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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一路行,一路玩耍,走了三四個月,從立冬走到開春,竟才走了三分之二的路程。??這一日,四人來到一座縣城,名叫鹿邑。
此時春暖花開,古羽的病已見好轉(zhuǎn),聽得這地名,忽道:“咦,這鹿邑不是老子的故鄉(xiāng)嗎?此地似有一處太清宮,便是建在老子的故居。此宮唐朝時曾盛極一時,後來幾經(jīng)戰(zhàn)火焚燬,又重新修復。不知現(xiàn)在是何模樣,不如我們?nèi)ぴL一番?”羅九洪自然是大讚一聲好。於是問明道路,便奔那太清宮去。
道教以三清爲最高神祗。三清者,玉清、上清、太清也。太清即道德真君,也就是老子的神化。此地因是老子李耳的故地,是以歷代君王均有封賞。唐朝時因尊道教爲國教,對這太清宮更是加倍的翻修,一時間真是香火旺盛,也致此地之人多有信道者。
鹿邑縣地處中原腹地,一路行來,放眼平川,那太清宮就建在這一片平原之上。剛到宮門口,便有執(zhí)事的道士迎上來,仔細看了一下四人,問道:“幾位來此何干?”羅九洪道:“你這小道士真奇怪,來這道觀,不是來燒香的,難道還是來打架的?”那道士道:“來燒香怎會是三男一女?很抱歉,今日觀中有事,不便接待,請明日再來吧。”
四人滿懷興致前來,不想吃了個閉門羹,心裡窩火,卻只好悻悻地往回走。剛走沒多遠,卻見路邊一個老者,在使勁地搖頭嘆氣。羅九洪走過去問道:“老人家,您也是被這太清宮擋在外面的嗎?這觀中到底有什麼事,不讓人進去?”那老者邊嘆氣邊道:“唉,能有什麼好事?一幫狗男女,在搞生丹大會。”羅九洪奇道:“什麼叫‘生丹大會’啊?”老者道:“你想知道?我?guī)氵M去看。”羅九洪更是奇怪了:“老人家您能帶我們進去?那太好了。”老者也不發(fā)笑,只道了聲“跟我來”,便帶著四人繞到了太清宮的側(cè)面。
這太清宮佔地面積不小,只是四面圍牆年久失修,已有些殘破。老者帶著四人從一處倒塌的圍牆鑽了進去,來到一處高臺之上。老者指了指臺下的一處大殿:“就在那兒,你們自己看吧。”
四人便順著他手指方向看過去。剛看了一眼,紅香便忽然尖叫了一聲,趕緊用手矇住眼睛,趙木頭也是臉刷地紅了,古羽則在心裡感嘆:“行爲藝術(shù)啊。”
原來透過那大殿的門窗,只見殿中竟有幾百對男女在行媾和之事。
羅九洪嘖嘖道:“本公子也算是見過世面的,這陣仗還真是頭一回見。”那邊老者早已是長吁短嘆,連聲道:“世風日下,世風日下啊。我這老骨頭還是趕緊去地下見老伴吧,活在這世上還有什麼意思。”
古羽問道:“老人家,這都是觀中的道士嗎?”老者道:“有的是觀中的,也有普通信衆(zhòng)。”古羽道:“剛纔您說他們這叫生丹大會?那是什麼意思?”
