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奴才胡說些什么,這個是前些日子蘇側妃送來的香料,怎么就搜到了,難道你是說蘇側妃送來的東西里面有毒嗎?”冬梅怕這件事情會將尹萱拖累下水,便趕緊出頭反駁。
而那個護衛卻撇了冬梅一眼,并不說話。
而褚皓澤將盒子接過,打開看了看之后,眸子閃爍一下,“去將徐太醫叫來!”
“是!”
過了一會兒,徐太醫匆匆趕過來,褚皓澤將那個盒子遞給他面前,“你看看這個。”
徐太醫恭恭敬敬地接了過去,然后打開,用手在盒子上方扇了扇,聞了氣味,隨后又用手指輕輕捻起一些,拿到眼睛旁邊細細看了一會兒,隨后便說:“回王爺,這個里面是含有微量的毒性,但是還不至于將人陷于死地。和福伯身上所中的毒,的確是屬于同一種的。”
尹萱聽了之后,大大的松了一口氣,但是很快,便讓人更加的揪心起來。
一個護衛捧著一個百合花花盆,跪到褚皓澤面前,“回王爺,屬下又搜到了這個。”
褚皓澤用眼神示意徐太醫去查看那個花盆的異樣。
徐太醫接過,粗略的看了幾眼之后發現并沒有什么異樣,但是仔細看之后,便發現花根處有些發黑,隨后便用手將那花根下的土輕輕撥開,果然看到那里有一些粉末,將那些粉末捻了起來,放在鼻子間聞了聞,臉上也出現慌張和不可置信的表情。
“回稟王爺,這異端就出現在這個花盆里面。微臣剛剛看的那個盒子里面,也有這樣的毒,但是毒性并不強,顯然是有人故意將其中毒性強的一層倒了出去,然后為了掩人耳目便留下了那個盒子,而毒性強的那一層,便被盡數都倒在這花盆之中。”
“這種毒,并不是猛性的,而是慢性的,倒這香料的人,怕只是認為倒在這花盆中沒有關系的,但是時間久了,便可以看到花根處被腐蝕。福伯的死,可都來源于這些香料啊。”徐太醫顫顫巍巍地說著,一臉不可置信的看了看尹萱。
尹萱被他看得發慌,只覺得心里憋屈的難受,看著褚皓澤,大聲地反駁:“我沒有!”
褚皓澤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隨后說道:“有沒有不是你能做決定的。”
尹萱委屈,但是又無言以對。
“我倒是想知道,你一向不喜歡香料這些玩意兒,怎么房間里面突然出現這些東西?”褚皓澤懷疑地看著尹萱,卻讓尹萱連反駁的想法都沒有了,他竟然這樣不相信自己……
旁邊的冬梅和青菊倒是護主得很,連忙齊齊跪下,“王爺,這件事情一定有蹊蹺,王爺三思啊。”
“哼,你們倆個奴才倒是衷心,但是這衷心,可不要用錯了人才是。”褚皓澤冷冷拋下一句話之后,便甩了甩衣袖轉身就要離開。
尹萱只覺得身子發軟,好像都站不穩了,還不等褚皓澤離開這里,身子便像是一灘泥一般軟倒在地。
尹萱爬在地上,頭枕在胳膊上,眼睛空洞地看向前方,嘴里喃喃:“師傅……你在哪兒……”
喃喃了幾句之后,便聽到了冬梅和青菊的輕呼:“王妃!王妃你怎么了!”
門外的褚皓澤聽到冬梅和青菊的呼聲,只覺得心臟猛地一緊,但是腳下的步伐,卻沒有絲毫的停頓。
“你們幾個守在這里,不得本王的允許,王妃不許踏出這里一步。”褚皓澤沒有溫度的話語拋在了這個時候顯得有些慌亂的尋芳苑,聽到這話的青菊和冬梅一臉的死灰,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王爺說了這樣的話,那么現在的尋芳苑,真的和那宮中的冷宮沒有什么區別了。
蘇晴聽到這個消息之后,滿是得意,看著青綠,心情也不禁好了起來,“青綠啊,現在尹萱被禁足,那么就到了我們發揮自己魅力的時候了,這個時候的王爺肯定心情不好,急需要人安慰,我們只要趁虛而入,安撫好王爺的心,讓王爺發現我的價值所在,我們就一定可以翻盤的!”
青綠聽到蘇晴這樣說,臉上也浮現了喜悅的神情。
宋士軒在接到尹萱的書信之后,看了幾眼,便覺得有些不對勁,無端端的尹萱怎么會這般思念自己,而且一般情況下的書信,也都是說些自己的趣事,發發牢騷,而這次的書信看似平淡無奇,但是就是這樣的平淡無奇,卻像是出了大事一樣。
宋士軒看著遠處,仔細思量許久,然后還是決定下山出走一趟,去看一看尹萱的情況,這樣自己才能放心。
但是在走的時候,又開始猶豫,這尹萱雖是自己的徒弟,但畢竟已經為人婦,自己這樣過于關愛尹萱,是不是會帶來什么風言風語,對她有所不利呢?
