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汐娮萬萬想到這樣的事情會發(fā)生在她身邊,在她的工作位置處,她的靠背坐椅已經(jīng)破爛倒在地上,一個女同事暈死倒在地上,腥血從她下身流出來,從椅子被炸爛的程度來看,情況一目瞭然,氣壓椅子質(zhì)量不過關(guān),發(fā)生爆炸,女同事傷勢不容樂觀,泰華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拍賣公司,椅子的質(zhì)量不可能這麼差?
可事實擺在眼前,這一件事傳了出去,泰華將面臨不小的社會輿論壓力,永寧國際也將因此受到影響。
亞斯看到林汐娮回來,看到她被嚇得臉色煞白,心裡卻有點小慶幸,慶幸發(fā)生這樣慘事的人不是她,這位女同事剛纔因爲(wèi)電腦出了問題,過來借用林汐娮的電腦收郵件,哪知才坐了一會,椅子乍然響過一聲爆破,接著便成了眼下這般慘烈狀況。
林汐娮看著也是駭怕,她的椅子居然存在安全隱患,要是剛纔洛妮沒有喊她去取資料,恐怕被炸爛下半身的人會是她,光是想到兩腿陣陣發(fā)麻,彷彿死神拿著奪命鐮刀剛從身邊經(jīng)過,她僥倖逃過了一劫,卻有人做了她的替死鬼。
事情前後發(fā)生五分左右,佩琴和兩個人事部同事匆匆趕來,換了可以擡的架子,把人匆匆擡入電梯,他們親自送人去醫(yī)院,如果讓醫(yī)院的人過來,說不定會被狗仔隊拍到,他們從電梯下去,讓車子駛到電梯口等著,以最快的速度把受傷的同事帶去醫(yī)院,如此便好了。
可事情還是晚了一步,不知是誰打了110,前腳才把人送去醫(yī)院,後腳便見三名便衣警察走了進來,兩男一女來到案發(fā)現(xiàn)場,初步判斷是意外事故,爲(wèi)首年長的男人蹲在有血的地面看了看椅子的炸燬的坐面,教人心驚膽戰(zhàn),其餘稍年輕的男女詢問了下目擊事故發(fā)生的同事,瞭解了個大概,便要離開,爆炸的椅子他們要帶走,因爲(wèi)不排除可能是人爲(wèi)。
上午事情鬧得人心惶惶,午餐都受到了影響,林汐娮更是完全沒了食慾,想到那相下體被炸傷的女同事,畫面太過血腥,她就覺得反胃,現(xiàn)在光是看到相似的椅子,她都覺得後怕,亞斯見她沒食慾,問她要不要趁還有時間到附近辦公用品店去看看椅子,林汐娮喝了口檸檬水,點頭起身,隨亞斯去買椅子。
不止林汐娮,泰華里所有人坐著相同椅子的意思,趁著午休時間,趕緊去換把新的,下體要緊啊,要被炸爛了,橫豎都不好。
午休後,椅子是換好了,清潔工阿姨已把血跡清理,外加消毒,可林汐娮卻心有餘悸,拿著椅子,久久不敢過去,心中有種會被詛咒的錯覺,她知道自己是想太多了,可是她過不了心理那一關(guān)。
洛妮也明白她的心情,這次的事,相必大家看到那個位置也害怕,直接跟人事申請,換工作區(qū),結(jié)果,人事說他們大驚小怪,又不是死了人,說那名受傷的女同事手術(shù)已順利完成,情況已穩(wěn)定下來,目前只是尚未甦醒,所以講解組這次,只是把位置換了個形式擺放,簡單來說是勞師動衆(zhòng)。
不過這種換湯不換藥的辦法也湊效,在場目前來說,心情最好的可能是亞斯了,因爲(wèi)換位調(diào)整後,林汐娮跟他成了臨座。
臨近下班時間,一通電話打轉(zhuǎn)入林汐娮的座機,是警局那邊的致電,大概意思是調(diào)查出了線索,讓她過去一趟,具體不方便在電話裡透露,掛斷電話,她看看時間,差不多下班了,她不敢一個人過去,那等下班了跟尚少安一起過去吧。
亞斯看到她接完電話,神色凝重,擔(dān)心問道:“小林,怎麼了?我能幫得上心嗎?”是的,他很希望自己能幫上她更多的忙,雖然他沒有尚少安厲害,在很多時間,他也想自作多情的詢問一番,希望自己能成爲(wèi)她一時半刻的依賴,自己也不知道爲(wèi)什麼要樣,明明沒有回報,但他仍然期待她需要他。
“警局致電過來,讓我過去一趟。”林汐娮滿心鬱悶,今天早上還挺好的,卻突然就變成這樣子,真是天有不測風(fēng)雲(yún)啊。
“電話裡警局的人怎麼說?”亞斯關(guān)心問道,難怪她的臉色不佳,原因是爲(wèi)了這事。
“好像是找到了些線索,讓我過去一趟。”林汐娮自己也聽得一頭懵,總覺得事情不像她想象中那樣簡單,長這麼大,她挺怕去警察局的。
“需要我陪你過去嗎?”亞斯放下手頭的工作,試著詢問她的意思,只要她點頭,他絕對義不容辭。
