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袁燁霆就回家了,他最近總是將公司的事情速戰速決,將更多的時間放在家里。
“少奶奶呢?”袁燁霆將外套交給下人,像往常一樣問道。
通常這時候,她要么是在陪爺爺,要么是在后院陪揚揚玩耍。
“回少爺的話,少奶奶在樓上,從上午到現在沒有下來過。”傭人看袁燁霆沒有離開,她當然也不能走。
“午餐呢?”袁燁霆繼續剛剛停頓的動作,卷起另一只襯衫衣袖的動作,可是這次還是停頓了。
“回少爺,秦嫂將午餐端了上去,可是少奶奶一口都沒吃。”
女傭低著頭都感覺到了她家少爺不高興,她們早已經習以為常了,所以才更加不敢說這話。
只要是跟少奶奶有關的事,少爺的情緒波動都十分清晰。
袁燁霆親自端了一碗燕窩到房間,冷焰靠在房間對面的墻上,低頭玩著手機。
自從看米諾玩水果大戰的游戲之后,他第二天也下載了,現在正玩得火熱。
他也是沒法子,好好的賭場一把手成了整天無所事事的保鏢,他只能自己適應。
“少奶奶呢?”袁燁霆站在最上面的臺階上,看到冷焰玩得這么嗨,他的臉色很難看。
“在房里啊,明知故問。”冷焰頭也不抬地回道,他以為是哪個傭人又來詢問了。
“你在這兒干什么?”冰冷的嗓音比剛才呢降低了十幾度,冷焰嚇得手機都掉在地板上,抬起頭看到他,更是站直了身體。
這回死定了,不過如果能回到賭場,也是好事一件。
“少爺對不起,我玩忽職守應當受罰。”
“去給雪團兒洗澡。”袁燁霆留下這句話推門走進房間。
冷焰還沒反應過來,少爺剛剛好像說給什么洗澡,雪團兒?我靠,給一只狼洗澡,這不是要了他的命嗎!
可是他在哀嚎人家也聽不見,要是少爺對他有對少奶奶的一百分之一,他就求神拜佛謝恩了。
冷焰苦逼地去找揚揚幫忙,畢竟雪狼很聽小少爺的話。
袁燁霆走進房間,看到米諾背對著她躺著。
“小豬,起床吃飯了,是不是不舒服啊?”袁燁霆放下燕窩,繞到另一邊,伸手在她額頭摸了下,好燙。
“米諾,你醒醒,怎么自己生病了都不知道,快醒醒。”袁燁霆一邊叫她,一邊打電話給袁家的私人醫生。
看著米諾過分紅潤的小臉,他心疼得將她抱在胸前。
“燁霆……”
“我在,要什么?”
聽到米諾的囈語聲,燁霆握住她的手,在她耳邊輕聲應道。
給米諾喂了一點水,袁燁霆再次打電話給醫生,“給你五分鐘時間,要么趕到,要么滾蛋!”
他知道米諾對自己的重要性,所以就算是未雨綢繆,他也一定會防范于未然。
可是即便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地下,她還是生病了。
四分五十八秒之后,醫生趕到了,他用兩秒鐘時間大喘息了一番,在袁燁霆殺人的目光下,他呼出去的氣都沒敢收回來。
“少爺,少奶奶是感染了風寒,就是感冒,吃點藥就沒什么大礙了。”醫生這時也敢喘氣,上次是老太爺,這次是少奶奶,都是袁燁霆親近之人。
來袁家一次,他就少活一年,要不是看在豐厚的獎金上,他真的受不了這罪。
應袁燁霆的要求,醫生和護士留在別墅,二十四小時觀察米諾的病情,必須等她好了,才能離開。
晚上七點,袁家的燈火通明,碩大的大堂里站滿了人,他們都是袁家的傭人。
他們站在這里已經半個多小時了,所有人都清楚是因為什么。
袁燁霆帶著尉遲和冷焰朝這邊走來,所有人低著頭準備接受訓話。這么多下人,連少奶奶病了也不知道,確實該罵。
大戶人家之中,作傭人也有各自的指責,既然拿著袁家的工資,就要替袁家辦事。
“下個月所有人的工資扣除一半。”這是他們來袁家這么久,第一次受到少爺的懲罰。以前如果有傭人做錯了事,都是管家告知,扣下來的錢也不是袁家省了,而是送去福利院。
今天,連管家在內一百多號人,全都受罰。
“看來下個月福利院的老人得樂開花了。”冷焰這張嘴可停不下來,就算是現在,他也是忍不住輕聲低估。嘴角銜著一根草,一副地痞流氓的樣。
尉遲警告過他,讓他收斂著點,剛剛為雪團兒洗澡,差點沒被咬死,這么快他就忘了, 又開始嘚瑟了。
