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諾萱獨(dú)自一人坐在院中的涼亭內(nèi), 她輕輕的閉上眼,依靠著石柱,想著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后發(fā)生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每一步, 都不是她所愿所想, 走到如今, 也是累人累己, 若是可以選擇, 她寧愿沒有看過這本書,也就不會發(fā)生如今這么多的事情。
“諾萱。”丁諾離走到丁諾萱的旁邊,他下山后的這幾日, 見丁諾萱變了很多,以往她從不是這樣頹廢, 也從不會做今天這樣的事。
聽到丁諾離的聲音, 丁諾萱睜開雙眼, 即刻便恢復(fù)了情緒,“兄長, 你怎么來了?”
“我見伏成溪不在,偷偷跑來的。”丁諾離坐到一旁,“我剛剛?cè)雽m去見過涼帝,他的身體狀況好了很多。”圣山的藥物,必定是天底下最好的, 只是涼帝慕容清恢復(fù)的如此之快, 還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涼帝身邊的那個禹妃, 看起來并不簡單。
丁諾萱嘆了口氣, 慕容清的身體狀況, 是她一直擔(dān)心的問題,只要慕容清恢復(fù)了, 他們做事也就不需要再有這么多的估計,也能盡快鏟除王皇后,擺脫這種生活。“這還真是個好消息。”
“師父說,等你們解決了所有的事情,就回圣山來吧,圣山上鳥語花香,人的心思也單純,沒有這么多花花腸子,也不會有這么多勾心斗角。”這話,是丁諾離下山的時候,他師父丁思白特意囑咐的,皇家心思深沉,今日之事是為了王皇后,明日可能還會有趙皇后、李皇后,這些事情再所難免,誰也不能避免他們不會發(fā)生。
“嗯。”丁諾萱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圣山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確實(shí)是她最想過的日子。
這一抹笑容久未出現(xiàn),卻如一縷暖陽,溫暖旁人的心。連坐在一旁的丁諾離也忍不住跟著一起笑了起來。
王氏掌權(quán)這件事已是板上釘釘,王皇后在朝中的地位日益鞏固,王家已經(jīng)下了除掉慕容清的命令。不過這命令卻被王皇后壓了下來,對她而言,當(dāng)下最重要的,不是除掉慕容清,而是除掉慕容萱。慕容萱一直都是她的心腹大患,非除不可。
午后,丁諾萱獨(dú)自一人來找伏成溪。最近,他們每個人都很忙,她與伏成溪也好久沒有談?wù)劻恕W叩綍浚瑓s沒有看見伏成溪的身影,只有守在門口的張勤。
她回想了一下,這幾日,小葉的身體恢復(fù)的不錯,張勤便回到伏成溪身邊,繼續(xù)做起他的護(hù)衛(wèi),這一點(diǎn)到讓丁諾萱有些意外,她以為張勤是怨恨他們的,是不愿回來的。
“張勤,伏成溪在嗎?”只有她與張勤二人,丁諾萱反倒有些不習(xí)慣。
“回公主,將軍他有事出去了,這會兒不在府上。”這幾日,小葉的身體好了很多,張勤的態(tài)度便也不再是那般冷冰冰的。
丁諾萱嘆了口氣,心里想著伏成溪最近在忙些什么,臉上卻依舊帶著笑容,“張勤,伏成溪不在的話,你也不用一直在這守著,可以去小葉那看看。最近府里的事情多,下人們做事難免會有紕漏,你們?nèi)羰侨绷耸裁礀|西,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去賬房要就好了。”
張勤低著頭,“屬下謝過公主。”這些日子,伏成溪與丁諾萱所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記在心里,他不是一個寡情忘恩之人,他們的好他都會記住的,若是有機(jī)會,他一定會報的。
就在這時,丁諾萱聽見房頂傳過一聲聲奔跑過的聲音,這聲音由弱到強(qiáng),越來越近,她轉(zhuǎn)過身去,看見房頂上站著一群黑衣人。
“慕容萱,今日我們便取了你的性命。”黑衣人從房頂上跳了下來。
這么多黑衣人同時出現(xiàn),倒是嚇了丁諾萱一跳,她不會武功,對付這些黑衣人甚是棘手。
“公主,你先走,這里有屬下。”張勤把丁諾萱護(hù)在了身后,他一直想要報恩,今天就是個機(jī)會。
丁諾萱當(dāng)然明白張勤的想法,只是她又怎么牽連旁人,她將張勤攔在了身后,“這時候不是逞強(qiáng)的時候,你快去找救兵。”
“可是,公主——”張勤有些猶豫。
“別磨蹭了,再不去咱倆都得死。”丁諾萱一把推開了張勤。
