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方那帆布氣球正在迅速干癟,若是再不離開,幾個人必定和這氣球一起,摔入那萬丈深淵,落得個粉身碎骨的下場!
王妍面色十分淡定,道:“不用跑,我們不會死。”
我說寶貝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啊,再不走就來不及了,我話未說完,氣球便伴隨著金屬摩擦墻壁的聲音,迅速往下落去,我還沒反應過來,石碑所在的崖壁,就急速往上升去,愈來愈高,架子兩旁那些金屬裝飾品,摩擦著洞壁,發出了尖銳的金屬模擦聲,氣球下落的速度也因此減緩。
胖子見狀也是慌了,大喊:“水餃,你特娘的怎么不跳上去?咱們這,這是要落到哪里去啊?”
王妍并沒有絲毫慌亂,面不改色的說道:“仙墓。”
我猛然想到了什么,千金落下,自有出路,舍命一跳,直沖云霄,原來特娘的是這么給意思,這氣球就是出路,而氣球掉下那漆黑一片的懸崖深處,就是舍命一跳,直沖云霄的意思,難道就是氣球上來?這卸嶺力士果然非同凡響,不愧是盜墓流派之一,竟然能想到如此巧妙的機關,不過張營長既然發現了仙墓,為什么會死在氣球上?難道是下方有什么潛在性的危險?
氣球下落的速度越來越快,架子兩旁的金屬和洞壁摩擦出了火花,耳邊那尖銳的摩擦聲讓我腦海變得一片空白,只是無意識的趴在架子上。
又過了一會兒,巨大的帆布便徹底癟了,耷拉下來后蓋在了我們所在的架子上,幾個人全被這帆布蓋著,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氣球下落產生的顛簸讓我們無法起身,更別說揭開這大紅帆布了,只能被這塊帆布蒙著,黑暗中也不知道下落多久,只覺得身體猛地一顫,耳旁那尖銳的摩擦聲戛然而止,我腹中翻江倒海,終于忍不住了,哇的一口全部吐到了架子上!
我感覺到身上蓋著的帆布被人給掀了開來,只是眼冒金星,耳鳴如雷,腦袋空白,想要看看四周狀況,竟發現自己身體也不受控制了!
是胖子把我拉了起來,這小子面如土色,喘著大氣道:“水餃,咱們真特娘的是命大啊,那四大巫師,又能如何?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咱們這次,勢必要找到解藥,破解詛咒!”
我看了看四周,王妍和師父老教授他們早就緩過來了,正在手忙腳亂的拉著巨大帆布,胖子則是攥著拳頭,在我身邊說著豪言壯語,我苦笑了下,道:“小胖,你特娘的還是省省吧,快,快看看這里是哪兒?”
我剛要去架子旁邊看看,腳下那架子忽的傾斜了下!幾個人都被下了一跳,此時那巨大帆布已經被拿了起來,我們緊貼著架子跑到邊緣,往下一看,無不驚訝。
特娘的我還以為氣球到底了,實在是沒想到,這氣球竟然掛在了懸崖的半中腰,下方,仍然是無盡的黑暗,這特娘的就危險了,若是氣球垂直下落,古人們按在氣球兩旁的金屬機關,倒是能夠幫助我們安全著陸,若是掛在此處,被我們不小心給掀個跟頭,頭朝下落去,我們必定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摔死!
想到此處我便覺得倒抽涼氣,無意間竟發現下方不遠處的洞壁上,有個黑洞,眼前也是一亮,想必那里是處洞窟,看來也是唯一的活路,我給胖子指了下,從背包拿出飛虎爪遞給他,道:“小胖,你特娘的快,快抓住那邊,咱們還有機會,別等這氣球倒轉過去就徹底玩完了。”
胖子也知道氣球倒過來九死一生,當即點點頭,把飛虎爪在手中轉了兩圈,朝著那洞窟就甩了過去。
胖子手法還算可以,飛虎爪不偏不倚正好勾中那洞壁,小胖使勁兒拽了拽,確定勾穩當后,喊了聲“去了。”就從架子上跳了出去,直奔著那洞窟撲去。
這洞窟距離氣球不是很遠,胖子不費吹灰之力就跳了進去,然后對著我們大喊:“快過來,有發現啊!”