老者道:“唉,真是不提也罷。這太清宮的費理道長,原本是個得道的真人,那時在我們鹿邑縣,有許多他的信徒。多年前,費道長出外雲(yún)遊,隔了許多年纔回來,回來之後就行爲大變,開始提倡什麼生丹道,說要回歸自然、迴歸本原。”
古羽道:“迴歸自然,聽起來並沒有什麼錯啊?道法自然嘛。”
老者搖搖頭道:“要是表面上聽起來都不對,誰還信他。他所謂的迴歸自然,就是要像動物那樣生活,拋開羞恥心,遇事先講一個‘忍’字。比如,對於這男女情事,他說很多動物都有固定的發(fā)情期,而且從不對媾和之事害羞,人也應該如此。所以他才定下這樣一個生丹大會,讓這麼多人在同一時間幹這不堪之事。”
古羽奇道:“這麼奇怪的思想,應該不是這費道長自己想出來的吧?”老者道:“據(jù)說這個生丹道現(xiàn)下在北遼十分盛行,其創(chuàng)始人是號稱十大宗師之一的義天師譚渡全。不過這個什麼義天師到底是什麼時候冒出來的,我也不知道。”
古羽心想:這便是老和尚所說的中原亂局了吧?一路走了這麼久,終於讓自己碰上了。看來,自己此次中原之行的任務,就要從這太清宮的生丹道開始了。
可是,老和尚當時雖然下了任務,卻不肯給自己說一絲其中的細節(jié)。所以,這個什麼“十大宗師”到底是何許人也,自己竟完全不知道。而且,何以一個北遼的道派,卻影響到了中原地區(qū),這更是讓人費解啊。
他正想著,一旁紅香問道:“如此有傷風化之事,縣太爺咋不來管管?”老者道:“別提了,縣太爺說,人家關(guān)著門幹事,他如何管得了。”
他剛說完,臺下忽然走上來幾個人,爲首一人說道:“田老漢,你是不是瘋了,把幾個外鄉(xiāng)人找來做什麼,還嫌丟人不夠嗎?”古羽忙上前拱手一禮道:“這位先生貴姓?小生古羽,我們四人雖是過路,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鹿邑縣出了這等奇事,又豈是紙能包得住火的。”田老漢介紹道:“這位陸可仁先生,是本縣的士紳,曾做過鄉(xiāng)飲酒禮的大賓。”陸可仁拱手還禮道:“小兄弟所言非虛,鄉(xiāng)中出了這等醜陋事,本不應該包庇,只不過此事牽連甚巨,已不是世俗禮法這般簡單。故此纔會加倍的謹慎小心。”
古羽道:“聽先生之言,似乎別有深慮。”陸可仁道:“四位不妨隨我來。”四人便跟著陸可仁從那破牆穿出,趙木頭過去將“行屋”趕過來,一衆(zhòng)人便由陸可仁領(lǐng)頭,來到附近一戶農(nóng)家中。
剛進院門,一個半老的農(nóng)夫過來跪倒在陸可仁面前,哭喪著道:“陸先生,救救我兒子吧。”陸可仁忙將他扶起,安慰道:“彆著急,張大夫很快就來。”古羽忙問道:“這是怎麼回事?”陸可仁道:“盛老漢家兩個兒子一個女兒,都是費理的信徒。前些時,他的三個子女都病了,找了幾個大夫,吃了幾十劑湯藥,病情不但沒有好轉(zhuǎn),反而日益加重。大夫們都說從沒見過這怪病。不光他們家,附近許多人都患了這種病。鹿邑縣這些年無災無難的,爲何會突然流行起瘟疫來。這定與那費理的倒行逆施有關(guān)。”
古羽沉吟片刻,道:“那先生適才說的張大夫是”陸可仁道:“小哥是從遠處來,或許不知道。這張漢下張大夫世居考城,乃是名醫(yī)張從正之後,醫(yī)術(shù)精湛,四里八鄉(xiāng)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人稱‘醫(yī)宗’。我前幾天派人去請,誰知近日病患頗多,所以耽擱了。”
古羽點點頭。陸可仁道:“咱們進去看看病人吧。”衆(zhòng)人走進房門,只見兩男一女躺在牀上,滿臉的紅瘡,三人都在不停地抓撓。
陸可仁轉(zhuǎn)身問盛老漢道:“不是讓你用菖蒲水給他們擦嗎?”盛老漢道:“擦過了,根本不起效果。”說著,他轉(zhuǎn)身對病患道:“讓你們?nèi)W那些烏七八糟的東西,活該受罪!”這老漢適才還在跪求,現(xiàn)在又說這話,急切的心情可見一斑。
誰知一個兒子卻向他頂嘴道:“什麼叫烏七八糟,像你那樣每天趕牛下地就不糟了嗎?”盛老漢聞言又氣又急。正要發(fā)火,門外突然進來一人向陸可仁稟告:“不好了,渦陽天靜宮的人到太清宮鬧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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