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了第二天的傍晚,我依然如故的走在自己走了無數遍的校園路上,在那個永恒的位置,我卻沒有看到那已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當時我整個人一下都懵掉了,直到這個時候,我才明白,在我的內心里,那偉岸的身影已經成為我生命的一部分,不可或缺的那一部分,其實我每天都渴望看到他,哪怕只有短短的幾分鐘,那每天的短暫相逢讓我的生活變得多姿多彩,充裕著對未來的憧憬。
整個晚上,我都陷入焦慮不安,我坐臥不寧,思忖著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讓他今天沒能如期而至,那一夜,我失眠了,這是我第一次徹夜無眠,我重新看了他寫個我的每一封信,認真的看每一個字,聆聽他的心聲,感受著他滿滿的真情。
第二天一早,我梳洗完畢,將自己打扮的干凈整潔,穿上那件我最喜歡的白色連衣裙,獨自一人拋去羞澀與矜持,勇敢的走向男生宿舍,大著膽子打聽著他在哪個寢室,等我伸手敲響他寢室房門的時候,我的心都在顫抖,人也是暈乎乎的,但我沒有退縮,繼續的敲著,門開了,開門的是他的室友,他看到門外站著的是一個女孩的時候,狼狽不堪的又關上了房門,等到房門再次打開的時候,寢室里的每一個人都已經穿戴整齊,連躺在床上的他也是,他衣著整齊的斜倚在床頭,精神有些萎頓,無精打采的樣子,但當看到我走進房間的那一刻,我看到他的眼睛剎那間亮了,亮的猶如天上的星辰,他驚喜地看著我一步一步的向他走去,他從床上翻身下地,一下子沖到我的面前,緊緊地抓住我的手,緊緊的,一刻也不愿松開,霎時間,我感到天旋目眩,一股巨大的幸福感充盈著我的心,我任由他抓著我的手,勇敢的迎著他的目光,對視良久。
我戀愛了,那一年我們在幸福與快樂中度過,我們海誓山盟,相約偕老,因為愛情的滋潤,我整個人也發生了巨大的改變,我不在困守一個人的世界,我變得活潑開朗,充滿激情,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那個人。
一年之后,他畢業了,要回國內參加工作,分別之前,他在我的耳邊呢喃私語,他會努力地工作,在外面等著我,等我一畢業,我們就結婚,建立一個美滿的家庭,生兒育女,奉養老人,幸福快樂的度過一生,那一夜,我們廝守在一起,我們堅信我們的愛情會天長地久,與日月同輝。
他人離開了,但心卻留在了我身邊,我們每個月都鴻雁傳書,除了告訴對方對方自己身邊發生的事情,更多的是訴說著相思之苦,告訴對方自己有多愛著彼此。
日子就在充滿著希望和幻想中平靜的流淌,我們彼此都相信我們的愛情必然終成正果。
到了大三,我還是像平時一樣,按照自己的生活軌跡正常的過著每一天,可有一天,我同寢室的室友興奮地對我說,安南第十屆選美大賽開始了,除了有豐厚的獎金,還可以出名,可以證明自己,以后可以借此找到一份薪資優厚的工作,可我真的沒什么興趣,我不想出名,我想過那種平靜的生活,她非要拉著我去報名,我拒絕了,可校方不知道怎么知道了這個消息,他們為了學校的榮譽,讓更多的人知道寮國大學,就從我們這些安南的留學生中挑選學員,組織參賽,我...被選中了。”***的眸中閃過一絲痛苦與懊悔的表情。
“無奈之下,我只好參與,當我把這個消息告訴他的時候,他說這是為學校增光,也是證明自己的好機會,他非常贊同我去試一試,鼓勵我,支持我,有了他的鼓勵,我頓時信心倍增,我開始變得積極起來,當時我想,我不為了學校,不為了獎金,不為了別的任何目的,我只為了他,我想證明給他一個人看,我有多么優秀。
在這種動力之下,一切變得順其自然,我一路沖關,順利晉級,最后折取了那一年的安南小姐的桂冠,獲獎的第二天晚上,我躲開了所有的人,在紅河邊我們約定的地方,與他如期相會,我們熱烈相擁,他用無限的柔情親吻著我,訴說著分別后的相思,他笑著對我說,他當時該是多么的慧眼如炬,一眼看中了全安南最美的女人,他說那一年的夏天他看到的我是他一生中看到的最美的夏花,一如泰戈爾的詩中描繪的那樣,我被他暖暖的柔情融化了,我告訴他,我參加比賽就只為了他,那一夜我們都醉了,醉倒在彼此的懷中,我們聽著潺潺流動的紅河水聲,相偎到天亮。
賽事完結之后,我放棄了國內多家媒體和大公司給我安排的工作崗位,我并沒有把這次大賽作為我人生的轉折點,我執意返回了學校,準備完成我的學業。
可是一天,我的父母突然來到我的學校,我當時以為他們是來專程看我的,可沒想到他們給我帶來了一個五雷轟頂的消息,有人維托高平省的省委書記到我家來提親了,省委書記,當時那樣的人物對我們這種平民百姓的人家來說,簡直就是高山仰止的人物,而能委托他來提親的人,身份必然更加的顯赫,最后我才知道,委托這樣的大人物來提親的就是我現在的丈夫,時任安南北部軍區副司令,當時他已經五十歲了。當父親囁喏地把這事告訴我的時候,我憤然的拒絕了,父親和母親都沒有說話,但我從他們苦悶憂郁的臉上看到了他們心中的無奈,我的心猶如刀絞,可我的父親和母親非常尊重我的態度,他們安慰我說,既然我不同意,他們絕不勉強,他們回去后會回絕這門親事。
但事情遠遠沒有我想的那么簡單,就在父母親回去之后,我得知弟弟被部隊應召入伍,表面上這是按兵役法征召的,但有人告訴我,情況不是和我們想的那樣,具體怎樣,當時我也弄不明白,接著我父親被停職了,銀山的家周圍被人盯上了,我在學校里也經常看到有不三不四的人在我的四周窺視著我,我隱隱感覺不好,覺得要出事了,就在這時,一個人來到我的學校,找到了我,極力的勸服我,要我答應這門親事,我堅持不從,最后這個人露出一副兇狠的嘴臉威脅我說,如果我不答應,會有很嚴重的后果,要我想想在部隊里的弟弟,在銀山的父母親,他只給我一天的時間考慮。當時我就崩潰了,我沒想到他們會如此的狠毒,如此的不擇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