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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720

七月十四日,烈日當頭。

山海關內的校場人頭攢動,足以容納八萬人的校場,灰塵滾滾,王元霸大吼著給傳令兵發布命令,指示各路人馬依次列隊。

他幾乎整晚都沒睡覺,先是陪著興致盎然的總兵大人抄家,接著又去安排山海關防線所有沒有駐防任務的將官明日參與檢閱。

除卻必要的防守士兵,參與此次檢閱共有士兵六萬兩千余人。

從早上開始,足足用了一個時辰所有軍士才依次列好隊。

萬歲山千戶所不在閱兵陣列,但也是來到了閱兵場。

新加入的萬歲山千戶所的八百余關寧鐵騎一開始也是莫名其妙,一如往常的不服氣,也難怪,蒙古人的天性就是服從強者。

結果論拳腳牛壯和李百達二人干倒了三個,論火器,本來這些關寧軍特別自信的把看家的三眼火銃拿了出來,左手瞄準右手拿著個火折子,快速的點燃引信。

只消一吸時間砰砰砰三響,五米外的厚實木板上便嵌滿了鋼珠,接著還挑釁般得意的看向在他們看來毛都還沒長齊的少年們。

他們的父輩在此地已經居住了二十余年,老一代的關寧軍要么戰死,要么老去,后來大多數蒙人覺得朝廷賞罰不公,都排斥其子嗣從軍,以至于關寧軍淪落至此。

可即使人少,劉鴻漸還是看出了這些二十來歲的蒙人漢子的不凡,看人看眼神,這些漢子不像遼東兵般目光呆滯,雖然也魯莽,但是精氣神兒還在。

結果可想而知,從AKM百戶中隨便走出來個少年,AKM切換了全自動,咔擦一聲上了膛,突突突突,一梭子子彈打完,足有幾十斤重的厚實木板直接被巨大的沖擊力打的向后滑動了兩步,還冒出了火。

俺的天啊,這是什么古怪火器!蒙古大漢們操著一嘴東北味的方言直呼奇跡。

兩千年來,北方的游牧民族一直保持著旺盛的生命力與戰斗力,二十余年的時間根本無法磨滅他們心中那狂傲的靈魂。

可狂傲也是看人的,眼見空手打,打不過,帶上武器打,還是被完虐,而且萬歲山是天子親軍,說話又好聽,待遇也不賴,聽說老大跟皇上關系很鐵。

一幫子壯漢馬上換了笑臉,表示十分非常極其樂意加入這個隊伍,蒙人漢子性子直,你牛,俺就服你,否則管你是個啥子官兒。

于是乎今天擴大版萬歲山千戶所兩千余士兵獨居一隅,騎兵步兵齊活兒,步兵有AKM百戶,騎兵是關寧鐵騎,雖然人少了點,但是劉鴻漸相信。

誰敢小看這支隊伍,誰就將付出血一樣的代價。

還是昨天的閱兵高臺,還是昨天那些接受閱兵的人,只不過不見了吳三桂。

劉鴻漸目光炯炯,從左到右審視了一遍遼東軍的軍容,所有的士兵都穿戴著盔甲,或手握戰刀,或持著長槍,天氣極為悶熱,汗從頭盔中滴出來。

如果心聲可以喊出來,可以想見,這些士兵心中會有多少只羊駝,MMP,又閱兵,老子兩天被閱了兩次了……

劉鴻漸身著蟒袍站在高臺前沉默不語,他也很熱,但他拒絕了身邊下人遞過來的錦帕,任由汗水從脖頸滴落。

過了足足有三分鐘,就在氣氛即將凝固時,劉鴻漸終于開口了。

“將士們!”

劉鴻漸說了一句,高臺下一排以嗓門大著稱的軍士隨即向前方的士兵方隊復述一遍,六萬人的校閱,很簡單的一句話如果想讓每個人都聽到,卻是很費工夫的。

真麻煩,唉!死老頭就給老子整了這點槍干啥都不方便,還不如整個倉庫啥的!要啥有啥的,就這場面,弄他一排大喇叭多帶勁兒!

