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流年說:“是我對不起你,離婚的事情,誰想到會這么快傳出去。”
“說起來都是我的錯了。”雖然他沒提,但許知音知道他就是這個意思,“如果我媽沒有去醫院,就不會傳出來吧!對,都是我的錯……”
“我沒這么說。”
“這樣說也沒錯。其實你不用緊張,我也不想真的跟你復婚。從我們離婚的那天起,我跟你,就再也沒有關系了。”
她說得又狠又絕,與其說是為了在紀流年面前找回面子,還不如說,這是她給自己定下的目標。
紀流年沉默了片刻,倒也沒有再提初夏的事情,只是問:“那個男人對你好么?”
“……”許知音意外地看向紀流年,他的眼神充滿了關心,他竟然也會有關心她過得好不好的時候,這好像還是離婚之后的第一次,只是……
這個話題在許知音聽起來,怎么也覺得尷尬。
她揚了揚嘴角,“好啊!挺好的。”
其實根本沒有那么一個人,可她害怕自己在紀流年面前打自己的臉。
許知音的話音剛落,旁邊就響起了熟悉的聲音,“流年。”
木欄外,初夏穿著白色長裙站在那里,一雙白色拖鞋,也沒化濃妝,月光下,看上去宛如月亮女神。
“你怎么過來了。”看到初夏,紀流年就不淡定了,他走了過去,“醫生不是說了你這段時間要好好休息,你怎么可以亂跑?”
她剛流產,現在還在小月子里。
初夏臉上露出溫柔的笑容,“我回來看我媽媽,被她趕出來了,知道你在這里,就順便過來了。知音,過來開下門。”
前些天她那張嘴還對知音說著惡毒的話,此時此刻,卻又裝得這么溫柔……
許知音看著她,沒動。
初夏道:“我過來看看叔叔嬸嬸,你還在為之前的事情生氣啊?如果是,我跟你道歉!”
小時候,初夏被家里人罵過之后,就會跑到這里來找許知音,也每次都是像這樣,“知音,快來開門,我今晚來你家睡。”
然后就開始跟知音抱怨她爸爸媽媽為了一點小事發她的脾氣。
初夏是個活躍的人,她總是會做些離經叛道的事情,所以,即使她本身很優秀,很多時候也會被她爸媽責備。
小時候她就總會躲到許知音家里來,當然,隔天她媽媽都會親自上門來找她。
因為想起以前的事情,許知音忍不住心軟了,讓傭人過來,把那道攔在初夏和紀流年中間的門打開了。
紀流年沒想讓她進來,說:“你身體不好,我讓司機先送你回去。”
這種場合,初夏如果出現在這里,無疑會引起很多麻煩,紀流年也不想讓初夏跟他的家人直接碰面。
初夏抓住他的手,“流年,伯父伯母在里面吧,我進去跟他們打個招呼。”
“初夏。”紀流年勸她,“你先回去。”
“怎么了?”初夏無辜地看著紀流年,像是根本不懂紀流年的用意,“你怕他們不喜歡我?沒事的,就算他們不喜歡我,我也應該打個招呼啊!這些問題,遲早要面對的,是不是?”
初夏知道,今天紀流年來這里,是來見許知音的。
她當然知道,紀家的人都希望紀流年跟許知音復婚。如果她不出現,說不定,流年就會被他的家人說動了!
她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雖然她出現在這里,可能會被所有人討厭,但越是這樣,紀流年才會因為心疼,對她死心塌地。
反正,她只要有紀流年就夠了。
想到這里,初夏歡歡喜喜地牽著紀流年的手,進了里面。
紀父紀母看到初夏出現在這里,臉色一沉。
初夏倒是一臉的微笑,仿佛根本感覺不到客廳的氣氛已經因為她冷了下來,站在紀流年身邊道:“伯父伯母好,好久不見了。”
紀父紀母都沒有出聲。
紀流年怕她尷尬,試圖緩和氣氛:“爸,媽,初夏來看看你們。”
紀母故意不搭理初夏,目光看向隨后進來的許知音,“復婚的事情你們考慮得怎么樣了?”
“流年已經跟我在一起了,他是不會跟知音再復婚的。”
許知音才剛進來,聽到這句話,就愣住了。
她覺得有點好笑,剛剛紀流年還說,初夏可憐,這樣的初夏,哪里像可憐的樣子?
這個女人知道自己要什么,也懂得為她自己爭取。
她根本不會在乎別人怎么看她。
就算你指著她的鼻子罵她,她也不會受到傷害。
此刻,聽到初夏的話,紀流年也是一陣驚訝。
“是嗎?”紀母的眼底藏著火,她怎會看不出來,這個初夏來這里,就是搗亂的。
眼看著復婚的事情剛剛有了眉目,沒想到這個初夏就出現了。
紀流年也被初夏的舉動逼到了無法選擇的境地,初夏都這么說了,他還能在這里將初夏推開不成?
他可以對所有女人做這種事,但卻無法對初夏這樣。
只好點頭承認,“是。我跟初夏在一起了,所以……不打算跟知音復婚了。”
許母聽到這里,有些著急了,她站了起來,“初夏,你到底想怎么樣?你都跑到我家里來搶人了,是嗎?你就不怕我告訴你爸爸媽媽?”
初夏主動挽住紀流年的胳膊,“我剛剛被我媽從家里趕出來了,我爸媽已經不認我了,以后,我就只有流年一個人了,所以,你們讓我跟他在一起好嗎?知音多幸福,她還有你們這么多關心她的人,而且,她也不愛流年。”
“簡直是胡說!你怎么知道我女兒不愛紀流年?”許母氣得要命,這個狐貍精,真的要快把她氣死了。
初夏說:“知音跟流年結婚三年,卻沒能為紀家生下一個孩子,嬸嬸難道不想知道為什么?”
“……”許母一愣。
她也想過可能是許知音工作太忙了,勸了別把心思都放在工作上,但一直都沒有好消息。
紀母偏袒許知音:“他們還年輕,孩子的事情不著急。”
初夏微微一笑,倒是沒想到紀母這么縱容許知音。她看了一眼沉默的許知音,當著所有的人面說:“因為他們根本沒有真正的在一起過,流年到現在,都沒有跟知音睡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