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武鳴睜開眼睛的時候,很慶幸自己並不是出現(xiàn)在茅廁。
然後轉頭,看見一片黑暗。
帝武鳴:“……”
葉清臣雲錦江浸月和墨白夜凰陌等人全部到齊,齊齊站在牀頭一臉好奇地看著帝武鳴,遮住了一片陽光。
帝武鳴:“你們站在這裡幹什麼?”
葉清臣笑道:“以萬分擔憂的心情等待著你醒來啊!”
帝武鳴默默翻了個白眼:“說實話。”
“好吧,其實就是好奇,你說你一個堂堂天下第一殺手,被人砍得這麼狼狽……嘖嘖……”江浸月?lián)u頭嘆息。
“尼瑪你去面對十來個江湖高手試試?”帝武鳴暴走:“而且我這還是義工!義工!不收取任何費用的那種!”
墨白輕抿了嘴脣:“帝武鳴,你在怨我沒有給你工錢嗎?”
帝武鳴擡手捂臉:“沒有,你聽錯了。”
墨白微笑:“那就好。”
帝武鳴輕聲開口:“其實,如果你想要付我一點工錢,也是可以的。”
墨白又變成了一臉痛心疾首:“帝武鳴,你果然還是在乎錢!你要知道,現(xiàn)在豬肉都漲價了,我墨府上上下下這麼多張嘴,我一個給人打工的實在傷不起啊。”
帝武鳴一臉我還不知道你的表情,輕聲啐了一口。
雲錦抱著劍:“你們真是閒得蛋疼吧?我們站在牀前守了一夜,難到就是爲了在帝武鳴醒過來的第一時間朝他無情的開嘴炮嗎?”
沈銘:“……我們,是來幹嘛的?”
洛芷聳肩:“原諒我智商下線,我也沒搞清楚。”
帝武鳴默默煩了個白眼:“許世安有動靜了,所以我被砍了。”
“你這句話很精闢。”墨白站了起來:“但是等於放屁,許世安沒有動作你能被砍回來?哪個吃飽了沒事幹的組團去砍天下第一刺客?團砍有優(yōu)惠麼?砍一送二?”
帝武鳴抿了抿脣,然後開口道:“其實,一共有三波人來追殺我。”
墨白掰著手指:“許世安一波,萬貴妃一波,還有一波是誰?”
帝武鳴搖搖頭:“我不知道。”
墨白撐著腦袋:“沒想到,除了許世安和萬貴妃,我還有別的對手?”
夜凰陌沉聲道:“是他。”
“他?”江浸月皺眉:“他是誰?”
夜凰陌擡頭看了一眼江浸月,然後把目光轉向墨白:“許驚風。”
“不可能,不會是許驚風!”墨白應聲而起。
夜凰陌反問:“爲什麼不可能?”
“許世安已經沒有什麼作用了,而且許驚風要動我的話,他有無數(shù)個機會可以把我弄死,不需要派遣殺手去追殺帝武鳴!”
夜凰陌瞇了瞇眸子:“你有沒有想過,可能是他不想讓你知道什麼事情呢?”
“他不想讓我知道的事情?”墨白皺眉:“這也完全沒有必要對帝武鳴下死手吧?”
“其實,三波人裡,有一波,表面上是在追殺我,其實經常幫我引開另外的兩波人。”帝武鳴如實說。
“那麼,”江浸月道:“真的是許驚風嗎?”
墨白轉身走了出去:“我去問他。”
夜凰陌出聲:“你是不相信我,還是太相信許驚風?”
“我……”墨白停住腳步,夜凰陌的聲線中帶著一絲讓她不能忽略的受傷。
夜凰陌頓了一下,然後開口道:“別去。”
“爲什麼?”墨白轉身。
“沒有爲什麼,我不想讓你去。”夜凰陌閉眼,沒有再看墨白一眼:“如果你相信我,就不要去。”
墨白低眸:“……夜凰陌,其實,是你在瞞著我什麼是嗎?”
夜凰陌抿脣:“小白,你之前答應過我的,不管我之後會瞞著你什麼,都是爲了你著想,你別問,也別去探究。”
葉清臣咋呼道:“不好不好,這架勢,看起來是要掰啊!”
江浸月翻了個白眼,給雲錦遞了一個眼色,雲錦走上去點了葉清臣的啞穴。
沈銘上前一步:“夫人息怒,主子,確實是爲夫人好。”
墨白擡眼,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夜凰陌,然後點頭,輕聲答應道:“我知道了。”
夜凰陌看著墨白走出去的背影,嘆了口氣,叫了一聲:“沈銘。”
沈銘站在夜凰陌後面,低聲道:“主子,是時候要見他了麼?”
夜凰陌點頭:“走吧。”
“哎,你們去哪?”洛芷走上前拉住沈銘的衣袖。
沈銘轉身:“你先去陪著夫人,我跟主子出去一趟,馬上回來……呃不,可能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回來。”
洛芷道:“你們到底要去幹什麼?”