我擔心王妍,就讓她先過去,王妍非得讓師父先走,師父也不推辭,拿出飛虎爪勾住那洞壁后,便跳了過去,然后便是王妍,老教授也是可憐之人,我怕他最后出意外,就讓他先過去。
老教授拿出繃帶,把那具干尸纏在了自己背上,自言自語說老張死在這氣球上萬萬不可,好歹也要給老張收尸,我看老教授精神萎靡,眼神空洞,竟有些鼻酸,這老頭兒也不容易,這輩子可能就倆朋友,一個張營長,一個靈猴,現在靈猴走了,張營長死了,又變成了孤零零一人,饒是他能道破天象卦數,又能如何?最后還是沒有朋友。
老教授用飛虎爪的本事也是不賴,很熟練的勾住那洞壁,背著干尸就跳了出去。
我特娘的打死也沒想到,這老不死跳出去的時候,腳跟子那么用力,他反腿一蹬,把本來就不穩固的氣球給瞪得有些晃動,這老頭兒走后,氣球便開始搖晃,把我嚇得趕緊抓住架子邊緣。
好不容易等這氣球消停下來,就聽到胖子在對著我大聲喊叫,我這時候也是徹底緩了過來,知道繼續呆在氣球上十分危險,搞不好就會掉下去,想著便去看四周的情況,抬頭一看,特娘的,氣球竟然掛在處洞壁直戳出來的粗大樹干上,那樹干也是年歲久了,枝干正在裂開,我看這枝干最多還能堅持五六分鐘,若是五六分鐘我再不離開,被這氣球倒了頭,肯定會被活活摔死在下面!
念及此處我便去背包里面翻飛虎爪,沒想到竟摸了一空,這才反應過來,特娘的剛才迷迷糊糊的把飛虎爪借給胖子用了,這小胖的飛虎爪早就用來勾氣球了,我在氣球上也不敢做出太大動作,否則上方那粗大枝干肯定斷裂,這特娘的該如何是好?
眼下只有兩種結果,一是我舍命尋找飛虎爪,可能還沒找到上方枝干就會斷裂,氣球自由下落,二是我不去找飛虎爪,盯著胖子他們發呆,等上方枝干斷裂,還是會掉下去。
我只是把這想法在腦海當中權衡了不到五秒鐘,就決定舍命去尋找那飛虎爪,好歹還有一線生機,不曾想自己剛剛站起,氣球就猛地晃動了下,這架子不動不要緊,它這一動,倒是特娘的把原本就不結實的枝干,弄得裂開了條大縫,咔嚓聲如同晴天霹靂一般,我知道時間不多,一個前滾就到了胖子飛虎爪勾住的地方,慌忙用手去拿,拿到飛虎爪后我懸在嗓子眼的心剛剛放下,就感覺身子猛地往下傾斜了下,伴隨著清脆的斷裂聲,氣球如同失去重心一般,再次滑落!
我喊了聲不好,趕忙站起身子,不曾想腦袋上方那斷裂的粗大枝干,竟直勾勾的掉了下來,奔著我腦袋而來。
這些日子在生死線上摸爬滾打我也不是白混的,見此情況并不慌亂,趕忙朝前跑去,剛跑到架子前端,那粗大的枝干就重重摔在了架子上,架子被枝干一砸,便以極快的速度朝下落去!
說是好遲那是卻快,我特娘的看氣球是不能待了,在它下落的瞬間,就攀住邊緣,朝著外邊一個猛躍。
這氣球受到金屬摩擦的影響,初時下落并不是很快,被那粗大枝干砸到后,便以極快的速度往下落去,我跳出去的時候,正好和胖子他們所在洞窟保持平行,趕巧就給跳到了洞窟中!
進去后我一個前滾翻,減緩了下落的勢頭,站起來后叫了聲好險,環顧四周,這里,竟然是處墓道。
王妍見我安然無恙的跳了進來,趕忙朝我跑來,抱著我就開始哭,我撫摸了下王妍的臉,說寶貝咱們不哭,王妍使勁兒錘了我一下,罵道:“下次要是再敢這么玩命,我保證打死你。”
我說寶貝你放心吧,我就算是被你打死,也不愿意摔死啊。
胖子說你倆就不要在這里搞親密了,這里有些不大對勁兒,不像是普通的洞窟。
我點點頭,說自己進來的第一眼就看出了這里是處墓道,這段時間活躍地下,早就練就了一副火眼金睛,一眼便看出來四周的磚塊用的是青磚,也就是所謂的墓磚!
