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宴應(yīng)了下來:“兒臣扶父皇上榻。”
聽見皇帝沉穩(wěn)的呼吸傳來,蘇宴這才放了心,繼續(xù)去收拾外面的殘局了。
一夜,宮裡燈火通明。
凌若在偏殿裡抱著虎兒模糊醒來,這才驚覺出什麼來,差來阿鸞:“讓秦九,帶些人去一趟晉王府,我怕晉王妃有事!”
這一整天下來,她居然忘記晉王妃了。
晉王出事,晉王妃首當(dāng)其衝,但凌若不希望她出事!之前也是事情太多,她忙暈了頭,如今聽著虎兒聲聲“孃親”囈語,她纔想起來自己忘記了太關(guān)鍵的事!
阿鸞領(lǐng)命出去,偏殿門口正好有人進(jìn)來。
“什麼事?”
阿鸞腳步匆匆出去,凌若對著蘇宴做了個噤聲動作,這才輕手輕腳下了榻,披了衣服來到他身邊:“晉王逃了,卻未必有時間帶上晉王妃,所以我讓阿鸞差秦九帶人去一趟晉王府。”頓了一瞬又道,“旁人去我不放心!也未必說得動柔姐姐!”
蘇宴應(yīng)了一聲,伸出手來握上她肩頭,看了一會兒才喟嘆道:“凌若,一切都塵埃落定了,虎兒回到了我們身邊,而那些傷害我們的人也得到了應(yīng)有的懲罰!”
“可是晉王跑了,他這個人……我怕我們還會應(yīng)該更瘋狂的報復(fù)!”凌若憂慮重重。
“怕什麼?”蘇宴淡道,“他就算是再強(qiáng)硬,手無重兵,又能有什麼能耐,就算有能耐,現(xiàn)在這個時候,他也回不來了。”
凌若心中瞭然。如今的他已受封爲(wèi)帝,只待登基大典,這個時候晉王就算再回來也改變不了什麼,而他還想有所作爲(wèi),扣在他腦袋上的也將只有一個名號——謀逆!
除此之外,再無別的!
“昨晚你都沒怎麼睡,今晚又要忙,你要不要趁現(xiàn)在睡會兒?我替你看著?”
蘇宴笑了笑,點了點頭:“好,我就在你這裡偷睡會兒。”
凌若便笑了起來:“好。”
虎兒睡在裡間,凌若將牀榻分出半面來,蘇宴合衣躺在外間,她便靜悄悄地睡在他旁側(cè),看著他沉睡之後的側(cè)顏。
雖說眼下一切都塵埃落定,但凌若一顆心卻鬆懈不下來。
東越的局勢,她清楚一些,自認(rèn)爲(wèi)這個時候蘇宴接下重?fù)?dān)不是什麼好事。
做好了便罷,做不好只會授人把柄!
可如今這殘缺不全的東越也只有靠他來支撐了,她所能做的,就是幫他處理好一切障礙,讓他放心安然地處理國事!
不過只有一個時辰過去,外面的天已經(jīng)有了些許亮光。
屋外有宮人腳步聲傳來,喚的是蘇宴,凌若急忙起身走到門口:“什麼事?”
宮人忙道:“啓稟娘娘,太上皇那邊差人來喚,說是請皇上過去一趟!”
凌若應(yīng)了一聲,走進(jìn)裡間,卻正好瞧見蘇宴已經(jīng)起身。
“你醒了?父皇請你過去。”
“嗯。”蘇宴理著衣衫,“我睡了多久?”
“一個時辰而已。”凌若嘆了口氣上前來幫他整理衣服,蘇宴由了她動作,盯著她的臉看了會兒,“這麼愁眉苦臉做什麼?只是父皇召見,又不是什麼大事兒!”
“的確不是大事兒。”凌若嘆口氣,“只可惜你這一起來就又沒時間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