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春平站起來的時候踉蹌了幾下才站穩(wěn),聲音也在激動之下變了調(diào),整副作態(tài)一點不像夏家的女主人,倒像是集市上張嘴就吆喝的咋呼婦女,生怕別人不知道一般的急迫樣子,簡直丟臉極了。
夏東海皺眉看了喻春平一眼,斥道:“閉嘴,別丟我的臉?!?
被夏東海呵斥一聲,喻春平頓時覺得自己的面子掛不住。然而看見周圍朝她望過來的目光,她也只能忍氣吞聲。
她覺得十分委屈。明明提前為了丈夫的成功而高興,卻不想反倒落得個不討好的下場,被人當(dāng)做笑話看也就算了,自己的丈夫還嫌丟臉。
“如果當(dāng)初知道會有現(xiàn)在的下場,你會不會停止出軌?”傅慕旋走過喻春平身邊的時候,朝她低聲笑道。喻春平臉色立刻不好起來。
她知道,當(dāng)初自己出軌的事之所以被夏東海知道,全是因為這個侄女。
這個仇她一定會報。
喻春平暗想道。
她原本就很不喜歡這個侄女,若不是傅慕旋,夏馨雅早就成為厲家的女主人了!
喻春平哼了一聲,總算沒有逞一時舒心而大罵出聲。她緊步跟在夏東海身后,不敢再出差錯。
傅慕旋看著她這個樣子,不由地彎起嘴角。到底還是有點腦子,知道這時候該閉嘴。
她若無其事的拿出手機(jī)把玩了一番,然后才在自己父親身邊坐下。傅恒義知道自己的女兒有很多事要忙,對于她的舉動沒有什么意見。卻有人偏偏沒事找事,在夏東海的示意下開始挑事。
“傅小姐在如此重要的會議上把弄手機(jī),怕是太不將我們放在眼里了吧?”
傅慕旋眼皮也不抬,“我從來不看沒必要看的人?!?
那人臉色寒了寒,繼續(xù)諷道:“倒也是,傅小姐現(xiàn)在是厲氏的總裁,自然沒必要將我們放在眼里。只是不知道傅小姐是以什么身份出席現(xiàn)在的股東會議?傅小姐并沒有傅氏的股權(quán),還是別家公司的人,坐在這里怕是不太合適?!?
傅慕旋干脆不再搭理他,自顧自的看著自己的手機(jī),纖細(xì)的指尖在屏幕上翩遷飛舞,一點沒有受他的影響。
傅恒義卻不愿意自己的女兒受這樣的氣,那人的話音一落,傅恒義冷厲的目光就如利刃一般咻一聲朝他射去,巴不得現(xiàn)在就將他從這里趕出去。
“老李,慕旋是我的女兒,這公司以后也是要留給她的,她出席今天的會議有何不可?”
李董嘴角一勾,笑道:“那也要等傅氏真的歸于傅小姐名下再談。以傅小姐厲氏總裁的身份,怕是也看不上傅氏這個小公司?!?
“你!”傅恒義仍不住一拍桌子。
“傅總也不要為了這點小事大動干戈,我只是一說,傅總要是不想將自己的女兒請出去,我也沒辦法把她趕出去不是?”李董嘴上一點不饒人,根本不在意是不是會得罪他們。
這個李董年輕時跟傅恒義一起打拼,兩個人也是很談得來的朋友,但是他心高氣傲,非常不甘心傅恒義成為傅氏的總裁,而自己只是一個小小的股東。傅氏再次回到傅恒義手中的時候,他是很不情愿的,所以才被夏東海輕易說服,想要幫著夏東海一起再次扳倒傅恒義。
第一次傅氏易主,他也暗中用了很多把戲。
傅慕旋目光很冷。有的人可以原諒,有的人不能原諒。父親可以放他一馬,是念在曾經(jīng)的兄弟情義,她可沒那么仁慈。
“行了,開始吧?!?
她伸手拉了拉傅恒義的袖口,淡淡說道。她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讓人無法反駁。其余股東皺眉看著她,卻也沒說什么。李董看著夏東海不以為意的樣子,也沒有再找茬。
傅恒義看著自己的女兒,心里也是一嘆。他是最了解自己女兒的人,現(xiàn)在的她全然不像當(dāng)初那個心慈手軟,受了傷只會逃的孩子了。不知從何時開始,她已經(jīng)練就了一身本領(lǐng),可以將所有嘲笑她的人都踩在腳下,一言一行都透露著上位者的孤傲和冷意。
只有他看見了她是如何努力才變成現(xiàn)在這樣的。
這樣想著,他的聲音不禁也冷了起來。他平靜地看著眾股東,一字一頓道:“今天請大家前來,是讓大家做個決定?,F(xiàn)如今我跟夏東海的股權(quán)平等,在座的都是我公司的股東,就將決定權(quán)交給大家,讓大家選出今后傅氏的主權(quán)人?!?
傅恒義沒有表什么態(tài),夏東海卻以為他已經(jīng)黔驢技窮,更是得意。
眾股東早在來之前就已經(jīng)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十分疑惑夏東海手里的股權(quán)是如何得到的。夏東海被厲墨池留在公司的事大家都很清楚,一個連正式公司職員都比不上的人,他手上股權(quán)的來歷一定不單純。
夏東海將大家的表情看在眼里,他無所謂的笑了笑,讓喻春平將包里的股權(quán)轉(zhuǎn)讓書發(fā)給大家看,“大家在這里,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得到最大化,至于我手里的股權(quán)是從哪里來的,并不重要,不會影響大家的利益。”67.356
喻春平不喜歡被人使喚,但還是很樂意看見傅家兩父女難看的表情。她笑盈盈地將手里的轉(zhuǎn)讓書發(fā)給在座的每個人,包括傅慕旋和傅恒義。
她故意將蓋了章的一面放在傅慕旋的眼前。
傅慕旋瞟了一眼,繼續(xù)玩自己的手機(jī)。
喻春平什么也沒有說。就算這兩父女都不在意,都不當(dāng)真,事實已經(jīng)擺在他們眼前,沒有人能改變。
這場仗,他們只會是勝的一方。
“大家決定吧?!?
傅恒義將轉(zhuǎn)讓書放到一邊,直視大家。股東們面面相覷,反復(fù)看著傅恒義和夏東海,沒有人先說話。
一時之間會議室里的氣氛變得有些奇怪。
夏東海抱著手,胸有成竹的靠在椅背上,“大家有的是時間考慮?!?
他一點也不著急。
傅慕旋看他那樣,也不催促。她低頭抿了一口咖啡,笑意很冷。這次的股東大會夏東海明顯花了很多心思,從買股權(quán)、洗腦股東,到通知各股東等消息、來公司用激將法,一心想要當(dāng)回當(dāng)初的夏總。
當(dāng)真用心良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