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逼迫到這樣的境地,即使是再好的性格也會按捺不住,何況是心高氣傲的云動,他動用這張銀行卡上的錢不是出于本意,實則是因為對手咄咄逼人。
其實方燦與托馬斯包括伊莎波娃在內(nèi)對云動這次參賽的行為都甚感憂慮,畢竟他從來沒有賭過博,甚至連很多的賭術(shù)規(guī)則都鬧不明白,認為他非常的草率,一千萬M元對他們而言都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為了探查一個神秘的幕后人付出這樣的代價頗為不值。
但云動的想法卻和他們不同,他對錢沒有什么概念,在軍營的十幾年里,他很少花錢,也沒什么地方需要花錢,離開部隊后,他就將自己多年的積蓄分別贈予了幾個犧牲了的戰(zhàn)友的家屬,只帶著幾百塊錢獨闖滬海,在他的眼里,沒有過不了的難關(guān),邁不過去的坎。
丹尼爾一邊替松井打錯了算盤而感到遺憾,一邊又暗暗高興,因為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華人蠢貨終于出資了,并且在這樣強手如林的大賽上,他一個沒有賭過博的菜鳥是不可能有一點機會的。
沖動一定會付出代價。
皮埃爾驗過了云動的賭資以后,將所有人的錢打進了華旗銀行的一個公共賬號,引導著所有的參賽者設(shè)置了一個密碼,等這一切都完成以后,丹尼爾走到眾人的面前,笑容可掬地說道:“尊貴的客人們,來賓們現(xiàn)在一切準備就緒了,請大家各自入座,現(xiàn)在賭局正式開始。”
十名姑且稱之為選手的賭客貌視隨意地選了個座位坐了下來,但這不是最后的座次,必須由首輪發(fā)牌決定每個人的座次。其他九個賭術(shù)高手彼此之間都有著很深的了解,平時私底下就會對這些對手的手法、叫牌技巧、習慣性動作等等都會做非常透徹的研究,爭取做到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所以這些賭場的老手會針對自己認為的最強的對手的位置而選定自己所坐的位置。
云動在這個賭桌上卻是個睜眼瞎,所有的人他都不認識,除了一個名叫松井賢二卻不是本人的槍手之外,他幾乎不針對其他任何人,何況他對這個座位的重要性還一無所知。
等到大家都坐下了,空著一個位置,云動徑直的走到了那個座位之上。
這是荷官舉起了手中還沒有拆開包裝的撲克沖著大家說道:“這是我們在撲克制造商廠家專門定制的撲克,上面沒有任何標記或暗記,一副牌只使用一把,下面請大家驗牌。”
其余的九人都查驗了這種撲克,他們都點頭表示沒有問題,云動沖著托馬斯使了個眼色,托馬斯馬上叫他喊來的那名*****荷官走到云動的身邊,云動示意了一下,叫他幫自己驗牌。這個荷官很認真地反復看了幾眼,確認沒有問題,云動這才放下了心,他擔心盧卡索賭場叫人做局,所有人都是他們請來的,為了專門針對他一個人,但現(xiàn)在看來,已經(jīng)排除了這種可能。
荷官叫大家驗過牌之后,開始發(fā)牌,這輪發(fā)牌決定最后的座次和發(fā)牌手位置,雖然有專業(yè)荷官,但這個位置必須明確出來,這直接決定了小盲注與大盲注的位置以及其他人的位置,但此時令人感到詭異的一幕發(fā)生了,打開牌之后,居然每個人的座位都不變。整個包廂里的人都感到不可思議,很多人都發(fā)出了驚呼,連荷官也愣了半天,賭桌邊除了云動之外,大家面面相覷,心中升起一種別樣的預感,這種預感的未知性令他們心中都惴惴不安。
云動在荷官的右手第二個位置,起手牌從伊拉姆王子開始發(fā)牌,全志成的小盲注,詹姆斯的大盲注,假松井在荷官的對面的位置,賭局正式開始了。
第一把,荷官銷掉最上面的一張,伊拉姆王子上首的尤里斯切牌,然后開始發(fā)牌,云動瞇著眼睛看著每個人的手法,發(fā)到云動的手中的是一張梅花6,一張梅花K,其他人叫注,都是叫的很穩(wěn),每人下了一萬,沒有人加注,荷官銷掉一張牌,發(fā)出了三張公牌,分別是黑桃4、梅花J,和黑桃k,桌上開始有人加注十萬,有三個人棄牌,云動沒有棄牌,跟了十萬,其他人也都跟了,桌上剩七個人,荷官又銷掉一張牌,發(fā)出一張公共牌,是一張梅花A,桌上有人再次加注,是尤里斯,他加注五十萬,又有兩人棄牌,假松井卻還在跟牌,云動看了一眼尤里斯,他笑容可掬的樣子,顯得很輕松,這時云動向他們自己帶來的荷官招了一下手,那名荷官走到了他的身邊。
云動沖著他問了一句:“如果都是同花,那就比點子的大小決定勝負嗎?”
