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逸回來時,大家幾乎都圍著顧無方,蘇子婉正在跟唐平開展一場激烈的學術論證……
雙方似乎達成了平局。
周景逸當下成爲了新的焦點。
見所有人都看自己,周景逸笑了笑:“跟毒有關的事情,本王不懂,你們討論就好。”
他便安安穩穩的坐在一旁,喝起茶來。
跟在一旁的展玄看向紫竹,後者不易察覺的搖了搖頭。
蘇子婉拔了針,顧無方便緩緩睜開了眼。
“我們討論沒有意義,不如問問當事人的意見。”蘇子婉知道他毒發也是能夠聽到他們說話的。
這個唐平顧無方倒是也聽說過,畢竟江湖上的事,他最爲清楚。
顫抖著開了口,顧無方決定聽從蘇子婉的建議。
雖然會有很大的風險,但短時間內可以壓制住顧無方體內的毒素。按照唐平的意見,也不過是暫時捱過這一段。
但所謂的很大風險,蘇子婉卻有七成把握。
別說七成,便是三成把握,顧無方都願意一試。
既然當事人已經決定,那唐平自然沒有話說。協助蘇子婉,在顧無方身上幾處死穴下了針。
早已經熬好的藥送了過來,蘇子婉讓幾人小心的將顧無方泡在藥湯中。
如此,一夜過去,衆人幾乎沒怎麼休息。
柳老先生因爲幫不上什麼忙,便早回去睡了,等他老人家起了牀,發現蘇子婉還未睡下,不免心疼。
詢問了顧無方的狀態後,柳老先生將蘇子婉叫到一旁,細細的詢問了一番,這個妖孽男人的來歷。
此時的唐平歇在外間的榻上,聽到聲音便醒來,也出來一起說著話。
“小丫頭要給他去毒?”唐平對誰似乎都沒有什麼尊卑之感,蘇子婉對他還挺喜歡的。
“不試試的話,他只能這樣死掉了。”
唐平點了點頭,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小的盒子,遞給了蘇子婉:“這是用雪蓮等十多種聖品製成的仙丹,或許對那小子有所幫助。”
蘇子婉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但還是伸手接了過來。
然而唐平卻沒有要解釋的意思,轉身離開,只是那句似乎有些縹緲的話,卻傳入了蘇子婉的耳中。
“浮華一夜,前塵既已成往事,不過活在當下的好。”
蘇子婉擡頭看了一眼柳老先生,見他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便又看向唐平,而後者卻只留給她一個背影。
活在當下麼?
她的確還沒有真的融入這個世界來呢……
看來這個唐平確實很厲害,顯然也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蘇子婉笑了笑,與柳老先生道別一聲,便也進了屋。
此時,顧無方的毒素已經壓制下來。蘇子婉沒有白忙活。
這一晚,她每隔一炷香的時間,就要幫顧無方重新施針,每一針都是在死穴,稍有不慎便會要了他的性命。
這對蘇子婉,也是一次很大的考驗。
而周景逸此次前來的事情已經辦妥,顧無方如今體內毒素穩定,暫時不再需要蘇子婉幫忙壓制毒素,便帶著蘇子婉回皇城了。
與柳家分別時,柳老夫人少不得又要哭一場。
或許,這輩子也只能見這一次,的確是叫人想要傷感。
纔出城不久,她們的馬車便被人攔了。
“大人,給點吃的吧,大人……”
伴隨著小孩子的哭聲,婦人的乞討聲尤爲刺耳。蘇子婉皺眉看向周景逸:“水患竟然這樣嚴重?那些貪官到底有沒有建橋?!”
周景逸眼底閃過一絲欣賞,他這幾日忙前忙後,卻是一句都沒跟蘇子婉提過,沒想到她卻什麼都猜了清楚。
“建是建了。”
“豆腐渣工程是麼?”蘇子婉冷了眉眼。
周景逸一愣,隨即點了點頭:“你這個形容非常恰當。”提起此事,他的面色也陰沉了下來。
那的確是像豆腐渣一般,甚至比平常百姓自發而建的橋還要不如。雖然周景逸提早收到了消息,但他還是很氣憤,爲了朝堂之爭,竟然如此不將百姓放在眼裡!
而豆腐渣工程這個在現代總會用到的流行詞語,在古代也一樣好用。
然而,沒人希望,發生這樣的事。
駕車的展玄給了那攔車婦人一兩銀子,可那婦人卻不肯收,只是想要吃的。
蘇子婉皺眉道:“回柳宅。”
順便叫上了這位抱著孩子的婦人。
柳老先生並未想過蘇子婉會去而復返,見她毫無笑容,擔心發生了什麼事,只是見她好端端的沒有受傷,這才放下心來。
那婦人被人帶下去吃了飯,柳老先生知道後便猜到了她氣憤的原因。
“水患氾濫,這樣人的很多,這裡距離水患之地還是很遠的,沒想到這婦人已經能走到這裡來。”柳老先生嘆氣。
“外公,家裡可有糧倉?”蘇子婉眼含期待的看向柳老先生。
後者愣了愣,隨即便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外公這就開倉放糧!”