“謝謝你亞斯,一會我哥哥過來接我,他陪我去便好了,畢竟那裡也不是什麼好地方。”林汐娮感激勸道,亞斯是個很好的朋友,他總是很樂意向她伸出援助之手,有這樣的同事朋友,是她的福氣,她希望他能好好的。
亞斯聞聲目色閃過剎那失落,很快便藏到了眼底,擠出抹微笑道:“也是,有Boss陪你去,我就放心了,有新進展記得告訴我。”他把聲音壓小,在她耳邊說道,旁邊人眼中看著兩人像在親密地咬耳朵。
下班時分,尚少安準(zhǔn)時致電告訴她已到樓下,她讓他稍等,就下來。
電梯下到一層,林汐娮跟亞斯揮手,便走出電梯,直奔出大門外,尚少安車子候在那裡已有半個鐘頭左右,看到人兒平安、完好地出來,緊皺的俊眉才這稍稍舒展開,今天聽到消息,他擔(dān)心壞了,幸好受傷的只是別人,替她擋了一劫,等明天他會派人過去醫(yī)院慰勞一下受傷的員工,以表示感謝之恩。
林汐娮上車,沉悶對他說道:“少安,去好下附近的警局,他們說找到線索了,讓我過去一趟。”
“嗯。”尚少安低沉應(yīng)了聲,看人兒拉好安全帶後,朝警局方向駛?cè)ィ?jīng)過兩個紅綠燈,十分鐘左右便來到警局,下車時,他安慰她說:“別擔(dān)心,凡事有我在,他們動不了你。”
林汐娮仰頭望著他,瞬間才發(fā)現(xiàn)原來他是如此高大,心裡滿滿的安全感,幾息間後收回目光,點點頭,隨他一同走進警局,找到負責(zé)案子的警官,是今日過來取走椅子的稍上年紀的男警官,洛杉磯本土人氏,給人感覺比較認真穩(wěn)重的一個大男人,叫貝克。
貝克警官以爲(wèi)林汐娮接電話後會一個人很快過來,沒想到遲了近一個小時,如今還帶了個亞洲男人過來,這男人很年輕,看起來也很熟悉,他做爲(wèi)西方人對東方人外貌的美,並不懂分辨如何叫好看,反之,部分東方人亦不懂如何分辨西方人外貌的美。
收回打量目光,貝克警官把他發(fā)現(xiàn)的線索告訴林汐娮,這椅子被人惡意改造過,且是近期才進行的改造,從這惡意改造椅子的行爲(wèi)爲(wèi)看,對方的目的不難推出被設(shè)計的人是林汐娮,而這椅子的改造原本就是爲(wèi)了致使她受傷,甚至喪命,可卻沒讓對方得逞。
林汐娮現(xiàn)在算是半個公衆(zhòng)人物,有些人心裡就是有點變態(tài)隱疾,只是誰能如此明目張膽走進泰華將一把椅子給改了也沒有人發(fā)現(xiàn)。
說到這疑點,林汐娮說工作區(qū)並沒有安裝攝像頭,下班後,除了值守保安,幾乎空無一人,加上前些天公司放大假,兇手很可能就是在那個時候潛入了泰華里。
貝克聽完也是無奈,沒有錄像那到底是誰幹的就沒辦法及時調(diào)查出來,兇手這次沒達到目的,下次還會出現(xiàn),亦就是說,在兇手第二次出現(xiàn)時,他們會派人保護她,因爲(wèi)不知對方會做出什麼事來。
“不必,這事明天我就能讓人調(diào)查出來。”尚少安酷酷說道,修長筆直的腿肢動了動,隨即站起身,俯視著貝克,一副天生王者的壓力無形施放,令人微微感到一陣窒息。
“這……”貝克有些不知怎麼跟他說好,旋即想了個公正的理由道:“我是負責(zé)這次案子的警官,希望先生您能信任我的能力。”
林汐娮聞聲有些爲(wèi)難,其實尚少安並非不相信貝克警官的能力,只是他更相信自己的能力遠超警局。
“貝克警官,你誤會了,我並非否認你的能力,而是因爲(wèi)本次事件屬於永寧國際的範(fàn)圍,理應(yīng)由我來負責(zé)。”尚少安客氣道,這話即給了貝克警官下臺階,也充分說明了永寧國際的實力。
貝克警官聞聲愣了幾秒,旋即回神恍然大悟,地拍了下大腿,說道:“難道我覺得您那麼眼熟,原來是太子爺,讓您見笑了。”他如今才曉得自己剛纔有多自不量力。
尚少安搖搖頭道:“貝克警官言重,若沒什麼事我先帶她先回去了。”警局確實不是個什麼好東西,短期裡因爲(wèi)她的事,已來兩回。
貝克警官聞聲連忙看看林汐娮,把她跟尚少安比了比,長得貌似挺像,又不像,東方人外貌,他真心不懂分辨,思忖之際不忘道:“好的,好的,麻煩您們跑一趟了。”
之後寒暄幾句,尚少安便帶林汐娮回馬里布海灣別墅,茱迪在路上有給他致電過好幾回,他都當(dāng)不知,因爲(wèi)沒空。
這次的事,等晚餐後,他會讓人好好去調(diào)查清楚,到底是誰如此砂膽,他要讓它以十倍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