袁燁霆的腳步驟停,冷焰趕緊剎住腳步,嘿嘿傻笑。
“你下個月的工資就不用領了,如果再出現這種事,日后,你的工資和實習傭人相同。”
“不是,這跟我……”
尉遲憋著笑取笑他,實習傭人的工資是整個袁家最低的,更賭場第一把交椅的工資可是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客廳里,老爺子坐在上位,袁燁霆坐在下首。
“燁霆,你這么罰下人會不會有些……”老爺子也擔心米諾,可是人多嘴雜,他不希望聽到任何有關自己孫子的閑言碎語。
“爺爺,我只是想讓他們都知道,這個家里,您和米諾對我來說都很重要。有些人對米諾陽奉陰違,還有的說她母憑子貴,這些話我都沒有追究,是因為我不在意,她也就不會在意。可是這次,真的太過分了,我一定要為她樹立威信,而且我有分寸。”
聽到自己的孫子肯為了這件事解釋,老爺子就知道他確實有分寸,如果是以前,他根本就不會解釋一個字。
“少奶奶,我相信你會想看這個的,怎么樣,我拍的還不錯吧?”冷焰狗腿地將手機收回來,上面拍的是剛剛袁燁霆和爺爺的對話。
他知道要想守住自己的地位……和工資,他必須討好這個家的女主人,袁燁霆心尖上的人,現在躺在床上女人,許米諾。
她剛剛才醒,就看到冷焰神秘兮兮地走過來。
當她看完這段小視屏,眼淚就奪眶而出,自從父親死后,她從來沒有這么哭過。
“小祖宗,你怎么哭了,快別哭了,被少爺看到,我的未來真的無望了。”
米諾之所以哭,不僅僅是感動,還有自責。她沒想到袁燁霆會為了她這么做,還說那番話來,可是自己卻有那么一刻在懷疑他。
“怎么了?冷焰,你找死!”袁燁霆送爺爺回院子,就上來看米諾,卻看到她在哭, 瞬間炸毛了。
“燁霆。”米諾張開雙手對著他,袁燁霆看到她紅腫的雙眼、蒼白的小臉,早就心疼死了,哪還有心思管冷焰,他也很識相,偷偷溜了出去,還貼心地帶上了門。
“不哭、不哭啊,再哭就不好看了。”袁燁霆像是哄揚揚一樣哄著她,只是這么抱著,就讓他安心了。
接下來的幾天,在袁燁霆的悉心照顧下,米諾康復了,一點小感冒弄得跟國家大事似的,她也正是過意不去。
花園里放著一張躺椅,米諾舒坦地躺在上面,胸口蓋著一條毛毯。
她身邊坐著袁燁霆,此時他正在將荔枝剝皮,送到米諾口中。
“好甜啊。”
“甜嗎?明天我讓人再送點過來。”袁燁霆看到她臉上甜膩的笑容,心里十分滿足。
“這是哪里買的?”米諾隨口一問,她發現好像當地的品種和這個不太一樣。
“國外。”袁燁霆很自然得拿出紙巾為她擦拭嘴邊,又再次剝了一口,這*作已經重復了好幾次。
“那這么新鮮是用飛機運的?”
“恩。”
米諾在心里狠狠的鄙視自己,這也太奢侈了,但是味道真的不錯。
躺椅無米外的樹蔭下,尉遲和冷焰兩人坐在凳子上,無聊地學袁燁霆和米諾說話。
如果是以前,看到這位鐵血腹黑的袁少喂東西還帶擦嘴,他們一定會選塊石頭撞死算了,現在一天沒看見反而不習慣了。
“尉遲,少奶奶是什么星座?”
“你問這么干什么?”
“下次交女朋友之前先問問星座,如果和少奶奶是同一個,果斷不要。”
冷焰就好像是一團火,而尉遲則冷靜得像是一團雪,當然是以前,現在的他也快被許米諾同化了。
當初袁燁霆就是看中他們一冰一火的配合,才將兩人收入麾下,如今雙劍合璧,卻頻頻做錯事,當然都是些小事。
或許是大事還沒有來,袁燁霆說過,現下這個階段是山雨欲來風滿樓,至于什么時候來,那就要看對方怎么想了。
“少奶奶這樣的星座有什么不好,要是被少爺知道你嫌棄少奶奶的星座,你的世界末日又該到了。”
“這回你錯了,如果找個和少奶奶星座一樣的,哪天少爺起了心思,要趕走這些人都有可能,你不覺得自從少爺愛上了少奶奶,他就不能用常人的思維來形容了嗎?”冷焰自己都佩服自己的智商,早作打算肯定不會錯。
“你說的也沒錯,可是少爺從小到大,就沒正常過。哦不,我是說他的思維,嚇死我了,幸虧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