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男子推開門走了進來,“綠兒,是什么事這么高興!”柳兮月見走來的人風度翩翩,原先以為被稱為義父的人應該是個糟老頭子才對,沒想到這樣年輕。
白衣女子收斂了笑容:“義父公務繁忙,怎么來女兒這了?”
紫衣男子扶起她:“不打緊,綠兒你剛回來,為父總要抽點時間陪陪你才是。”說著眼神打量了一下站在一旁的柳兮月,“你是他們鋼帶回來的吧,好生伺候這小主知道嗎!”
柳兮月默默地點點頭,不自覺的把頭低的不能再低。
紫衣男子轉頭對著綠蘿兒說道:“今晚大皇子要來,你能否摘下面紗獻舞一曲,要是哄得大皇子高興了,為父就算綠兒你大功一件。”紫衣男子眼神炯炯盯著眼前的女子,好像要看穿面紗后面的容顏。
白衣女子迎面抬起頭來:“恕綠兒不能從命。”眼睛里是堅決的神色。紫衣男子唇邊的笑容一下子收了回去,“為何?”聲音透著幾分惱怒。
“義父要么留著女兒的命來祭劍,要么就現在把女兒了結了。”白衣女子決絕地說道。
紫衣男子眉毛皺了皺,“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以前很樂意幫為父,為何今次這樣反對強烈,竟然不惜以死相逼。”
“以前的綠蘿兒能幫您做任何事,但是她已經死了,不是嗎?”
紫衣男子聽到這話,像被人蒙頭一棍打退了幾步,望著白衣女子許久之后才說道:“你好生歇著。”然后像逃命似的走了出去。
“你為何不答應他?”明王走后,柳兮月好奇的問著綠蘿兒。
“大皇子和二皇子爭奪帝位是人盡皆知的事,他不過想用我去籠絡他的關系,若不是這次大皇子開口,他也不會派人想方設法把我找出來,說到底都是那個人害的。”柳兮月看到白衣女子說話間眼一片肅殺。心中冒出幾分寒意和疑惑,不知道這幾人之中到底有什么糾葛,
夜晚很快來臨,綠蘿兒和柳兮月兩人在侍女一遍一遍的催促下終于緩緩走出了琉璃所鑄的宮殿,外面已經聲樂四起。
“綠兒拜見大皇子,義父。”綠蘿兒依舊一襲白衣,柳兮月跟在一旁也跪了下來,不敢太表露聲色,便亦步亦趨地跟著眼前人,見她坐在紫衣男子身邊的座位上,也學著其他的侍女站了了身后。
綠蘿兒坐定之后,聲樂之聲再次響起,穿著露肩扭動細腰的女子從四邊走了出來,在男人們面前極盡施展這魅力。
大皇子的一雙眼睛自從綠蘿兒進到殿內就四處找時機往這邊看來,白衣女子鎮定自若地欣賞著歌舞完全不理會。
“大皇子,這幾個美姬都是經過精心調教的,您看這還中意嗎!”
”呵呵,不錯,不錯的。“大皇子有意無意的點點頭,看著一個舞群中央的長發美人,裸露著肩膀和小蠻腰在四方的紅毯上旋轉著,縱橫騰踏,兩足始終不出紅毯邊緣,眉目斜飛,眼波流動,滿身的瓔珞相互撞擊,發出如流水般不覺的叮咚聲。
座上的人紛紛叫
好,大皇子也被女子引去了視線。明王見時機成熟向著女子眼神一轉,飛旋的舞女點著輕盈的足尖向著高坐的大皇子走去,長袖飛舞,一頭飄到大皇子近前被他一拉便進了懷抱。
明王見此哈哈大笑起來,“這是蘇爾,是我這府上的姑娘中最年輕貌美,也是舞技最超凡的一個。”
大皇子低頭看看懷中的人,粉嫩玉琢,兩頰不知是因為剛才極力的旋轉還是因為女子特有的害羞紅撲撲地透著誘人的色彩。
男子滿意的笑笑:”明王調教人的本事本皇子向來羨慕的緊,看看綠兒姑娘就知道了。”懷里的人坐了起來,把桌上的美酒菜肴一一送到大皇子嘴邊。
“大皇子見笑了,小女的舞技可比不上蘇爾。”
“怎會呢,本皇子曾見過綠兒姑娘獻舞,至今仍念念不忘,不知今日能否有幸見到。”
明王聽聞此言心中暗罵,沒想到他雙手送上絕色女子還是不能讓他滿足,還惦記著綠兒,明王有些為難地看著身邊的女子。
白衣女子霍地一聲站了起來,“義父,綠兒身子有些不爽現行該退。”說完不等應允便頭也不回走了出去,柳兮月也驚慌的走了出來,匆匆跟上去。
“明王,這是你義女說的話嗎?”大皇子看著離去的身影氣憤地一拍桌子,耳邊的絲竹聲隨之戛然而止,舞女們見到大皇子震怒停止了旋轉紛紛退了出去。
“大皇子恕罪。”明王離席跪了下來。
“這樣的人重鑄寶劍之后便不能再留了。”
“是,我會打發她出浩陽宮的,日后永不會再大皇子眼前出現。”明王小心的應聲。
“沒那么簡單!”
