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去活動現場跟進,現場所有男士都主動過來幫我,孫潔理是平時玩的比較好的哥們,他問我是不是受刺激了,我說不是受刺激了,就是想刺激下。他傻傻的笑笑說:“你想要找刺激,哥們隨時奉陪啊。”我二話不說給了他一記悶肘。
下班時分,齊文打電話過來讓我回家吃飯,說是最后的晚餐,要感謝我多年來的照顧,當然他的女朋友也會來參加。
我當然不愿意,我再發光發熱也不想去當一個電燈泡,當下就拒絕了。我陸簡意不是一個能食嗟來之食的人,做人要有原則,我的原則就是心里再難受,嘴上也要堅持逞強。堅持就是勝利,逞強說不定也會逞這逞這就變強了呢。
黑色的邀請卡還躺在包包里,既然不能回家了,那就去看畫展吧。
畫展我一向很少去,因為我實在不懂得欣賞藝術。看一副抽象畫會讓我深刻懷疑自己的智商,我完全對那些畫家要表達的東西不明所以,他們講的頭頭是道,滔滔不絕,我只有迷茫兩字,要是有人想畫迷茫的話,我倒是可以去做下模特。
寫實的畫就更不用說了,我覺得照相機的發明就是為了扼殺這種創作的,無奈還是有無數的學子在這條道路上前赴后繼。
北愛畫展的展示廳在一座廢棄的老宅里。這里是一位老畫家的舊宅,現在被政府收管起來要當成文化遺產。我對這個沒什么概念,人都已經不在了,一座老房子能說明什么?
到達展廳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鐘了,會場里稀稀拉拉的沒有幾個人,我走近離門口最近的一幅畫慢慢欣賞,這幅畫畫的是一個女人,眉眼精致,身段玲瓏,穿著黑色的綢緞,衣襟下開到可以若隱若現看見雪白的胸脯,飽滿而挺立。女子懷中抱著一個嬰孩,那個嬰孩的純凈與女人的妖艷形成了對比,畫的名稱叫做《濁世》。
這幅畫的后面一副,描繪的是一副風沙漫天的大漠景致,滾滾黃沙洶涌如江海,掀起的沙塵彌漫在天地之間,給人雄偉的蕭索之感,眇
眇孤舟在黃沙之中踽踽前行,船尾被浪頭抬高到一個臨界點,好像馬上就要被淹沒。
我跟隨人流向展廳深處走去,走走停停,偶爾聽一聽幾位內行專家的品評。這樣混跡在專家當中,也會被一些美院的學生當成前輩來崇拜,讓我心中頗為得意。
“小姐,你好,我是這幅畫的作者江忘川,您已經在此看了十幾分鐘了,是否有什么要點評的?請多多指教!”
“啊,我已近在這里十幾分鐘了啊?”我回過神來,可是我只是腳疼在這里歇歇,這里人少而已么。我回頭,一張狐媚一樣的臉出現在我一米視線之內。
“啊!”我又開始慘叫,腳上的高跟鞋明顯不滿意我的花癡行為,不行,不帶這樣的,帥哥面前豈可失禮,我要穩住。搖搖晃晃倒下的時候,一雙大手向我伸了過來,我被他順勢摟緊了懷里。
他身上有股幽蘭香,熏得我暈暈的,魅惑的笑容像舊時長安上空綻放的煙花,絢麗而雋永。
“你......”我從他懷里掙脫出來實在太不容易了,花癡和理智大戰了三百回合,終于花癡被擊敗了,我內傷了。
對方一點也沒有察覺出我的內傷,他對剛才的出手相助應該很滿意,因為他又再接再厲伸手遞給我一張名片:江忘川,谷之嶼書畫館館主。
“你好,我叫陸簡意。”我沒有名片,只好做自我介紹了。
“陸小姐對這幅畫,有什么感想?”順著他的視線我終于注意到了墻上掛著的‘我一直在看’的畫。
這幅畫以暗紅色為背景,畫面上空漂浮著無數精靈一樣的女子,拇指大小,都長著薄如蟬翼的的翅膀。眉眼妖媚,形態各異,手上拿著各式各樣的樂器,有的懷抱琵琶,有的手持長笛,有的在敲打云鐘。畫面的中間是一張寬大的紅綃軟帳,許多穿著暴露的女子圍在榻邊,面朝里,不知道在觀看什么,我看的很仔細,榻幃上面還畫了一只蜘蛛,蜘蛛的觸角畫得很生動,毛茸茸的讓人看了心里發毛,身旁還有一張大大的蜘蛛網。
“這是我今晚見過的畫的最滿的一幅畫了!”
“哦?陸小姐,請說說您的高見?”對面的男子依舊體態優雅。
“沒有,算不得什么高見,
這幅畫畫得很生動,人物、神態、動作、細節都很到位,里面的人像是在投入一場盛大的儀式,可是你要表現什么呢?”
不好意思,我在不擅長的領域,就會擅長胡謅,我看到了蜘蛛網,“你把女子畫的這么精靈秀巧,放在背景中不就是想表達糜爛生活讓人走向腐敗嗎?但是這里的女子形態太多了,這樣一個場景,放幾個典型的就可以了,放這么多人物上去會讓人本末倒置,反而忽視了你的創作初衷!”奶奶的,我豁出去了,反正藝術就是個意識流,應該怎么說都能圓回去吧。
對面的帥哥饒有興趣的看著我,要是換作平時我肯定回瞪回去,可是,今日扮的是淑女,我說帥哥,看夠了沒有啊,我臉上是有花啊!
“陸小姐,我猜你平時肯定是個很粗心的人?”
“你怎么知道?”該死,話一出口我就后悔了,這么輕易的就在陌生人面前露了老底,這該死的不經大腦的條件反射,都是被齊文那家伙慣出來的!
“因為你沒有看畫的名字。”
真是丟臉丟到西伯利亞去了,陸簡意你難道不知道畫名是這種不知所謂不明所以的畫的靈魂嗎?
《獵食》?
這幅畫跟獵食有半毛錢關系啊?難道畫里有只蜘蛛,蜘蛛結網是為了捕食,所以就叫獵食啊?
“陸小姐,我其實想展現的是一場獵食的盛宴,你看榻上的人!”
我的視線再一次落到了畫里頭,榻上格式精靈女子圍著的中間,還有一個光滑如玉的男子,男子身上泛著一層藍光,在人群深處影影綽綽的,怪不得我剛才會忽略掉。難道男歡女愛就是這家伙所謂的獵食?
“陸小姐,你覺得怎么樣?”
“嗯,江先生,這畫里的點睛之筆就是這畫中的男子啊,食色性也,很符合主題《獵食》。”謝天謝地,我總算兜回來了。
“陸小姐可會對這樣的場景有所向往?”
白癡,你的中文表達有問題,你應該這樣問:“請問,我這幅畫有沒有讓人身臨其境地感覺啊?”
“有有”我微笑著回答,我對帥哥的包容度是很大的。
他笑的更開心了點:“陸小姐,我們下次還會再見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