沈銘扶額,看著自家主子越走越遠的背影,急忙說了句“你別問了,我回來就告訴你。”就追上了夜凰陌的身影。
“主子爲什麼不告訴夫人,那波殺手,其實是那個人派的呢?”沈銘跟夜凰陌一起向著許府走去。
“我還不想,讓她這麼早就陷進來。”夜凰陌輕聲回答。
“可是這是屬於夫人的對手啊,夫人不管怎麼樣都要面對的。”沈銘答。
“就當是我有私心吧,我想讓她,再多笑幾年。”夜凰陌皺眉:“我希望,我可能幫他耗掉那個人三分之一的精力,這樣至少她不會那麼辛苦。”
“可是神族的祭司說過,只有夫人可以對付他啊。”
“我知道,所以我要做的,就是提升小白的成功率。”夜凰陌看著眼前的許府:“進去吧。”
沈銘跟夜凰陌一起走進了許府的大門,許驚風似乎是早有預料,坐在桃花下輕飲桃花釀。
夜凰陌一進去就看見許驚風一臉悠閒地坐在石桌邊,皺了皺眉。
“我以爲來的會是小白。”許驚風輕聲說。
“很可惜,讓你失望了。”夜凰陌微笑:“出來吧,上官非卿。”
許驚風微微勾脣,給夜凰陌遞了一個眼色,夜凰陌微不可見地點點頭。
上官非卿從從暗處走出來,沒有被銀色面具遮住的薄脣勾起一抹邪笑:“陌世子,真是好久不見啊。”
“沒多久,三年而已。”夜凰陌笑笑:“怎麼,在藍錦待煩了,跑到鳳傾來禍害衆(zhòng)生來了?”
上官非卿勾脣:“客氣客氣。”
夜凰陌起身:“你來鳳傾,無非是想要那段史料吧,現(xiàn)在許世安已經倒臺,怎麼,把手伸到萬貴妃身上了?”
上官非卿笑而不語。
“不管你用什麼手段想要取得史料,”夜凰陌站在石桌之前:“我都不會讓你成功。”
許驚風起身,站在夜凰陌身邊,無所事事的喝著酒。
上官非卿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君離,你真的想好了麼?”
許驚風不答。
“拖著我,不讓我發(fā)現(xiàn)墨白已經對著許世安下手。”上官非卿慢悠悠地開口:“幫助墨白弄垮許世安,想讓我得不到那段史料,並且想要在鳳傾殺死我……這就是你們的目的吧?”
“你果然是知道的。”許驚風嘆了一口氣:“看來我們的手段,還是不足以瞞過你,非卿。”
上官非卿瀟灑一笑:“許世安怎麼樣,對於我來說,一點關係都沒有。很可惜,你們這些天做的事情,都白辛苦了。”
許驚風瞇了瞇眸子:“所以,從一開始,你借的,都是萬貴妃的手,是麼?”
“賓果!”上官非卿打了個響指,點頭笑瞇瞇地說:“恭喜你,答對了,獎勵……你死的可以痛快一點。”
語畢,就向著許驚風襲來。
許驚風退後一步,避開了上官非卿的攻擊,沈銘快速擋在許驚風面前,拔出了自己的武器。
上官非卿卻微笑著收手了:“君離,你的蠱術,果真是見漲啊。”
許驚風回答道:“可惜,還是沒有能成功對你下手。”
上官非卿挑眉:“你要知道,就算是南疆王對我下手,也不一定會成功啊。”
許驚風沉默不語。
上官非卿接著說:“我現(xiàn)在可以給你個痛快,你若決定站在我的對立面,你知道我的手段。”
夜凰陌轉身向許府外走去:“不管你用什麼手段,都不要想打小白的主意。”
許驚風跟上了夜凰陌的腳步,留下上官非卿一臉似笑非笑。
……
“完了,我們墨府又多一口人吃飯了。”沈銘搖頭嘆息。
許驚風:“……”
夜凰陌很憂傷:“是啊,怎麼向小白交代纔好呢?”
許驚風無語:“所以你們是要趕我出去嗎?”
“其實你可以去住客棧。”夜凰陌建議道。
“我剛剛就這麼瀟灑的跟著你們出來了,你看見了,我什麼都沒帶,包括錢。”許驚風無辜聳肩。
“……我付錢,你去住客棧?”夜凰陌挑眉。
許驚風帶頭向墨府走去:“反正你花的也是墨府的錢,跟我去墨府住沒什麼區(qū)別吧?”
“唉,這樣看來,剛纔讓出住宅的行爲實在有寫傻逼兮兮啊!”沈銘感嘆。
許驚風和夜凰陌被罵傻逼兮兮,同時露出一抹溫暖的笑意……
許驚風輕聲問道:“你剛纔說什麼?”
夜凰陌笑道:“你再說一遍?”
沈銘嚥了口唾沫,退後幾步:“我什麼都沒說,快走吧,不然早飯就錯過了。”
這對兩個情敵真是高度相似啊,一個比一個腹黑,一個比一個可怕!
夜凰陌輕撇了一眼許世安,就向著墨府走去。
許世安輕笑一聲,便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