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彩繽紛被罵了一聲,才停止了尖叫。
好歹也是道上混的小太妹,這種陣仗又怎麼沒見過,她掏出手機就開始撥號,臉色轉換之快讓人瞠目結舌。
都說女人是天生的演員,但哪有這樣演技純熟不做作的,放到好萊塢都是一線女星的級別,李昔弘如此近距離都沒見到什麼破綻來。
五彩繽紛打電話的檔口,皮褲男又朝著李昔弘動了動腦袋,齜著牙從牙縫中憋出幾個字來,“表子養的狗雜種,你可知道你惹到惹不起的人了?本少今天就放出話來,要你一隻手!”
李昔弘有些樂了,不由得笑了兩聲,“雖然我不知道我老孃是誰,也不知道她的作風問題到底好不好,但是聽你這麼說我就不太樂意了。”
“你也就先得意吧,等下有你哭著叫爹的!”皮褲男也不顧掛彩了,依舊是昂首挺胸的趾高氣昂,一股紈絝子弟的臭味,“要知道這裡是邵陽城,就像本少的後花園一樣!像你這樣的外地佬,只要在邵陽城裡,你就是躲到你爹的棺材板下面,本少都能給你揪出來!”
“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李昔弘挑了挑眉,“我是不是現在要裝作很害怕的樣子配合你?”
“死鴨子嘴硬,本少混邵陽城的時候,你還在玩尿泥巴呢!”皮褲男不屑一顧,“給你十分鐘時間打電話,把你認識的男人全部叫上,等下好給你送醫院搶救,我的弟兄們下手沒個輕重,弄出人命了可不好。”
皮褲男說著,又像是能視線轉彎一樣的看著李昔弘身後的兩個小女孩兒,嘴角露出了一絲邪惡的笑容,“至於這兩個小美眉,就送給超哥了,超哥他好的就是這口,還可以和本少一起玩個四人行。”
皮褲男越說越起勁,腦子裡像是想到了更多的畫面,讓他心潮澎湃亦可賽艇,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邪惡起來。
李昔弘握了握拳頭,心裡怒意滔天,正要動手的時候,外面傳來急剎車引起的刺耳輪胎嘯叫聲,一輛長安麪包車就停在了手機賣場門口。
看來是正主來了,李昔弘管不著什麼冤有頭債有主,來多少人一併收拾了,正好給他們這羣小癟三張漲教訓,免得以後不開眼的繼續招惹自己。
麻煩永遠是伴隨著女人而來的,李昔弘不願意捲進這些社會上的任何紛爭裡,但不代表他能忍氣吞聲息事寧人,相反他覺得如同打蛇打七寸,要打就打痛了,打怕了,這才能給他帶來更平靜而理想的生活。
他只要他還有一口氣在,就得護住身後的兩個小女孩兒的象牙塔。
“怎麼,不敢打電話叫人啊?”皮褲男也注意到了麪包車,他是認得牌照的,有人撐腰之後,說話的語氣更加囂張跋扈起來。
李昔弘沒有回答,車上走下一個帶著和皮褲男差不多款式的蛤蟆墨鏡的壯實關頭男人,他穿著黑色短袖T恤,結實的肌肉上紋著個麒麟。
隨著他推開側門,七八個和他造型相同的光頭們魚貫而出,跟在他的身後
這個打扮李昔弘倒是見過,那個候老大拳場裡的所有人好像都是這個標配打扮,分不清個你我他來,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是和尚聚會呢。
那個光頭男走進賣場來,伸手在五彩繽紛的腚上拍了拍,呵呵笑著,“把你送給小偉玩兒這麼些天了,還是這麼有彈性。”
皮褲男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可察覺的意味,旋即又變成了諂媚巴結的眼神,朝著光頭男走過去道,“超哥,就是這個孫子,我腦袋都快開瓢了!”
被叫做超哥的光頭男這才朝著李昔弘打量過來,他越走越慢,看得也越仔細,而皮褲男則是在前面做了引路先鋒。
皮褲男正想添油加醋的多說幾句,身後的超哥突然拿起個身旁談單用的桌上的菸灰缸,嘭的一聲就朝著他後腦勺砸了過去!
皮褲男還沒來得及叫痛,也還沒來得及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就兩眼一黑暈死了過去。
五彩繽紛剛剛還在演扭捏不好意思的小姑娘模樣,看到這一幕連演戲都顧不上了,瞪大了眼睛,張著她塗了半斤口
紅的大嘴,卻沒發出任何聲音來。
超哥摘下了他的蛤蟆墨鏡,走到李昔弘面前畢恭畢敬的九十度彎腰,行了個禮道,“原來是李先生,我這小弟有眼不識泰山,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請李先生原諒。”
“我認識你麼?”李昔弘沒有覺得踩死這些雜魚雜蝦能有什麼快感,隨口問道。
“李先生貴人多忘事,自然是不會記得我們這些小人物的,那天在拳場裡,多虧了李先生手下留情,要不然我腦袋就搬家了。”超哥點頭哈腰的回答著。
超哥人高馬大的,李昔弘擡眼才仔細瞧著他拇指粗的金鍊子下,脖子上的確是有一道細細的傷痕,剛結了痂還沒好透。
“幾天不見你還學得油嘴滑舌了?”李昔弘大吃一驚,那天跟個悶油瓶似的人怎麼一見光就巧舌如簧了。
超哥呵呵的傻笑著,“那天不也是工作需要嘛,李先生多擔待擔待,我們有事好商量,要不我們去隔壁的咖啡館裡坐坐,這裡人多口雜的不方便。”
超哥說話間,剩餘的幾個光頭也走了進來。
他們可是正規的社團成員,知道所謂的潛規則,有些人看起來不顯山不露水的,卻是萬萬得罪不起的。
就比如現在面前這個人,超哥都需要低聲下氣阿諛奉承的,他們更不可能不長眼的跑過來橫插一腳,除非他是嫌自己命長了。
李小嵐看著突然出現的幾個大光頭,悄悄的抓住了她前面李昔弘的衣角,有些害怕的神色,而崇思樘則依舊是鎮定的一直不說話。
超哥既然有這麼油滑,那又怎麼可能沒有點兒察言觀色的本事,他連忙轉身朝著那幾個光頭喝道,“杵在這裡做什麼,當立火柴呢,快給我散開,嚇著孩子了!”
李昔弘聽著超哥的話,又打量著這一羣光頭,還真有點兒像火柴頭,他話裡的比喻倒是挺貼切,讓人不禁莞爾,連剛見著那麼血腥暴力場景的崇思樘都有些忍俊不禁,而李小嵐因爲有童年的陰影,只能繼續躲在李昔弘的身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