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都,蕭家——
經過長時間復健,蕭颺的雙腿已慢慢恢復行走能力,同時蕭白兩家之間訂婚儀式的吉日也即將到來,因爲一些原因,並未邀請阮家參加訂婚宴。
即便是邀請了,阮家也不會參加,這種趁兒子病賣兒子命的狗屁訂婚宴,壓根沒眼去看。
黎楚湘總算是盼到這一天到來,近來在蕭家之中,姿態越發高傲,彷彿她已是名正言順的蕭家夫人之一,艾月華懶得跟她較勁,反正蕭家的繼承人依舊是她兒子蕭逸,蕭颺不過是賣給白家救助蕭氏的棋子,在她眼中黎楚湘依舊是上不了檯面的下作小三。
提到蕭颺,她就不由得想起最近一直在熱議的泰華拍賣的推廣MV,片裡的女人看著挺眼熟的,後來才聽蕭逸告訴她,那是蕭颺失憶前的女人,呵呵,能混到上大熒屏,這得給舊時男人扣多少頂綠帽才現實?
然而,黎楚湘並不會讓蕭颺看到這一則廣告,她怕兒子會記林汐娮,所以心裡著急著希望這訂婚儀式趕緊完成,之後再擇日讓完婚,如此,白家也就得到手了,到時候,蕭氏要或不要都沒事,反正都被她攪得七七八八了。
蕭白兩家訂婚儀式當天,正是泰華拍賣會開始的第一天——
洛杉磯泰華——
今天是拍會賣的第一天,上午是西方近代藝術專場,下午是全球各大珠寶首飾設計名師的作品拍賣專場,無夜場。
雖拍賣期間雖沒什麼事做,但公司全員正常上下班,林汐娮坐在員工專席處,下午蔣麗君他們來時坐在客席,這讓人有些無奈,但位置有限,只得如此。
珠寶專場,阮斌買了套首飾送給蔣麗君,可把她幸福壞了,蔣家父子倆對此咂咂嘴,但看他們家小麗君開心,心中對阮斌這小子也稍稍認同了些,但這不代表婚前能讓他們越矩。
林汐娮看到蔣麗君開心,不由得想起曾經跟蕭颺在一起的開心,可是放在櫃子裡的那支手機,始終沒有他的致電,他還沒有記起她吧……
坐了一整天,感覺比跑還累,下班時蔣麗君本打算暫時拋棄阮斌,結果他不肯,硬是擠上了林汐娮的鐵龜車充當司機,小姐妹倆坐在後座瞎歡聊。
阮家雖遠遠不如尚家的十分之一,但車子方面,他還是懂不少的,看林汐娮開的福克斯挺變普通,上車後卻發現內部與配置的改造足是原車價的N倍,開起來感覺就像在開幾百萬的豪車,外觀是用來騙人的。
能把車子改成這樣,除了尚少安,還能是誰?
林汐娮每天就這麼默默地開,壓根不知道自己開著的是輛啥車,開著的時候感覺挺舒坦,理所當然覺得二十來萬華夏幣的車子開著也挺好?
回到永恆莊園,一餐賓主盡宜後,尚少安搭聊了幾句便回了自己房間,他的未痊癒,等醫生過來給他檢查傷口。
林汐娮繼續陪大夥聊,只是她感覺今晚大家的反應有些奇怪,給她一種拉著她聊不讓她走開的感覺,也許是她多心了。
差不多九點,醫生過來,看到林汐娮給她打過聲招呼,便上樓前往尚少安房間,林汐娮見著給大夥抱歉了聲,也匆匆跟了上去。
客廳裡,大夥看著林汐娮緊張兮兮的背影,阮斌無奈的嘆了口氣。
“今晚是蕭颺和白莎莎訂婚儀式吧……”蔣麗君記得是今天,沒想到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嗯。”阮斌點點頭,他不知道該爲這兩個做些什麼好,林汐娮遲早會知道,事到如今,他已愛莫能助,蕭颺的記憶爲何還不恢復……
“拖得一時算一時吧,你們記得千萬別說漏嘴啊。”蔣宗章嘆氣道,挺可惜的,真的好可惜,尚少安很優秀,倘若他對汐娮好,走到了一塊,那也是汐娮的福氣,只是蕭颺倘若恢復了記憶,這可怎麼辦?
蕭颺不可能永遠都失憶,總有一天會恢復吧,可是還來得急嗎?