意淫歸意淫,現在他很明白,時間緊迫,大戰在即,他必須想辦法讓這些士兵恢復敢戰的勇氣,因為在他的觀念里,東北爺們還是很能打的。

“我是遼東新任總兵劉鴻漸,同時也是大明伯爵、錦衣衛指揮使,我說這些不是向你們炫耀,而是想讓你們知道,錦衣衛作為大明的眼睛,對克扣軍餉的行為是零容忍的。

幾十年來,你們,還有你們的父輩,為了大明的邊防安全,世代據守在這苦寒之地,為此還要付出鮮血甚至生命!

但是大明又給了你們什么呢?你們軍餉被克扣、軍功被冒領,缺衣少穿、饑寒交迫……

我真是替你們心痛,究竟是什么支撐著你們在這樣的苦寒之地,仍舊忠于職守,保衛邊疆?

是朝廷里那些大臣嗎?還是那些蒙著祖蔭的勛貴?”

劉鴻漸語氣鏗鏘,字字誅心,身邊的戶部侍郎吳甘來聽的心里一陣突突,想這小子怎敢如此狂妄,一句話把朝廷的文臣武將全得罪了……

但是底下的將士們可沒想那么多,多少年來,從來沒有將官問過他們凜冬是否有取暖之衣,軍餉是否夠家中用度……

現在突然被遠處高臺上那位新任的比他們還年輕的總兵大人質問,大多數的士兵都眼中泛紅,捫心自問,是啊,老子究竟為了啥?

“誰要說是,現在就給我滾回老家去,遼東軍不要虛偽的士兵!

你要保護的是你們的家人、孩子不受蠻夷欺辱,然后才是你們的親戚、朋友,以及萬萬個曾像你們一樣在饑餓邊緣生死掙扎的貧苦百姓們!

大明這幾年天災人禍,很困難,并且這樣的狀況還將持續下去,皇上為此也是愁白了頭發,朝廷有愧,朝廷對不住你們,在此我代表朝廷向你們道歉!”

劉鴻漸彎腰向著左中右各鞠了一躬。

對于這些大字不識苦哈哈的漢子們,扯那些之乎者也他們聽不懂,倒不如說的直白些,讓他們明白并非朝廷有意虧待他們,而是朝廷也很難。

鐵骨錚錚的東北漢子們,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淚水,任由汗水和著淚水從臉頰流淌。

所謂士為知己者死,他們不是文人,卻也有一種為面前這位體恤他們苦難的大人赴死的沖動!

“我說這些是想告訴你們,皇上從來沒有忘記過你們,他老人家知道,正是有你們這些邊關將士們的枕戈待旦,皇上才有暇去懲貪除惡,請諸位,給大明一些時間吧!”

“你聽到了嗎?皇上說他老人家沒有忘記我們!”

底下眾將士們竊竊私語,大多面露喜色。

嘩啦啦,不知道是誰起的頭,六萬余將士在兩息內波浪般單膝跪倒在地。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恩浩蕩!吾等萬死不能報恩!”

……

這是來自六萬遼東漢子的吶喊,當得是響徹九霄,振聾發聵!

看著這些兵士們終于一掃之前頹廢的士氣,重新對大明燃起了希望,劉鴻漸也是面露微笑,但他知道光有精神食糧還不夠。

這世上有幾個人是靠著心靈雞湯成就大業的?得來點實際的呀!

劉鴻漸揮揮手示意士兵們安靜下來,然后一聲令下,從軍營庫房方向逶迤過來一隊馬車,每個馬車后面都裝著一口大箱子,箱子被密封,不知道里面裝著些什么。

車隊很長,第一輛車停在校閱軍士方隊的最左邊,從左至右,依次排列。

士兵們不知道新任總兵大人葫蘆里賣的什么藥,都抬頭看著遠處高臺的劉鴻漸。

劉鴻漸示意士兵打開箱子,箱子打開的一瞬間,居于前排的士兵們都倒吸了一口氣。

乖乖!一整箱一整箱的全是白花花的銀子!

“肅靜!”居于陳列前方的游擊喝止了后方士兵的聒噪。

瞧你們那點出息,是沒見過銀子還是咋的,游擊心里鄙視了一番,眼神卻不自覺的被眼前白花花的銀子所吸引,老子也沒見過這陣勢呀!

