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這般做派,云動要是看不出來點什么,那也就算白活了這么多年,他不露聲色地說道:“總理先生的意思是想讓我重新選定投資地點?”
黎昌平?jīng)]啃聲,鄭新輝目光游離,不與他的眼神相對,而王光耀則緊盯著他,想從他的臉上看出點什么。
云動此時已經(jīng)很清楚了,這三個人屬于一個利益集團(tuán)的,他們有著共同的目標(biāo),互為倚仗,共同進(jìn)退,休戚相關(guān),這樣給他面子與他私下會面,不過也是想從自己所謂的投資項目上撈取政治資本,或者其它的利益,可以肯定的是,如果云動真的能依附或者融入這個政治團(tuán)體,他在安南肯定能混得風(fēng)生水起,通過他們手中的權(quán)力攫取大量的財富,甚至名利雙收,成為一個成功的投資商。
但云動所謀并非為此,他要的是想辦法扳倒阮成江,和他們所想的有著天壤之別,雖然如此,云動還是敏銳地抓住了其中的關(guān)鍵,因為剛才黎昌平那頗具深意的一皺眉。
為什么黎昌平一聽到龍灣就會皺眉呢!這只能說明他和阮成江的關(guān)系一般,或者是不睦,甚至可能是政敵,如果自己能夠洞察這一切,他就能利用這種關(guān)系,不斷的給他們的關(guān)系加點料,一旦時機成熟,他就可以挑起雙方之間的斗爭,兩虎相爭,必有一傷,這也是他樂于看到的,阮成江就算贏了,也會脫層皮,到時候自己在給他的傷口上補一刀,可能就會置他于死地。
想到這里,云動笑嘻嘻地道:“總理先生,王部長,鄭總,其實對于我來說,如果能得到你們這樣大人物的扶持,我的生意自然會順風(fēng)順?biāo)巴疽黄饷鳎墒墙裉炫c你們會面之后,居然就一個選址問題,居然都令你們感到為難,這令我深感意外,我是一名商人,在決定投資一個項目之前,肯定會對這個項目進(jìn)行多方面的論證,評估投資中可能出現(xiàn)的各種風(fēng)險,保障自己的利益最大化。選擇在龍灣投資,看重的就是它的地理位置和周邊的各種資源,使我的投入能帶來對應(yīng)的產(chǎn)出,這才是我們這些投資者的心理,如果在這樣一個簡單的問題上都能讓你們感到為難,那我是不是該考慮重新找一個胳臂更粗點的臂膀來做倚靠呢?”
云動的一番冷嘲熱諷讓對面的三人感到臉上火辣辣的刺痛,這是在**裸的打臉,坐在對面的三人都是跺一腳地皮亂顫人物,那能經(jīng)得起這樣的羞辱。
首先按捺不住的就是王光耀,他是安南投資部部長,安南境內(nèi)境外所有的投資項目都要經(jīng)過他的手,那是安南**中最有權(quán)勢的一個部,是炙手可熱的關(guān)鍵人物。
他騰得一下站起身來,臉往下一沉,就要發(fā)作,哪知身邊的黎昌平很平靜地喊了一聲:“光耀,坐下。”
王光耀看了他一眼,黎昌平抬起一只手往下壓了壓,他只好忍著氣,憤然地瞪了云動一眼,坐回原位。
“方總有所不知,有些事不像你想的那么簡單,我們有我們的難處,安南地域狹長,南方與北方,沿海與山區(qū)經(jīng)濟(jì)發(fā)展不平衡,我身為一國的副總理,必然要考慮如何去平衡這些問題,消除地域貧富差距,所以才會提出這樣的建議,事實上如果方總能聽從我們的意見,我們愿意在優(yōu)惠政策上給予更大的傾斜,以補償你因此可能出現(xiàn)的損失。”黎昌平不緊不慢地說道。
老狐貍,不說實話,還在我面前耍花槍,看來不揭你的傷疤,你不知道痛。
云動呵呵一笑:“黎總理,這話說遠(yuǎn)了,你現(xiàn)在連一個選址問題都這樣推三阻四的,我怎么能相信你的承諾呢,說到底,我只是一個商人,無利而不往,你說的那些對我而言根本沒用,因為我不是來做慈善的,那些問題本來就該你這樣的大人物來決定,你不能為了你的政績,而把那些負(fù)擔(dān)轉(zhuǎn)嫁到我們這些人的身上,如果我在安南在你們的照應(yīng)之下,獲取了一部分的利益,那么我或許考慮拿出一部分錢來做這些事情,但現(xiàn)在我是第一次到貴國來投資,就讓我承擔(dān)不必要的風(fēng)險,總理先生,王部長,你們是不是覺得有些不妥呢?”
一旁,王丹妮看著云動夾槍帶棒地奚落著一個國家的副總理和內(nèi)閣重臣,毫無懼色,且思路清晰的樣子,心中暗暗好笑,她很清楚云動的策略,他想以此刺激對方,使對方把在他這里受到的刺激轉(zhuǎn)加到那個令他們感到無奈的人頭上,增加了對那一方的厭惡或憎恨。
這家伙不做生意實在是屈才了,不但手段層出不窮,而且腦子靈活善變,能清晰的做出準(zhǔn)確的判斷,這樣的人不做生意豈不是可惜。
心里想著,一雙秒目無限柔情的落在情郎的身上,怎么都舍不得挪開。
王光耀再也忍不住了,他反唇相譏道:“方先生,你指定的投資計劃規(guī)劃的很完美,但是我們可不是光聽你天花亂墜的胡吹大氣,投資是要有真金白銀的,我們到現(xiàn)在還沒有看到你的實力,今天黎總理屈尊來與你見面,已經(jīng)是給你最大的面子了,你不要得了便宜就賣乖。”
實際上作為一國**的內(nèi)閣重臣,說這樣的話是很不合適的,更何況介紹人的鄭新輝,他這樣說無形中是在駁鄭新輝的面子,會令鄭新輝下不了臺的,也有失風(fēng)度。
云動不急不惱,曬然笑道:“我有沒有這個實力,我想鄭總應(yīng)該很清楚,如果我是招搖撞騙的,怎么敢坐在你們的對面,再說,一旦我和貴國達(dá)成了投資意向,計劃開始啟動,先期光第一期工程的土地款一項,我就要支付上千萬M金,到了那時,我要拿不出錢來,你們能放過我嗎?還不派人以詐騙罪把我下了大牢。”
一旁的鄭新輝心中暗道:我知道你的實力,我知道個屁,你這不是打著德坎的旗號過來,我能這么賣力的給你拉皮條。
心里這么想,但嘴上卻不能這么說,還是若有其事地點了點頭,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總之現(xiàn)在就算是裝,也得裝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