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逸拉著蘇子婉走了進去,還不等行禮,皇帝已經揮了揮手:“免了。”他又看向蘇子婉。
此時,蘇子婉已經走到牀邊,摸了蘇子航的脈。
他臉色蒼白,脈象時而緩慢時而正常,虛浮無力,有些奇怪。
蘇子婉皺了皺,細細看了蘇子航腰側的傷口,臉色愈發凝重起來。
“是藥裡面摻了毒,發現的有點晚啊……但也不是不能治吧?”蘇子婉的話讓一衆太醫變色。
蘇子婉疑惑的看著他們,“我說錯了?”
其中一個太醫擦了擦汗:“沒有,您說的很對。只是……”
“你們不敢那就我來。”蘇子婉顯然不想跟他們廢話,再耽擱下去蘇子航就要救不回來了。她問道:“鍼灸包帶了吧?”
“這……”那太醫還有些猶豫,已經有人在一旁,從醫藥箱裡拿了鍼灸包遞給蘇子婉了。
皇帝在一旁看著,想到她曾經用一根針,便瞞過了周景逸並非體弱的事,不禁有些好奇,倒是默許了她的舉動。
有眼力見的人已經幫忙燒起了針,幫蘇子婉擺好。
而蘇子婉,則叫人將蘇子航扶起來,做了兩個深呼吸之後,這纔開始施針。
屋子裡安靜的只剩下呼吸聲。
有些人甚至連呼吸都不太敢,憋的滿臉通紅。
蘇子婉抹了額頭的細汗,臉色凝重,說了幾樣藥膏,便有人快速找出來遞給了她。
整個過程持續了將近兩個時辰,毒血清過後,蘇子婉將蘇子航腰側傷口的毒肉片了下來。再幫他止血、上藥,做完這些,她幾乎脫力。
還是周景逸抱住了她,這纔沒有倒下。
緊繃著的心神一旦鬆開,蘇子婉便陷入了沉睡。
有太醫在皇帝的示意下爲蘇子航診脈,那人面色一喜:“蘇側妃真是神了。”
皇帝卻冷哼一聲,顯然還記得蘇子婉的話。
你們不敢那就我來……
證明那些人該是知道如何解的,只是他們不敢動手。
他竟是白白養了這麼一羣廢物,還不如一個十幾歲的女娃娃!
有太醫看過蘇子婉,“王爺放心,蘇側妃只是昏睡過去,並無大礙。”
周景逸冷淡的嗯了一聲,倒也鬆了一口氣。
那太醫欲言又止,周景逸便擡眼冷冷看了他一眼。
那人‘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微臣不敢確定,但微臣懷疑,蘇側妃似乎中了毒……”
這六王爺對蘇子婉的寵愛衆人皆知,看他如今緊張蘇子婉的模樣就知道,那毒肯定跟周景逸無關。
然而出乎了那位太醫的意料,周景逸卻急切的問道:“你知道如何解?”
“微臣也不能肯定……”
“怎麼回事?”皇帝皺了皺眉,那蘇丫頭不是挺厲害的,怎麼還會中毒?
周景逸頓了一下,搖了搖頭。
那太醫便說要回去查查醫典,周景逸揮了揮手,示意他快去。其餘的太醫也便跟著都走了。
周景逸這才問道:“父皇可有青木靈芝?”
皇帝看了一眼馬起,後者想了好一會才道:“該是有一小塊,奴才這就去。”
雖然周景逸鬆了一口氣,但有關於妙荷的事情,他並不想告訴皇帝,而且是否跟於妙荷有關,還尚待確認。雖然皇帝一直對他很好,但也正因爲如此,周景逸才不想什麼事情都告訴他,他想要自己解決,而不是依靠皇帝。
況且,自家後院的事,沒必要告訴老子吧。
皇帝見他不想說,倒是沒有問。他不願意說,逼他也沒有用,還不如自己去叫人查。
蘇子婉醒過來時,馬起剛剛拿了青木靈芝回來。
“你怎麼樣?”周景逸語氣關切。
蘇子婉對他笑了笑,搖了搖頭。她摸了蘇子航的脈搏後,放下心來,起身跪在了皇帝面前。
皇帝瞇了瞇眼。
“臣妾不留下照顧二哥,恐心中難安,可臣妾留下又實在不方便。請聖上恩典,讓臣妾的侍女留下,代替臣妾照顧二哥。”蘇子婉的話,讓皇帝一愣。
一旁的墨玉雙眼微紅,不自在的垂了眼。
“如果朕不準呢。”
“聖上不會那般不近人情的。”
皇帝面無表情,心說這丫頭總是喜歡給自己戴高帽。
把話說成這樣,讓他是同意還是不同意?!同意吧,留下個侍女算怎麼事。不同意吧,又好像自己真的不近人情一樣。
“也好,顧念兄妹之情,也是有心。”皇帝說完便離開了,他在這大概守了快五個小時,實在是時間有些久。
太晚了,他們要出宮也不方便。馬起安排了湖心閣讓他們住。
臨離開時蘇子婉看了一眼墨玉,什麼都沒說。
墨玉磕了頭,在蘇子婉離開後才起了身,守在蘇子航身邊。
夜裡送了一碗湯藥過來,墨玉還以爲是給蘇子航的,卻不想是給自己的。
大概是青木靈芝吧……
她喝了下去,不多時,筋脈處卻像是著了火一般。然而蘇子婉,卻比她還要難以忍受……
……
……
緩緩睜開眼,蘇子婉第一次感覺這麼輕鬆。
這次機緣巧合,倒是叫她將體內餘毒排了個乾淨。她不免心情愉悅,嘴角帶笑。
“你好像很高興?”
