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琰一副冷眼旁觀的姿態,眼神時不時的撇過妺喜,眸中流露出深深的不屑,更是連瞧著妺喜的眼神,都有些不置可否起來。
和妃看著妺喜的眼神,亦是有些清冷起來,對于妺喜所表現出的所有情緒,都被她一時間一概定論為是故作姿態,話語中不只咄咄逼人,更是滿滿的嘲諷。
“瑾王后可還當真是菩薩心腸,從前竟不知,娘娘對下人這般的好,若是果真如此,妾倒是寧愿在你泰安殿里頭當個奴婢呢。”
和妃滿是說笑的話語,確是說的認真極了,眉眼之中,絲毫看不出一絲絲的玩笑之意。話及至此,更是故弄玄虛的停頓了一瞬,看了一眼華琰,佯裝出了不明所以的樣子。
“姐姐有所不知,如今泰安殿的下人,都比咱們威風了,這幾日身子不適,想換換口味,也使喚不動膳房的丫頭了。若是能在泰安殿謀個一己之身,興許還好過些呢。”
和妃的話,無疑是雪上加霜,叫本是情況不樂觀的妺喜,更是趨于窘迫之地。和妃說的也不顯得全都是胡說,妺喜亦是無可辯駁,緊緊盯著和妃的瞳孔在微微的顫抖,她現在如果沉默了,那就不戰而敗了,妺喜對著和妃,冷冷苦笑。
“和妃當真是好謀劃!從前就一直把本宮視為眼中釘肉中刺,如今都拿人命來陷害本宮了!”
妺喜的目光凌厲,眼神狠狠的剜了一眼和妃,故作氣惱的對各位宮妃說著,妺喜每說一句,眼神都會不自覺的瞥向和妃。
“本宮知道!那個意圖陷害本宮的人,一定就在你們之中!本宮若是查明真相,定然不會輕縱了你!倘若現在不招認,等水落石出之時,便是你的亡命之期,誰也救不了!”
妺喜話落,身側便傳來華琰近似聲嘶力竭的大笑,那‘哈哈’大笑的聲音,在寂靜的殿上,刺破了所有人的耳膜
,震撼直達心底,構成一個巨大的空洞。所有人的目光都一下子便轉移懂了華琰的身上,滿目的期待之色。
“妺喜!你未免也太過狂妄了!今日之事!本就是你咎由自取!你眼前的尸體若是算不得那你認罪的證據,那本宮就讓你死個明白!”
殿外一個上了年紀的白須老頭被帶了進來,華琰看了妺喜一眼,冷冷一笑。所有人都聽的分明,華琰的怒吼,頤指氣使的吼著‘妺喜’二字。
“這是我夏朝最好的仵作!你若心中沒鬼,那就讓他驗一驗!”
妺喜心中沒鬼,那是自然的,但華琰如今把話說得如此的滿,更是一副得意的神色,更不可能是空穴來風,不必妺喜去細想,若是真的驗,一定能夠驗出什么來。可若是不驗,倒像是坐實了她心中有鬼一般。
妺喜依舊不愿意在氣勢上輸掉,心中更是存了一份小小的心思,或許,是她想多了,這根本就沒有動過手腳。
“這位大人,趕緊驗吧,驗的時候小心些,雖是過世,但也到底……”
妺喜的話沒有再說下去,只是對著白須老頭擺了擺手,示意他趕緊去。
白須老頭對著妺喜和華琰拱手作揖,隨即便蹲下身子查看起來,抬起了鄢陵的眼皮,查看了好久,才伏在殿前回話。
“回兩位王后的話,死者印堂發黑,眼球發白,乃是中毒的征兆,嘴唇干澀發白,許是死前飲用過量的酒精的緣故。”
王后的眼神掃過妺喜,鼻頭冷哼,滿是得意的打量著妺喜。
“瑾王后可當真是狠心!方才還是滿目深情的為鄢陵惋惜,沒想到,竟如此的毒辣!下毒這般齷蹉的事情,你竟也下得了手!”
妺喜的眉頭緊蹙,難以置信的看著華琰的眸子,華琰瞳孔中閃爍著的喜悅,讓妺喜感到一陣心寒。
“淑王后許久不見,顛倒黑白的本事倒是見長了!這樣污人清白的話!本宮可擔不起!”
妺喜再怎么牙尖嘴利,此時總會有些力不從心,殿上這樣多的人,沒有一個人是能夠為她說句話的。履癸不在,而這里唯一向著她的人,此時卻躺在冰冷的地面……
“許久不見,瑾王后嘴皮子功夫還是一同往日啊!不過,本宮告訴你!此次你是逃不掉了!來人!把證人帶上來!”
一干侍衛,一行六人,就是昨夜宮門守值的那幾個,進殿時,見到殿內躺在地上的鄢陵,有些震驚的后退了幾小步,華琰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幾步上前,緩緩的問道。
“本宮今日召你們前來,是為了弄清這后庭的謀殺案,雖說這案子是前朝之事,但事關后庭,本宮掌后庭事務,理當管一管。”
華琰的眼神很是嚴肅,頗是一副審案的樣子,眼神緊緊的鎖住那個為首的侍衛。
“本宮問你們!可見過那個女子?”
華琰一邊說,一邊指向一旁的鄢陵。
“卑職記得!這姑娘是昨夜出的宮,當時一身酒氣,昏昏沉沉都沒有醒,還是一個小太監背出宮門的!卑職記得,是泰安殿的月宓姑娘親自送的,還給了卑職一錠銀子,說是給兄弟們的酒錢,還讓兄弟們別亂說話!”
一語激起千層浪,那侍衛的話,無疑給了妺喜以重重的一擊,下頭的宮妃們,都紛紛的交頭接耳起來,殿外亦是想起了一陣窸窸窣窣的交談聲。
妺喜不知,事情為何會演變成如今這樣,她不知,月宓竟還說了這樣的話。其實話也倒沒什么,只是如今出了這事,倒有些洗不清了。
華琰怒的面紅耳赤,手揚起,直直的指著妺喜的鼻子,話語近似咆哮。
“妺喜!就算如此!你還是要抵賴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