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姨知曉溫純家中情況,特地帶她到蕭颺面前,爭取多一點福利,他人挺好的,只是脾氣陰晴不定。
“颺少,小純家裡比較困難,但是她肯到別墅來兼職已近兩個月,表現極好,所以我希望在待遇方便能給她多優厚待遇,所以讓您能親自點個頭。”華姨畢恭畢敬說道,溫純的情況,要比汐娮當初困難,看到溫純,她就不由得想起汐娮,不過汐娮現在過上好日子了,只是她卻離開了,一切都是命運捉弄人,看到颺少如今這個樣子,她心裡也難受得很。
“說說看。”蕭颺聽完沉聲說道,多給她幾個錢,他無所謂,反正賺再多錢,也沒有人再幫他花了。
華姨聞聲暗撞了下溫純。
溫純接收到暗示,便想到父親的手術錢,可是她又不敢獅子開大口,更不敢問蕭颺借錢二十幾萬,她一個月薪水也沒有多少錢,二十幾萬她得幫他做多少年女傭?
有點腦子的人是不可能這麼做的,況且她本身也很清楚這是很不切實際的做法,不如:“颺少,我沒有什麼特別的要求,如果可以,能否把我媽媽一起僱傭,給我們一片遮瓦,這樣可以嗎?”如果可以,那把房子賣了吧。
華姨以爲溫純會藉此佳機讓蕭颺提高點薪水,不過她這樣的想法也好。
蕭颺考慮了下發,點頭答應道:“可以,屋後面有個雜物倉庫,華姨其餘的自由安排。”
溫純聞聲不住激動得再三感謝:“謝謝颺少,謝謝颺少……”至少保住了吃住與收入。
談妥後,華姨帶她去看了下屋後的別雜物倉庫,目測面積有七八十平方,而且裡面還分了兩個小間室,每間大概在十平方,做房子夠了,現在外面的商品普通的套房格局也差不多,剩下的地方,可以自由佈置。
回家後,溫純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溫媽媽,溫媽媽懸著的心可算放下了,他們家的房子位置雖屬於郊區,但位置也還好,才刊登出去,就立即有人聯繫,第二天在華姨的幫忙下,找到了個不錯的好心律師來處理,很快,房子的事便交易完成,賣了七十來萬,支付了溫爸爸的手術費,還有其他零零散散的醫療費,還親戚的錢,剩下到二十萬了。
這筆錢要留著,不能亂花,等溫爸爸甦醒後,他們也能用來想點法子重新生活,又或許往壞點方向想,要是溫爸爸又出什麼狀況,還能應個急。
東西請人搬到東海別墅,車子從後門入,搬傢伙計可羨慕了,可終歸是寄人籬下,沒什麼好值得羨慕的。
溫媽媽負責去醫院給溫爸爸看守,手術費都支付了後,主治醫生也給溫爸爸安排好了手術的日子,溫純負責收拾搬家後的工作,華姨給足時間也不去催她們,別墅裡颺少很少回來,活少,她現在一個人還能應付。
自從溫純到東海別墅後,便很少再看到蕭颺,從溫爸爸手術前到手術後,她都沒再見過他,或許這裡只是他其中一座豪宅,他還有好多,偶爾她有點期盼著他能到這裡來住住,偶爾她會到他先賣醉的地方看看,都沒有,他整個人就像消失了般。
溫純腦袋瓜裡開始閒下來,總是去猜想蕭颺的事,在別墅住了段時間,她漸漸地瞭解到了他很多事,他的一些背景,個人信息,聽華姨說一年多前他曾跟一個很好的女孩戀愛,那個女孩是不是戒指內壁刻著的“LXY”?
最近他還好嗎?
是不是將那枚戒指送出去了?
邊想邊提著吸塵器走進主臥,溫純下意識看一眼牀頭櫃上擺著的照片,被蓋下來了,那枚她幫他找回來的戒指原封不動,紙條也還在,這……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溫純打掃完畢,下樓時華姨已把晚飯做好,她備了份給溫媽媽,溫純吃過飯後,把飯菜送去醫院,坐了會便離開,回到別墅不久,聽到門外傳來跑車的聲音,剎那間,她渾身神經緊繃了起來,伴著點小興奮,趕緊跑去門口迎接。
蕭颺帶著一身酒味回來,步子有些輕浮,今晚聽到阮斌告訴他,汐娮要跟尚少安訂婚了,這個消息的驟然降臨猶如晴天霹靂,即便他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可當要面對的時候,他然後無法承受,真想就這麼醉死算了,至少在酒精的作用下可以麻痹大腦神經,至少可以活在幻境裡,還能看到汐娮對他笑,喚他阿颺……
“颺少,歡迎回來。”溫純俯首恭候,華姨從樓下來,看到他人醉成這樣,趕緊讓溫純去泡解酒茶送上樓。
溫純聞聲點了個頭匆匆走進廚房裡,目光悄悄順著蕭颺上樓的方向看了看,心裡猜著他今晚是不是又去賣醉了?
