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歷史人物,這話到底啥意思?或者不是陶俑?不是陶俑又是啥?”二叔的智商有時候讓人感覺跟不上,他說這話的時候肯定是腦海中全面的定位了很多,有了很周全的分析,而後得出一個結論,可是一般人只聽結論,會感覺這貨思維跳躍的很,跟不上。
“這些陶俑是現代人的手筆!看似整體數目龐大,其實個體沒有水準!”二叔嘴角微微上揚,很是傲慢,好像這些被我們連連稱其的陶俑在他面前被看穿,壓制不住的成就感。
我跟蛇頭漁農肯定吃驚二叔的這話了,搖頭,“且不說這些東西有沒有陶俑的水準,就單單是現代人的手筆,我就不信,什麼人,什麼人能來這裡?做出這麼多陶俑?又爲什麼做這個玩意?”
“僞造,無非是僞造一個讓人信以爲真的九扇棺材門,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九扇棺材門根本就是僞造品,你說呢,老哥?”二叔這話很犀利的冒出來時候,我身旁的蛇頭漁農明顯顫抖一下。
“僞造?什麼人要僞造這樣一個九扇棺材門?又爲什麼要這樣做?”不曉得爲什麼我隱隱又嗅到了二叔懷疑蛇頭漁農的槍藥味兒,可是我這次當真看不懂二叔到底啥意思,上一次他說屍漿中發現卡口的時候,我還很自信他只是設計幌子試探蛇頭漁農,可是他們倆人後來都承認屍漿中真有卡口,二叔否定了自己懷疑蛇頭漁農這事,現在這話,我還真拿捏不準,他究竟是什麼意思。
“小二哥有什麼想法,不妨說出來,我們大家分析一下,要說現代人僞造如此陣勢的陶俑,甚至僞造整個九扇棺材門,這事目的是什麼,又是什麼時候就開始的,如果這些都是僞造,應該不會是一個人可以做到的,可是這裡除了我,哪裡有別人?”
蛇頭漁農這話說的委婉,但是誰都聽的出來,他在質問二叔,這裡就他一個人,如果說二叔懷疑這個巨大的陶俑陣是這裡的現代人所謂,那麼只有他一個現代人,如何做出這樣大的陣勢,人力,時間,物力上都很難說得通。
“僞造一個九扇棺材門無非是想掩蓋真正的九扇棺材門,掩蓋真正的九扇棺材門也無非是不想讓人發現那個東西罷了,如果我仍舊沒猜錯 ,老哥跟地上的那個百家女人村子的人很早就認識了吧,而真正的九扇棺材門是水中的倒影,這個你口口聲聲說的真正九扇棺材門反而是僞造品!”二叔猛地一刀甩出去,直擊遠處一片陶俑。
我急速跟著飛刀看過去的時候,耳邊傳來連聲慘叫,同時幾個陶俑的腦袋被連鎖削掉,地上地裡咕嚕的滾了幾個空心的陶腦袋,還有幾個帶血的真人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真人頭,帶血的,我盯著滾到我腳下的一個血粼粼人腦袋,失控的大喊,這個人頭是真的人,活生生的人,剛剛被二叔削掉的新鮮腦袋呢,這裡怎麼會有活人,這裡的陶俑內怎麼會有活人?
“這些陶俑有的是活人僞裝的,有的是這些人粗劣僞造的空心陶俑,老哥,我猜的都沒錯吧!”二叔提起地上的那顆人頭,媽的,人剛剛死亡的瞬間其實還沒有徹底死亡,這個被削掉的腦袋眼珠子還眨巴著,二叔提著他的腦袋,正面面對著蛇頭漁農,“認識他嗎,說,認識他嗎?”
被削掉的人頭自然是堅持不了幾秒鐘就失去生命了,但是一直睜著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對面的蛇頭漁農,我看到蛇頭漁農臉上的表情都僵了,額頭上全是汗珠子。
“老爺哥,事到如今,不如承認了吧,枉我一直不相信二叔的懷疑是真的,難道自始至終你都在撒謊?你根本就知道古沉船上的陰沉木死局扣機是怎麼回事?你根本就認識這個地下水域之上的那個古怪村子?那些村民,那個百家女人?你都認識?那個百家女人脊背上有一幅畫,畫裡可以看見這個女人在一個墳堆裡梳頭髮,而那些金沙女人也在做著同樣梳頭髮的動作,可是這個動作的最終不就是給古沉船上的死局扣機提供編織死局扣結的材料嗎?金髮編織金網,套金頭龜,這些根本就不是偶然,巧合,根本就是你最縝密的設計,對不對?”
