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杰明,你覺得我們推動的政黨政治,不好嗎?”康問了一句。
“約克,我活了這么久,經歷過許多事情。往往我以為是正確的,但卻發(fā)現是另外一回事。所以我年紀越大,就越懷疑自己的判斷力,而注意他人的判斷。現在我認為代議制已經足夠,但并不會否認權力制衡原則的好處,你們既然做了,必然有你們的理由。”富蘭克林說的非常慎重。
“那你現在愿意加入我們的派系,參與各派系的制衡嗎?”康柏突然問道。
“……”富蘭克林無語。
康柏的思維突然跳躍得非常快,富蘭克林既然不反對制衡原則,那就代表有可能參與自己制定的制衡原則,對其他派系進行政治牽制。
現在的富蘭克林只有七十二歲,身體硬朗,還算不是太老。歷史上他八十多歲高齡了,還拄著金頭手杖全程參加制憲會議,現在年青了十來歲,別說參加制憲會議了,就算參加競選總統(tǒng),也完全有可能呀。
康柏心中一動,接下來自己該走的道路豁然開朗。
先是富蘭克林,然后是麥迪遜或者其他人,再來個漢密爾頓,把這幾位一一送上總統(tǒng)寶座,然后就可以是自己的天下的。
以前因為自己不愿意年紀青青就馬上參選總統(tǒng),但派系中,除了他以外,根本沒有人是華盛頓的競選對手。在他心中,實際上已經放棄了接下來可能的第一次總統(tǒng)選舉,但現在富蘭克林地出現。讓康柏又有了另外地一種選擇。
趁著富蘭克林還沒有加入任何黨派。趁著他還能活十幾年,趕緊吸收他進入自己的派系,然后讓他代表財團利益派系。代表共和黨,去和華盛頓角逐第一任總統(tǒng)的選舉。
歷史上地富蘭克林,其實也有能力和華盛頓角逐總統(tǒng)競選。可惜真實歷史上獨立戰(zhàn)爭拖了幾年,開制憲會議又拖了好幾年,還沒等到第一任總統(tǒng)的選舉開始,富蘭克林就已經重病快不行了。而且一個七十二歲的老人家當領袖。這個時候的人們還可以接受,至少這位老人家身體硬朗,坐船橫跨歐美大陸還沒問題。但讓一個八十多歲走路都要靠拐杖的人來當總統(tǒng),那就有點難了。所以富蘭克林在真實歷史上,并沒有參與第一次總統(tǒng)選舉。
“本杰明,我曾經有過一個設想,在制憲會議之后成立的政府中,應該選舉產生一位總統(tǒng)。來領導這個政府,同時也擔任這個國家地元首。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參與這樣的一次選舉呢?如果你愿意,我和我的派系,以及未來將會成立的政黨。可以支持你的參選。”
富蘭克林聽了,卻是眉頭一皺:
“設立一個民選出來的總統(tǒng)。這樣的設想我也有,可是約克,你準備參選嗎?”
“不!不!我還年青,還不想被權力束縛住自由,而且我也不是一個很合適的人選,不準備參加競選。只是為了我們地派系利益,我們最希望這個總統(tǒng),能夠是接近我們觀念的人來擔任,而你,無疑是我們最佳的選擇。這事我還沒和我的派系同僚們說起過,不過我想應該能夠得到他們地理解和尊重。”康柏慎重的說道。
“呵呵!不想被權力束縛,也只有你小約克有這樣地想法吧。”富蘭克林面色潮紅的笑了起來,并沒有答應康柏的邀請。
這樣的邀請,實在過于重大了一點,即便是老成持重的本杰明?富蘭克林,也聽得心頭一陣熱血翻騰,感覺有點激動。
為了國家的獨立和自由奮斗了那么多年,難道真的只是只想付出不想收獲嗎。那些普通民兵,為了家園拿起武器,勝利后也要想著能早點回家安靜的生活。對于上流社會的政治人來說,不是就是青史留名,權力在手嗎。就算說的高尚一點,參戰(zhàn)是為了國家和人民作奉獻,那在戰(zhàn)后,他們也是需要得到一個更有利于奉獻的地位呀。
“我并不是不喜歡權力,只是更喜歡自由,覺得權力不應該成為自由的負擔而已。本杰明,我也確實覺得,你這樣老成持重的人來領導我們新生的美國,是非常符合國家未來發(fā)展的事情。國家不能落入軍人的手里,國家不能落入無政府主義政客的手里。”康柏再次誘惑道。
如果換了一個其他人,有康柏這樣一個強力派系承諾支持,早就答應了。富蘭克林畢竟是熱衷科學的哲學家,雖然心中也非常意動,但還是不愿意馬上松口。
“呵呵!約克,有些事情,不能看得太遠。我現在對你領導的那個派系非常感興趣,準備多花點時間查查你們派系的運作,如果感覺好,我也許會加入也不一定。至于參選總統(tǒng),這還太早了一點,現在連我們是不是會設立總統(tǒng),都還沒決定。就算決定了,也得看看會參選的有那些人,我們合眾國,可是有很多人適合擔任這個職務的,我并不準備和某幾個人爭。”富蘭克林笑了笑。
這已經算是正式答復了。
不管是對于康柏之前提出的加入派系邀請,還是剛剛提出的總統(tǒng)參選邀請,富蘭克林的答復都是不準備馬上答應。
這樣的答復,也在康柏可以承受的范圍之內。
“那好,我等待你的好消息!”康柏起來行了一禮,準備告辭。
富蘭克林也沒有挽留,受康柏那個邀請的影響,他現在有很多事情需要好好的想一想,理一下思路,并且盡快做出選擇。
就在打開書房的門時,外面伺候的仆人馬上向
林報告,說是有一個叫門羅的年青少校,在客廳中等先生的召見。
