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勝瑞小心翼翼地將傅慕旋抱回了別墅,一進門,新請的王姨就著急地跑了過來。
王姨是他為傅慕旋請的。
他向來不喜歡跟女人相處,家中保鏢管家清一色都是男人,之前展立也給他請過幾個保姆,但都被他給辭掉了。他最討厭的就是女人這副咋咋呼呼的八卦樣子。
雷勝瑞瞟了王姨一眼,很是冷漠。
“什么事?”
“小姐回來之后在房間里大發(fā)脾氣,好像是受了什么委屈,還哭了,我怎么敲門她都不出來,還讓我滾。少爺,你跟小姐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王姨滿臉的擔憂。
雷勝瑞很不悅。
“去把旋旋的床鋪好。”他根本不想聽任何有關(guān)夏馨雅的事。
他沒有現(xiàn)在就毀掉夏馨雅,已經(jīng)是很仁慈了。
王姨連聲應了,趕忙上去鋪床,“少爺,小姐雖然任性了點,但再怎么說也是你的妹妹,別總是為了傅小姐,跟小姐置氣,讓她受委屈。”
王姨來到這里不過兩天,平常傅慕旋對她很好,一來二去她說話便口無遮攔起來。
比起傅慕旋,她更偏向夏馨雅。
雷勝瑞連上沒有情緒起伏。
他小心翼翼地將傅慕旋放在床上,替她蓋好被子,然后走了出去。
王姨看了傅慕旋一眼,眼里閃過幾分疑惑,也走了出去。
門外,雷勝瑞正背對著她。
“我請你來,不是讓你來多管閑事的。”雷勝瑞的聲音冷冷淡淡,讓人覺察出幾分明顯的殺意。
王姨縮了縮脖子。
雷勝瑞卻不再說話。
兩個保鏢走過來,一人一邊架著王姨就往外走。
“你們做什么?少爺,你這是什么意思?”王姨一臉蒼白。
雷勝瑞置若罔聞。
“你的工錢。”兩個保鏢將王姨帶出別墅后才道。
王姨聽見這句話,就知道自己的這份工作算是結(jié)束了。她摸了摸自己懷里的精致飾品,那是她從傅慕旋房里偷的。夏馨雅雖然看見了,但并沒有阻止她。
好歹也是有點收獲的,自己的女兒看見這東西,會很高興吧?
王姨含笑轉(zhuǎn)過身去,結(jié)果二人手里的信封。
“砰——”
子彈從她的額頭穿過。
王姨睜大雙眼,詫異地看著面前的這兩個人。他們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冷,真冷。
倒下的時候,她臉上的笑意還殘留著。
喜悅和驚恐,在她臉上毫不違和的共存著。
白色的信奉飄落在她身上,鮮紅的幾張鈔票跟她額頭上的血液一樣刺眼。67.356
二人冷冷看著,然后一人拖著一只腳,將她拖到了欄桿處。
“撲通——”
刺目的血液從馬路一直延伸到海岸欄桿處,消失了。
別墅里的雷勝瑞面色不變。
留在身邊沒有用的人,不如毀掉。
他不允許傅慕旋的身邊有夏馨雅的眼線。
“帶上來。”他對著完事之后的兩個保鏢道。兩個保鏢垂著頭,沉默著離開了。
雷勝瑞看了傅慕旋的房間一眼,然后敲開了夏馨雅的門。
“不去看你的寶貝,來找我干什么?”夏馨雅打開門,冷冰冰地對著雷勝瑞道。她的眼睛還有點紅腫,看得出是哭了好一會了。
她身后,狼藉一片。
雷勝瑞冷笑一聲,“躲在房間里發(fā)脾氣,算什么本事?”
