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憂立馬出手,他不求傷得了辛葦,只求能將那人從辛葦?shù)牡断戮瘸鰜恚吘宫F(xiàn)在他們算是處在同一陣線上的玩家。
可惜他還是失算,辛葦蕩開他的劍,連攻三招,逼得白無憂自己回身防守,又回砍先前那玩家一刀,僅僅這一刀,那玩家便成了兩半。
這一切發(fā)生得如此突然,時間是如此的短暫,殺了那人后,辛葦?shù)碾p腳離地面還有幾尺距離,長刀在地上一點,她便飄然后退,落入方凌筑的懷里,笑得眼都彎成了月牙兒。
本已走在最前頭的水洛伊想救時已來不及救,辛葦殺人向來是想殺便殺,行事但憑心意,這下殺了那人,倒也不怕有何麻煩。
“你這是什么意思?”水洛伊沉聲怒問方凌筑,當(dāng)著他洛水劍派的面殺人,太不給面子了。
方凌筑懶得答話。
“我代替我老公說了吧!”辛葦一副惟恐天下不亂的樣子,跟那些對她怒目而視的玩家道:“惹我者,死!”
“哼!”水洛伊得知方凌筑的威名在前,又有所圖謀,倒也不敢有何動作,只得狠狠的了冷哼一聲,帶著人拂袖而去。
封一信卻是沒走,走上前,對著方凌筑道:“我是嵩山派的封一信,想向你打聽一件事,不知可否?”
“我朋友一葦?shù)氖虑椋俊狈搅柚褜⒎庖恍畔雴柕氖虑檎f了出來,然后道:“他最近沒時間玩,過一段時間可能會上吧!”
“哦!”封一信點了點頭,道:“如果你方便的話,可以幫我?guī)€話嗎,就說我謝謝他的劍!”
“可以的!”方凌筑點頭道,那個“一葦”身份早就被融合了,這下卻也不想跟封一信道破實情,畢竟他現(xiàn)在與那幾派的人走在一塊,若是真像辛葦所說是一起商議對付他的,那么現(xiàn)在敵我不明,沒必要扯明身份鬧尷尬。
封一信又道:“等下的擂臺請多小心,我與一葦同是嵩山弟子,你是他朋友,我還是得來打個招呼,不然良心上過意不去!”說完,再無多話,追上前邊已走得很遠(yuǎn)的幾派玩家而去,嵩山派能從無足輕重的二流門派到了現(xiàn)在的一流門派,無疑是方凌筑假扮的一葦出了大力氣,它這次能受邀參加各個大門大派的聚會,也得仗著龍泉劍之利,不管怎么說,他這么做無疑是很應(yīng)該的。
看著許多人涌向那些人去的方向,辛葦問方凌筑道:“我們也走呵!”
方凌筑突然懶懶得嘆了一口氣,道:“但愿別讓我失望,所謂的高手我見得太多了,突然之間便沒了去應(yīng)戰(zhàn)的興奮!”
“那就別去!”有人對他道,卻不是辛葦,也不是他旁邊經(jīng)過的玩家,聽這聲音,卻是白馬寺的圍墻之內(nèi)傳出來的,聲音不大,仿佛有人在耳邊說話般,沒有其他玩家聽到,就連緊緊挨著他的辛葦也沒有聽見。
蟻語傳音?將聲音束成一條直線,再送到他耳內(nèi),可是這種能力稍微遇見些一點阻擋的物體就會失敗,方凌筑回身看向那道墻,卻是厚達(dá)幾尺!
“閣下是誰?”方凌筑突然問道,不明所以的辛葦扭頭看向他,不知道他是在跟誰說話。
“請閣下進(jìn)白馬寺一敘便知!”那人繼續(xù)道。
銀霜低吼一聲,負(fù)著兩人憑空躍起,站在高達(dá)三丈的圍墻之上,方凌筑便看見了說話這人的真身。
與方凌筑沒有什么分別,面目照樣平凡,不同的是,他的衣服比方凌筑的更破,方凌筑的衣服雖然是隨便在玩家的商店里買的,但他的卻是洞洞裝,全身衣裳至少有幾十個洞,卻不是丐幫的玩家,丐幫玩家的衣服只是縫著補丁而已。
他搭拉著雙腿坐在一座高達(dá)三丈多高的鐘樓上邊,下邊一口大鐵鐘至少幾千斤,現(xiàn)在卻不是懸掛在鐘樓上,而是罩在地下,一手一只烤雞,在那啃得十分帶勁,已是滿面油光,一大壇的酒放在旁邊,酒壇比他坐著時的高度齊平,裝百十來斤酒怕是不止的!
那人望著方凌筑哈哈笑道:“都怪該死的系統(tǒng),遇得我從深山老林里跑出來參加什么比武大賽,不然還不知道外邊世界有閣下這樣的高手,哈哈哈!”
“也不錯呢!”方凌筑道:“有酒有肉,莫非你不快活么?”