康柏和富蘭克林一起走向客廳。正好見到已經脫下軍裝。換了一身禮服,認真在客廳中平靜等候地門羅少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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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地少校身體端正的坐在座位上,很有一種軍人特有的氣質。雖然偶爾有仆人在門外邊走過。卻目不斜視,神態(tài)自然,一幅老成持重地樣子。
雖然少年老成這樣的話,用在康柏身上更合適,但康柏還是對這個年輕的門羅少校越看越滿意,想把他盡快網絡到手下。這么一個年青的俊杰。落在同樣在爭奪總統(tǒng)位置的杰弗遜手里,實在太可惜了。
“少校!你好!”康柏遠遠的就招呼門羅。
“您好,尊敬地李閣下。您好!尊敬的富蘭克林閣下!”門羅忙站起來向兩人行禮問好,眼神中沒有一絲慌亂。
“你好,年輕的少校,像你這樣的年紀,就能當上少校,實在是一個了不起的成績。我可以想象。你在獨立戰(zhàn)爭中的表現有多么的杰出!”富蘭克林笑著贊揚了一番年輕的少校。
作為最喜歡提攜年青人地當代政治名流,富蘭克林先生在鼓勵年青人上面,一直非常用心。也因為他喜歡提攜年青人,特別受到此時那些青年才俊的崇拜。經常把得到他的賞識,作為晉升的捷徑。這個門羅少校。當然也是其中之一。
“啊!你太過獎了,能得到您這樣地睿智之士夸獎,實在是對我莫大的鼓勵!”門羅少校深深地一禮。
他過來這兒,當然除了拜訪問候這位歸來的哲學家偶像,更主要的,也還是想能到這位老人家在政壇上的提攜了。
“門羅少校,你也是來拜訪富蘭克林先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嗎?”康柏插嘴問道。
“呃,我沒什么重要的事情,是因為知道我一直非常崇拜的富蘭克林先生從歐洲回來,心中激動。剛好有一些問題想請教,就急著想想來見見富蘭克林先生,才匆忙求見,打擾了你們的談話,實在是抱歉!”少校稍微感覺有點尷尬。
他還以為是自己打擾了康柏和富蘭克林的談話,引起了康柏的不滿呢呢。
康柏看了心中一陣發(fā)笑。
門羅雖然一直表現的非常老成穩(wěn)重,仿佛經歷過很多大場面似的,但畢竟只是一個年輕的少校。現在被康柏這個“大人物”一責問,立刻有點怯場了。
“那些問題很重要么?如果不是很重要,今天富蘭克林剛參加完大陸會議,又接見了大量客人,已經很累了……”康柏把眼睛看向富蘭克林,詢問他的意思。
“呵呵!其實約克在學術和其他方面的造詣,并不比我這個老頭子差,年輕的少校,你可以先向約克請教一下,如果還有問題,明天可以再來問我。”
富蘭克林點點頭,算是默認了康柏說自己很累的說法,臉上也確實不知覺中露出了一絲疲態(tài)。他畢竟是一個老人,坐了長達一個月的海船,剛休息一晚,就又去參加大陸會議,康柏一說之后,也真的感覺有幾分疲憊。
而且他現在確實需要好好的想一些事情,至于這位年青的門羅少校,卻無疑和平常的年青人一樣,希望得到自己的指點和提攜,給他們找一條飛黃騰達的捷徑。這樣的年青人他見得多了,不見得每個人都得馬上幫助。
“不錯,有什么問題,我們可以一起先探討一下。如果解決不了,明天再來請教富蘭克林先生也不晚。”康柏笑著接過知道門羅的任務。
剛好自己也很想和這位未來總統(tǒng)拉好關系,甚至還想把他從杰弗遜那兒撬走,這樣的指導,簡直就是送上門來的機會,自己當然不能錯過。
“能得到李閣下的指點,這也是我的榮幸。”門羅少校非常得體了向康柏行了一禮。
對于康柏突然出來橫插一腳,門羅并沒有任何不滿。對于提議由他代替富蘭克林,回答他的一些問題,他更是非常高興。畢竟曾經在康柏手下當過上尉,和他比較熟悉,兩人年紀又差不多,有些事情說起來也比較容易。而且此時康柏的政治地位,并不富蘭克林差,對他這樣一個有政治野心的人說,只要是一個可以依靠的政治力量,都是不能得罪的,所以臉上的笑容,確實發(fā)自真心。
“好,我們去我住的城堡說吧,不要再打擾富蘭克林先生了。”
康柏兩人向富蘭克林告辭離開,一起去賓伯爵城堡。
到了城堡門羅把問題一問,康柏就有點為難了。
因為他問的并不是政治上的問題,而是軍事科學上的問題,這讓本來以為這個未來總統(tǒng)會問政治問題的康柏大感意外。如果真的回答不了,那也就算了,偏偏這個問題,還是康柏能回答,卻不好回答的問題。
門羅問的很簡單,他說他在戰(zhàn)場上指揮炮團,感覺前裝炮裝填不便,威力也有限。后來從開花彈和子母炮受到啟發(fā),感覺可以預制炮彈,從后膛發(fā)射,問有沒有這樣后裝炮彈的可行性。
“少校,雖然這么說有些不合適,但是這問題的答案,確實已經超出你身份所能了解的范圍,我很不好回答。”康柏只能這么說。
“難道說我們的軍隊,已經研究出了后裝炮彈?后裝炮?這是軍事機密?”聰明的門羅馬上意識到不能透露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