“眾將士不用奇怪,這些銀子就是給你們準備的!皇上為體恤你們的辛勞,特命我來犒軍。

現在我宣布,所有遼東將士,包括火頭軍、馬夫,除軍餉外每人發紋銀十兩!

另營兵中步兵軍餉提升到每月二兩,騎兵提升到每月三兩,衛所兵軍餉提升到一兩!

除此之外,本官打算提升戰功的獎賞,一顆北虜人頭計五十兩,戰功卓著者,本官會稟明皇上,封爵也并非不可能!

還是那句話,本官身為錦衣衛指揮使,誰敢克扣、欠發軍餉,歡迎你們前來舉報,本官會讓貪墨者知道我大明的刑罰不是擺設!”

遼東軍的軍餉在整個大明的軍隊中本就算是較高的,而如今劉鴻漸又一次提升了他們的軍餉,讓這些東北大漢們樂的嘴都合不上,直呼萬歲。

也有人懷疑朝廷是不是又耍他們,馬上就有人在他頭上來了一個糖炒栗子,你傻啊,面前這些銀子少說也得有個幾百萬兩吧!

就咱們這幾萬人,花到明年也花不完!

而這個軍功獎賞就更了不得了,明末時戰功獎勵分四等,最值錢的北虜蒙人三十兩,其次女真人二十兩,再次西番苗蠻十兩,最便宜的當屬內地的流寇五兩。

可明末時朝廷哪有錢呀,軍餉都發不齊,別說獎賞了,而如今新任總兵大人不僅提高了他們的軍餉,順帶連軍功獎勵也大幅提高。

大頭兵們都開始盤算如何殺敵拿賞錢,本就有軍職在身的游擊們則回想著劉鴻漸所說的封爵。

封爵對于軍人來說是最高的榮譽,有明一朝對于封爵十分謹慎,甚至于苛刻,而看總兵大人的言行,莫非朝廷要開始重用武人了嗎?

底下的眾人不論是普通士兵還是將官,雙眼都迸發出戰斗的熱焰……

將欲取之,必先予之,劉鴻漸對將士們的反應極為滿意,這才是他想要的軍隊。

棗子給了,接下來該是棒子了,劉鴻漸收斂笑容,對身旁的常鈺道。

“帶犯官吳三桂、譚洪、吳之茂過來!”

吳三桂三人都是被拖著拖到校場的,前者是因為用刑過甚,腿上已經沒什么好肉,走不得路,譚洪也好不到哪去。

而吳之茂則完全是被嚇的,他本就沒什么能力,只是因為跟吳三桂是本家,再加上溜須拍馬技術一流,才得了參將的位子。

“犯官吳三桂、譚洪、吳之茂貪贓枉法,里通外寇,不思朝廷危難,克扣將士軍餉,經查三人共貪墨紋銀三百八十萬兩,珠寶器物無算。

為將者,上不知體恤國之彌艱而報皇恩,下不能撫慰將士以安黎民,膽大妄為,人神共憤。

本官上承皇命,以便宜行事之權,特判處三人凌遲處死,以儆效尤!”

聽到劉鴻漸的判處,底下的兵士都倒吸一口冷氣,雖然得知他們的軍餉并非朝廷沒給,而是被吳狗官克扣了很是氣憤。

但總兵畢竟是一品官銜,說殺就殺,一點含糊都不打,這也太猛了吧!

對于此劉鴻漸也沒有辦法,現在這局勢必須殺伐果斷,快刀斬亂麻,哪有空再去審查、上報皇上,這一來一回的黃花菜都涼八遍了。

你吳三桂里通外寇,反正橫豎也是個死,不如借我人頭一用,讓本官來立威吧!

至于皇上身邊,那些老大臣肯定會有人彈劾他擅權,愛咋咋的吧,老子在前線玩兒命給你干活兒,你若連這個都搞不定,老子何苦來哉。

三人被綁縛于三根立柱,吳三桂披頭散發,譚洪無光呆滯,吳之茂……額,這廝嚇暈過去了!

“吳三桂,你可有話說?”按照前世電視劇里的套路,行刑前,好像得裝個X才行,于是乎劉鴻漸也開始擺譜。

“哼!只恨吳謀有眼無珠上了你的奸計,成王敗寇而已,放馬過來吧,吳某人若皺一皺眉頭就不算好漢!”

