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回 人在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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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瀟的目光一如沈錯次次回想,就像一只深藏戒備的兇惡小獸,悄悄探出抓牙,候著一切敢于招惹自己的敵人。
不知道為什么,沈錯總覺得,她這個樣子,看著很狼狽,想著很可愛,記住了,又滿心是很憐惜。然后想起那晚那個無聲淚流的女子,水仙一般的寂寞,睡蓮一般的皎潔。對著這個人,就真像附到心里的小小藤蔓,枝芽幼嫩,卻纏纏繞繞細細生長,怎么也落不下來了。
“阿錯……”顧青顏扁扁嘴,眼圈紅紅的,望著沈錯,雪白的臉頰上掛著一個鮮紅的巴掌印,格外刺目,分外委屈。
沈錯停住腳步,望著面前的三個人,眉頭緩緩皺起。他目光在羅翼海身上稍停,帶著三分譏誚,然后轉到顧青顏身上,又是莫可奈何的包容,最后落到白瀟身上,卻驀地一暗,沉淀淀的晦澀莫名,竟隱隱約約透著些說不出的溫柔。
白瀟心里本來是將沈錯想得萬般可惡,又見他氣勢洶洶而來,還喝起了她的名字,腦中不由就轉出無數種沈錯將怎么傷害自己的設想來。這時候,觸到他深沉難解的目光,卻莫名地心尖一顫,下意識地就將眼簾下垂,不敢再對視下去。
然后,她又馬上清醒了過來。
這算怎么一回事!那個女人扇她一巴掌,她就打回去,有什么不對?她為什么要好像心虛一樣不敢抬頭?
白瀟猛將頭揚起,更加兇狠地瞪向沈錯,這個人,可是罪魁禍首!
顧青顏不該扇那一個耳光,她可以打白瀟其它任何地方,看在她是女人的份上,白瀟都可能不會還手。但是,人最打不得的,就是臉。臉是尊嚴的門戶,那一個耳光,可以將人從頭到腳,從身體到靈魂,都侮辱個透!
如果要遷怒,加上緋聞的,加上顧青顏的,白瀟可以立馬將沈錯恨得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沈錯緩緩說:“青顏,臉上傷了,最好馬上去找醫生開點藥敷著?!彼蝾櫱囝佌f著話,視線卻還是落在白瀟身上,不肯移開。
顧青顏的眼淚再也耐不住,大顆大顆急涌出來。她從小就是被捧在掌心里長大的,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居然遭了人一耳光!而這個給她耳光的人,卻是她上不得臺面的情敵!
臉想必都紅腫了起來,這么狼狽的樣子被沈錯看到,接下來一段時間還會被更多人看到,她……她……顧青顏抽著鼻子上前幾步,忽然就撲到沈錯懷里,抽咽起來:“阿錯……阿錯……他們那樣說,你……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她身子微微顫抖著,顯得格外小心無助,冰女王的姿態隨著這淚珠一落,瞬間便一起滾碎在地板上,蕩然無存。
沈錯無奈地搖搖頭,拍拍她的肩膀道:“你不要總是胡思亂想?!?
顧青顏抽咽稍止,嘴角忍不住勾了起來。
沈錯繼續說:“我一直都當你是我的親妹妹——”
顧青顏忽然就猛力向沈錯一推,自己踉蹌幾步退開,難以置信地望著他,滿臉凄愴。
“沈錯……”她咬了咬下唇,又將頭高高昂起。明明比沈錯矮了一大截,卻硬是擺出了居高臨下的姿態,“你一直都覺得我太纏你,我知道。可是你不知道,其實我是最不屑纏人的……好一個妹妹!”
白瀟的憤恨忽然就被抽離了,她只覺得好笑,這人認認真真的表演深情,怎么她卻覺得像在看鬧劇呢?好似是八點檔的肥皂劇,罩著一層隔離了時光的蒙朧色影,人人來來去去,哭哭笑笑,撕心裂肺,又沒心沒肺的。劇本只顧激情四溢地演,于她又有什么關系?