罷了,無論如何,先知道尹萱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宋士軒下定了決心,腳下一點便朝著山下的一個密道里直直墮下。
尹萱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在床上了,冬梅和青菊正在床前守著自己,二人的眼睛紛紛紅的像是核桃一般,很是惹人憐惜。
“怎么了?”尹萱輕聲問著二人,語氣中盡是關切,但是在這樣的氣氛下,卻顯得嚇人
“王妃被禁足了……”冬梅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有些哽咽。
“嗯。”尹萱輕輕點了點頭,臉上并沒有多大的表情。
青菊和冬梅不禁覺得害怕,擔憂地問道:“王妃不難過嗎?”
“有什么好難過的,這個結果已經算是輕的了,況且,就算是不禁足,也不過是每日都呆在這里,沒有可去的地方,和禁足又有什么倆樣?所以嘛,你們就放心吧。”尹萱看著冬梅和青菊的模樣,不禁覺得好笑,什么時候,自己也淪落到了這個下場。
尹萱很是平淡地在苑里呆著,沒有什么大動靜,而冬梅和青菊卻是越來越焦躁。
而不用尹萱去問,想也能想得到她們是在焦躁什么。
福伯出了事,府中一切大大小小的事務暫時交給一個叫做李貴的人來做,而李貴這個人,又是蘇晴那邊的人手,無論做什么事情,都像是在刻意針對尋芳苑的人一樣,就連食材,現在也是時不時的少幾樣,若是上報上去說是缺了什么,他也只會說是剛上任,不太熟練。
褚皓澤得知這些事情,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并不去搭理。
這卻讓蘇晴好生得意,通過這幾天和褚皓澤的單獨相處,蘇晴在府中的地位可是提升了不止一點倆點,以往對尹萱的所有好待遇,幾乎都轉移到了蘇晴的身上。
冬梅和青菊有事沒事便發發牢騷,也不過是說那些人勢利眼,看不起人之類的云云……
總是能聽到冬梅和青菊在其他地方受氣,尹萱自己也覺得有些過意不去,總是不停地說道:“我受苦倒是沒事,又不是一出生就是千金身子,這樣的日子也受的下去,只是委屈了你們二人,要跟著我一起受人眼色。”
而冬梅和青菊聽了,自然不會怪尹萱的什么,只是連忙否認,然后又扯到那個李貴身上。
蘇晴又走到褚皓澤面前假好心,不停地說道:“王爺不去看看姐姐嗎?聽說姐姐現在的日子挺不好過的。”
“那是她自找的。”褚皓澤閉上眼睛,享受著蘇晴給自己按摩,只覺得渾身舒暢,但說這話的同時,心里的某一個地方也憋得慌。
一說起尹萱便煩躁,褚皓澤的眉頭皺起,蘇晴連忙打住了話題。
但是看到褚皓澤這樣反感尹萱,蘇晴只覺得自己的勝利已經臨近了。
宋士軒已經到了齊國,但是卻一直在王府附近徘徊,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哎,這個王妃還真是可憐啊,被王爺冷落了之后,就連好飯菜都吃不到了,你可沒聽李貴說,挑好的往蘇側妃那里送,王妃那里的話,就剩下什么送什么吧。”一個眉眼粗獷,像是屠戶的人說道。
“是啊,不過也要怪那王妃自己,害誰不好,要害那對王爺來說感情很是深厚的福伯。”另一人也緊接著說道。
倆個人在那里唏噓嘆氣了好久,便又提著籃筐匆匆離開了。
宋士軒站在角落,看到那倆個從澤王府中出來的下人,不禁思緒萬千,他們口中的王妃,自然就是萱兒了,那么按照他們的說法,現在萱兒的日子很不好過?
一想到這里,宋士軒便擔心得不得了,趕緊走到王府門口,對著守門的倆個下人說道:“我是來自趙國的,麻煩你們進去通報一下你們的王爺,說有一位姓宋的人士拜訪。”
宋士軒走過去,很是謙遜地說道。
門口一個守衛看宋士軒的氣勢不凡,不像是普通人,怕誤了事情,便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急急忙忙跑了進去通報。沒一會兒便又走了出來,“進去吧,王爺在正廳,奴才帶您去。”
宋士軒點了點頭,隨即便跟上那人的腳步。
宋士軒走過去,便看見褚皓澤正在院子中等候著自己,也不客氣直接開口:“澤王,我徒兒呢?”
褚皓澤看了看宋士軒,面無表情地說道:“自然是在她的房間。”
“哦,我有事過來這邊,正好過來看看徒兒,不知道現在是否方便去探望一下?”宋士軒看著褚皓澤的表情,也看出了一些不對勁,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褚皓澤點了點頭,“自然可以,師傅看望徒弟,人之常情嘛,這邊請。”
褚皓澤將手引到尋芳苑。
就這樣,宋士軒還沒有在褚皓澤那里坐一下,也沒有喝一口熱茶,便直接被帶去了尹萱的院落。
雖然這樣做是比較利索而且不失錯誤的行為,但是在禮節上,還是差了多少。
宋士軒是心胸寬廣的人,并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走到了尹萱的尋芳苑,便聽到里面傳來一陣陣的笑聲,卻是全部都來自于尹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