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牟斌從地上爬起,卓不凡就沉喝一聲:“拿下!”
下一刻,張宣手中橫刀,就架在了牟斌的頸側。
北鎮撫司的那數百錦衣衛本就已經在那些唐門子弟的攻勢之中潰散,他們全都眼巴巴的看著牟斌,想要讓牟斌能為他們找回這個場子。
現在,見牟斌也敗在了卓不凡的手中,北鎮撫司的那些錦衣衛,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們已經徹底喪失了信心。開始有人潰逃。
這些北鎮撫司的錦衣衛,見這次對付的是南鎮撫司的同僚,對方的指揮同知還是御前紅人,心中本來就沒有底,都在牟斌的帶領之下,沖著牟斌應承的重賞,這才硬著頭皮上前。現在,見牟斌都被對方制住了,心中自然更虛。
潰逃這種事情,有一個就有第二個,漸漸的,那些沒受傷的錦衣衛大部分都開始往后退,只留下遍地傷到了下盤無法動彈的。
圍觀的那些別的衙門的人也害怕殃及池魚,走了個干干凈凈。
見狀,唐傲就看向了卓不凡。見卓不凡向他使了個眼色,唐傲帶著人就追了上去,那些跑的稍慢一些的,頓時又被放倒在地。
錢寧滿頭的冷汗,上前訕笑道:“卓兄弟,不如,就這么算了吧。得饒人處且繞啊……”
見牟斌氣勢洶洶的帶了那么多人過來,本來錢寧也還還等著要看卓不凡的笑話呢。可是,錢寧也沒有想到,卓不凡手下的這些人,竟然這么剽悍,僅僅一個照面,就把北鎮撫司的數百錦衣衛打的哭爹喊娘。
不過,最讓錢寧暗暗心驚的,卻是卓不凡的身手!
錢寧之前也曾接著切磋的機會跟牟斌交過手,最后的結果卻是,他在牟斌的手中吃了暗虧。
現在,見牟斌敗在了卓不凡的手中,錢寧就知道,自己也絕非卓不凡的對手。不由得暗自慶幸自己一直不曾跟卓不凡當面沖突過,不然的話,恐怕也是自己自取其辱了。
最讓錢寧擔憂的是,卓不凡這邊下了這么重的手。北鎮撫司那邊雖然沒有出人命,但是至少有上百人要回家在床上修養了。這么大的事兒,肯定會惹來不小的麻煩。錢寧就怕,到時候自己會被當做是卓不凡的同黨,那可就麻煩了,畢竟自己是跟卓不凡一起來的。
看著唐傲等人還在追著北鎮撫司那些落荒而逃的錦衣衛不放,錢寧苦著臉道:“卓兄弟,差不多了吧?”
卓不凡嘴角勾起一絲冷酷的笑意,意味深長的道:“他們還沒被打疼!”
聞言,錢寧頓時一愣。
那些北鎮撫司的錦衣衛慘叫聲一陣陣的傳來,錢寧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暗暗看著了一副沉穩淡定模樣的卓不凡,心中暗想:難道,這個瘋子真的準備要把北鎮撫司的人全部打倒才肯罷休?
又過了片刻,卓不凡這才悠然道:“現在,他們就差不多知道疼了!”
錢寧抬頭看去,就見那些北鎮撫司的錦衣衛都已經不再反抗了,也不敢再跑。只要那些唐門子弟追到身后,他們就抱著頭蹲在地上。
此刻,他們哪里還有一點兒天子親軍的樣子。總之,今日北鎮撫司的人算是全軍覆沒了,而且,恐怕經此一戰,他們心中都會留下深深的心理陰影,只要卓不凡經此麻煩之后,仍能在錦衣衛屹立不倒,恐怕以后都沒有人敢再去招惹他。
錢寧哭笑不得的道:“卓兄弟,你如此大動干戈,就是為了打怕北鎮撫司的那些人?可如此一來,你跟他們的仇,也結的大了啊。”
卓不凡冷笑道:“我不如此,他們就會跟我和顏悅色嗎?倒不如趁此機會,好好收拾他們一頓!”
卓不凡看了錢寧一眼,接著道:“其實,我也不是一定要跟他們動手。可是,他們既然給我下馬威,那以后就會不斷的給我找麻煩。我還有許多大事要做,哪兒有功夫每日招架他們的明槍暗箭。倒不如一次把他們打怕,他們以后再想要找我的麻煩,也得掂量掂量!”
說到這里,卓不凡淡淡的瞥了錢寧一眼,眼中不無警告的意味。然后,道:“更何況,本來就是他們先動手,我只不過是正當防衛而已。他們帶著數倍于我的人手,擺明了就是要致我于死地。錢兄覺得,要是我不反抗,他們會放過我嗎?”
“這個……”
錢寧也知道卓不凡說的都是實情,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往下接了。
卓不凡早就已經想好了,只要將南鎮撫司接下來,就把兵仗局鐵器司的鐵漢和火藥司的李二憨爺孫等人都接過來,在這里進行燧發槍的研制。這一切都是要嚴格保密的,也是卓不凡接下來的重中之重。
卓不凡知道,要是不把牟斌等人打怕了,他們時不時跳出來找找麻煩,那自己南鎮撫司這邊怎么能安生的了?倒不如直接大鬧一場,讓閑雜人等以后不敢靠近南鎮撫司。
以德服人,那都是扯淡,你要直接把他打怕了,他才會收斂。君不見,后世跟華國接壤的那幾個國家為何那么安生?還不是因為被打疼了。沒挨打之前,都是跳梁小丑一般蹦跳不休,被打疼了,就安分了。
卓不凡來到牟斌的身邊,蹲了下來,一臉沉痛的道:“牟同知,咱們以后同為錦衣衛一脈,在下實在是不想跟你撕破臉啊。可是,你為什么非要逼我呢?這樣吧,只要你向我磕頭認錯,我就放了你,咱們之前的不愉快,就一筆勾銷,如何?”
牟斌之前讓卓不凡跟他磕頭認錯的話,被卓不凡全數奉還。
牟斌怒罵道:“小子,你別得意,這錦衣衛,還輪不到你來囂張!”
卓不凡笑瞇瞇的到:“這么說,牟同知就是不肯道歉了?”
沒等牟斌開口,卓不凡就起身自顧自的道:“我知道,牟同知自然是不肯的了……”
說著,卓不凡向一旁的唐傲使了個顏色,道:“老弟,那你就再好好讓牟同知長長記性,然后把他送回北鎮撫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