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扇門上應該是涂抹了些特殊的材料,在內置機關啟動后,門面上,就會漸漸浮現出畫面,幾個人站在門前稍一愣神的工夫,圖案便已經是顯而易見,當我看到這幅圖案的部分后,愣是給嚇得脊背發涼,渾身的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門上雕刻著的,是副祭祀圖,畫著位位赤身**的女子,被綁在巨大的十字架上,十字架是用粗糙的木頭所造,粗大的麻繩,還有木頭端的骷髏頭,象征著野蠻,這該是夏朝的祭祀臺,在十字架前,站著很多人,有四個身著怪異的人,站在那女子面前,手舉火把,像是儈子手一般,正副畫面描繪的惟妙惟肖,栩栩如生,那女子惡毒的表情,十分清晰的被描繪者刻畫了出來,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總覺得這女子的表情在哪里見到過。
仔細一想,這女子的臉,竟然和死人花主干上的那張臉有幾分相似!
如果猜的沒錯,這里該就是祭祀地了,門后八成便是真相,念及此處,我心中激動無比,卷起來袖子就要去開門,不曾想剛剛走到石門前,那石門就猛地晃動了起來,幾個人快步向后退去,只聽得“哐當”一聲,那石門便裂了開來,裂開的門縫中間,刮出了一陣腥臭之風,差點沒把我給嗆死。
幾個人都被這陣風刮得伸手捂住口鼻,風勢變弱后,我迫不及待的抬頭看去,只是這么一眼,立馬是給我嚇得倒抽了口涼氣。
石門后是條甬道,當中白霧彌漫,恍恍惚惚的,我竟看到了一個身穿白衣,頭戴白帽的人,正盤腿坐在地上,那人臉部正對著我,和我對視這一眼,立馬便讓我渾身如同觸電一般,饒是他置身迷霧之中,我依舊看到了他身上的皺皮,我敢確定,這人就是兩次拍打我之人,只是不知道為何,會在這扇石門之中,莫不是有穿墻之術?
師父看到那人后大喊:“不好,老夫識得此人,此人乃是勾人惡鬼,白無常,俗話說勾魂索命之鬼有兩個,黑白無常,當地人稱移尸地乃是閻王爺在陽間的驛站,莫不是閻王爺真在此處?若如此,我等休矣。”
黑白無常我是知道的,在村子里面,看孫猴子被勾魂那場戲的時候,就有黑白無常,仔細一對比,戴著白帽,腳蹬白鞋,身穿白大褂,這和黑白無常的裝束還真是有些相似,看這人端坐在云霧之中,也不知是死是活,莫不是惡鬼不成?
阿卡瑪長期生活在島上,并不認識這黑白無常,只見他雙眼炯炯有神的盯著白無常,對著另一位疍民擺了下手,那疍民點下頭,便反手握著匕首,朝著云霧之中的白無常摸去。
王妍則是緊緊拉著我的手,我笑著拍了下王妍,道:“寶貝,咱們這是一起見證了陰官,這特娘的不知道是哪輩子的造化,咱們這次要是能夠破解詛咒,大難不死,出去后一定要白頭偕老。”
胖子對白無常并不多相信,只見他反手抓著匕首,一副準備撲上去拼命的樣子,幾個人的目光全部落在了疍民身上,那疍民悄悄接近白無常,途中并沒有看到白無常有半點動作,幾個人不由都是捏了把汗。
在眾人的注視下,那疍民好不容易到了白無常身邊,大喝一聲:“納命來。”朝著那白無常狠狠地刺過去了匕首,出乎意料的是,那白無常竟然不躲不閃,端詳的坐在云霧之中,竟無半點驚慌之意。
疍民這刀不偏不倚,正好刺在了白無常肩上。
隨后便發生了不可思議的一幕,阿卡瑪派出去的疍民,竟渾身顫抖,隨即雙手亂揮,如同中了詛咒一般,匕首也被他拔出,幾個人都看的呆了,阿卡瑪大喊一聲:“兄弟,怎么回事?”
師父見阿卡瑪要上前支援,一把將他拽住,喊道:“疍民,切不可意氣用事,此白無常非同凡人,定是有什么妖法,貿然前去,只能是白白送死。”
阿卡瑪見族人有難,哪里還有心思顧前顧后?當即發了聲喊,甩開了師父,他剛跨出去沒兩步,就見那發瘋的疍民舉著匕首朝我們跑來,轉眼間已跑到阿卡瑪身前,阿卡瑪眼疾手快,反身一躲,那疍民就刺了個空,阿卡瑪見是族人,不忍加害,便轉身用膝蓋頂那人腹部,這位疍民的身手怎么會及阿卡瑪?被這膝蓋頂的是連連后退,阿卡瑪正要上前制服,便看到那人抬手用匕首抹了脖子,鮮血噴涌而出,幾個人都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呆了!
