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池哥?!?
小小的傅慕旋拉著厲墨池的衣角,一臉的委屈。
厲墨池冷冰冰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怎么了?”
“墨池哥,我錯了,是我沒有達到你的要求,沒有考到一百分,你不要生氣了?!备的叫劭衾餄M是淚水。
厲墨池答應她,只要她考到一百分,他就會吻她。
厲墨池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墨池哥,我錯了,你不要生氣好不好?”傅慕旋緊緊抓住厲墨池的衣角,不讓他有一絲一毫的機會走開。
厲墨池沉眸看著她,冰涼的眸子讓她的心也鈍痛起來。都是她的錯,讓他失望了。
“你錯了?錯在哪里了?”
二人站的地方,是厲家大院的一棵大樹下,厲墨池手穿過她的發間,按在樹上,她不得不緊貼著樹,以免自己的靠近更加激怒他。
“是我做試卷太馬虎,讓老師給扣了分。”她的那張試卷,明明是可以拿一百分的,可是因為卷面的原因,被老師給硬生生扣了兩分。
她早知道老師對試卷整潔度的要求,但她還是白白丟了這兩分。
“就這樣?”厲墨池的聲音很冷,冷得讓她覺得自己落入了冰窖。
大熱的天,她卻冷汗涔涔。
傅慕旋低著頭,不敢去看厲墨池的眼睛,“都是我的錯。”
厲墨池居高臨下地盯著她,好似想要看穿她的所有偽裝。
傅慕旋死死低著腦袋,生怕被厲墨池看中了自己的心事。她知道厲墨池占有欲重,一直不允許自己跟其他的男生走得近,而昨天,她是為了不忍心雷勝瑞一直在池塘里泡著,所以才慌忙交了答卷。
早知道她就不該招惹雷勝瑞的,不然也不會被他以報恩的名義緊緊跟著,害她差點不能去考試。若不是因為二人爭執之間,雷勝瑞母親留給他的鑰匙扣落在了池塘里,恐怕她還無法脫身。
但正是因為如此,她心中有歉疚。
畢竟是他母親的東西,如果找不到,他是一定不會輕易離開的。可是那池塘這么大,水又是流動的,要找到一個小小的鑰匙扣,談何容易?事情是她惹出來的,她當然應該去幫他找到。好在兩個人在水中泡了好幾個小時,總算是功夫不負有心人,找到了他的鑰匙扣。
“就這樣?”厲墨池再次沉聲問道。
他倒要看看,傅慕旋想要隱瞞他多久。
傅慕旋被他的聲音驚到,她的頭更低了??粗的叫@副樣子,再想到自己之前所見,厲墨池心里氣得慌。他抬手,一拳打在了樹干上。
傅慕旋在他抬手的時候就閉上了眼睛,心里想著,就算厲墨池真的想要懲罰她,她也認了。
然而拳頭并沒有落在她的身上,反而是落在了樹干上。
傅慕旋很是心急,生怕他的手受了傷。然而她才剛一抬頭,還不及出言關心,就看見樹上一個大大的柚子落了下來。
那時候的傅慕旋,不知從哪里來的力氣,像只護子的母雞一樣,將厲墨池推開,自己則被柚子砸了個七暈八素滿眼星光。
隱約中,她聽見了厲墨池的呼喊聲。
那是第一次,她聽見厲墨池用如此慌張的聲音叫她。
傅慕旋忍不住想要笑。當真是做夢吧,不然怎么當時沒有覺得他有這么慌張?她當時還以為他氣她不自量力推開了他。
畫面一轉。
她再次看見的畫面,是在厲墨池房間里的她和他。她躺在厲墨池的床上,而厲墨池正俯低了身體,在她的唇上蜻蜓點水般一吻。67.356
傅慕旋一驚。
這一幕,發生在什么時候?
“旋旋。”耳邊傳來厲墨池的聲音。
傅慕旋一慌,眼前的畫面突然變得虛幻起來。虛幻到她開始懷疑之前那一吻是不是最近看錯了。
“旋旋?!?
手上傳來的溫熱讓傅慕旋怔住。
“我在?!眳柲夭恢栏的叫谧鲋嘘P于他們小時候的美夢,只想著要喚醒她。她已經睡了好多天了。
蘇白告訴他,在做手術的時候,她突然驚醒,一臉嚴肅地讓他們不要用麻藥。她像是知道自己已經懷孕一般,不希望用藥傷害了自己的孩子。
說來他們的孩子也是命大,從懷上他開始,傅慕旋就沒少遭遇過危險,但在極易流產的這段時間里,他竟然一點事也沒有。反倒是傅慕旋幾次差點出事。
天知道他知曉他們母子平安的時候,他有多高興。
“墨池,你休息一下吧,有我們幾個人照看著,慕旋不會有事的?!碧K白走進房間,看見厲墨池還是緊握著她的手坐在床邊,不由地上前勸說。
這段時間,他幾乎都以這樣的姿勢守在床邊。
厲墨池搖搖頭,聲音有些沙啞,“我要等她醒過來?!?
雖然他們的孩子命大,但不知是不是這個孩子奪去了傅慕旋的大部分營養,以至于傅慕旋身體虛弱,一直沒能清醒。反倒是肚子里的孩子,一點事情也沒有。
厲墨池將手放在傅慕旋的肚子上,“若是你不乖乖的,我就不要你了?!?
他的話聽起來兇狠,但蘇白聽得出來,他的語氣其實是溫柔的。
不過,蘇白也很清楚,如果這個孩子再這么搶奪傅慕旋的營養,以至于傅慕旋越來越虛弱的話,厲墨池或許真的會狠心拋棄這個孩子。
畢竟對于厲墨池而言,最重要的是傅慕旋。
“墨池……”
“你的意思是,我懷孕了?”
就在蘇白打算繼續勸他的時候,有一道虛弱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蘇白大喜過望,看著緩緩睜開眼睛的傅慕旋,伸手推了推厲墨池,“墨池,她醒了!”
他以為厲墨池也會如他一樣欣喜,卻見厲墨池一臉嚴肅地站起身來,給他騰出位置。
蘇白愣了愣,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他這是要讓自己先確定傅慕旋的情況。
蘇白低頭彎起唇角。這個人,還真是變了不少。
果然一物降一物。
“蘇白,我懷孕了嗎?”傅慕旋對于自己中槍之后的事都記不太清晰了,自然也不知道自己讓蘇白不打麻藥的事。若不是感受著厲墨池放在自己肚子上的手心的溫度,聽見他的那句話,她恐怕還不知道自己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