“的確快活!”那人答道,站起身來,與方凌筑遙遙相對,扔掉只剩骨頭的兩只雞,將滿是油膩的雙手在自己破爛不堪的衣裳上抹了幾抹,也不知道是抹去了油膩,還是在更加骯臟的衣裳上粘了更多的贓物,隔空對著方凌筑伸出手去,道:“姓高名手,無門無派,幸會!”
“高手?”辛葦忍不住笑了起來,這樣的名字也太夸張了點吧。
方凌筑卻沒有笑,也是伸出手去,口中道:“小二,無門無派,幸會!”
高手的臉色突然一凝,伸出的手已經(jīng)握了回去,方凌筑也是如此動作,好象兩人的手交接在一起握手般。
辛葦愕然間,便感到白馬寺的空中驀地一震,空氣中便有一股氣浪自兩人的中間生起,那是爆炸性的威力,呼吸頓時一窒,只覺得胸膛緊緊貼住方凌筑,被那股壓力擠得心都仿佛要跳出口腔里來似的。
銀霜腳下一滑,卻被它緊緊的抓住石制的圍墻,轟然一聲響起,高手所在的鐘樓已經(jīng)往后倒塌,木頭所制成的鐘樓架子頓時被振得七零八落,帶起腐朽的氣息化做一堆木材,高手的身體直直下落,銀霜被方凌筑身上傳來的巨力帶得四肢伸長,四只爪子還是牢牢勾住石墻,身體卻憑空移出了石墻外邊空間,整座石墻在鐘樓倒塌的聲響中也是漸漸開裂,最終跨塌。
方凌筑收回手,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如箭般噴出,濺了銀霜一頭一臉,剛才兩手這下虛空相握,內(nèi)力糾纏之下,只覺高手內(nèi)力無窮,綿綿不絕的涌來,其勢有如泰山壓頂,自己苦修這么久的內(nèi)力,雖然上限不高,但回氣恢復(fù)之快,無人能比,但與高手一交手,所有勁道頓時被壓了回來,糾纏不過片刻,已有一瀉千里之勢,轉(zhuǎn)眼間經(jīng)脈受傷嚴(yán)重到了極點。
銀霜在石墻跨塌之后,身體一扭,退出白馬寺,落在了圍墻之外,方凌筑拔地而起,身影掠過長空,做一鶴沖天之勢,斜沖高手所在的頭頂上空,離他還有幾丈的距離,霸王槍橫握在手,身形前移不止,卻是垂直下落,達(dá)到高手的頭頂時,剛好離他的頭頂不過五尺,槍身幻出一道槍影,如同黑龍倒轉(zhuǎn),垂直插向高手的頭頂,說來話長,期間發(fā)生的事件卻是連辛葦都來不及反應(yīng),便不見方凌筑的身影,急忙轉(zhuǎn)頭往高手處望去,已看到了一道半月形的刀光豎劈方凌筑的槍尖,兩人一觸即發(fā),高手暴吐鮮血,整個身體在直架方凌筑那一槍之下,兩腿腿骨一緊,被硬生生的壓進(jìn)了白馬寺院內(nèi)所鋪的方磚之中,一陣無力之感襲上身來。
方凌筑搶先攻出這一槍,挽回了少許優(yōu)勢,卻也后繼無力,在空中倒翻一個筋斗,回落于高手身前三丈處。
高手自瓦礫堆爬起身來,身材也跟普通人相差無幾,手中一把厚背鋼刀,胸口布衣處已沾滿了星星點點的血跡,搖搖晃晃的才站穩(wěn),對方凌筑道:“好槍法,好力道!”
方凌筑與他的情況相差無幾,落地時腳步便有些虛浮,蹬蹬蹬的連退了數(shù)步,右手用槍在地上一插,深入數(shù)尺后并往后破地劃過幾步的距離,這才借著阻力止住后退的勢頭,聽高手這么一說,卻是無比高興的道:“好高深的內(nèi)力,我這重傷也是受得值得了!”
“哈哈哈!”高手放聲大笑,道:“,我進(jìn)入《天下》這么久,換做游戲時間也是十來年,無時無刻不是在苦修內(nèi)力,殺怪一般都是一掌震死一個,刀都不用,沒想到你與我對上一掌之后,還能在接下來的一招令我受重傷,這下兩敗俱傷的結(jié)局真是令我欣喜,原來《天下》里的對手還是有的,只是在這比武大賽中才能顯現(xiàn)出來罷了!”
方凌筑回頭望了身后的騎在銀霜背上的辛葦一眼,對后者做了一個放心的眼色,這才回了頭,對高手道:“我說呢,能在和尚寺內(nèi)喝酒吃肉的人,絕對是有幾把刷子的,果然沒有料錯!”
高手抱刀在懷,聞言笑道:“不然我會叫你不必去那什么幾大門派的擂臺賽呢,你全力跟我打一場,包管你物超所值!”
兩人這下交戰(zhàn)所引起的巨大聲響,將這幾天本就熱鬧的洛陽城玩家吸引了不少,看熱鬧的頓時又遠(yuǎn)遠(yuǎn)的圍在了一起,反倒是白馬寺的和尚卻是一個也沒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