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看來,城主的脾氣完全變了一個人?”紫璐分析道,她穿了一件隆重的服飾,色彩鮮艷,卻不失身份,與平時跟圣軒吵架的樣子相比起來像換了個人似的。
“剛才醫女來報,想為他把脈,還是趕了出來!”將軍無奈的說。
“將軍!將軍!”這時候一個小兵飛奔進來,十分急切的樣子,然后在將軍耳邊小聲的說著什么。
“城主要若儀明日嫁他,做新夫人?!”將軍悲痛萬分,他怎么也沒想的這種事會輪到自己的侄女,他看向門外,若儀正站在那里,剛才的話她都聽到了,“舅舅對不起你!”
“舅舅,我不想死!”若儀靠著大門,說完后轉身哭著跑開了。
“快!快!保護小姐。”將軍派人追了過去,然后眉頭緊蹙,望著紫璐。
“城中有妖氣。”紫璐看了一眼圣軒,得到圣軒的認同,說道。
“沒錯。”我應和道,因為進城的時候,玉之魂在輕微震動。
“連希少都看出來了。”紫璐站起來,走到一邊,回過頭閉上眼睛說,“妖氣判斷出不是厲害的妖怪,可是什么妖怪對女人感興趣呢?”她睜開雙眼,眼神無比認真,對將軍說,“城主可有心愛之人?”
我盯著紫璐,她講的“對女人感興趣的妖怪”正是問題所在。
“有!”他很肯定的回答,“柳夫人,可是……她病了很久……”
“她沒失蹤嗎?”我第一次參與,心里好奇不已。
“是的。”將軍似乎也明白了。
“看來我們得一探究竟。”圣軒的眼神與紫璐交匯之后,默契的說。
他們倆的樣子,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我感覺自己像個局外人,根本融不進去。
“既然明日若儀小姐要出嫁,我們跟著去不就是了。”圣軒走到門口,看著天色不早了。
紫璐讓將軍放心,一切交給他們,然后跟著下人去了偏房,對圣軒和我說起自己的妙計。
次日,花轎臨門,依照計劃新娘子由陪嫁女婢帶著進花轎。由于我的體型與若儀相近,本想我穿嫁衣,代替若儀,可是圣軒護犢子,害怕我出事,萬不得已圣軒披上嫁衣。紫璐扮作女婢,我跟在隊伍中化裝成迎親隊伍中的小廝,我身高和青年男子差不多,沒有大問題,只是苦了我們的圣軒。
城主住在城堡內,城堡暗暗的,所有人都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紫璐扶著圣軒隨侍衛走進回廊,我脫了套在外面的衣服,按照將軍事前準備的地圖,貓著腰先藏到一旁。
“夫人到了!”侍衛推開一扇門。
紫璐扶著圣軒想往里走,不料被侍衛攔下,他說:“你退下吧!”
“是。”紫璐不得不往回走,按照約定去尋我。
圣軒的視野讓紅蓋頭遮住了,屋內的人將他扶到椅子上,圣軒從朦朧的輪廓中判斷出是一個男子,或許是城主。屋子里的空氣很渾濁,不知是不是紫璐口中的妖氣,他感覺自己很不舒服,這妖氣讓他呼吸困難。當城主想揭蓋頭的時候,外面傳來我的尖叫聲,圣軒取下手指上的戒指,手中彈出將燈火熄滅。
先回到幾分鐘前,我飛上柳夫人的房頂,輕輕打開一片瓦,屋里的東西讓我快嚇死了。
“啊——!”
我失聲尖叫,剛才映入眼簾的一條細細的,好像是蛇尾巴。
我感覺自己的心臟好像都要蹦出來一樣,天不怕地不怕,我就怕蛇。
我僵住了,完全不能動彈,站也站不起來,圣軒紫璐聽到叫聲,趕了過來,將我帶到地面。
“蛇!蛇尾巴!那個……”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手指著屋里,身上因為害怕發抖。
圣軒一腳踹開房門,他身上的新娘裝顯得特別滑稽,可是屋里什么也沒有。紫璐點上屋里的燈,看了一下,地上有蛇皮。
“是美女蛇!”她說,“可能剛才她想阻止小希尖叫,靠近的時候讓玉之魂的靈氣所傷。剛才我去尋找小希的時候看到西院關押了許多女子,她們好像睡著了。”
“美女蛇?”我不解。
“美女蛇是一種蛇妖,為保持美麗動人、永不衰老的容顏,吸食女子的精氣,城主就是被她迷惑了。”紫璐對于妖怪的了解超過我的認知,這個巫女并不是空有虛名。
“我們去西院!”圣軒背起我和紫璐奔向西院。
由于我身上帶著玉之魂,我們就像處在一個屏障中,渾濁的空氣受到凈化。一路上暢通無阻,十分奇怪,他們推開西院的門,看見一大片荷花池,盛夏快過去了,但夕陽下荷花爭艷絲毫沒有退色,池塘盡頭的房子門窗緊閉,天快黑了。
“妹妹。”圣軒將我放到涼亭里的石凳上,小聲的說,“不要過去。”
我坐到石凳上打量著四周,**靜了,靜得嚇人。
“小心啊!”我動動嘴唇,不敢打草驚蛇,我感覺很不好。
風開始吹了,輕輕的吹開了一扇窗戶。
圣軒和紫璐朝我點點頭,然后走了進去,里面除了一個熟睡的女人什么也沒有。她似乎睡得很熟,屋里彌漫著一股奇怪的香味,紫璐上前把脈。
“她死了很久了,這股香味是存尸香,奇怪,剛才我過來的時候……不是這個地方……難道說是迷魂陣。”紫璐聲音很低沉,睡熟的人可能是柳夫人,她伸出手拿下手腕上的鈴鐺,閉上眼。
宛若一曲招魂曲,鈴聲散開來,擴散到城堡的每一處。
突然她睜開眼睛,然后聽著搖鈴,對著圣軒說:“這里是柳夫人的房間,我們繞了一個大圈子,回到原地,剛才小希發現蛇的屋子就在這棟房子的背后。”
“蛇妖在這么短的時間能躲到哪里去?”圣軒翻遍了整個屋子,什么也沒有。
“如果我沒猜錯,它在荷花池里……”
“小希!”圣軒著急的跑了出去。
果然,他們跑出來的時候,我已經被城主包圍了,旁邊是一群士兵,他們的眼神空洞無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