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瑾雖然并不敢直接去動張永的尚膳監掌印太監之位,但是任命一個提督光祿太監太監,他還是沒有什么顧慮的。所以,他也沒有知會張永,便直接將尚膳監的提督光祿太監由孫承祖換成了孟同林。
這些天,劉瑾被正德叫去了豹房忙碌,并不在宮中。今日忙完豹房的事情,趁著正德醉酒昏睡,劉瑾便回了宮中,想要抓緊時間處理一下這幾日積壓的奏折。
劉瑾雖然為人殘暴、欲壑難填,但是對于處理政務的熱情,實在是無人能比。或許,只有手持朱批,體會著那種大權在握的感覺,他才能獲得安全感。
剛一回宮,就有手下內廠的番子來報,說孟同林竟然失蹤了。劉瑾頓時大怒,覺得是有人在公然挑戰他的權威。
因為手下的番子匯報,說孟同林最后出現的地方是在尚膳監,而尚膳監原來的提督光祿太監孫承祖又跟孟同林一向不睦。這次,孟同林又搶了他的提督光祿太監之位。劉瑾當然是將孫承祖列為了心中的第一懷疑對象,便帶著人直奔尚膳監而來。
孫承祖躬了躬身,態度雖然恭敬,但是語氣卻依然堅定,道:“內相如此說,小的也無話可說。但是,小的確實是不曾見過孟同林,他為什么會失蹤,跟小的也沒有任何關系!”
“大膽!”
劉瑾瞇眼喝道:“咱家日理萬機,沒有閑工夫跟你在這里扯皮,你趕緊將孟同林的下落告訴咱家,然后,限你今日就滾出尚膳監。不然的話,就別怪咱家對你不客氣!就算是你身后站著張永,你覺得,他護得住你?”
孫承祖拱手道:“小的現在就可以離開尚膳監,但是至于孟同林的下落,小的實在不知。”
“哼哼……”劉瑾桀桀冷笑兩聲,就驟然出手,閃電般向孫承祖竄了過去。
孫承祖也沒有想到,劉瑾竟然會說動手就動手,頓時有些愣住了。而且,他也不敢跟劉瑾動手。所以,只能呆呆的站在這里。
卓不凡也是頓感愕然,他沒有想到,劉瑾竟然會親自出手,對付他的一個下屬。而且,更讓卓不凡驚訝的是,劉瑾的速度,是他來到這個時代這么久,見過的最快的了。
丈許距離,劉瑾轉瞬即至,在空中留下一溜令人目眩的虛影。然后,抬掌就向孫承祖拍了過去。
劉瑾的一掌,狠狠地印在了孫承祖的胸口上。
孫承祖直接被劉瑾一掌拍飛,“呯”的一聲,撞碎了身后的房門,跌入了屋里。
劉瑾冷笑一聲,負手而立,尖聲道:“不要裝死,給咱家滾出來!”
片刻之后,孫承祖就捂著胸口,從里面走了出來,腳步蹣跚,顯得極是費力。一跨出門檻,他就“噗”的噴出了一口鮮血,然后跌坐在了地上。
劉瑾瞥了孫承祖一眼,冷然道:“咱家方才,只不過是使出了一成力道而已。你說出孟同林的下落,咱家留你一條狗命。不然的話……”
劉瑾微微瞇著的三角眼中,猛然迸射出一縷殺機,渾身煞氣沖天,咬牙道:“咱家就一掌斃了你!”
孫承祖抬頭看著劉瑾,眼中,滿滿的都是不屈,冷然道:“劉公公你就是打死小的,小的也還是那句話,小的并不知道孟同林的下落。焉知他是不是仗著公公您的寵信,從宮中偷了什么寶貝,偷偷溜出宮遠走高飛了!”
“找死!”
劉瑾沉喝一聲,就一掌向孫承祖的頭頂拍落。
就在他的掌心將要印在孫承祖的頭頂上時,一條人影忽然斜斜掠了過來,抬掌迎向他的掌心。
這條人影,自然就是卓不凡了。
不管孫承祖對他的看重是出于什么目的,卓不凡一向都是個知恩圖報的人。見劉瑾對孫承祖動了殺機,而且孫承祖還一副等死的樣子,他又怎么可能目視。
看到眼前忽然出現了一個小太監,劉瑾眼中的殺機更盛,掌風凌厲,往卓不凡的胸前拍來。
卓不凡沉喝一聲,揮掌迎了上去。
“嘭”的一聲,兩人的掌心緊緊得貼在了一起。
最近在宮里,經常聽周圍的太監們提到劉瑾。卓不凡曾聽有人說,劉瑾已經是化境高手。雖然心中忌憚,但是眼看著孫承祖就要命喪劉瑾的掌下,卓不凡卻也不能不上前相助。
卓不凡靈力運轉,穩穩護住了自己的心脈。他已經做好了被劉瑾一掌震飛身受重傷的準備。
倒不是說卓不凡愿意為了孫承祖而搭上他自己的性命。之所以敢去接劉瑾的一掌,是因為卓不凡最近也發現,他體內那股陰寒的靈力,似乎對于療傷效果特別好。往往受了內傷之后,運功打坐之后,就會恢復打扮。正因為有這個依仗在,卓不凡才敢上前幫孫承祖擋劉瑾的那一掌。
可是,讓卓不凡驚訝的是,在他的掌心和劉瑾的掌心接觸的那一剎那,他非但沒有被震飛,反而感覺到一股詭異的力道沿著手臂靈脈涌了進來。將他吸得不斷往劉瑾身邊靠近。
那股力道詭異而霸道,先是沿著卓不凡手臂的靈脈一直侵入他的心脈,將卓不凡護住心脈的靈力全部震散。卓不凡感覺胸口就像是被一輛奔馳的汽車撞到一般,疼得仿佛要被片片撕裂。
接著,卓不凡就驟然感覺那股侵入他靈脈之后的詭異力道,忽然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然后,卓不凡就感覺到,他像是溺入了湖中的一個巨大旋渦之中。而那個旋渦的中心,正是劉瑾的掌心。
卓不凡丹田之內的靈力,開始瘋狂的沿著靈脈涌出,向劉瑾的掌心匯聚。
卓不凡大驚失色,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難道劉瑾這閹貨,竟然修煉了《吸星大法》之類的歹毒功夫嗎?
卓不凡奮力想要掙脫劉瑾的控制,可是,此時他感覺自己的掌心就仿佛是粘在了劉瑾的掌心里一般。怎么掙都掙不脫。
看著卓不凡驚駭欲絕的神色,劉瑾的心中說不出的快意,他面色猙獰,尖聲叱罵道:“哪兒來的不知死活的東西,竟然敢跟咱家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