然而蘇子婉卻明白,這根本治標不治本。
周景逸握了她的手道:“我已經將消息先傳回去,但我們只有儘早回去,在他們有所反應前將事情的真相揭露出來,才能真的幫到他們。”
蘇子婉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便點了點頭。
柳老先生本身便是善人,這事不用蘇子婉說,等災民來到這附近,他也會開倉的,只是沒想到事情比想象中還要嚴重。有柳老先生的幫忙,蘇子婉倒是放心不少。
快馬加鞭回了皇城,路上還遇到兩夥劫富濟貧的山賊。與那些貪官污吏相比,實在是形成了無比巨大的反差。
這件事,在周景逸回去之後,自然也完完全全的上報給了聖上。
朝堂之事尚且不提,蘇子婉回府之後,藉著火氣將府裡上上下下重新整頓一番,在她離開這些時日中,凡是有所異動的全部剷除。
沒有挖出什麼太過有用的線索,可蘇子婉卻也在府中鎖定了一人,那是丫鬟中的老人了,很有資歷。
如果沒有錯的話,應該就是於妙荷在府中最隱秘的暗樁。
倒是沒人將這個人供出來,可蘇子婉卻在整理所有信息時發現,好多事情都跟這個人有關。
敏慧原本身子健康,可後期潘詩雅情緒不穩定,導致她身子愈發的不好,降生後不久又患了風寒,病了好一陣。所以現在雖然沒病沒災,可身子骨卻很是孱弱。
有些太過細瘦,又吃的很少。
白素心著急,奶孃也很是著急。
蘇子婉不免寬慰道:“你身爲奶孃,若也跟著著急上火,到時候奶水不好,敏慧更不愛吃了。”
“奴婢明白了……”
蘇子婉又看向白素心:“我不在這些日子叫你辛苦了,只是敏慧的事急不來。你著急也不解決問題,等王爺這幾日忙完,我進宮去求太后叫宮中的太醫來給敏慧看看。”
白素心不禁面色一喜,看向蘇子婉的目光真誠:“側妃……”
“好了,不用多說了。”蘇子婉拍了拍她的手,側頭看了看那襁褓中熟睡的小傢伙,不禁嘆氣,原先小臉還肉肉的,現在卻完全沒有了。
蘇子婉越看越覺得不對勁,還有她的面色也很不正常。
白素心見她面色凝重,不由有些慌神。
“側妃……敏慧她?”
蘇子婉沒有理會白素心,而是徑直將襁褓打開,細細的看著敏慧瘦小的身子,又在她身上幾處按了按,不禁愈發的臉色沉重。
白素心嚇的大氣都不敢喘,奶孃在一旁也是急的不得了。
又幫敏慧摸了脈,蘇子婉臉色凝重的看向奶孃,對她道:“把手伸出來。”
奶孃知道這事跟孩子有關,便伸出了手,有著蘇子婉把脈。
“藍彩!”蘇子婉黑著臉,高聲叫了藍彩。
藍彩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看當前的樣子,多少也猜到了幾分。
“奶孃的吃食都是誰負責的?”蘇子婉沉聲問道。
“回側妃,是小廚房。”
“去查,不要叫人發現,看看到底是什麼人在動手腳。還有,今日奶孃的食吃送到晴月軒來,就說我留敏慧在這吃飯。哦對了,還有,你去府外找個奶孃來。”
“是,側妃。”藍彩心中震驚,面上卻很是冷靜。見蘇子婉沒有其他的吩咐,便退下了。
白素心面色慘白:“有人下毒給奶孃,想要害敏慧?”
蘇子婉轉頭看向她點了點頭,一邊幫敏慧重新包好,一邊說道:“敏慧就算能治好,身子恐怕也不好調養了。”
“側妃……您一定多費心!”白素心不敢想象,她好不容易纔得來的孩子以後會便的病弱不堪。雖然這孩子不是她親生的,可她這些天日日陪伴照顧,已經視如己出了。
“敏慧太小,不能喝藥,先調理好奶孃的身子吧。”蘇子婉沒有應下,又皺眉問道:“府裡是不是還有奶孃?”
白素心點了點頭,還有一位奶孃在府裡,是以防萬一的。
蘇子婉看向那位年輕的奶孃:“就委屈你,演一齣戲了。”
她低聲對另外兩人講了計劃,奶孃紅著雙眼,表示只要敏慧沒事,她怎麼樣都無所謂。
白素心便非常用力的給了她一巴掌,而後她哭著離開,蘇子婉又吩咐紫竹去請其他的奶孃過來。
敏慧不過是個幾個月的孩子,竟然就如此狠心。蘇子婉雖然殺人無數,可也從未害過小孩子!
這件事一定要嚴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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