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走出醫院,房名楊單獨離開了,他還要去看看兄弟們的狀況。之前因為太緊急,他都沒顧得上跟兄弟們道個謝。
“范藍,你先回公司,今天的事不要聲張。”傅慕旋現在擔心的是她身邊隱藏的那個內鬼。她不想要這些事傳出去之后打草驚蛇。
范藍愣愣地點頭。
“怎么了,有什么事嗎?”傅慕旋看范藍似乎有點反常。她對于這個平常就默默無語做著自己本職工作的小女生還是很有好感的。
范藍發覺自己的失常,趕緊笑著搖了搖頭,以免被傅慕旋發現不對。
傅慕旋沒有懷疑她,讓她先離開,然后自己跟don上了同一輛車。
看著他們的車離開,范藍才迅速打了一輛車,讓司機開往公司。她要爭取時間,早一點去確認一件事。
一路上她的腦海里都是那張巧笑的臉,她一遍一遍地否認著自己的猜想,安慰自己,那只是一個巧合。
車剛到公司,還未停穩,范藍遞給自己一張一百之后就飛速下了車。她一刻也等不及。
“范姐,發生了什么事?”公司的小職員知道范藍屬于元老,深受傅慕旋信賴,所以對她很是關注。
范藍顧不上理會他,穿著高跟鞋也跑得飛快。這個點是休息時間,他一定還在那里!小職員們看見范藍這樣子,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發生了什么重大的事。
韓以晨的事故讓公司現在都還處在負面新聞里,他們害怕公司遇到了什么危機。
然而沒有人敢在這時候走近范藍。范藍是元老團里最難以捉摸的一個,平日里沉默不語,但是對待工作卻格外認真,連帶著對手下人的監督也格外嚴厲。不招惹她還好,要是哪點做得讓她不滿意,沒有達到她的標準,她一定會毫不手軟地懲罰。
大家縮著頭在自己的地盤做著自己的工作,沒有人敢多問一句。
范藍直直到了厲氏大樓十七樓最右邊的房間,推開門,果然看到了她要找的人。這里是他的秘密基地,很少有人知道。除了戚湘湘,和她。
范藍看著那個熟悉的身影,突然覺得無比陌生。然而她還是裝作沒事一般走進去,對著那個聲音喊了一聲,“玉哥。”
那身影一襲女裝,很是嬌俏。他聽見聲音,回過頭來,看著還未完全調整好呼吸的范藍,笑了笑,“怎么跑得怎么急?迫不及待想見到我?”
為了方便行事,也因為懶得解釋,玉容在公司還是穿的一身女裝。女人在很多時候是有特權的,特別是在這個圈子里。現在公司里知道他是男人的,除了傅慕旋,也只有戚湘湘和范藍了。
戚湘湘還好,是傅慕旋告訴了她真相,她沒費多少時間就接受了這個事實,也漸漸習慣了玉容的女裝。
而范藍從一開始就默默注視著玉容,無意間聽見了他跟戚湘湘的談話,才知道他其實是個男人,對她的羨慕和崇拜也慢慢轉化成愛慕。她就是在這里知道玉容身份秘密的。
雖然她從來沒有說過,但是自那以后,她都在默默地看著玉容,因為他的高興而高興,因為他的生氣而生氣,喜怒哀樂都系在了玉容一個人身上。
為了玉容,她默默地磨練自己、提升自己,想要成為更好的自己。但就算是如此,她也從來沒有想過要跟玉容在一起。情人眼里出西施,玉容就是她眼里心里可遠觀而不敢觸碰的那個人。
玉容一向隨意,并未感受到范藍的心意。除了擁有相同的秘密之外,他們之間只是普通的朋友。就連傅慕旋也從來沒有想過,范藍會喜歡上玉容。
范藍看著那張俊美的臉,笑起來,“玉哥今天心情不好?”她走過去,俯身撿起地上的煙頭。
玉容看了她一眼,慢悠悠地坐在窗臺上,“也沒有,就是突然煙癮犯了。”
這里因為不太見光,所以一直被厲氏廢棄著,久而久之,人們也忘了有這樣一個地方存在。玉容也是偶然發現的,發現了之后更是將這里據為自己的地盤,讓厲墨池賞給他當做禮物。
怎么說,他跟在傅慕旋身邊也是在幫他,要點禮物也是正常。
就連傅慕旋也不知道有這個地方的存在。
玉容喜歡這里的環境,偶爾有光照進來,大多數的時候,更像是略顯陰暗的小空間,讓玉容很是安心。這地方像他,常年生活在不見光的陰暗里。
“對了,今天段小姐來找過老板。”范藍像往常一樣,在玉容身邊的時候總是有很多話要說,也不管是有關的還是無關的。
玉容也習慣了,只是淡笑著聽她說。
“她接電話的時候,我聽見她說,老板今天去了北公園。”范藍低著頭,沒有去看玉容的表情。67.356
她其實很害怕,看到的是她不想看見的表情。
“嗯。”玉容隨意應道,情緒好像并沒有太大的起伏。
難道是她多想了嗎?
范藍頓了頓,又道:“北公園現在是段小姐公司負責的,所以段小姐很是擔心。聽說老板在北公園遇襲了。蘇先生和云先生都受了重傷,現在還在醫院的。”
“嗯。”玉容仍舊沒有什么表情。
“本來聽到消息的時候,我打算找玉哥商量一下,但是那個時候,玉哥好像沒有在公司。”范藍繼續說著,好像真的只是在跟玉容聊天。
“商量什么?”玉容跳下窗臺,伸手拉起范藍,淡淡地問她。
“商量要不要將段小姐得到的物證交給老板。”
范藍毫無閃躲,直直地對上玉容的目光。
她眼里有期待。
但是很快,她的期待就變成了失望。
因為玉容伸手撫著她的臉,指尖劃過她的肌膚,落在她的耳環上,“耳環好漂亮,讓我想起了我丟失的那只。”
范藍苦澀的笑笑,她當然知道。
玉容丟失的耳環,正好好地躺在她的包里。那只耳環,跟她耳朵的耳環一模一樣。
“玉哥,你當時是不是也在北公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