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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嚴見他下了軟話,微作一笑,旋又皺眉道:“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我還真不知道該從哪裡講起。@@@ 小說家族 . @@@( ·~ )”
“就從大邑剿匪戰講起吧,那是我們的故事開始的地方。花伊在的江家堡,應當是你設在成都的一枚重要棋。當初你讓花伊在的父親出面放出大邑剿匪的明細,這是什麼原因?”古羽提醒著他。
張嚴想了想,這纔開言道:“從很久以前,也許你們二位還沒有出道之前,我就知道自己有一個強大的對手。他一直躲在暗處,有著強大的能力,我做的任何事他都有能力來破壞,可是這麼多年過去,我竟不知這個對手到底是誰。”
古羽疑惑地道:“你身居如此高位,掌握的資源難以數計,即便如此,你竟連自己的對手是誰都不知道?”
張嚴一臉苦澀地道:“能夠成爲我的對手,當然不會是無名之輩。我首先想到的是北遼的白喬,他的地位、能力都不在我之下,成爲我的對手也有足夠的動機。那白喬在成都設有jiān細,這個是我早就知道的,所以我在成都扶持江家父來對抗jiān細,我也自信能控制得住。可是,有一天江存義突然向我報告,說成都來了一羣北遼人,是白老三白寫派來的。你們也知道,那白寫是白喬的馬前卒,我很擔心這是白喬派來的另一股勢力,於是就有了讓江家堡去測試他們的計劃。”
羽、林二人順著他的話,也在仔細地回想著過去經歷的種種。那時候他們剛到大邑,首先遭遇的就是家爾迪購買土地的事,也引發了此後連串的事件。記得當時在閬中的船上,花夢醒一上來就說家氏兄弟都是上不了檯面的小嘍羅,那時二人並沒對此有太多想法,後來也沒再問過。現在看來,這句話也是其有感而發的,是張嚴讓他們多方測試得出的結論。
張嚴則續道:“從江家堡給我反饋的信息來看,北遼人雖然野心很大,但並沒有在暗地裡使手腳。在你們看來,他們的jiān細隱藏很深,但在我這裡,我卻對此心知肚明,所以我也就排除了對手是北遼人的可能。而下一個想到的就是東洋人,這就是我策劃成都太守被炸案的緣起。”
“成都太守案和東洋人有關?!”羽、林二人差點沒從椅上跳起來。按照他們之前的分析,宇宙幫炸死成都太守,目的是幫助韓劍入主成都,這樣就能讓他們實際控制成都的上下官員。難道說,這仍然只是表象?
張嚴卻未必知道他們的所想,只是緩緩地說著:“你們不知道也正常,這事情連江家堡都不知道。東洋人在中原其實有很大的勢力,像成都太守楊起、襄陽太守魯黑白,這些人都是東洋派來中原的。在成都還有一大幫人,比如峨眉山的西無,同樣也和東洋有關。”
羽、林二人這才恍然大悟,當初容悅被西無控制成**,峨眉山人都說這是因爲西無曾到東洋遊學,學了東洋僧人娶親的傳統。當時並沒有留意這件事,現在看來,這根本就是因爲西無其人,本就是東洋人派來的jiān細。至於峨眉山和楊起的關係,諸人更是在峨眉山時,便已有所瞭解了。[.yz??.cn ~]
“這麼說起來,整個成都之戰,其實完全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古羽小心地組織著措辭。
張嚴卻是一陣苦笑,“我當然希望是那樣,可我沒能做到,否則江存義也不會死。我沒想到北遼人來得那麼快,更沒想到楊起的能力會那麼強。”張嚴一面解釋,一面搖頭,顯然在那件事情上,他感到了無力。