人說做戲的瘋子,看戲的傻子。她在這里,挨了那一巴掌,算是瘋子,還是傻子呢?
醫務室來往的人并不多,但也算是有幾個,這場景,在其他人眼里,也是戲吧。
白瀟不想再給人當猴戲看,也不想再看沈錯和顧青顏的戲。
轉過臉,白瀟一手扶著腰,另一手提著X光片,就繼續往外科診室走去。
羅翼海自沈錯出現后,表情就一直很怪異,半是驚訝半是幸災樂禍。這時候見白瀟自顧走了,也忙跟上。
“白瀟,”羅翼海臉上露出關切的神情,“你現在怎么樣?還是我扶你走吧。”他說著手已經伸了出來。
白瀟側身讓開,也不看他,淡淡道:“你不覺得假么?”
羅翼海目光縮了縮,然后做出一個有些無賴的笑臉:“還好吧,是我撞了你,總要表示一下吧?!币娮R了白瀟的脾氣,羅翼海決定即時改變攻陷策略,采用死纏爛打的無賴戰術。
白瀟不再理他,她的注意力不由自主地被身后的聲音吸引了過去。
沈錯說:“這里正好是醫務室,青顏,你還是先找醫生開點藥吧?!彼穆曇艉芷降?,似乎顧青顏剛才的激動失態不過是很久以前演播過的幻覺。
顧青顏做不到這樣,沈錯越平靜她就越激動,她甚至想再沖上去給沈錯一巴掌——還好她忍住了,面對沈錯時,她忽然就醒覺過來扇人耳光是一種多么不可饒恕的侮辱。
“我不要在這個破地方看醫生!”顧青顏滿臉鄙夷,忽然神色又一轉,軟了下來,帶點撒嬌,“阿錯,你要真關心我,就快送我去市里最好的醫院?!?
沈錯嘆了口氣,轉身跟上白瀟,搖頭道:“你還是回去自己拿熱毛巾敷敷臉吧,或者找你的家庭醫生按摩也行,不過耽擱了時間,臉上留下些什么痕跡可不要難過?!?
顧青顏瞬間就慌了,忙跟到沈錯身邊,急道:“阿錯,真的會留痕跡嗎?”
“趕快看醫生就不會了?!鄙蝈e神色不變,看著前面的白瀟,心里其實卻有些急了。
來這里之前顧青顏就跟他鬧過一場,后來顧青顏得到消息說白瀟在這里,又氣急敗壞地開著車直往這里找來。他是追著顧青顏過來的,心知她脾氣蠻橫,所以匆匆趕來時首先就擔心白瀟會受到什么傷害。那一刻的反應是連他自己也沒料到的,他擔心到居然一見她就先大喝她的名字,潛意識里只想確定她仍會一如他所認識的給出激烈鮮活的應對。
最初白瀟惡狠狠地瞪他,他放心了,不但放心,還微泛著甜蜜。可后來白瀟忽然又沉默地走了,他心里也就不自主地跟著忐忑,猜測她是厭惡而走,還是怕更受傷而走。
沈錯人高腿長,幾步就趕上了白瀟,顧青顏在后面跟得難過,心里更慌,淚珠兒又開始在眼眶里打轉,然后話聲帶著凄厲:“阿錯,你什么意思!你真的鐵了心要跟白瀟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走?”
水性楊花?
“白瀟受傷了?!鄙蝈e腳步不停,只是一直平淡的聲音忽然就冷了下來,“你回去吧,這里廟小,確實容不得你千金嬌軀!”
“沈錯!”顧青顏呆住不再動,聲音慢慢低下來:“我得不到你,別人也別想得到你……”聲音一字比一字細微,可是沈錯聽到了。他的眉頭又開始緩緩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