吳三桂倒是很硬氣,這點讓劉鴻漸也有點佩服,唉,奈何心術不正,留不得,隨即揮揮手示意開始行刑。

由于遼東乃邊關,王元霸找遍了全城也只找到了兩個會凌遲這門手藝的人,不得已只好找來個屠戶湊數。

王屠戶殺了十年豬了,在山海關這地界,論殺豬解骨,沒人能出其右,昨晚被王元霸找上門來,聽說讓他客串一把劊子手,王屠戶把頭搖的像撥浪鼓。

開玩笑,老子只會殺豬,最后王屠戶被五兩銀子收服,瑪德,就當殺豬了。

行刑時吳三桂果然一聲不吭,譚洪倒是嚎叫聲不絕于耳,反倒是以儒將自詡的吳之茂,瞪著眼前手握殺豬刀的王屠戶,眼神中充滿了絕望。

還沒開始行刑,吳之茂的褲襠就濕了,搞的王屠戶一臉嫌棄,這人的膽子果然還是沒豬的大!

由于劉鴻漸有意走個過場,只是想向士兵們表達自己對懲戒克扣軍餉行為的決心,只過了大約半個時辰,三人已經一命嗚呼。

最慘的便是吳之茂了,王屠戶這一刀那一刀,把吳之茂當豬給解了……

唉!吳老爺生前也是體面人,劉鴻漸暗嘆道。

處死了吳三桂三人,劉鴻漸也沒有命人打掃,就這么晾在了烈日炎炎之下,數萬士兵全程看著,沒有作聲。

接著劉鴻漸提升遼東參將王元霸為副總兵,唐峯、向雄也由游擊升為了參將。

而他自己則為遼東便宜行事大將軍,總攬遼東防線大權。

為了一改一味防守的被動局面,劉鴻漸規定出戰時,實行連坐制,士兵后退,士兵所屬小旗以及旗官編入敢死營,小旗退,總旗連坐。

所謂敢死營,是對犯了過錯軍人的一種處罰方式,軍隊里處理違反軍隊的軍人,多是簡單粗暴,編入敢死營,沖鋒在前,撤退在后。

活下來是你命大,贖清了罪過重歸原職,否則,去找閻王告狀去吧!

對于總兵大人的軍規,士兵們也無多大反響,本來嘛,后退者死幾乎是所有部隊的第一條軍規,只不過現在變成一個后退,一群人死。

嘶——士兵們左右看看,突然感覺有些頭皮發麻,以后干仗可得用點心了!

當天晚上劉鴻漸給皇上寫了封奏疏,簡單的給崇禎匯報了自己的工作進度,以及對吳三桂的處置方式,查處銀兩的用途,劉鴻漸也提了一提。

畢竟數額太大了,明朝一年的財政收入才堪堪四百萬輛,想留下這么一筆巨款,必須說出明確的理由。

書信由錦衣衛負責呈報給崇禎,錦衣衛有自己的消息傳遞渠道,從山海關到京城,快馬加鞭連夜趕路,不消三日便抵達京城。

七月十五日,北京城皇極門,崇禎皇帝臨門聽政。

底下大臣有的上奏說某某地發生蝗災請求戶部派銀賑災,有的御史則彈劾某某地的一個縣官貪贓枉法,奏完事的臣子見崇禎不言語,只得起身行禮退回班列。

崇禎這幾天一直惴惴不安,他的心思都在遼東那邊,于是索性只要不是關乎大明存亡的大事他都懶得理,反正稍后會由內閣待其處理。

內閣首輔吏部尚書鄭三俊,次輔兵部尚書李邦華,其余閣老均為幾個大學士。

崇禎在位十七年,換了五十多位閣臣,卻越換越覺不趁手,但自從大臣們吃了那次鴻門宴,現在這新組的內閣明顯比之前好多了。

雖然偶爾也會鬧點小摩擦,但基本他下達的命令,底下人也確實在按部就班的執行著,當然,這其中少不了錦衣衛的功勞。

得了劉鴻漸命令的梁陽,擴充了錦衣衛的編制,只在京城周邊就布置了近萬人,其余人手分散各地,錦衣衛就向黑暗中無所不在的眼睛,讓一切宵小戰戰兢兢。

崇禎機械般的擺擺手,示意他明白了所奏之事,不時又有一個御史右跨一步準備奏事。

“皇上,遼東來信使了……”