“我知道北遼人一直有志在中原安插一個釘,以方便他們ri後進攻中原的大計。他們的目標有幾個,中原、江南、西川,都在他們的考慮之列。按我的想法,我會等我確定了西川真正的對手究竟是誰後,再對西川的北遼jiān細動手。可令我想不到的是,他們的人馬來得那麼快,打了我一個措手不及。當然,朝中有人做內應,這也是我沒有料到的事。無奈之下,我只能提前行動,將楊起除掉,並把韓劍安插進去。計劃本來很周全,讓江存義引出楊起動手,可我發出的密令還是暴露了,也讓北遼人等到了動手的機會。而且東洋人也比我快了一步,救走了楊起,而讓江存義殉難。好在這一番行動,北遼侵佔成都的最終計劃並未成功,沒有釀成不可挽回的後果,只是苦了成都府的百姓。”
古羽聽他一點一點說出當年成都的舊事,這才如撥雲見ri一般,過往的經歷,終於變得合理起來。於是他也延著張嚴的話接道:“難怪當初在成都會發生那麼多離奇的事件,現在看來,果然是各國的頂層在此角力的結果。如果我猜測沒錯,你安插進來的韓劍並不怎麼聽你的話,所以在此後你就找了一個機會,將他調離成都,並把他弄到了西遼去,讓宇宙幫替你清理掉這個人,這樣你的所有秘密便都可以被掩蓋起來。”
張嚴笑道:“差不多吧。不過也從那時候開始,我心中明確了一件事,那個一直隱藏在背後的真正對手,並不是北遼或東洋人,而是寧國人,是在我們內部。於是,我開始把注意力放在你們二位身上,我以爲能從你們身上找到突破口。”
“所以這就有了我在西遼的一番遭遇。”這一次輪到林兒接他的話,“我們在西遼經歷了一個極其複雜的局,每個人都似乎被算計到了,當時我們無法揣測誰會是最後的得利者,現在看來,這個人也是你,小侯爺。”
張嚴淡然道:“也無所謂得利不得利的,盧中水這個人,本來就不該活著了。”
羽、林二人再次被震驚了,“盧大人多年經略西北,功莫大焉,你卻說他該死?”兩人見張嚴的表情如此淡定,心中的驚異也就自然地加倍。
張嚴卻似毫無震動,只是道:“功高震主,二位都是聰明人,應該明白這個道理吧。前朝的年羹堯,功勞夠大吧,最後結局又是如何?盧中水只知征伐、不懂經營,從沒爲朝廷大局著想過。殺盧中水這件事情,恐怕是這麼多年以來,我和朱允朱老爺唯一一次想到了一路上去。”
二人聽他說得這樣真確,這才明白當時朱g rén和宇宙幫同時出現在西遼戰場、並且時間配合如此嚴密的原因。同時得罪朝中兩個敵對的利益集團,盧中水也的確是活到了頭。
張嚴續道:“當然,我更多的目的是要通過西遼的戰事,試驗你們到底是心向著誰。索xing的是,你們通過了我的考驗,成功地在西平府站住了腳跟。”
林兒聽他說到這裡,忽然憤慨地道:“這麼說來,西遼人襲佔蕭關的策略,其實早在你的預料之中。即便如此,你還是把大將軍三萬人馬派了出去。而這,只是爲了試驗我?天吶,三萬寧軍的生命在你眼中,還不如你的一個懷疑重要?”
張嚴卻鎮定地道:“疾風知勁草,板蕩識誠臣。盧中水一死,西北軍自然是羣狼無首。依夫人之見,我是再派一個外面的將領去接替他的位置好,還是讓那一羣狼自己選出一個首領來更好呢?”
林兒搖搖頭,她背上已經在涔涔地冒冷汗了。其實她是能夠理解張嚴的想法,如果在盧中水死後,他從其他地方、或直接從西北軍中擢升一個新的統帥,西北軍其他人如何肯服。無人能服那就是一盤散沙,對於整支軍隊就會更加危險。與之相反的,他讓西北軍各自爲政,誰的軍功大誰就做新任統帥,自然讓其餘諸將無話可說。於是,周玉雷孤軍奮勇奪蕭關,佔領黃河東岸的古灌區,這樣的功勞,便足夠他坐穩新統帥這個位置了。就全局而言,這無疑是最好的局面,但從置身其中的人來說,確實對那些孤懸關外的軍士太不公平了。
這就是政治,她從來不喜歡的政治。林兒心中雖能理解,卻感到了無比地厭惡。
張嚴並沒有在意她的不忿,只是續道:“西遼之戰後,也讓我將所有的懷疑焦點都鎖定在了一個人身上,那就是號稱‘軍神’的周宜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