今晚他都不知情地跟白莎莎訂婚了,原本那是他最厭惡的女人,要是他在失憶時,對白莎莎產生了感情,對汐娮也是不公,天意喜歡捉弄人,等到蕭颺跟白莎莎完婚,他纔來恢復記憶,那又爲時太晚,唉……
林汐娮跟著醫生走進尚少安房間,卻沒想到進房看到他春光一幕,驚得她趕緊捂住眼睛,轉身慌忙道歉著小跑出了房門口。
尚少安看著落慌逃跑的小傢伙,薄脣角淡淡地勾起抹笑弧,他只不過是剛沐浴完出來,露個胸膛罷了,她那樣的反應真可愛。
除了蕭颺和爸爸,她至今都沒看過其他人身體,剛纔的畫面,如何能不慌,純情如她。
翌日,走出房門時,林汐娮便聽到刀女傭的恭敬告知:“小姐,尚少在餐廳等您用一起用早餐,您的朋友,還在休息中。”
“好的,謝謝。”給女傭莞爾回了聲,便提著工作用的小皮包下樓。
女傭站在原地,俯首恭送林汐娮下樓,等看不到人後,這才直身去忙自己的事。
“早安。”來到餐廳,看到一身正裝的尚少安,他今天要回公司了吧?
“早安。”尚少安淡淡迴應了句,假裝漫不經心,實則從她走出房門那一刻已在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他不知自己此般敏感又帶著些強迫癥般的心思,是從幾時開始,在意識到後,卻絲毫沒有討厭它的感覺,反而每天都帶著點期待。
女傭在林汐娮坐下後,將早餐送上,尚少安今天吃早稍快些,卻並未立即離開餐桌,而是坐在位置上,靜看她細嚼慢嚥,猜想著她以前在那男人面前也是這般進食嗎?
林汐娮默默地吃著早餐,感覺到尚少安好像在看她,擡頭卻發現不是,他正在把玩手機,可這樣的感覺已不是第一回,難怪是她還沒習慣跟他一同進餐,所以格外在意自己的吃相?思忖到這,她糾結著是否要再吃得斯文一些?
吃完早餐,時間剛剛好,離開餐桌時,尚少安平靜道了句:“我送你去上班。”
“呃?”林汐娮怔了下神,旋即回神勸道:“你傷還沒好,我自己開車去就好,你今天是要上班吧,一會讓保鏢給你開車,我怕你弄到傷口……”
“……”尚少安聞聲欲言又止,若有思所看了她一會,點頭答應道:“嗯。”他第一次感覺被人關心原來可以讓心情如此美好,以前父親關心他的時候,心裡總覺得有點別提有點煩。
林汐娮沒想到他就這麼答應了,還以爲他會像先前那樣倔,不過他妥協就好,想著莞爾跟他揮揮,開車上班去。
尚少安隨即上車,給手下道:“開車吧。”
“是。”司機恭敬應了聲,便四方八穩起步,車子不緊不慢地跟在林汐娮車子後方。
手機個倏然傳出陣震動,尚少安接通電話,聽著手下的彙報,若有所思了會,下令道:“把所有相關的消息壓下去。”話了結束了通話。
他不想她知道後再度落淚。
華都,蕭家客廳——
“什麼?居然被壓下去了?是什麼人?”蕭安接著電話,表情乍現難以置信,他本想借著昨晚跟白家的訂婚消息,讓蕭氏旗下的幾個上市子公司股市上漲,卻不料被人從中阻撓,是誰這麼可惡?
蕭泰坐在一旁,聽到兒子的震驚失聲,面色難看,似乎有什麼不好事情發生,等他接完電話,才知道他們原本希望上媒體頭條的事被人壓了下去,不僅僅是如此,就連昨晚特地邀請來參加儀式的媒體上都沒見刊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們兩家沒得罪誰吧?
之後跟白家商量,在白嵐透過關係調查後才得知,居然是永寧國際,他們是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爲什麼永寧國際要對他們兩家施壓,他們是什麼時候得罪過尚家?
這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個破天荒的大笑話,可偏偏就是發生在了他們身上。
蕭白兩家永遠也想不到答案,那僅僅是尚少安不希望林汐娮知道,說白了,是蕭白兩家的現世報。
蕭颺昨晚跟白莎莎的訂婚,他心情複雜,感到無比的失落,或許是因爲看不到阮斌,司爺,趙仕靖來參加,他也猜不到原因,或許他們之間並不熟?可是爲什麼直覺卻告訴他,這些人最是應該來參加的,可爲什麼不來?
儀式完畢後,蕭颺和白莎莎回了他御景山的別墅,踏進門的剎那,他有種抓狂的感覺,腦海裡有個聲音,催促著他快點進去,可當他進去後,卻又發現感覺不對勁,他說不上是爲什麼,他再一度歸根於失憶,上樓,房間衣櫥裡,擺滿了他和白莎莎的衣裳,隔壁化妝室裡,全是他和白莎莎的形象必須品,可眼前這一切卻給他感覺無比的突兀,不合理的存在,好像能找到,又找不到問題出在了哪裡?
“阿颺,你怎麼了?”白莎莎擔心問道,打從蕭颺走進別墅的時候,神色就怪怪的,她害怕他恢復了記憶。
“沒事……”蕭颺臉色略顯蒼白,才轉身,白莎莎便已投入他懷中。
“阿颺,現在我們訂婚了,我好幸福。”白莎莎雙手抱緊在他的腰身,貪婪地呼吸著他懷裡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