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月師侄,有句話說解鈴還須系鈴人,這件事情恐怕要梅長老來親自說明吧。”曲長老望著墨月擔憂地說道,“君帝,您的意思呢?”
曲言有此一問定是怕梅不悔知道了他們的計劃會出來阻撓,曲言望著世離河,對于這件事情,一向老辣的曲長老也沒有兩全的辦法。為了狐族的安危,他必須要弄清楚墨月的身世。在墨月進宮之后,曲長老就已經派人去刺探過,可是就算是他座下最擅長刺探的弟子——外號鬼影的鳳鳴去梅府打探消息,得到的也是寥寥無意的只言片語。
梅府就像是一個沒有過去的地方,讓人無從下手。
世離河睜開眼睛,輕輕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又看著殿上的人,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直的望著自己,世離河心中涌起一種莫名的情緒,原本以為和這個叫墨月的弟子只是幾面之緣,談不上什么交情,可是現在竟然有點覺得對不起他,也許是他在鬼月谷里奮不顧身的為自己擋下了金蠶絲雨吧。
世離河劈開墨月望過來的眼睛,頓了頓說道,“我會軍快傳召梅長老進宮來的,墨月,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是!”過了好久,墨月才不甘心的答應了下來,對著世離河和曲言各自一拜,“墨月先行告退。”
墨月一出門,幻兒已經等在外面了,她是看著墨月進去的,出門見他神情不似往常,擔心的問道,“墨月公子,發生什么事情了,你的臉色好像很不好。”
墨月被幻兒一叫回過神來,正了正神色說道,“多謝幻兒姑娘關心,墨月沒事。”他口中雖然說這沒事,但是聲音是騙不了人的,幻兒好生奇怪,剛才在書房中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才一會兒的功夫,墨月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幻兒還想說什么,但是墨月面上寒霜,幻兒只好識趣地閉上了嘴巴,帶著他重新穿過一道道的游廊返回偏殿中。
書房之中,此刻又只剩下了群臣二人,曲言擔憂地說道,“君帝,墨月師侄的事情,我當真是一點把握也沒有,先不說他是不是祭天的最好人選,光光是梅不悔那一邊就不好對付。”
世離河揉著倦攏的眉心,“無論如何,我都會讓梅長老說出實情的,狐族有難,如果墨月當真是人選,就由不得梅不悔不答應。”
曲言望著世離河肅冷地說出這一番話,世離河的手段他是知道的,和滇真簡直如出一轍,想要保一個人就會千方百計的保,不管付出什么樣的代價,他隱隱的有點替梅不悔擔心,梅不悔能在墨月身上用如此的心思,這個人恐怕和他關系匪淺。
千年前的狐族浩劫,梅不悔曾經流落他方,回來的時候他對于失蹤期間的事情絕口不提,只是說受了重傷被一個好心人救了。現在想來梅不悔的性情也是從那時候開始變化的,墨月可能真的是他和人族媾和的孩子,否則,他為何要收留那么多的棄兒來掩人耳目。
除了這個理由,曲言再也想不出第二個來解釋梅不悔這種奇怪的舉動。
“君帝,我先回去了。”曲言站起身來說道,世離河默默地點點頭,曲言走了幾步再一次囑咐,“君帝,這幾天可要加強人手看著墨月。”
“是,離兒知道了。”
這一邊,南宮思善正帶著柳兮月坐在馬車里面,他帶著柳兮月出來三天了,要是再不完璧歸趙,世離河就要大發雷霆了。
柳兮月撥來厚厚的帷幔向外面望去,白茫茫的一片,好壯觀,昨晚又下雪了,馬車在積雪的地上行走的異常緩慢,他看著遠處渺小的宮殿,應該還要走很久吧。
南宮思善看他不時的向外張望,看得方向均是皇宮的位置,知道他一定是在想念世離河了。女人真是奇怪的動物,嘴巴上口口聲聲說不在乎,但是不看見一會兒就會想念的不能自己。
南宮思善拉回了她的手,把帷幔放下來,柳兮月見他這么親昵的動作,有些局促地坐的遠了一點。南宮思善也不覺得尷尬,笑著說道,“馬上就能見到大哥了,你就不能安分一點兒。你身子不好,要是受了寒怎么辦!”