老教授看著洞窟兩側,自言自語道:“這些磚塊有些年代了,該是宋朝時期的東西吧。”
師父聞言皺了下眉頭,道:“哦?教授,你這次可要看仔細了,這磚塊,當真是宋朝時期的東西?”
老教授說自己怎么會亂說?雖然沒有近處仔細去看,但這磚塊顏色發青,上面長有綠色的苔蘚,非但如此,磚塊上有雕刻著個乾坤圈,這是宋朝磚塊獨有的,試問不是宋朝建筑,卻是何朝?
幾個人聽老教授講完這些,都覺得十分傾佩,這老頭兒能混到教授,肯定不全是****運,看來肚子里面真有東西。
胖子說管特娘的是哪朝那代的,進去里面看看便是,說罷就拿出來來復槍,拉上槍栓,老教授趕緊攔著胖子,說這里要真是宋朝古墓,就是處古文物,千萬不能破壞,只管進去拿走四顆解藥即可,回頭出去,老教授親自安排人,來此處進行勘察,科學的發掘這古墓。
胖子說還科學個屁,這地方就算真報告給國家,也不見得能把挖掘設備開進來,怎么開采?說罷就帶頭往墓道深處走去。
老教授雖然不服,卻知道胳膊拗不過大腿,遇到胖子這種不講理的,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幾個人跟著胖子就往墓道深處走去,路上我一直在想,張營長為何會死在那氣球的架子上?他到底遇到了什么?懸崖下方,到底是什么地方?又是怎么樣的機關,能夠讓這么大個氣球,頂著金屬和洞壁的摩擦力上上升到和石碑平行的地面?
王妍忽的用胳膊肘子碰了我下,道:“親愛的,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想為什么張營長端坐在氣球架子上,死了嗎?”
我聽王妍如此一說,便扭頭問道:“你知道?”
王妍點點頭,說張營長很可能是坐著氣球落到了懸崖的最下方,尋找不到仙墓,又無法上來,于心不甘,便端坐在那氣球的架子上,直到死去。
我說張營長既然安然無恙的到了懸崖下方,為何沒有找到仙墓?這豈不是自相矛盾?難道獨臂將軍設計墓穴的時候,做了手腳,和四大巫師一樣,都是唬人的,根本沒有這所謂的仙墓?
王妍搖搖頭,說仙墓自然是有,但卻不在懸崖下方,那句舍命一跳,直沖云霄的意思是,第一次下去并不能找到仙墓,而是會直沖云霄,接下來才會找到仙墓,也就是說,張營長第一次沒有掛到樹梢上安然下去,是給我們做好了鋪墊,而我們在幾十年后,來到此處,則是幫他完成了后半句,直沖云霄,掛在那粗大枝干上,也是在情理之中,也就是說,我們找到了真正的仙墓,而張營長,卻沒有找到!
我恍然大悟,把王妍所說的話語在腦海當中稍一回想,便覺得十分在理,旁邊的老教授聽罷早就是一把鼻涕一把淚了,對著張營長的干尸說道:“老張啊,都是我不好,我當年要是同意和你一起來,也不至于讓你落得今天的下場啊,都怪我,都怪我啊……”
胖子聽不得老教授在那里哭爹喊娘的,就罵道:“你特娘的是不是個爺們兒?要是特娘的是個爺們兒,就不要哭了,把你朋友老張啊,給帶到他祖先的墳墓當中去,讓他落葉歸根,在這里哭哭啼啼的算哪門子事情?”
老教授說胖老板你豈能體會我的心情?這老張乃是……
我無意間,竟猛地看到老教授背后的張營長,有些不大對勁兒,卻又看不大出來,就拉了下身旁的師父,指著那具干尸說道:“師父,您,瞧出來了沒?”
師父聽罷,就瞇著眼睛去看老教授,只這么一眼,立馬是眉頭緊皺,端起來來復槍大喊:“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