作為一個太監,在朝臣議事之時如此大呼小叫,治他個杖斃也不為過,可這是崇禎的交代。

崇禎讓他不論晝夜密切關注遼東局勢,有任何消息不論任何時候馬上報于他聽,乃至于底下的小黃門剛把消息傳到王二喜耳朵。

王二喜便大聲說了出來,畢竟在太監們眼里,只有皇上一人。

“宣!”崇禎精神一振,臉上再無疲憊之色,只是……會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錦衣衛南鎮撫司駐遼東百戶官顧然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也許是星夜趕路,百戶官看起來滿臉疲憊。

“愛卿免禮平身,遼東那邊如何了?”崇禎目光炯炯。

“稟皇上,遼東總兵吳三桂已被我們指揮使大人用計除去,遼東無虞!哦,這是指揮使劉大人的……!”

“好!”崇禎聽到遼東無虞,心情激動,直接打斷了百戶官接下來的話。

“……的奏疏。”百戶官被崇禎突然的一聲‘好’嚇了一跳。

王二喜隨即接過奏疏交于崇禎,崇禎大致瀏覽了一遍,面色看不出憂喜,又遞給了王二喜。

“念!”

“臣安國伯劉鴻漸百拜吾皇萬歲:

臣受命遼東以來,夙興夜寐,枕戈待旦,唯恐托付不效,以傷皇上之明,所賴遼東雖靡,然心仍存大明也,臣……臣……”

王二喜看著信讀著讀著讀不下去了,這安國伯跟咱家有仇啊!

“念,接著念啊!”

“怎么不念了?”

底下馬上有大臣嘮叨,他們聽的正起勁兒呢!

王二喜看了眼崇禎,崇禎示意他如實念。

“所賴遼東雖靡,然心存大明也,臣……編不下去了,臣用計誘捕了遼東總兵吳三桂,以其為人質震懾其親兵,然后微臣又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誘之以利、脅之以威,遼東部遂皆誠服。

為以儆效尤,激發士兵士氣,微臣擅自做主把吳三桂等三名主犯凌遲處死,其所貪墨的紋銀三百八十余萬兩,除卻發放克扣的軍餉外,余下的微臣想作為獎賞,以鼓勵邊軍士氣。

建奴猖獗,屢次犯邊,我大明皆是防守之勢,建奴攻城不下,每次遭殃的必是周邊的百姓,導致士氣低落,十分被動。

臣得知吳三桂與建奴的密謀,忽覺此也是一個機會,故臣打算將計就計主動出擊,一來滅滅建奴的威風,二來微臣覺得只會防守的部隊不是真正的部隊。

遼東軍并非不敢戰,也不是不能戰,而是缺乏一種刺激,或者說信仰吧,既然他們不知戰斗的意義,那么就大把大把的發錢好了。

只要你拿到人頭,就能大把的領銀子,有了銀子家人就不用挨餓了,這就是最簡單的意義!

目前遼東糧草充足,士氣高昂,軍心可期,皇上請等候微臣的好消息吧!

哦,忘記說了,戶部吳甘來大人無恙,皇上收到此信大約再過個三五日應該就能見到他。”

呼——信念完,王二喜終于松了口氣,他從沒見過如此奇葩的奏疏,前幾句還像那么回事,后來的咋的就成了大白話了?

所賴群臣并沒有在意奏疏的格式問題,只是諸多老臣都眉頭緊皺

總兵作為一品官職即使是犯官若要處置還是得皇上來點頭的,劉鴻漸不僅隨意的殺了,還順手就提拔了副總兵、參將,這使他們想起了曾經的督師袁崇煥。

不知這位新晉的安國伯是否也有鏟除異己、擁兵自重的嫌疑呢?

況且三百萬多萬兩白銀可不是一筆小數目,既然是查處貪墨所得,自然是要入戶部,你這留中不發,是何道理?

再次近年來建奴一直不得入關,自然是靠著大明邊關城堅炮利,現在你要舍棄這些優勢出城與建奴野戰,腦子被門夾了吧!

崇禎也是皺著眉頭。

“內閣諸位愛卿來朕的乾清宮議事!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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