。如果不是這種方法不能多用,我都想把自己的手下都變成絕世高手…"
白云笑了笑,他可不覺得自己現在就是天下第一的高手。
相比于東皇和天機老人那種老牌道境高手來說,他現在恐怕也只是一個初窺武道大門的門徒而已。
"你所說的東皇莫非是東皇太一?如果真是的話,就麻煩了……"
張良像是想到了些什么,神色突然轉變。看他的樣子,對于東皇太一的忌憚可不是一點半點。
"很不幸,就是他。如果不是師父在暗中盯著他的行蹤,恐怕我們這些人就得有多遠跑多遠了。呵呵!"
白云最后看了眼海面后,轉身邁步向著桌案走來。
看今晚這天氣,恐怕他們又得白費力氣。
"嗯,你們所說的東皇太一是誰啊?他真的很厲害嗎?…"雪女看著皺眉的兩人,神色有些奇怪道。
她可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難道這個人真就那么可怕?
"唉,此人可以算得上是數百年來,最可怕的人了。而且據我所知,他的陰陽術已經接近化境…"張良端起茶杯,卻怎么也沒有胃口再喝下去。
沒有人比他更了解那個人的可怕,其實那個人最可怕的是他的望氣沾星之術也是當世罕見。面對這樣一個敵人,恐怕是個人都會顧忌萬分的。
"呵呵,東皇…"白云坐下后端起面前的茶杯淡淡一笑,他似乎看到了水中那雙眸子里蘊藏的戰意。
對于陰陽家,目前也就月神和東皇太一還能讓他感到壓力,而其他的人,大少司命武功也就是張良這個級別的,而星魂嘛,一個蓋聶就足夠解決他。
"嗯,蓋先生他們來了。看來墨家已經安頓好了呢……"
張良突然放下手中的茶杯,眼睛漸漸看向了門口的方向。
來人有三個,一個步伐穩健,大有一門主人之風。而這個人身后的兩個人,一個氣息冰冷,一個氣息飄忽不定,看起來就是蓋聶和高漸離還有盜跖這三個墨家的主要戰力才有這種氣息。
"呵呵,子房的感覺真是敏銳啊…"白云笑看著門口的方向,手中的茶悄然無息地放到了桌子上。
不只是張良,他也感覺到了來人的氣息。讓他有些不可思議的是,除了盜跖還是老樣子以外,高漸離和蓋聶的氣息好像比以前更加神秘可怕了。
"白兄,不知道什么時候行動?…"蓋聶來到樓中后沒有客氣,而是直接向白云詢問著什么時候能夠出發。
要知道,他們可是等了兩三天了,可白云卻沒有任何消息給他們。
"老蓋,小高,你們既然來了就在這里等著吧。正好,我有件禮物給你…"
白云沒有回答蓋聶的話,而是伸手示意他們坐下再說。
與此同時,門口等待的北斗弟子也迅速端上來了新的茶具。
看到北斗弟子轉身離開,白云突然叫住了最后一人道:"莫問,你去將我送蓋先生的禮物拿來吧。記得小心點…"
"是。"
這個叫莫問的弟子拱拱手,迅速轉身退下。不一會兒,這個年輕的弟子就捧著個長條盒子來到了樓中。看他小心翼翼的樣子,這盒子里面的東西絕對不差。
"老蓋,打開看看吧…"白云伸手接過長盒子,放到了蓋聶面前。
他相信自己這份禮物,蓋聶肯定會喜歡的。
"這莫非是…"蓋聶的眼睛緊緊地盯著木盒,同時他的心也激動了起來。
如果他的感覺沒有錯,這里面的東西他同樣很喜歡。
"哎呀,你倒是打開啊!快,快打開大家看看…"白云還沒有說話,蓋聶旁邊的盜跖倒是有些心急。他也想看看里面是什么,而且做為一個盜王之王的小偷來說,他對寶貝有著近乎癡迷的執著。
"咔…"一聲輕響勾起了大家的注意力,只見蓋聶打開盒子后,里面赫然放著柄鋒芒畢露的寶劍。
"淵虹!!"
眾人大驚失色,他們雖然想到了這里面會是柄鋒利的寶劍,但卻沒有料到這東西居然是蓋聶那折斷的淵虹。
此時此刻,只見淵虹劍安靜地躺在了木盒里面,它原本折斷的地方已經恢復如初,絲毫看不出缺口。而整個劍身也和以往不同,變得更加平凡質樸。
如果說以前的淵虹是個傲氣凌神的少年,那么現在就變成了安之若素的中年。此時此刻的劍身之上,充滿了歲月的滄桑。然而這份滄桑的下面,卻是能夠摧毀一切敵人的那種恐怖力量!
"不錯,就是淵虹。其實在很早之前,我就讓老蓋將淵虹拿給我去重鑄。好在上天對這家伙不錯,一位前輩愿意親自修補。整整四十九天,耗費了無數靈材之后,淵虹劍才能夠再度重生…"
白云笑了笑。他覺得沒有蓋聶的淵虹似乎變得有些遲暮,已經沒有了以前那種豪氣。這也正是他幫助蓋聶修補淵虹的原因,他可不喜歡蓋聶變成個沉默寡言的人。
"謝謝。"蓋聶拿起淵虹,對著白云再度說出了謝謝這兩個字。
這份禮物對于他來說,實在是太珍貴了。淵虹劍在他的心里,可不只是件鋒利的兵器那么簡單。
"很好,現在蓋先生戰力大增,我們也算是真的萬事具備了。只是…"
張良抬頭看了眼天空的月亮,語氣有那么些不盡人意。
"是啊,萬事俱備,只欠一個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