柳兮月被他這樣一說,臉上一紅,嘴上還是強辯道,“我才不想見他,我只是想看看外面的雪有多厚。”
“不想見大哥,還這樣頻頻地向外張望,你要是生病了,我一定會被大哥劈了的。”
“沒那么夸張吧。”柳兮月輕巧的拿起矮幾上的七月果撥了一個放進嘴巴里。 “誰不知道你們兄弟間的情分啊,他會劈了誰,也不會舍得動你分毫的。”柳兮月一邊咀嚼一邊說道,南宮思善聽起來,這話中怎么有一股子酸溜溜的味道,便哈哈笑了起來,“嫂子難道是在吃思善的醋嗎,那思善真的是太冤枉了。”
柳兮月被他這樣一講,也覺得自己剛才的話怎么酸溜溜的,眼睛想四處望了望掩蓋掉臉上的緋紅,心中懊惱,為什么每一次話題轉到世離河的身上自己總是會路出馬腳,說好以后不能對他太上心的,可是怎么說話還是這樣不注意。
柳兮月馬上收腸刮肚的想要換個話題,眼睛一亮望著南宮思善正定地問道“對了,上一次抓住的女人現在怎么樣了?”
柳兮月問的自然是被青若派來的莫顏,莫顏原本就要成功了,可是他太低估了現在的柳兮月,所以才會被抓住。南宮思善被柳兮月這樣一問好像才想起來,那個女人想要迫害的人不僅僅是柳兮月,還有自己,試問那一晚如果他們兩個人真的做出了什么茍且之事,即便是柳兮月被人控制身不由己,世離河恐怕都不會放過柳兮月和自己的,那個女人真是其心可誅而且惡毒之極。
“她現在在我手上,我會把人交給大哥的,那個女鬼只是個傀儡,正真想要暗害你我的另有其人。”
柳兮月默默地點點頭,其實她已經有幾分猜到了是何
人想要這么做,想要害她的人或許很多,但是會用這個方法的恐怕只有一人。
要是自己和南宮思善有了什么,哪一個個人會最高興呢!柳兮月看著眼燒的通紅的炭火,仿佛能看到那個火紅的身影在眼前搖曳。
柳兮月深深地覺得這個人已經不是原來的青若了,現在的她比原先的青若更加的聰慧狡黠,也更加的心狠手辣。情愛真的額會把一個人逼瘋吧,何況是想青若喜歡了世離河這樣的久,求而不得,任何一個女人都會瘋掉的吧。
“思善,青若原來不是這樣的吧。”柳兮月不由得問了出來,南宮思善一怔,“為什么問起青若,你是懷疑那個女鬼是青若指派的?”
柳兮月望著眼前的炭火并不作聲,南宮思善想了想說道,“我并不了解那個女人,只不過如果真的是青若做的話,那你以后可要加倍的小心了。”
柳兮月點點頭,“即使你不聽形我,我也會小心的,青若現在可是我為眼中釘肉中刺呢。”
柳兮月心中想到,有這樣的一個女人和自己共存,自己怎么能夠不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恐怕以后的日子比生活在原始森林還要刺激幾分呢,不過柳兮月轉而一想,他們這些人都是修煉千年的狐貍,可不比原始森林了嘛。想到此處,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火光印著柳兮月的笑容,像一幅絢爛而雋永的水彩畫,眉目分明的沒人,毫無保留的笑容。南宮思善一下子看得癡了,也許要某個人進去自己的眼中有時候需要一種天時地利人和,南宮思善暗暗撇開了眼睛,他告誡自己不能奢望更多了。
南宮思善頓了頓說道,“你現在已經有能力保護自己了,可是除非是危難關頭,你千萬不要綻露自己的本事,也不要告訴任何人你學會了《誅心卷宗》。”
柳兮月嘟著嘴巴有些不甘心的說道,“為什么你們就可以,我卻不能,這中耍威風的事情讓我做做怎么了,我還沒體驗夠呢!”
南宮思善看著他幼稚的樣子,會心一笑,“這可不是耍威風的事情,你要是引來了敵人的注意怎么辦,你會有危險的。”南宮思善像是再哄一個小孩子一樣,柳兮月還是不甘心,“學會了也不能用,那我學了有什么用啊,就只能你們每天飛來飛去,我就只有被欺負的分。”
“學會了當然有用,大哥現在當上了君帝,他那么在乎你,許多人想要對付他,必然回答你的注意,你只有保護好自己,才能讓大哥埠分心。”南宮思善認真地說道。
柳兮月沒想到南宮思善這么替世離河照相,這樣的兄弟情實在是世間少有,想到他們另外的兄弟司空對世離河簡直痛恨到了極點,再看一看南宮思善,真是很難想先這三個人是親兄弟呢。
“對了,我一直有個疑惑,世離河是大皇子,你是二皇子,司空是五皇子,那三皇子和四皇子呢,怎么沒見到他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