“他不會承認的,這位老哥究竟是如何來這裡的,我想一定不是什麼偶然遇到了一頭金牙棺材鯊那麼簡單,只是古沉船上的陰沉木死局扣機,我暫時保守不揣測,但是老哥說的真正的九扇棺材門如今看來是個很早就設計好的僞造品了,而那個真正的九扇棺材門其實是倒影,老哥費盡心機如此設計,無非是不想讓九扇棺材門中的那個東西被自己之外的別人看到,得到罷了,不過,既然咱們挑明瞭,我也放句狠話,這東西我們要定了!”
“沒有什麼承認不承認的,你們說什麼猜測了什麼,我都不會肯定也不會否定,如果不曾信任,那,就此別過吧!”蛇頭漁農說完拱手作揖,撿起地上的幾個死人頭一一放到屍體頸部,最後用手狠的一按,那幾個被二叔砍掉已經死了的人,竟然又活了過來。
這一幕可是讓剛纔很自信的二叔都傻眼了,但是蛇頭漁農已經縱身從我們爬進來的口子跳了下去。
“老二,這老頭究竟是什麼來頭,這人不是已經被你殺了嗎,怎麼腦袋一按上去就他媽的活了?”
二叔哪裡顧得上回答這個,附身趴在口子邊緣往下看,“不見了,他不見了!”
我推開二叔,擠著往下看,看不見蛇頭漁農的身影不說,就連那些水母都不見了,空蕩蕩的一個金廳,什麼都沒有,而且之前陰陽參的半身棺材也不見了,怎麼回事?
這一切都怎麼回事?
突然身後傳來一陣密密麻麻的腳步聲,我跟二叔雙雙回頭一看,我的個蒼天,一片一片的陶俑竟然有三分之一的都活了過來朝我們走來,或者說這些陶俑根本就是一些現代的大活人臨時抹了些陶泥僞裝的罷了,這些人一個個的走過來,不斷的推倒那些不動的陶俑,那些陶俑被推倒後摔碎,地上片片殘泥斷肢,原來二叔說的沒錯,這麼大陣勢的陶泥有一些是現代活人僞裝的,還有一些根本就是粗劣的空心貨,“你啥時候發現這些陶俑是僞造的?”
我從揹包中掏出十三截鞭子,不停的揮舞,那些走近我們的陶俑活人暫時不敢靠近。
“我一進來就嗅到了活人的喘氣味道,可是這些味道不是我們三人中任何一個人的氣味,而且很濃,所以斷定這裡一定有我們之外的其餘人,並且數量不少,可是我剛纔走了幾圈,發現這裡沒有任何藏人之處,那麼就是這些陶俑本身有問題了,而且就在我剛纔一門心思用長篇大論的陶俑歷史引開注意力的時候,更是發現我走過的某個陶俑不對勁,有溫度,還有氣息!”
“靠,剛纔我還以爲你一個勁的賣弄那些歷史有毛用,原來是引開注意力,其實你在觀察這些陶俑本身?”
“對!你記住小子,一個人懷疑一個人,永遠不要試圖用蒼白的質問來讓對方承認,你要設計讓他自己放鬆戒備去暴露!”
“可是,你又是怎麼知道這些陶俑中還有一些是空心的?”
“因爲我走的時候不經意間踩到了一個陶俑的腳背,隨即我腳板下傳來破碎聲音,我很自然的低頭一看, 看到了殘碎的陶俑腳面輕易被踩碎不說,還是空心的!”
“靠,你這腦子,我,我,小心!”我不斷的揮舞鞭子,突然看見二叔身後猛然冒出來一個人影,直勒二叔的脖子,靠,是蛇頭漁農,媽的,他不是跳下去消失了嗎,什麼時候又從啥地方冒出來了。
不料二叔身手從來都沒讓我失望,我正緊張他被襲擊,他人就直接來個騰空360度飛旋,直接帶動勒住他的蛇頭漁農也跟著旋動起來,同時二叔在半空中雙腳夾住一個活的陶俑人,從身前往頭頂猛的拋砸,那個活人陶俑頓時倒插蔥的插入了蛇頭漁農勒住我二叔的手臂圈中,蛇頭漁農的前胸跟二叔的後背中間被生生插入一個大活人,自然手臂被迫一鬆。
二叔瞅準對方手臂鬆開的時刻,一個急速回身,一掌劈到蛇頭漁農腦門穴上,隨即反手扳住蛇頭漁農的雙臂,往他身後一緊,蛇頭漁農就被二叔麻利挾持住。
“帶我們去真正的九扇棺材門,否則,我讓你生不如死!”
我的心臟在這一刻壞透了,二叔的狠,蛇頭漁農的陰險,我好像發現這裡最可怕的並不是那些水母,陰陽參,而是人心了。
“小二哥,總有一天你們會明白,我做這一切都是爲了你們好,有些東西,永遠不要看見是最大的好,因爲看見了,你會後悔!”
“我不需要老人家對我們好,帶我們去見那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