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雪瑤聽罷雷動的話,也臉色沉重,幾年前她曾經聽過凈月師太講起魔界之事,稱無痕魔功是曠世絕學,其威力不亞于化魂大法和五雷震天決,但因此功法只有魔尊一人能練,影響不大,所以未能與化魂大法和五雷震天決同列。
自魔尊死后,世間在無人會無痕魔功,數十年過去了,人們已經淡忘,若非雷動當年親眼所見,在場眾人無人認得。
在看場上兩人之戰,虺輕松化解刀氣之后,竟一步一步的走進齊不聞,齊不聞則僵住了身子,雙手高舉長刀的動作像是凝固一般無法動彈。
虺不慌不忙的走到齊不聞身前,伸出手掌,輕輕印在他的胸前,齊不聞緩緩倒下,手中長刀落地。
虺身邊的空氣波動漸漸淡去,齊不聞忽然臉色醬紫,口中吐出一口黑血。
兩人的戰斗,竟然以這樣一種奇怪的方式結束,虺勝了。
雷動臉色十分難堪,剛才便想要出手,但想到這是比賽,況且虺也沒有破壞規矩,雷動師出無名,便作罷了。
齊不聞僅僅是受了一點輕傷,但虺以這樣的方式打敗自己,齊不聞感覺自己受到了有生以來最大的侮辱。
“王八蛋,我殺了你!”齊不聞撿起長刀,惡狠狠的朝著虺的后心刺去。
吳天微微皺眉,這齊不聞氣量竟如此狹隘,人家手下留情,他卻反下殺手,真是妄稱名門正派,比起魔鬼也差不了多少。
但吳天并不擔心虺的安全,因為兩人實力相差巨大,即便齊不聞偷襲,也萬難傷到虺一絲毫發。
千鈞一發之際,無痕魔功爆發,長刀在幾乎刺進虺的身體的一剎那竟然扭曲變形,在兩股力量的撕扯下變成了碎片,落在地上,竟呈一個小字。
“滾!”
這字看在齊不聞眼里,更是讓他惱羞成怒,明知不是虺的對手,齊不聞仍然舉著拳頭,嘴里嚷嚷著朝虺攻擊。
就在此時,雷動出手了。
“不孝孽徒,還不住手?”雷動手中拂塵一閃,便將齊不聞卷到臺下。
“師傅,他......”齊不聞怒火難消,剛要說話便被雷動打斷。
“再敢多言,別怪門規森嚴!”雷動盯著齊不聞,臉色一寒,嚇的齊不聞在不敢做聲,只得如毒蛇般瞪了臺上的虺一眼,便灰溜溜的消失在人群中。
整個校武場頓時炸開了鍋,虺的驚艷表現令眾多觀眾大跌眼鏡,他們從未見過如此神奇的功法,更不知道虺的身份。
“諸位掌教,此人乃魔界邪徒,我要將他帶回風雷閣,仔細盤問,事關人界安危,眾位,少陪了!”雷動說罷,正欲起身,便被朱建安攔住。
“雷閣主請慢,你剛才此話,頗為不妥。”朱建安緩緩而言。
“哦?”雷動撇了撇嘴角,一臉不爽的看著朱建安,合并那日,朱建安和陳不破都沒參加,雷動心中不悅,此番又要與自己作對,雷動眼中殺機驟顯,不過轉瞬即逝。
“眾人都看見,那少年雖然用的是魔界功法,但做事卻不似魔界余孽喜歡殺戮,不僅如此,還屢屢手下留情,反觀那齊不聞,多次痛下殺手,這等做派,怕是與邪魔歪道無異,雷閣主,貴派的后輩俊杰,難道都是如此嗎?”朱建安此話句句誅心,但卻是實言,眾人聞言,都頻頻點頭。
雷動老臉一紅,卻想不到道理反駁,氣得渾身發抖。
“眾位如沒有異議,那我就宣布結果了。”朱清手持木槌,站起身來。
“慢著,各位掌教,數十年前魔界之患,眾人還都記得吧?難道要放任此等余孽禍亂人間?昔日淆關,今又重現?”雷動怒視眾人質問道。
眾人聞言皆是一愣,雷動此話不虛,當年淆關一戰,人界損失慘重方才圍殺魔尊,今日無痕魔功重現人間,虺雖然不似那魔尊邪惡,但也難保以后不會作亂。
眾人都遲疑了,這時杜雪瑤卻站出身來。
“眾位掌教,虺雖然身懷無痕魔功,但尚無證據證明他跟魔界有何關系,即便有關系,也不能一概而論,百惡之人尚有善面,更何況虺做事俱符合俠義宗旨,依我之見,便讓他參加比賽,咱們人間后輩甚多,定然有人能勝過虺,讓其輸的心服口服,不是更好嗎?”杜雪瑤緩緩而言。
眾人聞言,心中各自思忖一番,均覺得杜雪瑤此話有禮,魔界中人,也不都是邪惡之輩,人界修真者,也不都是善良之徒,況且虺憑本事取勝,又不曾壞了規矩,怎能因其身懷魔功便取消了資格?
“杜閣主,倘若后輩中無人能夠勝他,那豈不是讓魔界余孽笑話我等無能,人間修真后繼無人?”雷動聞言冷哼一聲,不忿道。
“雷閣主,倘若都如齊不聞一般,修為平平卻品行惡劣,那即便取勝也不過是為我等抹黑罷了,況且比賽就是要講究公平,如果見對手強大便將其踢出比賽,那這會武也沒有必要辦了。”杜雪瑤話語不卑不亢,卻是大義凜然。
雷動被杜雪瑤的話噎住,想要反駁卻不知從何下手,在看其余眾掌教皆贊同杜雪瑤的建議,自己也不好犯了眾怒,只得作罷。
“這一局,虺獲勝!”朱清見眾人終于沒有了異議,便趕緊宣布了結果。
結果宣布后,虺也很快消失了,吳天暗中跟蹤,卻沒跟上。
“怎么樣?還在想虺的事?”人海中,杜雪瑤的身影忽然出現在吳天身邊,從吳天上場之后,杜雪瑤便暗中注意,直到賽事結束,才主動找到他。
“嗯,這人太奇怪了,我想跟他碰一碰。”吳天認真道。
“那你就不奇怪嗎?一個身懷無痕魔功,一個會化魂大法,我看你們呀,倒像是一對。”杜雪瑤微微笑了笑,調侃道。
“嗯,好像還真跟你說的差不多,只是碰見這樣的高手,不跟他較量一番,心有不甘啊。”吳天摩拳擦掌,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