“是啊……”蘇子婉側頭看著周景逸,抱著他的臉‘啃’了一口:“餘毒都清乾淨了,當然高興。”
“那是不是說,你可以給我生兒子?”周景逸眼底同樣喜悅,將她摟的更緊了一些。
“生寶寶啊……還是再養養吧。”餘毒雖然清了,但肌理恐怕有所損傷,就算沒事,蘇子婉也不想這麼早就生孩子。這身子才十六歲啊……
蘇子婉又去看了蘇子航,見他穩定下來,這才徹底放心。有太醫專門守著,在給蘇子航用藥之前檢查一遍,以免再次發生之前的事情來。
從前負責送藥的內侍,幾乎都被杖責了。但依然沒有查出兇手,不過周景逸卻暗示,已經順藤摸瓜,應該是太子所爲。
太子要害蘇子航這事,蘇子婉其實是有些不太能夠接受的。
畢竟蘇子航也沒有危害到太子,況且他對蘇嫚雪依然不錯,蘇子航如今可是蘇家的頂樑柱,比蘇嚴成還要得皇帝寵信。
太子害蘇子航似乎沒有什麼意義,除非……這件事是於妙荷有關,她是衝著自己來的。這樣可以解釋的通,但蘇子婉卻愈發的疑惑於妙荷爲何緊咬著自己不放。
那樣的大膽猜測在腦子裡盤旋,她愈發的肯定了。
回了府上後,蘇子婉將剩下的一小塊青木靈芝也熬了湯藥,讓紫竹跟白露分著喝了。
“苗靜文有什麼動靜麼?”蘇子婉打了個哈欠,夜裡幾乎沒有怎麼休息過。
“沒有。”藍彩說著又否了自己的話:“紅芍似乎出來過,但是並沒有什麼其他的舉動,只是打聽了消息,除此之外,還是挺安分的。”
“打聽了消息?”蘇子婉揉著因爲沒有休息好而犯疼的額頭:“你有沒有去詳細問過?”
藍彩便道問過了,又說了紅芍問的問題。無非是發生了什麼事,沒有其他的旁的東西。
蘇子婉便點了點頭:“王妃呢?”
“王妃沒有任何舉動,除了哭了一夜……”
“我知道了。”蘇子婉決定補個覺:“我先睡一會,墨玉這幾日不在,你們多看著點。”
“是。”三人應聲,魚貫而出。
晚上週景逸回來,蘇子婉跟他商量了一下。之後晴月軒廚房的人大換血,周景逸下令嚴查後院。
文柔閣。
苗靜文有些不安的說道:“會不會查到我們這來啊?”
“主子放心吧,不會的。”紅芍相信,從他們那裡出來的人,是不會出現叛徒的。她便安撫道:“想來側妃是發現了問題,但憑藉她的能力沒有辦法解吧。聽聞,太醫也說她中了奇毒。如今這樣大張旗鼓的,就是爲了讓我們露出破綻,所以主子,你千萬要穩住才行。”
“真的?”
“當然,您想想,如果她知道是誰做的,那麼不應該乾脆直接找來麼?何必這樣打草驚蛇呢?”
“你說的有道理……但是……不是說她哥哥中毒,都被她給解了麼?”
紅芍便笑了笑:“主子放心吧,連太醫都說是奇毒,她有什麼能力可解呢?依我看,我們可以進行下一步的計劃了。這麼久的時間,她體內的毒素應該也已經穩定下來了。”
苗靜文便滿臉疑惑,但卻沒有再問。因爲她知道,她問了,紅芍也只會說一定會成功的。
“那你說,什麼時候動手比較好?”
“就今晚吧!”紅芍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但其實,苗靜文也一樣啊。
於此同時,玉閣內,許夢擦了臉,看著紅腫的雙眼冷冷笑了一聲。
“盧媽媽,這次她中毒,一定逃不掉了吧?您的消息如果沒有錯,那就是太醫也沒有辦法解了。”她語氣幸災樂禍,顯然很是高興的模樣。
“那是自然,您等著便是,苗氏應該快要有舉動了。”盧媽媽也有些欣慰的笑了笑。只要蘇子婉失寵,甚至死掉,那王爺總不會不寵幸旁人。
藍香在這時敲了門,語氣有些慌張的道:“王妃,側妃不好了!”
許夢嘴角揚起一絲得意的笑,隨即收斂了神情,有些茫然的開門問道:“她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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