他的聲音不大,但是他身邊的阿西德王子和牌桌上的荷官都聽清楚了,他倆人猛然一扭頭,吃驚地看著這個陌生人,眼睛瞪得像銅鈴一般大小。
見到他們吃驚的樣子,云動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表示自己的歉意。
同來的荷官點了點頭,他通過托馬斯的嘴已經(jīng)知道了云動是第一次玩德州撲克,心里想:這又是哪位億萬富豪家的敗家子,錢脹的卵痛,到這個銷金窟里來送錢來了。
云動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知道了。那名荷官又退到了旁邊。
現(xiàn)在輪到了云動下注,他沒有猶豫,扔出了一枚五十萬的籌碼:“我跟。”
阿西德王子立即扣了牌,用一種可笑的表情緊盯著云動。
荷官最后銷掉面上的一張牌,發(fā)出了第五張公共牌,梅花2,這時伊拉姆王子扣了牌,尤里斯眼神狐疑地看著云動,停頓了一會,顯然剛才云動的行為已經(jīng)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試探性的又扔出了一枚五十萬的籌碼,這時包括松井在內(nèi)的所有人都棄牌了。
荷官說道:“只剩兩人,單挑。”
云動再次看了看手中的梅花K和梅花6,他知道自己能組成一幅同花,而其他的人除非也是兩張梅花,才能組成同花,也沒有其他比他在大的牌了。
他毫不遲疑地將面前的籌碼全都推了出去,嘴里說道:“我全押。”臉上沒有一絲做作的表情。
尤里斯面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他陷入了痛苦的抉擇之中,他已經(jīng)意識到,這個黃種人手里一定是一副同花,而自己是一張梅花Q,一張梅花3,他不知道云動的手中有沒有那最后可能贏自己的梅花K,沉思,沉思,包廂里鴉雀無聲,大家都在等待他做最后的決定。
荷官聲音清亮的催促道:“尤里斯先生?”
尤里斯嘴角一顫,他完全沒有想到,賭局一開始就遇到這么一把牌,而對面的這個人好像是一個不知道規(guī)則大小的人,他是在炸牌嗎?他沒有考慮我手里可能有梅花Q嗎?不,他肯定是一副同花,但是有沒有梅花K呢?
“尤里斯先生?”荷官提高了語調(diào),再次催促道。
他沒笑,他在看著我,很認真地看著我,沒有顯出驚慌的表情,桌面上有一千四百多萬,如果贏了這一局,就直接淘汰掉了這個黃種人,我就有大約兩千三百多萬的籌碼,那么贏得概率大大提高,嗯,拼了,賭他手中沒有梅花K。
想到這,尤里斯把自己面前的籌碼往前一推,“我跟進,開牌。”
云動的眼神一亂,他猶豫地拿起了兩張牌,嘴里說道:“我是同花,不知道還有沒有比這個大的,我不太清楚。”
他慢慢地打開了手里的兩張牌放到了桌面上,梅花K,梅花6。
嘩,整個包廂里一片嘩然。除了芮甜兒意外,幾乎所有的人都清楚,這是這一局里最大的一副牌,沒有再比它大的了。今晚的賭局第一把就出現(xiàn)這樣激烈的場景,人們的情緒立刻被調(diào)動了起來。
尤里斯木然地盯著桌上的兩張牌,他的牌已經(jīng)不需要再開了,他已經(jīng)輸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尤里斯頹唐地神情癱坐在椅子上,嘴里喃喃地說道。
“同花A、K、J、6、2,云動先生贏。”荷官神情自若,在他的眼里,這樣的場面他見識的太多,所以激不起他的興趣,但他對這個黃皮膚的華人卻充滿了好奇。
“哦,我贏了?不用看他的牌了嗎?”云動看著荷官問了一句。
包廂里的大部分人都不自禁的“啊”了一聲,他們對這個突然出現(xiàn)在這樣的大賽上的這個陌生的面孔,居然不知道自己的牌是最大的牌的反應(yīng)吃驚非小。
荷官的身子一傾,差點沒栽倒,但他還是非常禮貌地答道:“不用了,云先生,你的牌是這一句里最大的牌,所以你贏了。”
看到桌中心所有的籌碼都被擼到自己的面前,云動轉(zhuǎn)過臉,看著方燦他們燦爛的笑了。
賭場里人們的心情開始復雜起來,這是一個什么人啊?怎么這樣冒失的坐到了這樣高規(guī)格的比賽的桌面上來了。人們的心中充滿了好奇與質(zhì)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