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們身后還有拼人追趕的腳步聲,好像二叔一點煤油燈,聲音也停了。
我們奔跑中調頭一看,那個拼人還真是怕煤油燈,竟然站在原地不敢靠前。
不過這人這樣直挺挺的站著跟我們打著照面,還真是能嚇尿誰,因為殘肢拼湊的每一個銜接處都明顯有痕跡,比如那個下巴,當啷著,眼皮子垂著,整個人看上去隨時都會散架。
“鬼知道這煤油燈還能點多久,你盯著它點,我研究一下這門!”二叔看了半分鐘這個拼人,趕緊順著一對黑門上下摸。
“恩,對了,你不是跟那老頭下去摸了倒影九扇門的門穴嗎,找找看,沒準這里就是倒影九扇門內!”
“正在找,別廢話!”二叔緊接著又說了句,“找到了!”
隨即就聽見一聲長長的悶音,我們眼前這對黑門真開了。
“這是第九扇,前邊還有八扇!”
二叔說著,我們已經進了第九扇門內。
我剛要拿煤油燈,二叔說別動,讓我把煤油燈留在原位置,我們進了第九扇門跟第八扇門之間后,二叔又摸到門穴關閉了第九扇門。
這下子,那個拼人跟煤油燈就被關到第九扇門內了,我松了一口氣。
“不要高興太早,趕緊打開余下的八扇門離開這里!”
很快二叔就又打開了第八扇門。
接下來都很順利,直到最后一扇門打開。
外邊竟然不是水。
我很吃驚,難道我們剛才進入的不是倒影九扇門內?二叔摸的也不是倒影九扇門的門穴?
不對啊,因為只有兩個九扇門,一是倒影九扇門,一是九扇門本體,可是只有倒影九扇門才被關閉了,本體的九扇門根本就一直開著啊,而且也是倒影九扇門的第九扇門內直接就是金火沐浴的女人。
可是倒影九扇門一出來不應該是地下水域嗎?
水哪去了?
眼前是一片林子,但這些林子跟怪異,因為還不是樹木,好像是大水草。
“咱們這是從哪里出來的?不是倒影九扇門嗎?可是倒影九扇門明明在地下有段深度的水域中啊,怎么沒水?”
“憋氣!”二叔猛的喊了一句,緊接著我們前邊的大水草間隙中就涌過來洶涌的水浪,我跟二叔一個跟著浪尖顛簸,人就被蕩到了大水草之間。
二叔就勢抓住大水草,把我也拉著上了偏厚一點的水草上,“我們應該還是從倒影九扇門出來的,只是這段時間冒出來這些水草,水域起浪了,小心這些東西!”
二叔拉著我,借勢水草的托力,踩著浪面快速走過這些水草。
關鍵是我沒那個本事啊,幾次都掉進水里,最后被二叔拉著,加上我游著,總算十幾分鐘之后我們淌過了這段水草。
但是淌過這段水草之后我們再回頭看,鷹眼的光柱已經照不到更遠了,無論是九扇門本體還是倒影九扇門都啥也看不到。
好在二叔事先還收藏了半塊棺材,就是當時從陰沉木古沉船跟金頭棺材龜水下搏斗時候那半個棺材,他一直折疊著收掛在背包上,這會派上用場了,攤開那半塊棺材,我們倆人當做小船,在水面上劃動。
只是我們也不知道要劃到哪里,甚至連方向都很迷茫,這個時候的我其實是很想念蛇頭漁農的,想念他那雙黑暗中可以看見物件的眼睛,想念他在這里有十年的經驗。
“咱們要不要回去找找那老頭?”
“找不到,你以為咱們還能找到九扇門本體?找到那個廢墟?”
“也是,不過咱們這樣沒目的的走,怎么出去?”
“先離開那些水草更遠一些,那些水草肯定不好!”
“那些水草怎么那么高,之前還沒有,就是咱們進去這段時間出現的對吧!”
“那些水草肯定不簡單,你想想,倒影九扇門當時是在水下有段深度的,剛才一出來為啥那么深的水域都干了!”
“艾瑪,老二,不對,咱們好像還不是從倒影九扇門出來的,你想想,那老頭不是說,只要九扇門本體現身,倒影九扇門就摸不到了嗎?可是你剛才摸到了門穴啊!”
“也許這段時間水面上的九扇門本體消失了呢?九扇門本體消失了倒影九扇門自然就可以摸到!”
“對啊,我的天,好險,的虧九扇門本體消失了,不然咱們還真出不來,或者就要返回去原路出去了,但是返回去幾乎是很難再找到金廳了!”
“都是老祖宗佑著咱們!”
“也不知道蛇頭漁農現在在哪里,如果這段時間九扇門本體消失了,他會在里頭如何?”
