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裕聽到阮斌的話,他心裡也沒個底,倘若真是曹家要搶走蕭颺的汝瓷和藏寶圖,那麼他老子極有可能選擇視而不見,曹家做黑,付家做等漁翁之利,這種事也是常有,只是如果這次,付家不幫蕭颺的話,那最後依舊是無法得到付家的關照。
哪怕付仁明知道汝瓷和藏寶圖就是蕭颺的。
付裕決定先回家給老子先溝通一下,畢竟這事是曹家不對在先,只是那通變聲電話,是誰?如果是曹極他昨晚應該承認了就不會搞變聲電話纔對。
末了,付裕便事先回了家,而阮斌他們現在暫時跟蕭颺在一起,商量應付計劃。
離開古玩街的店鋪,回到御景山別墅,進屋的時候,華姨已甦醒小會,但由於藥效的原因,仍然感覺頭腦昏沉沉的,黃琴和其他的保鏢此時已恢復得差不多。
蕭颺問了下當時在停車空地的幾個保鏢,他們都沒看人,他們注意到第一個人被人射中麻醉針的下一秒,他們也陸續(xù)倒下,也許死掉的那個保鏢是唯一一個沒中麻醉針,見到對方的人,卻已喪命。
在這三天時間裡,林汐娮暫時是安全的,付裕倘若能說服付仁幫忙,這事情就好辦得多,只是現在他們根本無法確定。
另一邊——
在漆黑潮溼泛黴味的房間裡,緊閉的門扉內,林汐娮被牢牢地綁在椅子上,不管她如何用力掙扎都是徒勞,她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少,彷彿是好渡秒如時,不知熬了多久,渾身已開始僵硬發(fā)麻,手腳冰冷,她好煩躁,內心裡彷徨不安,那些人把她綁在這裡,會不會把她活活餓死,她想上廁所的時間怎麼辦……雖然這些都是小問題,可當發(fā)生的時候,她真的死的心都來了。
蕭颺他們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
是不是因爲找不到她而驚慌失措,或是根本不知道該去哪來找她?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房門終於被打開,聽腳步聲有些前後不一,至少有兩個人走進來。
“呵,醒了嗎?”是個女人的聲音。
“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要綁架我?”林汐娮好想問出口,嘴巴卻是被布團堵住的,只是那個聲音聽起來很熟悉,卻又想不起來是誰,甚至她身上的味道,似乎也曾聞過……
女人走近林汐娮,伸手用力拽掉堵在她嘴裡的布團,隨即伸的讓旁邊的人把一碗粥接過,往林汐娮嘴裡狠狠灌去!
林汐娮感覺到布團被扯掉後,本想問出心中的疑問,結果一碗冰冷的米粥就這麼毫無徵兆地從她口鼻灌下,立即被嗆得滿臉通紅,被粥米堵住呼吸道,差點喘不上氣,難受地扭臉,結果卻被那人捏住下巴,繼續(xù)灌下,也不管她到底吞進肚子裡有多少,這米粥還帶著點餿味。
“像你這種人,也就配吃這個了……”女人陰毒笑道,光線多門外照射入房間,她揹著光,看不清楚她的五官輪廓。
矇住林汐娮雙眼的布塊,女人並沒有解開,林汐娮猜不到,也想不起來到底是誰的聲音,誰的氣味,麻醉的藥效還在,雖然眼前一片漆黑,卻依舊能感覺到腦袋昏昏沉沉……
林汐娮一邊嗆咳了好久,女人一邊灌她喝粥,直到灌完這才把碗往一邊砸爛,陰笑道:“吃飽了嗎?不夠的話,外頭還有一鍋……”
林汐娮被嗆得開不了口,她現在是有點餓,剛纔被灌粥現在被嚇得飢餓感全無,取而代之的是恐懼,她不知道這些人到底要對她如何,不知自己是否能平安離開這裡,這些人到底捉她來要做些什麼?
“真是越看越討厭,你怎麼就這麼招惹我厭惡呢……”女人陰冷地說道,手掌用力拍打著林汐娮的臉蛋,拍得她有些吃痛,臉上泛起滾燙的熱意與紅印。
“你是誰?爲什麼要這麼對我?爲什麼說我招惹你討厭?”林汐娮不懂,她幾時得罪過誰了?她一直以來都是默默無聞的人,從未記得有過得罪人的時候。
“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呵呵……”女人嘲諷笑道,不過也對,林汐娮聽不出自然沒什麼出奇的,她如何戴了變聲器,聲音稍稍跟原本的有所不同,自然難辯出她的身份。
打從第一眼看到林汐娮這個女人,她就恨死林汐娮的存在了,眼下要不是這小賤貨還有些用處,她非撕爛她的嘴臉不可。
“你到底想要如何?”林汐娮逞強問道,話語顫抖,她心中如今是充滿了恐怕,對自己下一刻的命運完全無法預測,這女人說討厭她,討厭的程度幾乎是要將她置於死地。
女人聞聲仰頭放肆笑了起來,小會後她才調整了下情緒,冷酷無情說道:“我想要讓你死。”說完轉身離開。
女人這一句話,令到林汐娮心腦一片空白,怎麼會這樣?她到底得罪了誰,以致自己落到這種地方?
