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倉家沉不住氣了,”放下電話,駱以沫說,“依然是想宴請你,哥,你到底什麼時候才動手?”
“不急。”眼睛盯著電腦駱以濡敷衍的應了句。
回來已有半月,駱以濡一直按兵不動,淺倉家依舊維持癱瘓狀態,等了一陣,不知道現在虧了多少的他們,邀請電話愈加頻繁。
“喂,你到底怎麼了?”這種模棱兩可的做法不是哥哥的性格,駱以沫不解的走到他身後,看他到底在看些什麼。
“駱以濡你現在真的很奇怪。”他以爲哥哥在看什麼企劃,可是走近了才發現原來駱以濡擺弄了一下午的電腦上什麼重要的東西也沒有,只有一個幼稚園的小朋友都不玩的遊戲——拯救小天使。
“怎麼了?”抽個空看了一眼身後佯怒的弟弟,駱以濡又轉向電腦,“反正又沒什麼重要的事,別急,哎哎,這遊戲蠻好玩的我以前怎麼沒發現?”
“沒有什麼重要的事?”駱以沫的聲音不覺間高了幾度,“淺倉家現在就被撂在那裡,既不說毀了他們又不說放過他們,駱以濡你到底在想什麼?”繞到哥哥旁邊駱以沫狠狠的拍著桌面,他知道哥哥一定不會放過淺倉家,但是他還在等什麼?拖到最後的結果不是一樣的嗎?而且這種拖拉的做法也不是駱家人所爲。
“什麼都沒想啊,再等等,再等等。那,以沫,你現在每天都泡在公司不陪小澈可以嗎?我不在的時候夠你辛苦的了,現在你就老實的回去跟小澈恩愛吧,我放你大假。”眼睛仍舊貼在電腦屏幕上,駱以濡敲著鍵盤頭也不回的說。
“該死的駱以濡你就這麼玩到死吧!”忍無可忍的駱以沫一把扯掉電腦電源,踩著憤怒的步子摔門而去。
駱以沫走了,駱以濡的手就那樣僵在鍵盤上沒了動作,眼睛呆呆的看著全黑的電腦屏幕。
現在淺倉家每天不止一個電話打到他這裡,每個電話他都沒拒接,可是打來電話的除了淺倉楚雄就是淺倉展。據說,現在中國公司全權交到淺倉展的手裡,要宴請他的也是淺倉展。但是這些他都不感興趣,他等待的是淺倉拓……
淺倉集團就被丟在那裡,那個不可一世的的混蛋很快就要來求他,他等著那一天,他早發過誓,他給他所有的侮辱,來日必定以百倍千倍的討回來。
貓在抓到老鼠後並不急於吃掉它,而是慢慢的折磨老鼠至死。
他要像貓一樣慢慢折磨淺倉家,直到他們抗不住了,直到淺倉拓來他面前搖尾乞憐……
他要一點點挫掉他的銳氣,拔掉他鋒利的牙齒,他要讓一隻猛獸變成一隻可以任人欺辱的小貓……
可是,他卻不知淺倉拓在那裡的地位,微不足道……
他根本就沒資格來求他,從他犯錯那一刻起,他便失去了一切。
……
淺倉楚雄揹著手煩躁的踱著步子。
他們每天打電話給駱以濡想宴請他,並希望他能對他們淺倉家網開一面,可那邊的回答永遠都是冷冷的兩個字:‘沒空。’
心裡猜測過無數種可能,淺倉楚雄已經無計可施,只能拿出最後的籌碼——淺倉拓。
如果他還有利用價值的話。
若他賭對了,淺倉楚雄一定棄卒保車,用那個他根本不在乎的兒子去換淺倉集團的安危。
駱家想把淺倉拓怎樣都好,只要給他們個喘息的機會,別把他們至於死地。
一想到這,淺倉楚雄的臉突然變的猙獰。
“明天,帶那畜生到中國去,用他探探駱家的口風。”
“父親你確定讓他去嗎?”今天飛回日本的淺倉展試探的問,“您考慮清楚了,如果他去了把事情搞砸了怎麼辦?如果駱以濡看到他後一生氣反而變本加厲的攻擊我們該怎麼辦?”
“你看著他,如果他真的沒有什麼利用價值,如果駱家對他也不屑一顧的話,那這畜生就交給你,隨你處置。”
“哦?”摸了摸光滑的下巴,淺倉展露出一個狡猾的笑,他終於等到了這一天,讓淺倉拓再無翻身的機會。
……
“駱以濡。”接起辦公桌上響個不停的電話,駱以濡報出了自己的名字。
‘駱總裁,我是淺倉展,請問您……’
“沒空。”知道他要說什麼,駱以濡懶的和他浪費口舌,直接就要掛掉電話。
‘請別掛電話,’淺倉展連忙喊了句,‘我把那個罪人帶來了,今天晚上不知道駱總裁可否賞臉,給他一個贖罪的機會。’
“哦?”他等待時刻到了,他和淺倉拓的帳終於可以算了,冷嗤一聲,駱以濡問:“不知道淺倉家想讓他用什麼方式贖罪,你可知道他的罪,可大著呢。”
‘全看駱總裁心情,’淺倉展討好的聲音聽在耳裡是那樣惹人厭惡,‘父親早就交代了,他的命是您的,您隨便想怎樣就怎樣。’
“淺倉先生,他可是你弟弟啊,怎麼說的這麼絕情呢!”不知道爲什麼,聽到淺倉展的話,心裡頓時升起了一把無名火,壓住怒意,駱以濡淡淡的說。
怎麼今天講這麼久?駱以沫好奇的湊了過去,以前哥哥接淺倉家的電話都是倆字“沒空”,今天是抽了什麼瘋,怎麼說上這麼久?
呃,還是咬著牙說了那麼久……
‘駱總裁說笑了,他怎麼配做淺倉家的人,他是恥辱,他不配擁有淺倉家這麼高貴的血統。’頓了頓,淺倉展小心的問:‘不知道您今天晚上是不是有空……’
“好啊,地點。”
駱以沫的眼睛瞪的像銅鈴,他沒聽錯吧?哥哥答應了?
“好的,我一定準時到。”
電話被他狠狠的摔了回去,駱以濡靠在椅子上抿著嘴脣不發一語。
“怎麼,生氣了?誰來的電話?”真難得,他居然看的到那個不管什麼時候都保持風度的哥哥摔電話,忍住笑駱以沫看似關心的問。
“淺倉展。”
他又什麼時候得罪你了?
駱以沫心裡嘀咕了一句,轉而問,“用不用我陪你去?”
“不用。”緊抿的嘴突然逸出了一個笑容,淺倉拓的命,他的一切都屬於他,只有他可以命令他羞辱他,其他人,沒那資格。駱以濡笑了,白色的牙齒似乎散發著陰森森的光,“我要去會會那個有著高貴血統的日本人……”
下意識的搓了搓胳膊,駱以沫第一次發現原來他哥哥的冷笑那麼可怕……