“想走?”黑衣人分散開來,一部分追著張勤,一部分與丁諾萱糾纏。丁諾萱并不會武功,剛開始的時候,還能耍耍鞭子嚇唬嚇唬敵人,可到了后來,便沒有什么用了,眼看就要被敵人勤住的時候,丁諾離突然出現(xiàn)。
丁諾離與黑衣人打斗,府中的護(hù)衛(wèi)也出現(xiàn)幫忙,但是黑衣人人多示眾,且功夫高深,丁諾離并不是他們的對手。
“諾萱,快走,這有我護(hù)著!”丁諾離唯一的目的就是保護(hù)丁諾萱的安全,其他都可以置諸腦后。
丁諾萱本想拒絕的,可是想起自己不會武功,留下來也是添亂,就咬牙離開了,她一路小跑,想要去尋伏成溪派些兵來,護(hù)衛(wèi)不及,有兵自然是能敵過那些黑衣人的。可是她還沒能跑出府,就被人攔下了。
“公主,你要到哪去?”攔住丁諾萱的,不是別人,正是王卿。
“王卿,你攔我干嘛?”王卿臉上的傷口已經(jīng)結(jié)痂,但是結(jié)痂的疤痕十分恐怖驚人。丁諾萱看到她時,也被她嚇了一跳。
“公主這話問的好生奇怪,妹妹攔你,當(dāng)然是不想你出府了。”王卿笑著,越笑,臉上的疤痕就越是恐怖,“你知道嗎?我求了皇后娘娘許久,她才愿意派這些黑衣人來取你性命。”
“竟然是你!”丁諾萱這才納過悶來,難怪今日伏成溪不在府中,定是王卿與王皇后合謀,將伏成溪支了出去,府中只留下她,才能方便行事。“枉我自認(rèn)聰明一世,竟然也會又栽在你手上的一天。”
“呵!公主,是不是很意外呢?”王卿手持匕首,一步一步靠近丁諾萱,“上一次,你與我談話后,我真的是想了很久,我想,你說的對,每個人的生命都是平等的,那些無辜的人,我不應(yīng)該將他們牽連其中。所以,我就遣走了其他人。只留下你與張勤,是不是很公平呢?”
“你恨我也就罷了,為什么要為難張勤?”丁諾萱往后退了幾步,她看得出來王卿想要對她動手,只是,她手上沒有兵器,只能躲著。
“那自然也是因?yàn)槟阊剑∧莻€叫小葉的丫頭,你那么珍重,若是殺了張勤,定能讓那丫頭痛苦萬分,她痛苦,你更痛苦,如此,才算是合了我的心意。”王卿對丁諾萱恨之入骨,對她而言,只要能讓丁諾萱痛苦,其他的便是無謂之事。牽連一個小葉和張勤,又算得了什么?
二人僵持不下,可是丁諾萱已經(jīng)沒有了退路。
“公主,我覺得你說的很對,所以,了結(jié)了你的性命后,我便了結(jié)自己的性命,也算是一命償一命吧。”這時的王卿,精神已經(jīng)不正常了,她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只是她恨了丁諾萱這么久,她不想丁諾萱再活下去。
一想到這,王卿便忍不住動手了。
若是以往,丁諾萱跟王卿爭執(zhí)倒也不怕,只是,她剛剛才被黑衣人打過,如今王卿又有兵器在手,她有些支持不住了。
“王卿,你何必如此,你就算殺了我,那些你得不到的東西,你依然得不到,又有什么用呢?”張勤與丁諾離都不在,丁諾萱此時只能靠自己撐過去。
“那些得不到的,我已經(jīng)不想要了,我現(xiàn)在只想要你的命!”王卿這一刀,,險些刺中丁諾萱的肩膀。
“小心!”丁諾離過來一掌將王卿擊倒。
“我就知道,你背后一定藏著男人,可惜了,這一幕將軍沒有看到。”被擊倒的丁諾萱口吐鮮血,已經(jīng)站不起來了。
“諾萱,你沒事吧?”丁諾離不理會躺在地上的王卿,他眼里只有丁諾萱的安危。
“兄長,我沒事。”丁諾萱搖了搖頭,她看到丁諾離的手臂上的傷,有些擔(dān)憂,“你還好吧?張勤呢?”
“我沒事,只是一些小傷罷了。”這點(diǎn)傷,對于丁諾離來說,根本不算什么,“黑衣人已經(jīng)解決了,張勤留在那善后。”
“公主殿下還真是多情,當(dāng)著我的面還不忘和情郎打情罵俏。”王卿已經(jīng)站不起來了,可她還是不忘言語上刺激丁諾萱。
“王卿,我本想留你一條性命,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丁諾萱走到王卿身邊,低頭看著她這副慘狀,心中慶幸,幸好丁諾離出現(xiàn)了,不然如今倒在地上的就是她了。“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取你的性命,我會把你交給王皇后,就說你今天故意送來了一批黑衣人,你猜,王皇后會怎么做呢?”
丁諾萱這么說,嚇得王卿不敢說話。王皇后的為人,她是清楚的,睚眥必報。若是真的這么稟告王皇后,王皇后定會認(rèn)為她是故意的,到時候一定會百般折磨她。
“丁諾萱,我不會給你這樣的機(jī)會的。”王卿拿著匕首狠狠地刺激腹部,一口鮮血翻涌上來,很快,她就沒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