高坐之人被一個女子上了面子心中實難咽得下這口氣,略一思忖便說道:“君帝大壽需要用四十九位童男童女祭天,我現在欽點綠蘿兒為主祭司,大壽當日為北冥祈福。”
明王聽聞此言慌得抬頭看了看高坐在位置上的人,只見他神色肅然不像是開玩笑,“大皇子,主祭司之職攸關狼族盛衰,綠兒實在難擔此重任啊!”
“我說她擔地她便但得,為狼族請命是多光榮的一件事,難道明王不愿意為狼族犧牲一個小小的義女?”
紫衣男子看著眼前人神色戲謔而肅殺,
“我會將此事上報給君帝,綠蘿兒出自浩陽宮必定會為明王記上大功一件,君帝也會更加器重明王。”大皇子說著笑意滿滿地飲下一杯舞女送來的美酒,臉上一掃剛才的尷尬。
跪在地上的人重重地點了點頭,“臣下謹遵大皇子旨意。”
主祭司便是要承受天雷劫難,沒想到大皇子這么心狠。
大皇子心滿意足地抱起美人走出了浩陽宮,馬車栽上兩人絕塵而去。
“傳我的命令,今日宴會中的事不得傳揚出去,要是走漏了只字片語,格殺勿論。”大皇子走后,明王對這手下厲聲警告。”青龍子,尤其是你,不得對綠蘿兒吐露半字今日之事!“
“弟子不敢。”青龍
子小聲地應允。
“多派些人手看住她,沒成事之前不要讓她輕舉妄動,那個萱雨是何許人也,靠得住嗎?”
“回稟主上,萱雨是綠小主欽點要去的,弟子也不甚清楚。”青龍子恭敬地回稟道。
“把她帶來握著里。”紫衣男子邊走邊說,“悄悄地帶來,我要親自問問,不要讓她知道。”
青龍子心中諸多不解但是還是一一應允了下來。
黑衣男子又再次出現在了琉璃大門前,侍女剛要通報,被他一個噓禁的手勢擋住了。不一會兒侍女便推門走了進去,不知說了什么柳兮月便跟著那女子走了出來,一出門口便被人從身后一掌拍暈了,琉璃大門迅速關上,白衣女子還在窗前靜坐著尚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柳兮月被青龍子擄到了明王的寢殿。寢殿中沒有琉璃宮那么明晃璀璨的燈光,但是依舊燈火通明,柳兮月在冰涼的地板上漸漸蘇醒了過來,只見到一個紫衣男子橫身躺在自己對面的床榻上,兩人中間只隔著一層紗布。
“醒來了。”明王看著蘇醒的人說道。
柳兮月揉著酸疼的脖頸尚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好像自己一處門口便眼前一黑。
“為什么綠兒叫你去侍候她,她可有讓你做什么事?”紫衣男子緊追不舍地問道。
“沒,沒有叫我做什么,只叫我跟著她就行了。”柳兮月終于搞清楚了一些狀況,看來他并不是針對自己,而是來打聽那個女人的。
“只是如此,你要是有半點隱瞞我會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霍”的一聲紗曼打開,紫衣男子像游龍一樣飛了出來,速度之快像一道紫色的閃電,冰冷的雙手瞬間纏上了柳兮月的脖頸,只要他輕輕一用力便會命喪黃泉。
柳兮月嚇得不敢再說話,任由他控制著自己,生怕動一下小命就不保了。“這里我才是主人,你要認清楚主子。:
“是是,她只是小主,您才是主人。”柳兮月小心翼翼地說道,”萱雨今生今世都是主人的人,只會為主人辦事。“柳兮月學著這幾日聽來的話,把自己記得的統統說了出來,不管是不是拍對了馬屁。
脖子上冰涼的手指松了開來,紫衣男子面上帶著不屑說道,”諒你也不敢,今日回去之后給我盯緊了她,綠兒說了什么做了什么見過世面人都要一一向我匯報不得遺漏半點,要是她要出門要先來通報我。”
“是是。”柳兮月低著頭應允
“還有你來這里見過我的事,不許向她提起,免得她起疑。”
柳兮月面上恭恭敬敬地一一應允,心中卻暗罵不止,這不是叫人做叛徒嗎,好漢不吃眼前虧,先答應下來然后再慢慢想辦法。
紫衣男子見柳兮月這么溫順,覺得應該還不是綠蘿兒的心腹,轉過頭看看著她,緊盯著她的兩頰良久,柳兮月臉上被盯著紅了起來,男子才回過神來,也許發現剛才的話說重了,態度變得緩和了些,“只要你聽話,我不會虧待了你。”紫衣男子淡淡地對柳兮月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