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內,看到桌上心蘭放下的藥物和肉餅,卓不凡會心一笑,沒想到,那位蘇小姐到還是個有心之人。
卓不凡順手拿起一張肉餅咬了一口,不禁暗暗點了點頭。
外面忽然傳來“咣咣”的聲響,卓不凡過去一看,不由得啞然失笑,卻是小灰正用它那碩大的腦袋撞著房門,看到卓不凡出來,它立時就將腦袋蹭進了卓不凡的懷里。還不住伸出舌頭舔著卓不凡的衣服。
像狗一樣會撒嬌的馬兒,卓不凡還是第一次見。看到那黏黏糊糊的大舌頭一直往自己衣服上舔,卓不凡有些嫌棄地將那貨的大腦袋往一旁推了推,不小心將手中的肉餅掉到了地上。
小灰一見肉餅落地,頓時猶如見了骨頭的狗一般,湊頭刁起肉餅,咬也不咬就吞了下去。
卓不凡目瞪口呆,這貨居然是吃肉的么?怪不得從來不親近生人的它方才一直往心蘭的身邊蹭,原來卻是因為聞到了籃子里的肉味。
卓不凡心中暗罵:會撒嬌,還吃肉的馬兒,特么的還真是活久見!
這時,外面院門又被人敲響了,往日里冷清的院子,今日卻是接二連三的有人上門。
卓不凡出去一看,卻是栁劍飛聽說他受了傷,派人給送了些療傷的好藥。同時,邀請卓不凡過府一敘。
卓不凡想想也好些天沒見小湘兒了,便去街上給湘兒買了些吃食,然后騎著馬和栁劍飛派來的隨從一起去了柳家。其實,對于可以見到柳月瑤,卓不凡心中還是有些微微期待的。
蘇宅。
蘇淺雪正坐在房中彈琴,陽光透過窗格照在她的身上,更顯得吹彈可破的嬌嫩肌膚白玉般沒有一絲瑕疵。她穿了件喜慶的桃紅色百褶長裙,外罩著淺藍色的格狀比甲,頭上用一根白玉簪定住如云的秀發,窈窕修長地身段兒,盈盈一握的纖腰,曲線起伏猶如山水般曼妙寫意,簡直美的耀眼。
“小姐,小姐,我給你看樣東西!”心蘭興沖沖地沖進了房中。
蘇淺雪的琴聲頓時一亂,她抬頭看了心蘭一眼,有些嗔怪地道:“怎么了?大驚小怪的。”
“給你看樣東西。”心蘭神神秘秘地道:“小姐你一定沒見過,而且,肯定會喜歡。”
聞言,蘇淺雪埋頭繼續擺弄自己的琴弦。
蘇淺雪看著心蘭長大,哪能不知道她的性格,你越是表現得好奇,她越要賣關子。對付她只需要一招,那就是不去理她。
果然,見蘇淺雪不搭理自己,心蘭頓時急了,從籃子中抽出一張宣紙在蘇淺雪的面前攤了開來,叫道:“小姐你快看,這樣的畫像,你可曾見過嗎?”
蘇淺雪本來還以為心蘭又去街上買了什么小玩意兒拿到自己這里來獻寶,沒想到卻是一張宣紙。看到面前徐徐展開的畫像,蘇淺雪的目光頓時就像是被釘住了一般。
她怎么也不會想到一個人居然可以將人畫得如此形神兼備,栩栩如生。看著自己的俏臉躍然紙上,如同銅鏡之中的倒影一般,更讓人嘆服的是,只有黑白兩色構成,卻畫出了光影凸凹之感,感覺紙上自己的畫像就像立體的一般。是什么人,竟然有如此鬼斧神工的畫功?
蘇淺雪忙問道:“心蘭,這畫像你哪兒來的?”
心蘭又賣起了關子,狡黠地笑道:“自然是某位愛慕小姐的公子畫的嘍。”
蘇淺雪才貌雙全,在西安府早就是聲名遠播,愛慕她的世家公子和俊雅書生不知凡幾,她又如何能知道心蘭說的是誰,起身追向心蘭,伸出那嫩若春蔥般的玉指,道:“死丫頭,再賣關子,看我不掐你。”
心蘭尖叫著跑開,笑道:“卓公子啊,就是隔壁那個會流氓劍法的登……那個卓公子……我早就說他喜歡你,小姐你偏不信。這下信了吧?若非是鐘情于小姐你,為何會自己在家中偷偷畫出小姐的畫像?還畫的這么像,肯定是每天抱著這畫像睡覺呢。還別說,這卓公子還真是深藏不露、文武雙全啊……”心蘭連珠炮般的說道。
“這,真是他畫的?”蘇淺雪狐疑道。
那日卓不凡給他們解了圍,又住在隔壁,管家常伯自然稍微打探了一下卓不凡的底細。所以,蘇淺雪知道他不過是在賭場混口飯吃而已,并非是什么讀書人。可是,就是那么一個普通的江湖中人,居然有如此高超的畫技?
“當然是他畫的。”心蘭道:“我偷偷從他桌子上取來的,不是他還能有誰?”
一不小心說漏了嘴,心蘭俏皮地吐了一下香舌。
蘇淺雪倒沒有注意到她的話,注意力都被手中的畫像所吸引。看著眼前看似簡單卻又復雜無比而且惟妙惟肖的畫像,蘇淺雪心中又不禁想起了和卓不凡兩次見面時的每個畫面。
接著,在看到宣紙一側那用蠅頭小楷寫著的“人生若只如初見”,蘇淺雪,不由得怦然心動!
雷堂。
堂主劉景春正高坐上首,一旁肅立的,是副堂主劉景田。
劉景春今年五十有三,面白無須,給人一種文質彬彬的感覺,論氣質,倒像是一個教書先生。若是不說,沒人會相信他是江湖大佬。
此時,劉昊和李元宰正低頭站在下首,耷拉著腦袋聽劉景春的責罵。
“蠢貨。”劉景春指著劉昊罵道:“老子跟你說了多少次了,最近有一場大富貴等著咱們雷堂,讓你們都給老子安分點不要惹事,免得引起別人注意對咱們的大事不利。你把老子的話都當成了耳旁風不成?”
劉昊自小就被劉景春給寵壞了,不然,也不會是這么一副紈绔做派。雖然他老子正在上面發火,可劉昊卻是沒有絲毫的懼意,聞言,還翻了個白眼,嘟囔道:“不過是教訓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臭小子而已,有什么打緊?”
“混賬,你再說一句?”劉景春戟指怒喝。
見老子似乎是真的動了怒,劉昊這才閉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