泡好解酒茶,溫純便趕緊送上樓,走進主臥,華姨正在盥洗室裡弄溼毛巾,再看蕭颺,他頹喪地仰坐在牀頭,閉著眼,俊眉緊頗,她試著走近對他說道:“颺少,解酒茶泡好了。”
“拿走,我不喝。”蕭颺像個鬧脾氣的大孩子,他怎麼願意酒醒,能讓心舒服些的時候只有灑得不省人事時,只想醉生夢死。
“……”溫純聞言無奈,不知該怎麼辦纔好,又不敢對他強來,只好等華姨出來幫忙。
華姨從盥洗室裡出來,看到溫純一臉爲難,同樣無奈,說道:“等我來吧,時間不早了,你去休息吧。”
“哦…好的,那我先去休息了,華姨晚安。”溫純有些不捨地道,說真的,她有點想留下來照顧蕭颺的人是她,可她並不瞭解這個人,只好默默撤退。
回到倉庫,溫純滿腦子裡在想著蕭颺的事,漸漸的熟睡了過去。
翌日醒來,媽媽已回來,溫純走到隔壁房看了眼,人已熟睡中,轉身走去梳洗,準備新的一天工作。
走進別墅裡時,華姨已將早餐準備好,颺少還沒起來,不知道他怎麼樣了,昨晚的解酒茶喝沒有,醒來會宿醉嗎?想著,下意思看了看樓上方向。
“小純,早啊,肚子餓了吧,過來先吃早餐吧。”華姨莞爾喚道,她很喜歡溫純這個孩子,溫順勤快又孝順,要是她也有這麼好的女兒該有多好。
“好。”溫純聞聲收回視線,轉身走進廚房,不得不說,華姨的手藝極好,味道超棒。
早餐之後,開始忙碌家務,來到主臥門前,溫純站在那裡看了會,旋即聽到門扉傳來一陣:“咔嚓”,嚇得她趕緊佯裝若無其事在工作。
蕭颺打開門,餘光注意了下正在打掃的溫純,旋即轉步下樓,今天有早會。他並不記得昨晚是如何到東海別墅來,醒來已在這裡,他不怎麼喜歡回這裡,因爲會令到他痛徹心扉。
溫純見出來,假裝才發現,給他問安:“颺少,早安。”結果他看都沒多看她一眼,就下樓出門去了。
總覺得,這人好遙遠,如同她在地底上,他在九天之外,在身份上的比較確實相差甚遠。
自從在東海別墅住下之後,溫純負責工作,溫媽媽負責去醫院陪溫爸爸,偶爾兼職一下,她也感覺挺抱歉,還主動向華姨不要薪水了,偶爾兼職當付房租錢,華姨說這個無所謂,薪水照付,這讓溫媽媽心裡感激不盡,能遇上華姨這位貴人,是他們家前世修來的福氣。
一天上午,東海別墅意外來了位不速之客,華姨看到前來按門鈴的人,眉頭大皺,並給溫純說以後看到這個人不要理會。
溫純對此挺好奇那人的身份,但她又不敢多事去追問,要是華姨願意告訴她,肯定會說,所以不說告知的話,她只管多做事少說話就對了。
門外來人是黎楚湘,兒子經常不回家,打聽到他在這邊又買了套別墅,便決定過來瞧瞧,結果按了好久門鈴都沒人來開門,難道兒子不在這裡住?
說真的,她現在很後悔當初壞了兒子的好事,如今她才兒子有多厲害,可是後悔似乎有些來不及了,現在兒子對她避而不見,想賠個不是都沒有機會,兒子公司她也去不了,畢竟他現在是大總裁了,公司裡工作忙,她要做個識大體的母親,家事得在家裡談纔是,可一直等不到他人回御景山的別墅,直到最近才聽說他已另立門戶。
既然他不在家,那她改天再來吧,他總有一天會回來的。
黎楚湘離開後不久,蕭颺回來了,華姨將先前有客來訪的事告知,溫純才知道那個婦人是他母親,只是爲什麼華姨不許颺少的母親進來呢?而他自己也表現得極淡漠,彷彿是個不要緊的人來訪過般,她無法體會對一個母親冷漠的是如何狠得下心的……
或許,在他的背後發生過太多事情,是她這個外人所不爲知的,蕭颺,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呢?
溫純好想知道他的事,雖然知道自己跟他的距離很遙遠,仍然想發掘多一點關於他的事,每知曉多一分,她都小心翼翼地藏進心底深處,堆積成山,萌芽成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