她真的要死在這裡嗎?
蕭颺能不能找到她?
她好害怕,她還沒有幫爸爸找到翻案的證據,她還不想死——
……
白家落地窗的屋內,黎楚湘和白夫人面對面而坐,不時看看窗外的怡人人造美景,黎楚湘柳眉皺著,臉上寫著擔憂,手才勾白瓷杯耳,欲喝香茗隨即又把杯子放下,不安問道:“我們這樣子做真的沒事嗎?”
說來,她的膽子還沒有肥到那種程度,她並不想把自己的大好前途給搭上去了。
“怕什麼,反正我們也只是合作關係,嚇唬她一下,只要她答應離開,屆時還怕好事不來?”白夫人勾起白瓷杯耳,享受地聞了下茶茗的芳香,心中感嘆這樣的小日子過得真愜意,倘若沒有孩子的事搞掂了,他們家就更能安心過日子了。
“……也是,反正我們只是給他們需要的東西。”黎楚湘點點頭,有些心大心細,仍然有些不放心,不過她把蕭氏的一個重要的上市子公司偷偷賣給了他們,換來實現自己的願望,要是被發(fā)現了,蕭家不知會如何處置她,不過要是這樣子,能現實讓跟白家聯姻的美事,失去一個重要的子公司,蕭安也會原諒她吧?
但願事情別這麼快被發(fā)現。
差不多晚飯時分,白莎莎從外頭回來,看到黎楚湘今天有來,心情好得飛起來,連忙小奔到她身邊,對她比親媽還親的樣子,這位未來婆婆,她可是喜歡得很,她未來能否跟蕭颺成事就全靠她想法子成全。
“莎莎,今天到哪玩去了?”黎楚湘看到白莎莎也是喜歡得緊,只要能讓兒子答應把白莎莎娶進門,一切都水道渠成了。
說白了這兩人之間也就有點作戲般。
“莎莎,你自從有了心上人之後,心上人的媽都比自己親媽還親了。”白夫人吃醋道,真是女兒還沒嫁出去,就成別家的人了,真不知道那蕭颺到底哪裡好?把自己女兒迷成那樣,想起那天她跟老公去找蕭颺算帳,那臭小子把話說得有多難聽,可女兒依舊不死心,而黎楚湘是怎麼想的,她心中是再清楚不過。
黎楚湘想以自己的兒子終生幸福,換取下半世富華,黎楚湘母子在蕭家之中的地位是如何的尷尬,他們白家都看得一清二楚,所以黎楚湘才巴著他們白家不放,不過能讓她有機可趁,也是因爲女兒對蕭颺太過死心塌地,就這麼想不開,非得吊死一棵樹上。
他們白家條件不錯,要讓女兒嫁個好對像,是再容易不過,只是死嗑上了一個蕭颺,真是造孽。
白莎莎聽到母親的話,小臉一陣嫣紅,怪不好意思嗔道:“哎呀,媽咪,哪有的事,你和爸爸纔是我最愛啦。”
白夫人聞聲笑著搖搖頭,就女兒那點小心思,她做媽的還能看不出來。
不過,黎楚湘對女兒視若親生,先不管是不是因爲白家的關係,但她爲了能讓莎莎和蕭颺成事,不惜偷偷將蕭氏最重要的一家子公司賣給了合作方,也是拼了,這分險之大,未來後果不堪設想。
聽說那家子公司是整個蕭氏集團的主要經濟來源之一,這下沒了,對蕭氏來說,無疑是個沉重的打擊,現在還不知對方幾時過去收走那家子公司,倘若真收走了,只怕黎楚湘這下輩子就玩完了。
蕭颺的臭脾氣那麼倔強,豈會輕易改變自己的原則。
黎楚湘這麼做,有點欲速則不達了,這次要是能成事,自然好,要是壞了……
蕭氏也就開始走向衰敗了。
翌日上午,黎楚湘打算帶著白莎莎到御景山別墅,看看兒子現在的情況。
人才來到門口,就被保鏢拒絕在門外,不給進去,氣得黎楚湘不輕,吼罵了幾次讓保鏢開門讓她們進去,保鏢就是不開門,最後只能離開。
“湘姨,阿颺可能這兩天心情不好,還沒緩得過來,等過幾天我們再來。”
“嗯,也是,現在事情纔剛發(fā)生。”黎楚湘點頭道,感覺白莎莎說的得有道理,便暫時離去。
蕭颺現在哪有心情見這兩個最不想見到的女人,距離約定時間還有一天半……付裕那頭還沒傳消息過來,心中抱期望也並不算高,付家?guī)退麄兊目赡苄圆淮蟆?
唉——
到底要如何是好?
蕭颺此時此刻很想知道到底誰才內鬼,他現在想揪那人出來……
想到這,雙手下意識掐成了拳頭,泛白的指節(jié)嘎吱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