“這么些年他自己習慣了,你沒必要擔心那老頭!”
“話不能這么說,他說了上次從九扇棺材門逃出來也是幸運,人家這次都是為了咱們才來的,現在你利用完人家又甩了!”
“你怎么不說要不是這老頭,我當時直接就在倒影中進去啟了暗污寶!”
“也對哈,好像倒影九扇們跟九扇門本體這么復雜的關系根本不影響咱們啟污寶,要是咱們根本不知道水面上還有九扇門,直接也稀里糊涂的從倒影中啟了寶呢!”
“所以我就說,沒那老頭沒準咱們更利索!”
“不不,有個事兒,如果我們不走九扇門本體,就不會遇到那個廢墟,那個廢墟里可是有百家村村民合影的!”
二叔不狡辯了。
一個勁的用雙臂劃船,許久說,“真金三維畫鏡我們是啟了,好像那個百家村墳屋畫,百家女人脊背畫,這些都是迷呢!”
“對啊,咱們老祖宗當年壓下污寶就沒讓咱們太費勁的啟,可是好像壓這污寶的地兒還有很多秘密呢!”
“算了,哪里還沒有秘密,跟咱們沒關系的,就不去想了!”
“可是,咱們要離開這里,好像跟這些秘密又逃不開的有關系,你忘記了,咱們是進了咒空間的,可是咒空間怎么解?咱們不解開那些村民的迷,怎么解咒空間?或者咱們還是要找蛇頭漁農,他知道這里的出口,那個瀑布出口!”
二叔沒吭聲,一個勁的劃槳,其實我看的出來,他這次是真的沒有目的地的劃。
“你別劃了,浪費體力,還沒準越劃越遠!”
二叔還是沒有停,只是也沒吭聲。
我們啟了污寶,可是找不到離開這里的出口,這是一個最大的問題。
如果蛇頭漁農沒有對我們撒謊,當年他的確是從一個瀑布口進入這個地下水域,我們可以試試找到這個瀑布口出去,可是如果找不到,或者我們真的進入了當年汪洋中的尸震咒空間,又能不能出去呢?
傳說中的尸震咒空間萬一真的進入就出不去了,我們不是要守著污寶老死在這里?
蛇頭漁農呆在這里十年了,真的是自己不想離開這里嗎?還是他也被鎖到了咒空間根本就再也出不去了呢?
想到這些,啟了污寶的興奮徹底沒了,我們出不去,我們找不到一點邏輯從這里走出去已經是致命的問題了。
這種感覺太讓人窒息了。
最后二叔終于把半個棺材劃到了地下水域一邊的壁靠著,從背包里掏出肉干,水,我們倆人迷茫的吃著喝著。
其實肚子已經餓過勁好幾回了,這會看見食物才想起已經很久沒吃了,但是吃了幾口,已經餓縮的胃囊很快就飽了,倒是省了食物。
“要是回到最初那個古沉船就好了,咱們還能輪番守著睡會兒!”吃飽喝足,人的困意涌上來,可是這半個小棺材如何也不敢睡,什么時候從水下冒出個啥一口就能吃了我們,何況也只能坐下我跟二叔倆,一睡著人就自己倒進水里被嗆死。
二叔沒說話。
“老二,你腦子活,想個折子吧,這么下去,咱們不用別的,就是累都能累死!”
“要不你先倚靠著我睡會,我想想!”
“算了,我也不睡了!”我默默的從背包中找出十三截鞭子把玩。
“咱們也別在這等了,要不就順著這水域壁走吧!”最后二叔無奈的說。
“恩,只能這樣了!”
這個地下水域,我之前說了,應該是個有一定寬度,很長很長的水域,寬度兩邊是兩個壁,當然這個壁我之前也說過,都是葬衣棺材板子還有金子組成的。
我跟二叔眼下就是沿著這個地下水域寬度兩壁中的其一劃動。
也許我們前進的方向距離蛇頭漁農說的瀑布口越來越遠,也許是奔著那個瀑布口走的。
當然這個的前提還是那個瀑布口真存在。
如果我們點背,這會是越走越遠離瀑布口那就真不知道會到哪里,可是我們又沒有別的選擇,等,總不如賭!
好在我們帶了很多壓縮肉干,吃一點半個鐘頭后會很飽,所以暫時還不至于很快餓死,但是也總有吃完的時候,如果真吃完了,我想到蛇頭漁農說的這里很多東西也都能吃,我跟二叔估計就要在這里過上段蛇頭漁農的日子了。
后來想想,其實這里還有一個蛇頭漁農,心里怪踏實的,沒準過段時間,我們會再次遇到他?那時候我們就直接讓他帶我們找瀑布口。
所以,我心里一萬遍的祈禱,祈禱那老頭最好從九扇棺材門中安然出來,并且遇到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