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高手過招不過是眨眼的功夫,什么打得難舍難分只是電視里的橋段而已。
李昔弘和面具男的交手只是兩個照面,看起來就像是勝負已分高下立判。
雖說是因為面具男如同鬼魅的出現,再又不講江湖道義的背后偷襲,可輸了就是輸了。
這不是騎士之間的公平對決,也不是雇傭兵里扭轉戰局的生死決斗,所以沒那么多的規矩可講。
這樣的對陣,就算是占盡了道理甚至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又有何用,輸了就是死路一條,難不成真的去和閻羅王說理去?
所以現在而言,李昔弘也算是服氣的,換作是他,怕也會這么做。
面具男靠著墻壁站著,雙手看來也是受了重傷,剛才不可思議突然能動彈的手臂,此刻也像是失去了支撐的聳拉下來。
“0357號,不可否認,你的實力已經超出了我們對你的預估值。”面具男活動著他僅剩的而且也算不上多完好的另一只手說道。
李昔弘現在是沒必要拖時間了,剛才的交手他也好不到哪里去,現在內臟都在劇烈的疼痛著,顯然毒素已經是混著血液,循環到了他的全身。
正是如此,他卻顯得淡定了許多,出聲問道,“那你們又是怎么給我定位的?”
“初級神徒——不過以剛才的水準來看,可以勉強將你劃入中級神徒的范疇里。”
面具男手中捏著剩下的兩支紅頭鋼針,只是他的手看來有些不聽使喚,時不時的顫抖著,險些拿捏不穩落在地上。
“你若還在神域中,也算是個可造之材,只是可惜你也就到此為止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面具男說著,朝著李昔弘慢步走來,動作已經遠不如剛才的靈活,顯得有些僵硬。
從面具男的樣子可以想象,此刻他面具下的那張面癱臉上,表情是何等的精彩。
李昔弘出道這么多年,還真沒有人能夠連續接下他的七八腳之后,還能夠活蹦亂跳的。
剛才雖然沒有使出也沒有能力去施展他的那“星辰十三墜”的獨門絕招,但也是加上了數次雙重勁的,別說是人,就算是大象也
非得骨折了不可!
李昔弘淡淡的笑著,雙臂支撐著他艱難的半坐起來,“一!”
面具男步伐停頓,朝著他看來,李昔弘卻仍舊是笑著,“你繼續,我數我的你走你的,沒病走兩步。”
當他數到第四個數的時候,面具男的手像是再也不受控制,手指一陣抽搐,兩根鋼針叮咚的落地。
“怎么樣,是不是覺得已經足夠重視,還是發覺看低了我?”李昔弘對著面具男問道。
面具男沉哼了一聲,沒有回答。
“是不是感覺橈骨和尺骨盡數骨裂了?”李昔弘又追問道,胸口忽然的一陣抽痛,讓他不由得咬緊牙關,從牙縫里滲出絲絲烏黑的血來。
雖說看來是輕松,甚至還在調侃著面具男,李昔弘的情況實在也好不到哪里去,真正的強弩之末,死鴨子嘴硬,說的就是他現在的狀況。
面具男仍是不回答,他笨拙費力的蹲下身,想要撿起地上的那兩支紅頭鋼針,可手臂的顫抖卻是越來越厲害。
只聽“咔嚓”一聲脆響,面具男的手臂終于是不堪重負,徹底的骨折了。
“這可真慘,我本來還想要好心好意提醒你一下的來著。”在面具男發出痛苦的低吼時候,李昔弘幸災樂禍的說著。
形勢像是又有些許的扭轉,面具男太過于自傲,自斷一臂的舍棄了他最擅長的暗器,選擇了與李昔弘近距離的正面交鋒,果然換來了他雙臂盡廢的下場。
他們現在看來,只能是比誰的命更硬,誰活得更長了。
李昔弘毒入內臟,但如果能撐到唐小蕊過來支援,或是陸家人發現了,那他就算是贏了。
而面具男也好不到哪里去,橈骨和尺骨斷裂的骨刺,足夠劃破他的大動脈,造成嚴重的內出血。
對于人體兩百零六塊骨頭,李昔弘甚至比有過多年臨床經驗的骨科大夫還要了解熟悉。
剛才要是這面具男不逞強不動彈的話,他的雙手可能還能保得住,現在看來,大概就算是大羅金仙下凡,也是無能為力了。
兩人如此僵持著,這時忽然從窗外跳進一個黑衣人來!
黑衣人在地上翻滾了兩三圈后,在面具男的身旁半蹲著立定了,而一道道寒光順著他他剛才經過的地方劃過,在幾聲悶響之后,是四支八齒飛鏢插入了地板之中。
“Prasad,are?you?okey?”那黑衣人同樣是帶著面具,朝窗外飛鏢飛來的方向看了看,又對著面具男問道。
黑衣男人身上看起來很是狼狽,身上的衣服被割裂了數處,脖子上還有一道淺淺的傷痕,傷口此刻還沒結痂,隨著他說話時候喉結的蠕動,還不住的淌著鮮血。
“我沒事。”面具男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幾個字,他的手臂已經明顯可見青一塊紫一塊的腫脹起來,雖說已經是自顧不暇,卻也還是朝黑衣人問道,“你那邊是什么情況?”
原來這就是他們神域此次前來陸家大院的另一個人了,也就是剛才放冷槍的那家伙。
對于在背后放冷槍的人,李昔弘從來都是不很待見的,甚至也包括了那個被稱作神槍手的程子凌。
黑衣人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一個小小的身影如同幽靈般出現在李昔弘的身旁,正是應該在陸君嫻樓上守著的唐小蕊。
夜里的微風吹過她半長的頭發,她側臉上那六芒星環的紋身,與她白嫩的皮膚顯得很是突兀。
“牙子,你怎么來了?”雖然李昔弘已經有了推測,還是出聲問道。
唐小蕊看了看李昔弘,如寒霜般冷入骨髓的臉上露出了些許的溫暖和柔情,輕聲道,“你更重要。”
對于唐小蕊這份情,李昔弘暫時還無福消受,只能顧左右而言其他道,“你剛才就是和這家伙動手——咳咳!”
李昔弘說著,胸腔里的劇痛,加之滑落嗓子里的血,讓他止不住的又咳嗽起來,接連吐了三四口淤血之后,原本就顯得蒼白的臉,嘴唇又變得烏黑了。
那面具男鋼針里的毒素,已經蔓延了全身!
“解藥!”作為那像是武俠小說里的渝州唐家堡里的走出的唐家大小姐,對于暗器和毒藥的使用,唐小蕊堪稱大師,她第一眼就瞧見了李昔弘的傷勢,那絕非是普通的內傷外傷所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