阿卡瑪見狀,趕緊撕扯下來衣服,要去幫族人包扎傷口,還沒跑到跟前,那人便抬手又刺了自己腹部一刀,等阿卡瑪跑過去堵住那人脖子傷口的時候,就看他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該是已經歸西了。
這些事情基本上是在瞬間發生,幾個人都無法阻攔,這疍民的死法著實詭異,看的我是頭皮發麻!
阿卡瑪見族人慘死,握拳猛砸地面,有名背尸匠有意在師父面前表現自己,對師父道:“此乃白無常陣法,令人迷失心智,實則是尸氣作祟,吳爺,待我前去破了這陣法。”說完便從口袋拿出張符咒,嘴巴念念有詞,貼在了匕首上就要前去。
師父緊鎖眉頭,扶著胡須,點了下頭,道:“小心為上。”
我只覺得事情蹊蹺,王妍也說過,方才我摔倒之時,也是雙手亂揮,如同瘋了一般,朝前跑去,難道這端坐在云霧之中的白衣人,有迷惑人心智的妖法?
一聲尖叫打破了我的思緒,原來是剛才沖過去那背尸匠,也被妖法迷惑了心智,竟然雙手抱頭,跪在地上連連扣頭,我們正要上前解救,那人便猛地站起,朝著附近的墻壁沖去,只聽得“啪嘰”聲響,那人便撞了個頭破血流,腦袋開花!
鮮血噴濺的到處都是,有些竟噴濺到了那人的白色大袍上,本來就陰森可怖的白衣人,此時被鮮血濺上,顯得更加詭異恐怖,好不嚇人。
阿卡瑪也是急了眼,站起來就要拼命,王妍大喝一聲:“不要再去送死了,這不是什么惡鬼索命,也不是什么黑白無常,我已經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幾個人聽王妍這么一說,都感到十分好奇,就讓王妍仔細給講講。
王妍扶了下眼鏡,說道:“剛才那兩位兄弟的死,不是白死,你們發現沒,只要靠近端坐在云霧之中的那人,便會迷失心智,發瘋而死?”
幾個人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讓王妍繼續講下去。
王妍說自己曾經在書上看到過段記載,說是世界上有種叫做**草的毒藥,此毒無色無味,大量吞食后,身體就會如同**草的本體一般,散發毒性,這種身體觸摸不得,否則毒性發作,就會迷失心智,痛苦萬分,最后落上個自殺的下場,剛才那疍民發瘋之時,王妍就已經懷疑是這**草作祟,只是事情詭異,不敢妄下定論。
阿卡瑪看自己帶出來的幾個族人,全部折在了此處,那是滿腔怒火,氣氛無比的問王妍該當如何破除?王妍指著那端坐迷霧之中的白衣人,道:“若真是此人大量吞噬**草,我們只需要遮住口鼻,到了近處不用和他產生直接的身體接觸即可。”
幾個人聽罷紛紛用匕首割下來塊衣服,蒙住口鼻后慢慢朝那白衣人靠近,方才距離幾米,加上四周有淡淡的霧氣,不能看的仔細,如今離得近了,竟發現這是一具古尸!
此人穿著很像是唱戲里面的黑白無常,渾身的皮肉因為嚴重缺水的原因,已經褶皺不堪,臉上的表情很是安詳,只是剛才那位背尸匠撞破頭顱的鮮血噴灑到了此人的臉上,讓這張安詳的臉,顯得十分恐怖,幾個人小心翼翼的走到此人跟前,把他團團圍住后,就開始合計接下來怎么做。
我唯一撿起來的工兵鏟,也在掉下石井的時候給丟了,幾個人身上都沒有長柄類武器,想要隔空翻弄尸體談何容易?王妍說**草就是主要還是靠著接觸傳染,迷失人的心智,此人不知道是何目的,為了守住此處,竟然大量吞噬**草,莫不是陵墓守護者?
師父扶著胡須講道:“既然沒有隔空之物,何不用衣服將其蒙蔽,進行探查,看此人到底是誰?”
胖子轉著圈看了看那具古尸,罵了句:“草特娘的,額說這人搞的怪神秘,像是守護啥東西一樣,還以為身上藏著什么寶貝呢,搞了半天,原來是個窮鬼,身上特娘的連點值錢的東西都沒有,在這里端坐著嚇唬誰呢?”
我覺得又好氣又好笑,狗改不了****這句話用在胖子身上,那真是一點也不為過,這小子特娘的不管做啥事,落腳點總是在財寶身上,我看這古尸穿的衣服都不是什么好布料,更別說身上能有什么寶貝了,正要勸胖子不要多想,就看到阿卡瑪雙眼血紅,舉著匕首要上前和那白衣人拼命。
阿卡瑪的族人死傷慘重,心中發恨倒是可以理解,不過絕不能再此發作,否則幾個人全得死在此處,想著我便快步朝阿卡瑪靠近,想要阻止他的膽大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