他的聲音沒有一點溫度,聽起來讓人十分不舒服。
夏馨雅滿臉怒意,“有出息沒出息都比不上你眼中完美的傅慕旋!你滾蛋!呃……”
雷勝瑞看著被他掐住脖子的夏馨雅,笑得十分隨意。
“這是我的地盤。”
夏馨雅怒視著他,甚至都沒有伸手去抵抗。
雷勝瑞如果真要殺她,她反抗也沒有用。
這個不服輸?shù)难凵瘢故歉的叫悬c相似。雷勝瑞心里冷笑一聲,對于自己的這個發(fā)現(xiàn)十分抗拒。拿她跟傅慕旋相比,倒是太高看她了。
他興致索然地松開手。
“的確應該找個人來管管你了。”雷勝瑞眼角含笑,沒有溫度的笑,眼里也滿是冷然,他看著夏馨雅,就像是在看著一個笑話一樣,這個女人,至始至終都沒有想過自己的問題,面對這樣一個女人,他還能說些什么呢,只能任由她自生自滅。
夏馨雅沒有聽出他話中的言外之意,疑惑地問,“你什么意思?”
她看進雷勝瑞的瞳孔。那里深黑一片,像是充滿了未知和黑暗的黑洞,空無一物卻又滿藏危機。
這個人,到底在想什么?
“找個老朋友來管管你。”他說得意味深長。
夏馨雅還是疑惑,疑惑完了她又覺得不舒服。管她?所以他是要讓人時刻守著她監(jiān)視她,以免她傷害傅慕旋嗎?
他用得著為了傅慕旋這樣防著她嗎?
如果沒有她,他今天可以把傅慕旋留在身邊嗎?
過河拆橋的家伙!
跟他睡過的人,是她,不是傅慕旋!他們才應該站在同一陣線!
卸磨殺驢,這不就是他一向的風格嗎?!這樣想著,夏馨雅的心里,有些不舒服了,她沒有想到在雷勝瑞的心里,到底是在怎么樣來看待她的,只是,這樣有些令她心寒,她心寒的不是雷勝瑞在做些什么,亦或者說了些什么?
她心寒的是雷勝瑞的態(tài)度,雷勝瑞竟然這樣對待她!
再怎么說,他們曾經(jīng)也有那么一晚情深,就算是沒有感情,那也應該有點……
想到這里,夏馨雅只是覺得自己的內(nèi)心,有一種冷氣的感覺,在不斷的蔓延。
“你不是一直在找你的墨池哥哥?”雷勝瑞下樓下到一半,突然回過頭來看她。
夏馨雅身體一震。
墨池哥哥?!
她滿臉的難以置信。看見雷勝瑞抬腳下樓的動作,夏馨雅趕緊跟了上去。
墨池哥哥,她的墨池哥哥原來一直就在她身邊嗎?
她用身體來陪伴雷勝瑞,其間打探了很多次厲墨池的消息,無奈得到的都是雷勝瑞的沉默。她也找人查過,一直一無所得。
原來,他就在這里?
所以,雷勝瑞是要把厲墨池給她?
夏馨雅大喜過望,快步追上去。
雷勝瑞站在一樓客廳。夏馨雅突然有點退縮。她稍微停下來,整理了自己的頭發(fā)和衣服。她的雙手搭在衣角兩邊,因為緊張,她忍不住用手捏住衣角。
接連深呼吸幾次之后,她才慢悠悠地走出來。走出來的時候,她的臉上帶著平靜的笑。
入眼就是厲墨池熟悉的臉。
他站在雷勝瑞的對面,一臉嚴肅地看著厲墨池和她。
他的雙眼還是一樣透著冷意,緊抿的唇有著幾分禁欲的味道。
夏馨雅強撐著笑意,壓抑住自己想要沖上去擁抱他的沖動,似嘲諷似歡喜地說了一句,“厲墨池,別來無恙。”
別來無恙?
厲墨池深黑的眸子冷冷地瞟過她,不帶半點情感。她看起來倒是很無恙。
不過,比起過去那副白蓮花樣子,倒是現(xiàn)在這樣更真實了。
“雷勝瑞,你想做什么?”厲墨池寒聲問。
他還沒有見到傅慕旋,這讓他覺得有點不安。
雷勝瑞勾唇一笑,像黑夜里隱匿的蛇,“現(xiàn)在開始,你就是她……和旋旋的管家加保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